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師尊，我真的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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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納蘭嫣然的話語，不出意料的，沒有絲毫作用，雲韻瞳孔劇烈震動，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納蘭嫣然，不敢置信的問道。

“嫣然…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不是這樣的！師尊！你聽我解釋！”

見得雲韻那副那帶著絕望之色的面孔以及搖搖欲墜的身形，簡直於之前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如出一轍，這更是讓納蘭嫣然心底焦急無比，慌忙出聲。

“解釋！他就這麼死在你的手中，你還有什麼解釋？”

雲韻此刻徹底失去了理智，衝著納蘭嫣然崩潰大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納蘭嫣然不斷重複著這段話，雙眸死死地緊盯著雲韻，心中做足了準備，一旦發現雲韻又有輕生的舉動，她便會立刻出手阻止。

果然不出納蘭嫣然所料，雲韻又是在一陣神傷過後，周身那股絕望情緒再次爆發，鬥氣暗湧，是自絕經脈的徵兆。

而對此納蘭嫣然早有準備，一個上前，想要阻攔，但別忘了，雲韻如今可同樣是一個鬥聖強者啊，一個鬥聖強者的自裁，又豈是相同境界的納蘭嫣然能夠阻止的。

就這樣，在納蘭嫣然那充血雙眸的注視之下，雲韻再一次的倒在了魂長青屍體的懷中，噙著一抹淺笑，失去了生機。

而納蘭嫣然則是面色完全變得呆滯，雙目變得空洞無比，眼睜睜的看著此生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兩次，她卻一次都不能阻止，這種無助與絕望，令得她幾欲崩潰發狂。

但心中絕望瘋狂蔓延之時，眼前又是再度一花，隨後，她竟再一次回到剛才那即將殺死魂長青之時的場景。

見狀納蘭嫣然先是一愣，但隨後眼底又是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她抬起雙手，輕喃道

“這還是…幻境？”

剛才的經歷太過於真實了，她的心痛是真切的，讓得納蘭嫣然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隨後在抬眸，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魂長青以及小醫仙，眼底閃過一抹猶豫，有了前車之鑑，她懷疑她還身處幻境之中，沒有掙脫。

但片刻之後，她某種猶豫散去，變得堅定，雖然這很有可能是幻境，但萬一是真的現實呢？那雲韻不就真的死了？

一時間納蘭嫣然甚至期望自己真的處於幻境之中，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在不斷的摸索之中，找到拯救雲韻的辦法了，這讓她的心中重新燃燒起了一抹希望，充滿鬥志。

這一次，她拼盡全力的想要阻止魂長青死亡，但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並且再度被雲韻發現，又一次自絕於她的面前。

雖因為前面那兩次，她的心中已經有些免疫這樣令人絕望的畫面，但又看到雲韻死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又是猛地一陣絞痛。

不過對此納蘭嫣然卻並沒有沮喪，因為在雲韻死後，她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幕，這證明剛剛經歷的依舊是幻境，她還有機會找出拯救雲韻的辦法，心中充滿鬥志。

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經歷嘗試，納蘭嫣然已經是由最初的信心十足變得絕望麻木，最終徹底的崩潰。

因為不論她嘗試了多少次，魂長青最終都會慘死在她的面前，而云韻也毫不例外殉情而去，見證者雲韻無數次的死在她的面前，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而就在納蘭嫣然絕望的發出悲鳴之時，她的身前正懸浮著一個漆黑的人影，冷漠的目光從那漆黑兜帽的陰影之下散發而出，停頓在納蘭嫣然的身上。

此人明明就站在納蘭嫣然的面前，但納蘭嫣然卻好似完全看不見一般，自顧自的哭泣著，並且周圍的景象，也不似納蘭嫣然眼中的平原戰場，而是一片漆黑無比的詭異空間。

“嗡！”

就在這時，一道空間波動突然在這空間內傳出，隨著空間漣漪的盪漾，一道雍容華貴的曼妙倩影，緩緩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之內，只見此刻的她一臉焦急，來到了那漆黑人影的身旁，面帶擔憂的望著那已經徹底崩潰的納蘭嫣然，嘴中輕喃。

