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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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楚源走下高臺，正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卻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楚源停住腳步，轉身看去。

發現叫住自己之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穿著玄黑氅衫，衣襟袖口繡有紅紋，頭髮用金色髮箍束成短髻，有著絡腮短鬚，極有氣勢，目光霸道的青年，正站起身來，目光銳利地看著自己。

看對方雖然年輕，年齡比自己師兄餘滄海還小一些，卻能和一眾大派掌門坐在一桌，楚源心中猜測著對方身份。

應該不是左冷禪，就是嶽不群！

“但對方的長相氣質，又不像是嶽不群，和嶽不群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完全不同，對方當是左冷禪。”

楚源在心中道。

“不知道閣下有何指教？”

猜出對方身份後，楚源不卑不亢道。

對方雖然是嵩山派掌門，但他也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師弟。

嚴格說起來，他和左冷禪是同輩，再加上身為不同門派，所以楚源並沒有對左冷禪有多恭敬。

“在下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看楚道長剛剛和林少主比試，一時間技癢難耐……”

左冷禪眼中的銳利一閃即逝，他面目看上去十分和善道。

“左冷禪，你莫非想要以大欺小！”

左冷禪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餘滄海給打斷了，餘滄海猛然站起身來，氣勢逼人，目光不善道。

似乎左冷禪，一旦表現出絲毫以大欺小的意思，他就會對左冷禪大打出手。

“餘掌門誤會本座了，本座是想讓楚道長，和本座那不成器的師弟切磋一番，看看兩人武功高低，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奇才。”

眼看餘滄海的反應過於激烈，左冷禪眼中閃過了一絲遺憾，當即道。

如果餘滄海反應態度不強烈的話，他真想對楚源出手，最好能在動手的過程中，假裝失手重創楚源，廢了楚源這個尚未崛起的青城派天才，那就最好了。

事後，就算因此和青城派翻臉，大打出手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有這樣的打算，是因為左冷禪感覺，以楚源現在表現出來的天賦和天資，以後成就可能不輸於林遠圖。

江湖有一位縱橫天下，無敵江湖數十載的林遠圖已經夠了。

不需要再多一個楚源。

相比之下，趁此機會，逼迫華山派讓出五嶽盟主之位。

這件事情……

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華山派衰落成這般模樣，如今門派中，能算得上高手的，只有嶽不群和甯中則。

即便這次不交出五嶽盟主之位，下次也要交出來，撐不了幾年時間。

“左冷禪，你好不要臉，你師弟多大年齡，貧道師弟幾歲？”

餘滄海冷喝一聲，斷然怒斥道。

他心中為左冷禪的無恥感到震驚。

剛剛他明明感覺到，是左冷禪想親自對師弟楚源出手。

儘管因為自己的強烈態度，讓左冷禪改了口，餘滄海依然覺得，讓師弟楚源和左冷禪師弟切磋極不公平。

雖然他知曉師弟楚源的實力，恐怕已經不弱於江湖上一些成名年輕高手。

而主桌上其他大派掌門，卻明白了左冷禪的想法，是想解決掉餘滄海的這個師弟。

心中皆暗罵左冷禪好生無恥，身為一派掌門，竟想對一個十歲孩童出手。

卻並不打算參與其中，決定坐山觀虎鬥。

因為他們雖然覺得左冷禪的做法無恥，卻是符合他們利益的。

江湖這幾十年，有一個林遠圖已經夠了。

他們不想，也不願。

眼看林遠圖的傳說落幕之餘，江湖上再出現另一個林遠圖。

“不知道，左掌門是想要哪位師弟與我切磋？”

楚源不慌不忙，詢問左冷禪。

“這次跟隨本座，來參加林大俠壽宴有兩位師弟，分別是二師弟丁勉和四師弟費彬，就由四師弟費彬和楚道長切磋如何？”

