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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刻鐘。

很短暫。

陳跡不再廢話,他迅速在書房內巡視一圈,目光在散落的書卷與宣紙上停留下來,快速翻起書架上的書籍。

“宣紙都是空白的,書籍也都是世面上能見到的,裡面沒有任何夾帶,”皎兔提醒道。

陳跡轉身走去院裡。

這是一座兩進的四合院,他仔細觀察著院落的每一處細節,嘗試著尋找蛛絲馬跡。陳跡心裡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找到線索,剛剛那麼說,不過是因為面對著一群殺人不眨眼的蛇蠍,不那麼說可能立馬就會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羊漸漸失去耐心:“太慢了太慢了,需要增加一項遊戲,看見這院子裡的梧桐樹了嗎,你找線索期間,每掉落一片葉子,我便在你身上刺一針。”

話音剛落,便有一片葉子從枝幹上脫落下來。

雲羊抬手於空中拈住枯黃的葉子感慨道:“你的運氣還真不好啊。”

說著,他走到陳跡面前一針刺入少年的虎口。

陳跡的面色驟然漲紅,整個人因劇烈疼痛彎下了腰,時值寒秋,他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卻一滴接一滴落下。

他心中痛罵雲羊變態,卻無法緩解這疼痛半點。

雲羊慢條斯理道:“因為疼痛耽誤的時間,也算在那一刻鐘內。”

陳跡扶著梧桐樹緩緩直起腰,一步一步挪進廚房,他必須在第二片葉子掉落之前找到線索!

廚房內,無非是一個青磚砌好的灶臺,一堆裝著調料的瓶瓶罐罐。

屋內乾淨整潔,沒有一件多餘的東西。

陳跡檢查所有瓶瓶罐罐後從廚房走出來,然而,剛剛走出廚房的他竟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喃喃自語:“總覺得哪裡不對,似乎錯過了什麼細節。”

雲羊靠在廚房的門框上打著哈欠,把玩著自己指尖的銀針:“你快沒時間了,看來我浪費了一刻鐘。”

陳跡還是站在原地不動,極力思考著自己剛剛到底錯過了什麼細節!

正思索間,梧桐樹上又落下了一片葉子,雲羊又一針刺入他的耳後。

剎那間,陳跡彎腰蹲在地上,如蝦米般蜷縮著動彈不得,幾乎休克過去。

但這一次,沒有等雲羊催促,他便已經直起身返回廚房,拎出兩個罐子來,裡面都是細細的白色晶狀粉末。

雲羊好奇撇了一眼:“兩罐鹽,有什麼問題麼?”

“一個廚房為什麼會放兩罐鹽?”陳跡說著,從其中一個陶罐裡捏出一抹細細的白色粉末在指尖揉搓:“這不是鹽。”

“不是鹽?”雲羊好奇,他和皎兔擅長的是殺人和善後、甩鍋、搶功,在尋找蛛絲馬跡方面還真是弱項。

陳跡遞出手指給雲羊:“嚐嚐什麼味道。”

雲羊沒好氣道:“你小子倒是挺謹慎,萬一有毒呢?我不嘗。”

皎兔笑出聲來。

若不是這一地的屍體,這蛇蠍少女笑起來應該挺可愛的。

雲羊冷著臉:“趕緊嘗。”

陳跡捏了點白色粉末塞進嘴中:“入口極澀,無明顯味道。”

他陷入沉思。

這玩意會是什麼呢?

陳跡快速搜尋著自己腦中的記憶,試圖從一些看過的書籍裡尋找答案。

等等,這是明礬!

一些軍事情報科普類的書籍裡提到過,明礬是情報戰中,用來書寫秘信的主要材料之一。

用明礬水寫字,乾涸後字跡會隱去。這項間諜技術起源於十三世紀,直到一戰、二戰時開始頻繁被間諜使用。

陳跡思索了許久,他篤定自己找到了答案:景朝諜探是用明礬來書寫秘信的,周成義將這個東西藏於家中與鹽放在一起混淆視線,放在離自己這麼近、這麼方便的地方,說明秘信往來應該非常頻繁,那麼……周成義家裡一定有他與其他諜探往來的秘信吧。

他立刻從廚房取了醋罈子返回書房,將一張張雪白的宣紙鋪在桌子上,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沾著醋輕輕擦拭宣紙的每一處。

連續擦了五六張宣紙,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寒秋時節,陳跡的額頭結出細密的汗珠。

他轉頭看向周成義,只見對方面色平穩,並不慌張。

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絕對沒有錯!

這時,一陣寒風吹來,那梧桐樹上的枯黃葉子如下雨般落下,雲羊露出微笑:“你的運氣不夠好啊……”

“找到了!”

“嗯?”雲羊目光被吸引過去。

陳跡在抹到第十二張宣紙時,被淡黃色醋液抹過的地方,顯出一行紅字來:“城東麗景巷李記甜水鋪子,有危難可立即前往。”

雲羊看見這些字跡,雙目頓時炯炯有神:“這是景朝諜探建了新據點,搞不好有景朝軍情司大人物來洛城了!”

說著,他看向皎兔:“有大功!”