“嫣然…”

此人正是雲韻，之前魂長青本想著將納蘭嫣然折磨完之後便殺了了事，不過想著她如今體內那個鬥聖靈魂已經被他給滅了。

同時納蘭嫣然也深受他鏡花水月的控制，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所以魂長青思索一番，還是來讓雲韻把納蘭嫣然給接回去，也算是看在雲韻這些年一心一意跟著他的份上了。

“這一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小懲大誡，不會殺她，不過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留情了…”

雲韻到來之後，魂長青便是開口，並且聲音之中，還帶著些許冰冷之意。

在給雲韻傳訊之時，魂長青便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心知納蘭嫣然對雲韻來說同樣重要，也沒有讓其做出為難的二選一。

不過魂長青的忍耐同樣也是有著限度，倘若這次過後，納蘭嫣然依舊執迷不悟，那魂長青必將令其死無葬身之地，雲韻也護不住她。

並且，如果雲韻到時候也不識趣，優柔寡斷的話，雖說魂長青不至於送她們師徒二人下去相會，但也會與雲韻斬斷關係。

而面對魂長青那略帶冰冷的語氣，雲韻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是知道了魂長青的意思，對著魂長青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目光之後，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鄭重道。

“放心吧，長青，我絕不可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魂長青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隨後抬手在納蘭嫣然面前虛空輕輕一抹，伴隨著一道三彩輝光閃爍，納蘭嫣然那劇烈顫抖的身軀便是頓時僵硬，此刻，那鏡花水月的效果自然是被解除。

而隨著鏡花水月的解除，納蘭嫣然的眼前頓時一花，隨著場景一陣的變幻，便是發覺自身已經身處於一個漆黑詭異的空間，不過此刻的她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一時間還以為只是幻境重演，沒有去理會周圍環境的變化。

她的目光停頓在那一襲黑袍的魂長青身上，此刻魂長青氣勢超然，負手而立，與之前那幻境中的狼狽姿態可謂是有著天壤之別。

但納蘭嫣然此刻已經是被折磨得神智模糊不清，哪裡還會去在意這些細節，她不顧一切的朝著魂長青的方向掠去。

就在魂長青以為納蘭嫣然是破罐子破摔，打算跟自己拼了的時候，便是驚愕的發現，納蘭嫣然竟然是直接來到他的身前跪下，匍匐在他的腳腳邊，重重的攥著他的褲腿，涕淚交加的哭嚎道。

“我知道你能夠聽到！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不要死！你千萬不要死！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而一旁的雲韻見到納蘭嫣然的這幅姿態整個人直接是懵了，而魂長青也是在驚愕過後，眼中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看來，這鏡花水月的效果對於這些性子有些偏執之人的作用，還要超出他的想象啊…

而正當魂長青打算開口出聲之時，納蘭嫣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抱著魂長青褲腿的身軀先是一僵，隨後猛地抬起了頭來。

她的一雙玉手連忙摸了摸面頰上的眼淚及涕也抹去，同時還撥了撥額前那凌亂無比的髮絲，將面容稍微打理乾淨，最後，其指尖突然湧動起了一抹青色能量，在其周身圍繞一圈。

“嘭！”

突然一陣聲響，納蘭嫣然身上那華麗的青袍，頓時便是爆碎開來，化為了漫天碎屑，而她那宛如羊脂白玉般，曼妙婀娜的嬌軀，也是沒有一絲遮掩的完全的暴露在了魂長青的目光之下。

此刻，不止雲韻，就連魂長青都是雙目瞪圓，對於納蘭嫣然這驚人的舉動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納蘭嫣然此刻臉上卻沒有絲毫因為身軀完全暴露而產生的羞澀，她有的只有無盡的哀求之意。

