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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吃,一邊聊天,等吃完了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老村長心下也暗暗鬆了口氣。
在村口的時候,他看到自家村裡走出去的人才回來過年,一個個一臉疲勞的樣子,是真的不忍心讓他們從大門口外邊挨冷受凍的再呆一個時辰。
他不想讓自己村裡走出去的人回來,再覺得村裡沒有人情味。
又想著為村裡的鄉親隔絕危險。
於是才將他們邀請到自己家裡來休息吃飯。
“真好啊。”
老村長此時看著氣氛熱烈的席面,忍不住感嘆說道。
他默默的聽著大家聊天,聊得很多他能聽懂,也能給出出主意。
有些他聽不懂,就默默地聽著。
在聽到自己聽不懂的困難時,就想著有空再和老弟兄老付通訊的時候問問他。
“對了村長,我們回來的時候帶了些肉,還有幾匹布,每家每戶能分上幾兩肉,給小孩子做上兩套衣裳,一會兒給您卸到廂房裡,您明天的時候,讓鄉親們來領一下吧。”
席面快要結束的時候,任平生和村長說道。
“好。”
小酒,微醺,聽到這話,老村長臉上掛著止不住的欣慰笑容。
酒席散場之後,眾人再也按捺不住對於家人的思念之情。
劉書、老六、劉士成他們匆匆告辭,帶上自己的行禮回家去了。
任平生也帶著小婉、大錘告辭了村長,由大錘拉著馬車返回了自家在村子裡的土坯房。
“這也才沒有多久,這再回來一趟,還感覺有些不太適應了。”
任平生一邊將車廂裡的東西搬下來,一邊和小婉說話。
“嗯。”
小婉點點頭,她也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劉家村畢竟是我們起家的地方,這裡的人與我們有天生的親近感。
老村長當年出去當過兵,也闖蕩過,村裡的生活水平比別的村強,早些年還沒這麼亂的時候,村子裡還有不少讀過書的人。
這裡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基本盤。”
任平生在小婉的西廂,幫著她把被褥鋪好。
至於自己的床鋪,本想著隨便一鋪就是,反正他晚上也不打算在這邊睡覺。
不過,小婉還是給他把床鋪鋪的整整齊齊的,還在爐灶上燒了一壺熱水,說是晚上給他灌暖水袋用。
四個丫鬟沒跟著來,小婉又拾起了自己照顧少爺的老本行,而且相當體貼,絲毫沒見生疏。
兩個人又到了院子門口,貼上了對聯和福字,掛上了兩個紅彤彤的燈籠。
幹完了這些,已經是晚上了。
任平生和小婉因為白天的經歷,已經非常疲倦,小婉簡單的用熱水沖洗了一下身體,就鑽進被窩睡覺了。
任平生則直接推門返回了淄市,享受24小時熱水的家和熱乎乎的暖氣去了。
他們兩人入了眠,那邊劉強他們,家裡卻還亮著燈,興奮的未睡。
“15兩銀子,老天爺,我以前做夢也沒想過你能掙到這麼多錢啊!”
老六媳婦捧著沉甸甸的銀子,滿是不敢相信。
“還有那匹布,你跟娘明天給孩子們做件新衣裳,還有你和老孃,這麼多年沒添置件衣裳了,今年也都添置一件。”
老六豪氣的說道。
“謝謝爹爹!”
“爹爹真好!”
倆孩子也高興的依偎在老六跟前,一左一右抱著他的胳膊,一臉對於父親的敬佩。
“你這孩子,有錢也不能亂花呀。”
那邊,老六母親說道。
“娘,六子現在跟著任先生本事大了,能賺很多錢了,以後咱們日子肯定能過得越來越好,您這麼多年操持裡裡外外的,這有了布不就得給您做一身衣裳嘛。”
老六媳婦哄著老孃。
“哈哈哈哈,就你會說話。”
老六母親高興了,又囑咐說道:“六子,咱們村裡年輕人不少,任先生相中了你,把伱帶到了城裡。
咱家上下三代,終於出了個人才。
任先生有本事,你跟著任先生好好幹,爭取早點在城裡買個房子,把孩子和孩兒他娘接到城裡去,這才是正事兒。”
“嗯,我知道,之前就和強哥他們算計過了,任先生對我們極好,等過了春天,我們差不多就能在城裡買個青磚小院兒,到時候帶著娘,還有他們娘仨一起去城裡。”
老六認真說道。
“好!好!”
老孃心裡高興,伸手朝著兩個孩子招招手:“走,今晚跟著奶睡,奶給你們講故事。”
老六媳婦將老孃和孩子們送回了隔壁的房間,這才走了回來。
爬上了床,伸出手輕輕的給老六按揉肩膀。
“怎麼這麼好?”
老六詫異往日裡頗為潑辣,動不動就河東獅吼的婆娘,今天是嘴也甜了,人也溫柔了,還主動上來給自己按摩了,就像東家以前說過的,這是耗子都給貓當伴娘了。
按了一會兒,燈光搖曳之中,兩個倒映在窗戶上人影,就黏到一塊去了,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已經勞累了一個白天的老六,還要繼續在晚上夜以繼日的勞作。
第二天,
一唱雄雞天下白。
已經在淄市調整好了自己狀態的任平生,神清氣爽的推開門走了出來,忽然的發現,天空之中正飄蕩著雪花。
雪已經淹沒了大地,茫茫白雪比之前那次毛毛初雪,更顯得粗糲。
抬腳踩在雪上,“咯吱”一聲,是積雪被踩踏的聲音,聽在耳裡頗為解壓。
大雪淹沒了大地,卻淹沒不了劉家村人的熱情。
一大早聽到村長派人在村子裡說,任先生回村給大家準備了一些肉和布匹,家家戶戶穿上衣裳爬起來,說說笑笑的往村長家裡走去。
“少爺,早。”
小婉聽到了動靜,也推開了門,打著哈欠和少爺打了聲招呼。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襖,和青色的馬面裙,外面披了一件有著白色絨毛兜帽的紅色斗篷,斗篷下襬繡著栩栩如生的精緻臘梅花,體現著盼兒那精湛的繡工。
她走進雪裡,頭髮上、眉毛上、斗篷上,立即染上了白色的雪,走到任平生身邊的時候,已經滿頭白雪。
撐開一把傘,有些費勁的高高舉起,才堪堪舉過了任平生的頭頂。
“好了小矮子,少爺我啊,可不怕這點雪。”
任平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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