皎兔想了想:“把這小子宰了,功勞歸我們。”

“不行,我答應不殺他了。反正他也不是咱們密諜司的人,功勞總歸會算在你我頭上。”

“好吧……”

反觀周成義,這位景朝諜探面如死灰。

他不再偽裝,當即從腰帶中抽出一柄隱藏的軟劍向陳跡撲來,竟是要拼死殺人。

這位景朝諜探快速奔襲間,眨眼便褪去剛剛的狼狽姿態,兇狠如猛獸。

陳跡向後飛退,而另一邊的皎兔突然如魅影似的閃躍而起,宛如蝴蝶飛舞。

卻見她攔住周成義去路,雙方身影一閃而過時,她兩指之間的銀針如蜻蜓點水似的在周成義腰間一刺。

轟的一聲,周成義失去力氣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也正是此時,一股冰涼的氣流從周成義身體裡翻湧出來,黑夜裡如一頭灰白、流動的蛟龍,鑽入陳跡的身體裡。

這是他十七年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那冰流如雪山之上的冰川水,清冽又澄澈,在他血液中不停遊走。

這冰流從何而來?因何而來?陳跡不知道。

今晚所見這一幕幕,往日只會出現在電影裡,這個世界與他認知的世界完全不同!

陳跡觀察皎兔與雲羊,發現這兩人好像並沒有看見剛剛那一幕,難道只有自己能看見嗎?

雲羊見周成義再無反抗能力,饒有興致的轉頭看向陳跡:“你一個醫館學徒怎麼會懂這些?”

陳跡不假思索解釋道:“明礬可以入藥,有止血、治療潰瘍、止痛的功效,所以我對這東西有所瞭解。”

“哦?”雲羊從罐子裡捏了點明礬塞進嘴裡:“正好最近上火,嘴裡長了潰瘍。”

皎兔筆直的站在周成義背上:“什麼時候了還閒聊,先遣人去麗景巷,將那李記甜水鋪子端了。”

當即,八名待命的黑衣漢子出門上馬,直奔麗景巷疾馳而去。

清脆的馬蹄聲踩在午夜的青石板路上,撕破了夜色的寧靜。

陳跡問道:“我能走了嗎?”

“額……恐怕不行,”雲羊搖搖頭。

“反悔?”

“那倒也不是,方才我只說了你能活,但我可沒說要放你走,”雲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得把你抓到內獄去,好好審問一下才行。”

“審問什麼?”

“比如你一個靖王府的太醫館學徒,為何會半夜出現在周成義府上?靖王是不是已經透過周成義和北方景朝勾連,意圖借景朝之力謀逆?”雲羊攤手:“你看,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呢。”

皎兔引誘道:“周成義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丞,但你若是能把靖王攀咬出來,我們給你榮華富貴!”

陳跡暗歎自己境況之複雜,似乎超出想象了。

景朝在哪?靖王又是誰?

死者生前社會關係這麼複雜嗎?

他回應道:“我是來送藥的,被無辜牽連。”

陳跡這麼回答,是因為他在廚房還看見了兩包寫著“太平醫館”的藥材,黃紙包裹著放在廚房的砂鍋火爐旁,尚未拆封。

雲羊搖搖頭:“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只信我審訊出來的答案。”

陳跡話鋒一轉:“你想抓那個景朝軍情司的大人物?”

“抓捕他的人已經去了。”

“你們在麗景巷甜水鋪子是抓不到那個人的,那裡明顯只是個用來協助周成義逃跑的地方,不會有大人物。”

雲羊面帶思索:“你還有別的線索?”

陳跡閉口不談。

雲羊來到陳跡面前,中指與食指夾著那根纖細的銀針在陳跡肩窩輕輕一點。

剎那間,陳跡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侵襲而來,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汗就將衣服打溼。不過這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又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剛剛都是錯覺。

雲羊漫不經心道:“這種手段,我還有很多。行走江湖這些年,能扛過我三針的人都屈指可數。”

然而陳跡依然閉口不言。

雲羊又刺一針在陳跡手背上,少年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卻一聲不吭。

雲羊再連刺兩針,陳跡依舊一言不發。

“這都能扛住?”雲羊驚歎。

下一秒,陳跡手心裡突然翻出碎瓷片,顫抖著朝自己脖頸大動脈抹去!

那枚碎瓷片,竟是一直都藏在他手心裡的。

碎瓷片快到脖頸處驟然停止,只見雲羊抓住陳跡的手腕:“以死相逼?”

“算了,再耽誤下去大功勞就跑了,”皎兔豎起三根手指:“我以我母親的名譽發誓,你只要說出情報助我倆立功,我還你自由。”

雲羊豎起三根手指:“我也以我父母的名譽發誓,若撒謊就讓他們永墮無間煉獄。”

陳跡沉默不言,思索著這誓言的含金量。

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是迷信的,所以誓言的分量很重……不行,還是不能信。

但如果自己展現出了足夠的能力,讓自己足夠有用,是否能賭一條命來?

最終,他喘息著說道:“那宣紙一定是買來時就寫上明礬水字跡了,八成還是你口中那位景朝大人物親手所寫,所以你們這時候要找線索就不該去麗景巷,而是找那家賣宣紙的店鋪,這個店鋪才是最重要情報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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