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來接你【求推薦票，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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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九島居酒屋外響起一聲沉悶的雷聲，東京上空原本深藍的天空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一股潮溼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送走店內最後一批客人，木村隼太走到店門前，伸手按開牆壁上的開關。

剎那間明亮的燈光將居酒屋內的昏暗驅散。

“看天氣像是要下雨了，今天可不是個好天氣。”

九島老闆的聲音從店內傳來。

“已經開始在下了。”

木村隼太看了看店外地面上開始出現的斑駁雨點，轉身朝著店內走去。

每天傍晚的時候他就會來九島居酒屋打三個小時的工，不過如果遇到下雨可能會提前下班。

雨天會影響到居酒屋的生意，而在居酒屋打工的工資是按時間來結算的。

“九島老闆，那我就下班了。”

“誒，不急，反正是最後一天，索性就把時間坐滿再下班。”

九島老闆擺了擺手，伸手從冰櫃中取出兩瓶啤酒，

“要來一瓶嗎？算我請的。”

剛想要答應的木村隼太，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無奈笑著擺手道：

“還是……不要了。”

“咦？今天的隼太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九島老闆有些驚訝，轉身又從後廚內端出一盤下酒菜走了出來。

“今天還不到停業時間吧，現在喝萬一一會有客人進來……”

“你看外面的天，下這麼大雨估計是沒什麼客人來了。”

九島老闆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抬頭衝著木村隼太揮手，示意他一起坐下。

見拗不過九島老闆的熱情，木村隼太只好拉開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

窗外雨聲漸漸大了起來，天空黑沉沉的，伴隨著時不時的駭人的雷聲。

明亮狹窄的居酒屋像是漂泊在汪洋中的一處小舟，無人驚擾，靜靜駐立。

居酒屋內，九島老闆舉起酒杯大飲一口啤酒。

“啊~牙白，感覺要昇天了。”

看著九島老闆暢快的樣子，木村隼太喉結忍不住聳動一下。

“是不是被女朋友管束著不敢喝？”

九島老闆抓起身前碟子內的毛豆塞入嘴中，有些紅溫的臉上帶著“我懂”的神色。

“嗯。”木村隼太也不反駁。

嘭。

酒杯砸在桌上，九島老闆身體前湊，大聲說道：

“所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活得太痛苦，有酒就喝，管那麼多做什麼。整個霓虹都快要少子化消失了，你們年輕人還在什麼低慾望社會，要我說年輕人就應該多去一去風俗店、歌舞伎町看看，什麼低慾望，少子化通通都能解決。”

聽到一些熟悉的地方，木村隼太來了興致。

“九島老闆都去過嗎？”

瞬間九島老闆像是被開啟了話匣，一邊喝酒一邊大聲說著自己年輕時的經歷。

……

“別看我這樣，那時候也是風光無限，雖然那都是泡沫前的事……”

“不不不，九島老闆現在依舊不輸當年。”

“哈哈，年輕人說話就是好聽，來來來，喝一杯……”

“啊，不用。”

“就這一杯，啤酒而已，發現不出來的，滿上滿上……”

“九島老闆真不用。”

“誒？！年輕人怎麼能不會喝酒呢。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現在喝一杯等回去一點味也聞不到……”

“……”

桌上有酒有菜，還有九島老闆說不完的故事，木村隼太終是沒忍住跟了兩杯。

店外潮溼微寒的風拂入屋內，輕拭著二人的衣角。

直到桌上又多了三個空酒瓶，九島老闆方才停下。

似是想起什麼，九島老闆起身走進後廚，沒多久從裡面端出一個盤子。

盤子上放著幾個看上去黑黝黝的東西。

“烤地瓜？”木村隼太眉頭一挑。

“本來想著今晚烤幾個地瓜給客人們當甜點，沒想到竟然下雨，算他們沒口福。”

九島老闆把盤子放在桌上，通紅的面頰抬起，指著桌上的烤地瓜。

“這雨估計還得下很久，隼太把這些吃掉墊墊肚子。”

見木村隼太似是準備拒絕，九島老闆不由分說地把盤子推了過去，打了個酒嗝道：

“拿著，就當是之前隼太一直在居酒屋工作的謝禮。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

木村隼太拒絕的話語剛到嘴邊便又咽了下去。

今天傍晚來到店裡，木村隼太和九島老闆提出辭職。

除了和九島老闆請辭外，他同樣也和其他幾處打工的地方提出辭職。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木村隼太要忙著完成畢業作品的拍攝。

到時候免不了要到處亂跑，繼續兼職顯得不太現實。

要是不打招呼就無故缺勤的話，總歸不妥，何況這些打工處的店長和老闆平日裡對自己並不算差，還是提前請辭比較好。

“謝謝九島老闆。”木村隼太感謝道。

九島老闆身體慵懶地靠在椅子靠背上，擺擺手：“真的想好了？”

“嗯。學校裡留了許多事要去處理，恐怕是顧不上打工了。”

九島老闆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手摸著腦袋。

“要是哪天想要回來繼續做，這裡還是歡迎你的。”

“嗨。”

九島老闆抓了一把毛豆放入嘴中，手掌在圍裙上蹭了蹭，接著從口袋中掏出幾張鈔票遞給木村隼太。

“今天的報酬。”

木村隼太點頭接過鈔票裝進口袋。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幾個烤地瓜上。

他記得……

明日燻好像很喜歡吃烤地瓜，也不知道燻現在在做什麼。

微微猶豫。

木村隼太開口問道：“九島老闆，這些地瓜我能帶回去嗎？”

“隨便你。”九島老闆不在乎地擺擺手。

木村隼太聞言，起身取來一個袋子把碟子中的烤地瓜全部打包。

溫熱的地瓜揣在懷中，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期待。

想要早點回去，也不知道燻看到會是什麼表情。

就在木村隼太捂著地瓜思緒飄飛的時候，九島老闆忽然起身看向店外。

“這位小姐是要用餐嗎？”

有客人？

木村隼太連忙起身，順著九島老闆的目光看去。

“燻？”

九島居酒屋外，穿著寬鬆黑色外套，白色運動褲的明日燻正舉著一把傘。

少女一手握著傘把，一手輕撫著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脯。

白皙精緻的臉頰上布著水滴，幾縷髮絲因雨水粘連貼在額前。

居酒屋明亮柔和的光線灑在明日燻的身上，她似是鬆了一口氣般，可愛的臉上浮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隼太醬，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