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您的女兒拒絕煽情（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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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季南星說話的那種篤定，令人莫名想要信服。

但是季永昌不能理解，“南星，這些是誰告訴你的？你給你母親和大姐喂的藥，又是從哪兒得來的？”

有時候，這種質疑的精神挺討人厭的。

還得在百忙之中編個故事敷衍他——

“父親，實不相瞞，女兒在上次與母親踏青途中遇到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道。

我見他可憐，送了他一些吃食和銀兩；他贈了女兒兩枚藥丸，還告訴了女兒徐州會有一難，給女兒說了這治療瘧疾的法子。

之前我不太確定所以不敢說出來，但現在來看，那位高人的方法完全可以一試。”

季永昌聞言怔怔地看向她，眼眶再一次泛紅，“兒啊，若是成功，就是你救的徐州千千萬萬百姓的命！”

說罷，

他拿著季南星給的方案，急忙召見還未離開的大夫們。

殊不知，青蒿素的提取條件極為苛。溫度低了萃取不出來，溫度高了會破壞青蒿素對瘧原蟲抑制的有效成分。

僅靠她爹召集的這些大夫，

不知得研究到什麼時候。

她開啟積分商城，看著商城中的一套萃取裝置——

購買下來，需要1000積分。

太貴了。

但是積分商城非常人性化的地方在於，對於可以重複使用的工具，它提供租賃服務。這套裝置如果用租賃的話，8積分可以租一天。

她租下萃取裝置，回到自己院子開始閉關。

另一邊，

看到希望的季永昌重新有了幹勁。

大量的青蒿從其他地方運過來，城中的大夫夜以繼日的熬製青蒿，用城內城外生病的百姓試藥。

青蒿的使用，

讓一小部分瘧疾病人得到些微好轉。

然而這個好訊息還沒來得及讓徐州的官員高興，回京的太醫們將徐州的情況告訴了文宣帝，皇帝的第二道口諭再次傳來——

“奉陛下旨意，命徐州知府季永昌，五日內將患病的百姓全部處死焚燒，以防止疫病傳播到徐州之外。

若是疫病傳出徐州，

負責此事的官員全部斬首示眾！”

陛下的旨意，讓徐州的官員傻眼了。

一邊是看到希望的救治辦法；

一邊是皇上的旨意；

“既然聖上已經下旨，我們就按照旨意做吧。”

“我們已經有治療的方子了，說不定很快就能治好得病的百姓。”

“這方子有沒有奇效，還不一定呢。越拖，不過是越讓城中沒生病的百姓遭殃而已……”

剛拿到旨意，徐州的官員就立刻分成了兩撥。

季永昌作為這裡面最大的官，也是最後的決策者，他不說話其他人只能嘴上吵。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遲遲不肯表態。

此時，

他想到了季南星……

“大家先回去，此事稍後再議。”

“大人，現在時間緊迫，皇上的旨意……”

“再緊迫，也不著急這幾柱香時間。”

說罷，他轉身往季南星的院子走去。

季永昌內心更傾向救治全城百姓，但這樣的選擇，無疑會讓他冒險甚至搭上性命。所以在冒險之前，至少要讓他看到希望。

##

季南星已經熬了兩個大夜，資料板上密密麻麻是失敗的記錄，她的眼底一片青紫。

當季永昌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想站起來迎接，目不轉睛的盯著儀器。

季永昌也被面前這奇奇怪怪的東西吸引，“這是什麼？”

“萃取。”

她終於移開眼眸，“爹你來幹嘛？外面已經有人成功了？”

“沒有。”

季永昌沒告訴她皇上的旨意，而是問，“南星，三天時間，你可有把握將這救命藥弄出來？”

季南星用‘你沒事吧’的表情看向他，“你與其想這些，還不如多往徐州運些青蒿。青蒿素的萃取量不高，現在的技術浪費又大，你有這時間，還不如保證一下原料供應。”

他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這藥一定可以弄出來的對嗎？”

季南星停下，然後將已經萃取出來的液體遞給他，“暫時只有這些，但肯定能弄出來的，你可以先拿去試試。

現在正在試更簡單高效的辦法，有事叫我。”

‘有事叫我’這幾個字讓季永昌愣住了。

他忍不住重新審視自己的小女兒。

在所有兒女中，大兒子年輕有為，在邊關歷練；大女兒知書達理，是徐州出名的大家閨秀；

唯獨小女兒，呆在後院不喜歡和他親近，也沒什麼存在感。他記憶最深的還是她小時候生病，他抱著她求醫的那段時間……

沒想到，

長大了，

還成了這次疫病的救星……

一時間，季永昌感慨萬千，“南星啊……”

“爹，你鼻子下面有顆小零食，出去的時候記得擦一下。”

此話說完，

季永昌只覺尷尬，“那、那爹就先出去了。”

##

季永昌將她萃取的液體用在重病的患者身上，雖然藥少，但效果顯著。

這無疑是讓人對此次疫病治療更加自信！

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然而他身邊很多人都在勸他，“大人此事要三思啊！”

按照皇帝的旨意清理這些生病的百姓，再將出事地方的官員抓起來送京城治罪，此事對季永昌的影響可以降低到最大。

但若真上奏皇上寬限時日，那就是他將這責任主動往自己身上攬。

季永昌坐到知府這個位置，已經是地方官員的天花板。做得再好也沒什麼上升的空間了；但做不好，就得人頭落地。

“我既然是徐州知府，那便應當做好這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為百姓撐起一片天！”

代表徐州知府的官印，毫不猶豫地蓋上去。

季永昌看向剩下的官員，“還請諸位與本官同心協力，若有閃失，全由本官一人承擔！”

徐州的奏摺八百里加急，會很快遞上去。

皇宮中

老太監在旁邊掌燈

奏摺批改到深夜的文宣帝原本看到來自徐州的奏摺皺眉，然而在看到內容時，緊皺的眉宇逐漸鬆開。

他提筆，

“準”字，躍然紙上！

得到聖上旨意，

徐州附近的青蒿全部朝徐州本地運來，所有的醫師也都拿著季南星給的法子各種嘗試，朝幹夕惕。

眼看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城外的難民，突然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