第8章 此詩只應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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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陽王，這首詩可有名？”

龍圖閣大學士呂浩詢問。

“此乃《靜夜思》。”

靜夜思？

詩名一出，更是昇華。

凌鴻德的笑聲如同春雷般在泰昌殿內迴盪，他慈祥地望向凌雲，眼中滿是讚許：“有九陽王在，我大燕之幸也！”

可是為什麼之前平平無奇，難道是忠親王這個老小子故意遮掩？

想到這裡，凌鴻德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側身看向忠親王。

“原來九陽王詩才這麼厲害，忠親王，你也藏得太深了吧，莫不是怕朕讓你兒子入翰林院當個編修？”

忠親王凌泓義聞言，面帶微笑卻心中暗自驚訝。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擺手說：“哪裡哪裡，此乃孩兒逼於無奈之下的舉動，或許真是國難當頭，潛能自現吧。”

語氣間盡是為愛子感到驕傲。

畢竟自己的兒子為國爭光，他也長臉啊。

然而好景不長，齊國使團一名成員突然站起身來，怒指凌雲道：“這絕不可能！九陽王素日裡對詩書毫無興趣，此詩定是事先準備好的！”

“忠親王位高權重，購得佳作何其容易？大燕竟如此無恥！”

“沒錯，分明是你們燕國人無恥！”

言罷氣憤難平。

“去你的吧，老子寧願派人暗殺你們齊國使團，也不屑於去給我兒子買詩。”

凌泓義根本不慣著他們，欺負他兒子沒問題，可要是罵到他頭上來可就不能忍了。

“沒錯！別以為你們齊國勢大，我們就怕了你們，我們燕國人也有尊嚴！”

頓時兩國群臣紛紛站出來反駁和支援各自立場。

原本莊嚴肅穆的殿堂變成了市集般喧鬧不已。

就在眾人以為會演變成外交風波時，凌雲緩緩站起身來。

他那平靜而堅定的聲音劃破了緊張氛圍：“夠了！”

全場寂靜下來。

“如果認為這首《靜夜思》非我所作。”

凌雲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那便請問，諸位大人誰能即興再出一篇與之匹敵？”

眾人面面相覷。

穆劍心美眸中閃過一抹異樣光芒。

連凌鴻德都被凌雲穩重而沉著的表現所折服。

“哈哈！”

他大笑起來：“看看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話說？九陽王豈是池中物？”

轉頭看向蕭紫墨：“公主殿下可還滿意這結果？”

蕭紫墨默默地盯著凌雲良久，那份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專注讓她心生莫名情緒。

“不過這首詩的確是本王剽竊別人的。”

凌雲緩緩走出：“諸位或許都很奇怪，為什麼大字不識幾個的本王，竟然可以作出這麼好的詩句，其實答案很簡單。”

“因為這詩不是本王作的，是天上仙人教我的。”

凌雲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凌鴻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泰昌殿內一片死寂。

眾人目光齊聚於凌雲，不敢置信他竟然當眾承認剽竊。

凌泓義心中暗自嘆息，面色卻依舊保持著從容：“這孩子……”

他輕聲嘟囔，彷彿看到了九陽王自毀前程的場景。

齊國使臣劉大人站起身來，滿臉譏諷：“哈！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那般巧合？定是抄襲我齊國文人之作！”

他大聲地質問道。

全場氣氛緊張至極。

就在這時，凌雲深吸一口氣，平靜如水的眼神掃過在座每一個人。

“放屁！”

他字字鏗鏘有力：“即便是借鑑，在下也只會選取天下間最精彩絕倫之作，你們齊國詩詞豈能入我法眼。”

蕭紫墨心裡很不舒服，她是不願意凌雲有所成就，但她更討厭有人剽竊的詩詞來貶低她齊國文壇。

“九陽王未免有些大言不慚，我齊國百戰之地，作詩氣勢磅礴，不像你們燕國的詩詞柔弱無骨，一副婦人作態，難登大雅之堂！”

蕭紫墨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他雙目直視凌雲，眼中寒光四射。

這番話一出口，眾人譁然。

他竟把燕國的文采貶斥得一文不值！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凌鴻德眼睛一眯，心底泛起怒火。

但是他又有些猶豫，九陽王年紀尚幼，萬一被激將法刺激到，一旦失態該如何收場？

而且，這裡不僅有他燕國的大儒，還有齊國的使團在，一旦傳揚出去必定遭人詬病。

就在凌鴻德糾結之際，凌雲淡漠地說了句：“別以為我大燕承平已久，就任由你們肆意侮辱！”

“既然你們覺得我是抄襲大齊的詩歌，那接下來幾首你們細細辨認。”

他眼含冷冽，目光鋒利似刀，令在場所有人為之一凜，噤若寒蟬。

這股氣勢足以令整個大燕朝堂的人自愧不如。

而恭親王則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愧是他的兒子，就算是受到羞辱亦能臨危不亂、不卑不亢。

“聽著！”

凌雲直視蕭紫墨，暢快說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好一個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大將軍穆鐵雄瞬間只感覺自己全身熱血沸騰，恨不得衝進戰陣之中，手提大刀長劍殺個痛快！

這才是男兒本色！

這才是大燕男兒應該做的！

“西京難道是指的柳州府？”

翰林院王彬粲然落淚，柳州府，曾經是燕國的陪都，由於國都在東，柳州府在西，所以人們常把柳州府稱作西京。

西京乃是大燕重要的經濟、文化、軍事中心，然而因為大齊入侵，這座重要的城市也落入了齊國的手中。

王彬這麼一解釋，大臣們也是茅塞頓開：

“我就說九陽王為何會突然寫出這樣的佳作！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心驚，這詩換做他們摳破腦袋也寫不出啊。

而齊國使團則是一陣驚訝，這下子劉大人再也坐不住了。

凌雲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妙啊！

如此豁達的心胸和志氣，怎一個妙字了得？

燕國的大臣們紛紛讚歎不已。

“沒想到燕國居然出了一個才高八斗的少年英豪。”

齊國的使者們則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