她匍匐在魂長青的腳邊，嬌軀緊緊地貼在魂長青的腿上，高仰起頭，注視著魂長青的臉，面上也強撐起了一抹笑容，使得自己儘可能的看上去更加美麗，迫切的出聲道。

“我知道我之前想殺你，你對我只有厭惡，但我很漂亮的，我身材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的！我我能給你！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我只求你千萬不要死！”

說著，納蘭嫣然將自己那玲瓏完美的身段展示給魂長青看。

而一旁的雲韻見得納蘭嫣然這幅卑微至極的姿態，心下也是有些瞭然，恐怕是因為剛才魂長青的手段，才導致她變成這幅樣子的。

雖說這一次納蘭嫣然的舉動荒唐至極，甚至罪不可赦，但看著納蘭嫣然這幅悽慘的樣子，雲韻的心底還是猛地一揪，有些於心不忍，這畢竟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啊，當即便是有些按耐不住，大撥出聲！

“嫣然！”

而納蘭嫣然在聽得雲韻的聲音之後面色突然一僵，其實她早就看到魂長青身旁的雲韻，但她下意識的認為自己還處於魂長青的環境當中，並且因為之前經歷的緣故，導致她根本不太敢去看雲韻的身影。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聽見雲韻呼喚她的名字，納蘭嫣然腦中的最後一根弦，崩斷了，轉過頭，雙臂張開，猛地將雲韻抱在了懷中，再度泣不成聲。

“師尊！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雲韻見狀，頓時心疼不已，同樣也是將納蘭嫣然抱住，玉手撫在了納蘭嫣然光潔的後背之上，柔聲寬慰道。

“嫣然，你這次錯的確實很嚴重，但長青說了，可以原諒你這一次的，只要你以後…”

然而還未待雲韻說完，納蘭嫣然便是突然從雲韻的懷抱之中掙脫，隨後連滾帶爬的又是來到魂長青的腳跟前，抱住了他的腿，痛苦道。

“我真的知錯了！我會補償你的！我的一切都給你！求你！求你不要讓師尊的幻象出來了！我承受不住！我真的已經承受不住了！”

而云韻見狀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心下感嘆納蘭嫣然這一次真的是自作自受了，果然，以憑藉她對魂長青的瞭解，哪怕沒有殺納蘭嫣然，倒也絕不會讓她好過的…

不過雖然心下嘆息，但云韻的動作也是不慢，連忙走到納蘭嫣然的身旁輕喊道。

“嫣然，這不是幻境，你已經出來了，我真的是師尊…”

而納蘭嫣然聞言面上微微一頓，泣聲也是猛地一凝，猛地扭頭再度看向了雲韻，口中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師尊…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

雲韻重重點頭，十分肯定的道，納蘭嫣然這幅樣子屬實是讓她心疼壞了。

“幻境…真實…幻境…真實…”

然而，納蘭嫣然並沒有表現出雲韻所預料的那般激動之色，反而是神色呆滯的不斷重複著嘴中的話語，到了最後，那張精緻的面容上便是呈現出了一抹極為扭曲之色，又哭又笑的對著雲韻大喊道。

“師尊！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

在之前那無數次的幻境輪迴之中，早已經是將納蘭嫣然的心神折磨得崩潰了，她如今看到的東西，除了佈置下這個幻境的魂長青之外，她真的不再敢去相信其他的東西了。

而云韻望著納蘭嫣然這幅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實在難以想象，納蘭嫣然剛才究竟是經歷了些什麼，才會變得如此模樣。

“這效果，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好…”

此刻魂長青也是來到了雲韻的身旁，看著納蘭嫣然，眼帶思索之色，沉聲說道。

聞言，雲韻語凝，同時心底也在暗自糾結，到底要不要為納蘭嫣然求情，如果求情的話，會不會適得其反，她可是知道，雖然平日裡魂長青還算好說話。

但涉及到這樣的事情，那魂長青無疑是恐怖的，邪惡的，當年她初次與魂長青相識的場面她可還是歷歷在目呢，萬一她此刻出聲，反而將事情弄得更嚴重，那可就不妙了，一時間，雲韻憂心忡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