左冷禪心中一動道。

他二師弟丁勉和四師弟費彬兩人，實際上武功相差不多。

丁勉要強上一些，卻也強得不多。

為維護嵩山派的名聲，他決定還是派四師弟費彬出手。

費彬年齡雖然不大，今年剛滿二十五歲，卻已經在江湖上，闖出了“大嵩陽手”的名號。

“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沒意見。”

楚源無所謂道。

“放心，師兄，我有把握。”

看見旁邊師兄餘滄海擔憂的眼神，楚源安慰道。

說完這番話後，楚源就轉身回了酒席座位。

聽到楚源的話，餘滄海頓時放下心來，既然楚源這麼說，那說明他心中有數。

楚源剛回到座位不久，費彬便被左冷禪叫到了身前。

當他說出想讓費彬和楚源交手的想法後，令左冷禪感到意外的是，費彬竟然給他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

“師兄，這小道士實力不簡單，我看要不然算了吧。”

費彬站在左冷禪身前，神情躊躇道。

之前發生的衝突誤會，已經讓他知曉楚源內力高深，至少他遠遠無法和其相比。

剛剛楚源和林震南的交手，讓他知曉楚源還精通青城派鎮派掌法《摧心掌》。

若是私下交手也沒什麼！

可是在這林遠圖的七十大壽上，江湖各大派都來人了，說是江湖盛會也不為過。

在這麼多江湖人，以及眾多賓客的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他輸了，那就要名聲掃地了。

在江湖上，好不容易闖出來“大嵩陽手”這個名號，日後恐怕會成為一個笑話。

“為什麼？你怕了！”

左冷禪意外之餘，目光冰冷道。

眼看他計劃得好好的，還沒有實施，就在自己師弟這裡出了岔子。

他現在終於明白，剛剛楚源為什麼說，如果他師弟費彬願意的話，他就沒意見了。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

就算楚源輕易勝了林震南，費彬身為江湖上的成名年輕高手，按理說也根本沒必要畏懼楚源，這個小道士才十歲啊！

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師兄，剛剛我和楚源發生誤會，已經交過手了，我感覺我的內力不如他，我和他切磋的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費彬有些畏懼師兄左冷禪，眼看師兄發怒，費彬只能俯下身子，靠近左冷禪耳邊，壓低聲音道。

“你剛剛已經和楚源交過手了，你內力不如他？”

左冷禪意外之餘，眼中閃過了一絲震驚。

他回憶之前的情形，好像在不久前，楚源他們那桌，傳來了一陣騷動……

該不會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吧？

“師弟內力確實不如他。”

費彬神情慚愧。

他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內力竟然不如一個十歲小道。

他感覺自己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行了，伱回去吧。”

眼見事不可為，左冷禪只能放棄道。

“左掌門，可聽清楚了？不是貧道那師弟不願，實在是你這師弟技不如人！”

等費彬離開後，餘滄海眼中閃過了一絲譏笑。

剛剛費彬和左冷禪交談時，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坐在這桌上的，都是各大派掌門，皆是江湖成名高手，聽力不凡。

所以他們的對話，被在座所有人，都聽在了耳中。

除了餘滄海外，各派掌門內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全都掀起了風浪來。

他們這才醒悟，剛剛那邊鬧出的動靜，應該就是那時候兩人在交手！

雖然他們沒有親眼看見，但費彬這話，應該是真的！

這種事情，沒有說謊的必要。

如果連嵩山派的少年高手，“大嵩陽手”費彬都不是楚源對手的話。

那或許只有各派親自掌門出手，才能勝這位十歲小道了。

真不知道青城派，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了，門內竟出了這等奇才。

餘滄海的譏笑，令左冷禪不悅。

“餘掌門師弟武功高強，我嵩山派不如。”

壓下心中怒氣，左冷禪笑道。

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絲毫，剛剛他在謀劃，想要廢掉青城派天才弟子，計劃失敗後，惱羞成怒的痕跡。

聽到左冷禪的話，餘滄海心中就像是三伏天，吃了口冰鎮西瓜般舒爽。

不過他將左冷禪，不懷好意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