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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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和繼夫人出現，這些圍著的丫鬟僕婦連忙推開，她們也知自己衣冠不整不適合見人，連忙退到一邊去，這也讓出了她們圍著的東西。

今天正好是月圓之夜，月輝灑下倒也能看清一些事物，更何況跟著莫相來的張燈小廝很有眼力見，看莫相看過去，便連忙彎著腰低著頭，提著燈湊了過去給莫相照亮。

莫相看到一團黑和血痕後就皺眉上前，一邊走一邊接過身邊伺候的小廝遞上來的長劍。

這是一把文劍，參加一些重要節日或者是特殊祭典佩戴的一種劍，外形較為華麗，實際並不鋒銳。

但是莫相的這把文劍不同，它是莫家祖輩傳下來的，當時的佩劍還沒有文武之分，寶劍華麗卻也厚重，是可以上陣殺敵的那種佩劍。

莫相拿著它，身上便帶了一股奇異的氣場，三步兩步走近那還在怕的散團肉崽，剛一接近，那三隻肉團便發出了尖銳變調的嬰鳴，離得更近了，連爬它們都不敢了，全部瑟瑟發抖蜷縮成了一團。

別人對這種東西怕的要命，但是莫相卻半點不懼，並且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的端倪。

他用手中長劍翻看了那隻貓又的屍體。

貓又看似大著肚子像是一隻待產的母貓，實際在莫相的翻看下卻有了別的判斷。

“這應該是凌雲寺養的那隻*國進貢來的貓又，公貓，它定然是吃了不好的東西。”

仔細看就能看出這隻貓又早死了，身體雖然還是軟的，卻早已發臭了，且貓的屍體有發脹的趨勢，毛髮也失去了原本的亮度。

最關鍵的還是這是一隻公貓，公貓怎麼可能大肚子產崽?

再看那三隻還未成型的小東西，看似像是沒長成的貓崽，實際仔細看便能看出，那三團小東西沒有尾巴，四肢有些類人爪子也是人手的摸樣，五官也更貼切於人一些。

“它應是吃了某種寄體（有靈魂寄宿的東西），這三個東西想要藉助貓又的身體復生，只是小國進上來的東西就算穿的神乎其神也只是誇大其詞而已，沒承受住三隻轉生鬼的戾氣。”

莫相見多識廣，這些東西他一看就明白，並且思維已經發散到這是否是人為的，凌雲寺內是否有內鬼，那些小國進上來的奇珍異獸是不是也被人當成了獻祭品。

轉眼間他已經在心裡擬好了奏摺準備明天上報給皇上，這事兒需要徹查。

雖然那些東西只是聖上不喜的玩物，但畢竟是附屬國進貢來的，若是被小人利用了，還是有損天朝顏面的。

更何況這東西今兒都跑到他家裡來了，還好這貓又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跑來應是這三隻操控的，能跑能跳已經是極限，這才沒傷到莫珍珍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若是真的傷到了，莫相根本不敢想！

莫相怒火中燒，對著那三隻蜷縮起來瑟瑟發抖的小東西便是一隻一劍。

不用多想莫相便知道這三隻鬼東西跑過來是幹什麼的，必然是看自家女兒懷孕多胎馬上就要生了，因此覺得有機可乘。

一群投機者，本就有過想要轉生的念頭，甚至不惜成為妖獸。

在後可能奪舍肉胎的情況下，它們怎麼可能放過！

尤其還是他們這樣的官宦人家，若是能投胎成功，日後榮華富貴想之不盡，幾乎是一步登天了！

這些鬼物想的美，莫相卻越想越氣。

處理完這三隻後他讓伺候在他身邊的小廝上前把它們裝到盒子裡封存，明兒這些他還要交給大理寺處理（這是穢物，不能帶去宮中），同時這也是證據。

做完這一切，莫相提著劍來到小女閨房前，他也沒進去，只是隔著房門問。

“天黑露重你不要出來了，你可受傷？有沒有什麼地方難受？是否受到驚嚇？需不需要請太醫？”

隔著一道門，莫珍珍輕聲回答。

“讓爹爹和母親擔心了，我並無大礙，還好屋內守夜的丫鬟嬤嬤們警惕，這才沒讓那東西近身。這裡我住的很熟悉也很安心，並沒有被嚇到，在我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

屋內的三個丫鬟婆子一聽這話差點沒給莫珍珍跪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有莫珍珍這話，她們今晚的疏忽便被揭過去了，甚至說不準還能得到些賞賜。

而莫相呢，他對莫珍珍說了什麼根本不在意，他重點聽得是莫珍珍的語氣。

莫相人老成精，朝堂上沉浮多年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言語上的小心思？

他聽莫珍珍語速語氣皆沒問題，並不像被嚇到了，與他說話甚至還有點嬌憨感，能聽出一點好奇，語氣平穩不像是哪裡疼，這才放心下來。

“沒事便好，你早些休息，莫要勞累傷了腹中孩兒。”

莫珍珍腹中的孩兒對莫相來說太重要了，半點不得損失。

正是因為知道這點，莫珍珍應答的十分乖順。

“好的爹爹，爹爹和母親也要保重身體。”

“嗯。”

別看莫相回的冷淡，實際像是莫珍珍這種單純的子女對父親的依賴感還是讓他比較受用的。

以前覺得這女兒生的不討喜，若是她是個男孩，他也無需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在擔心身後事。

但是現在再想（尤其是後嗣有著落了後），有個女兒也很不錯。

女兒貼心又乖巧柔順，還會惦念家裡長輩。雖不是男孩，卻也讓他有些受用。

今晚莫相沒回去睡，他讓人搬來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院子中央，那把劍就橫在他的腿上，一大把年紀了，他還是守在莫珍珍的門外一整晚。

而繼夫人原本是想進去守著莫珍珍的，她不去守著難安心，但是最後還是被莫相一個眼神給逼退了。

莫相的意思很簡單，莫珍珍已經睡了，就不要吵她了，母體養的好，孩子才康健。

她若是進去守著，那孩子孝順必然睡不好，所以不要進去，就讓她好好睡，若是要守就守在外面好了。

只是繼夫人畢竟是個女子，莫相身邊跟著不少小廝，之前事態緊急她沒顧慮到，現在覺得自己披著外衣出來有些不妥，最終她還是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