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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郡考古勘探中心。

蔡安正在研究著城市地圖,旁邊放著有關於風水的書籍。

他對於趙啟依舊十分感興趣,就是因為趙啟能夠一語中的,對風水的知識造詣頗高。

只是在國密處觀察室內的胡言亂語,讓蔡安也有些搞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情況。

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

在接通電話的幾秒鐘後,蔡安的臉上變得驚疑不定。

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蔡安沒有猶豫,直接又打出了一通電話。

“林局長,快,宜山,出大事了!

另一邊。

武郡交通管理局內,吳雪峰局長也接到了這通電話。

原本他正準備去下屬管理局開會,在接到這個電話之後,立刻命人改變了行程,匆匆趕往宜山。

……

就在所有人同時趕往宜山的時候,國秘處的特工們也正在城市中不斷找尋著清單上的所需之物。

大部分的東西都能在古玩店,或者是白事鋪子內找到,只不過比較花費時間罷了。

唯獨這個戲班子,特工們一連去了幾個梨園,愣是沒有找到符合要求的。

由於是秘密行動,所以他們並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每到一個戲班,當詢問到這裡的臺子是否有唱最後一場戲的角兒時,都會被人粗暴的趕出去。

這些人都被梨園的班主當成了事來找事的。

看戲三不問,一不問臺,二不問角兒,三不問箱。

其中一不問,就是不問戲臺。

像特工們這樣找上門來,開口就問這裡的角兒是否唱終場戲時,在戲曲行當中,這屬於是盼栽秧。

特工們自然不知道,民間自古有一個說法,聽戲不聽末場戲。

末場戲的戲子從來都是要從其他的戲班裡請,自家角兒不瞪末場戲,也是各個戲班一直以來的講究。

自古以來最後一場戲沒有返場的,而且大部分時候,最後一場戲時臺下已經沒有人了。

老輩人都說,這末場戲是用來送神的,這其中的神,實際上值得就是孤魂野鬼。

登臺唱最後一場戲的角兒被稱之為應神,各個戲班的開戲講究不同,因此這最後一場戲的形式也不同。

甚至曾經有角兒,在最後一場戲的時候,戴著面具穿著戲服,一邊唱戲一邊清掃戲臺。

還有的會把所有的桌椅倒置,閉門關燈,點蠟夜唱。

這種專門接末場戲的戲班,才是趙啟想要找到的人,但這並不容易。

這種習俗的由來如今已經無從考究了,最開始的鬼神之說,到後來也僅僅只是變成了一種後人效仿前人,延續傳承的做法。

所以這種戲班並不常見,被問及是否唱末場戲時,對於各個戲班而言也都是一種晦氣的事情。

除此之外,戲班子內還有很多的規矩。

這些規矩的孰真孰假無人知曉,但每一個戲班子卻都在遵守。

而特工們之所以會被不客氣的對待,就是因為他們上來就犯了問角兒的禁忌。

一連跑了幾個小時,特工們將清單上的其他東西都已經備齊了,唯獨找不到合適的戲班。

最終還是有一名特工在向葉志強請示之後,向一位戲班的班主出示了國密處的證件,方才能夠有機會詢問去哪裡能夠找到唱末場戲的戲班。

班主就像是送瘟神似的,迅速給他們指明瞭一個方向,隨後在幾人走後,便立刻拿起笤帚開始掃地,彷彿是要把所有的晦氣掃出門去世的。

一不問臺,問臺離主顧。

二不問角兒,問角兒斷戲路。

三不問箱,問箱封易開箱難。

這些規矩外行人從不知曉,但內行人卻處處遵循。

對於這些毫不知情的特工,在前去地址的路上還在納悶,為何所有的戲班都對他們如此牴觸。

漸漸的車輛駛離了市區,來到了偏僻的郊區,看著四周偏僻的環境,特工們還在納悶是否是找錯了,怎麼會有戲班立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從這裡往後大概幾公里可就是公墓山了,把戲班開在這裡不就等著倒閉嗎?

終於,按照導航,車輛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老舊的平房,四合院外。

這四合院明顯是後期重新修建的,在武郡並不常見。

虛掩著的門,被特工從外推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滿是灰燼的戲臺,戲臺朝向的方向正是正西。

和去的其他梨園不同,這地方看不出任何喜慶感,反而是一種落寞的淒涼。

戲臺旁邊的空地上坐著幾個老頭,正拿著各自的樂器吹奏,彷彿是在練習,但吹奏出的音樂卻是如此哀涼。

老頭們的中間是看起來精神十足的老班主,正在演練著唱戲所用的花拳繡腿。

特工們聽不出來這是什麼戲,他們對於戲曲毫不瞭解。

之所以會來這裡,只是為了儘快完成任務。

因此很快帶頭的特工便來到了老頭們的身旁:

“我們要找人唱戲,你們這裡還營業嗎?”

吹奏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紛紛好奇的回頭看向了幾名特工。

老班主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幾個年輕人,隨後擺了擺手:

“我們這不唱那種戲,去聽戲,找別的梨園吧。”

特工聞言指了指旁邊的戲臺:

“我們要找的戲班專門唱末場戲,你們這兒不就是嗎?”

“嗯?”

老班主錯愕地皺了皺眉:

“你們年紀輕輕的,要聽鬼戲?”

唱末場戲的戲班,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因為戲臺是唯一東西朝向的,這也被稱之為白虎臺。

而這樣的戲班通常會將要唱的戲,稱之為鬼戲。

因為自古以來這種戲班,從不給人唱戲,唱戲的時候,臺下也總是空無一人。

久而久之,民間也就將這種戲,起了個鬼戲的稱呼。

只是這種戲班,一年到頭也就鬼節,或者有喪主的時候能有戲路。

因此平常時候,就會有角兒前去各個戲班唱誰都不願意唱的末場戲,來養活整個班子。

特工們根本不知曉這些,他們只是按照趙啟的要求去找,所以在確定這裡的戲臺朝西,並且該戲班只唱末場戲後,特工們很快便表明了身份,並要求這些人跟他們走一趟,前去宜山。

老人們收拾好了樂器,不明所以的詢問要唱什麼戲。

畢竟現在也不是鬼節,看起來這些人也不是喪主,好端端的突然找來這裡,莫不是拿他們開涮?

但特工們也是一頭霧水,他們對於戲曲等是根本一竅不通,因此只是催促著老人們跟來便是。

當然,特工們也沒忘詢問一下,這裡是否有女角兒。

班主自然而然的點了點,緊接著便叫來了自己的女兒。

好一個窈窕身段的女子,步伐偏偏,帶著獨特的東方韻味。

只是特工們納悶的是,這女子的臉上帶著紅紗遮面,看不清模樣。

不過特工們並沒有過多詢問,眼見一切都符合了趙啟的要求,便迅速催促眾人同行。

無奈之下,老班主只能讓幾個老夥計把放著唱戲所用之物的幾口箱子都帶上,跟隨著特工們上了車。

值得注意的是,這箱子上貼著的並非是尋常封條,而是黃符。

東西戲臺,女角兒遮面,鬼戲一道和其他戲班年頭開箱,年尾封箱不同。

這種戲班,開箱之際,不是鬼門大開日,就是生人亡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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