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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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戰區。

中庭。

接到了來自將督殿的進攻命令後。

該戰區的將主，丘啟光，以最快速度召開了一次緊急中庭會議，討論詳細的作戰方案。

“各位，戰爭開始了！”

丘將主用這一句簡短的話，宣告了本次會議的開始。

全體參會人員聽到“戰爭”一詞，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丘將主環視一圈，開口道：“根據將督殿的情報，本戰區東北方向一千兩百公里的海域，聚集著大量白魷族部族。

“程將督已經下達了命令，明天中午之前本戰區必須發動攻擊，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這位玄督說話之時，一張老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過。

任何一位熟悉丘將主的人，都能察覺到他的傾向性。

如果將主有意願打這一場仗，他多半會說“怎麼打”，或者“儘可能取得更大的戰果”之類的話。

可將主卻說出了“有沒有好的意見”，這是一句非常微妙的話。

聰明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潛臺詞——本將主不想打仗，可將督殿要求必須打，有沒有應付一下的辦法。

過了兩秒。

一名統領出言打破了平靜：“稟將主，目標距離本戰區太遠了，我們並不清楚彼處的具體情況。

“我個人認為，在弄清楚白魷族的詳細狀態之前，本戰區最好只進行試探性的攻擊。”

這一番言論，用大白話解釋就是——象徵性的打一下，給程將督一個交代就好了。

如今的東黎戰區，方圓三千公里的海域，被納入日常偵查範圍，每隔幾個小時皆有戰鷹定期巡邏。

相比之下。

北安戰區的情況大不一樣，超過五百公里外的海域，到底有什麼東西，幾乎是兩眼一摸黑。

丘將主輕輕頷首：“確實非常有必要！”

如果說將主適才的話，只是隱晦表明態度，那麼此刻的“非常”一詞，便將他的想法暴露無疑。

他真不想打。

對此。

眾人絲毫不覺得奇怪。

本來將主統領著北安戰區，各種大權盡在掌握，只要守住了各個蓮島的罈罈罐罐，平時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可天炎神堡一聲令下，戰區頭頂又多出了將督殿，堂堂玄督必須聽從一個玄師的安排，他心中怎麼會樂意？

丘將主果斷開啟了下一階段的話題：“各位，現在來討論一下試探性攻擊的具體方案吧！”

這是一句相當有意思的話。

說白了就是——試探攻擊的方案，可以拿出來說一說，除此以外的廢話，全都給本將主閉嘴！

老實說。

透過兩句簡簡單單的話，便牢牢掌控著中庭會議的節奏，足以見得丘將主確實有幾把刷子。

用一句“老狐狸”來形容，簡直恰如其分。

*

靈焰蓮島。

飛鯊戰堡。

“下雨了嗎？”

程瀚瞄了一眼窗外，小聲嘀咕了一句。

放眼望去。

只見無數綿密的雨絲，從高高的天際揮灑下來，海天之間彷彿蒙上了一層磨砂濾鏡。

這正是幽淼界秋季常見的天氣。

按照經驗。

越是接近冬季，細雨天氣越發頻繁，季節正式轉換到了冬季，雨水突然會減少大半。

程瀚望向天空中的雲層，眼眸中閃動著奇異的微光。

過了一會。

他收回了目光低語了一句：“雨水法則的力量似乎有走強的趨勢，七天後大機率有一場大雨。”

另一個時空，下雨是純粹的自然現象。

簡單來說，就是水被陽光蒸發成水蒸氣，水汽在高空遇到冷空氣，便凝聚成小水滴。

這一方位面，是否下雨、雨下得多大，完全是法則之力在作祟。

以程瀚現在的實力，儘管沒有能力觸及相關的法則，可窺探一下法則的變化趨勢，並不是難事。

絕大多數高階玄督，也能做到這一點。

程瀚推算片刻，呢喃道：“秋季的暴雨相當少見，我怎麼感覺這一次暴雨並非偶然？”

如果不是偶然，這就意味著存在著強大外力的干涉。

只不過這東西涉及到了法則，再加上缺乏足夠的關聯性，推演結果晦暗不明。

但是。

這並未超出戰爭模擬的預估。

程瀚微微搖了搖頭，輕揮了一下右手。

“咔！”

只聽一聲輕響。

一道隱藏式的門開啟了。

程瀚步入其中，在通道穿行十米，進入了一個花園平臺。

平臺面積超過兩千平方米，其內種植著數百種珍奇綠植，將花園裝點得美輪美奐。

這正是他的專屬花園。

也算是將督的特別待遇。

儘管花園看起來沒有任何遮擋，直接暴露在外面，可漫天飄下來的雨絲，沒有一滴落入了花園內。

雨水全都隔著幾百米之遠，便被直接偏轉了方向，迅速滑落到了花園以外的區域。

這自然是玄陣的力量。

程瀚在花園中漫步一會，心中若有所感，眼前自然而然閃過一輪光暈。

發生在六千公里以外，北安戰區正在舉行的中庭會議，被光暈原原本本的呈現出來了。

前不久丘啟光過來覲見過，全知之眼捕捉到了一縷關聯性，他可以全天候無死角掌握對方的情況。

遠方的會議進行了十分鐘。

一幫人討論出了一套應對戰爭的方案。

丘啟光高踞主位，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第一戰鷹軍團、第二戰鷹軍團，以輪換作戰的方式，馬上向目標海域發動大規模轟炸！”

“是！”

“四個海鷹軍團馬上集結起來，在本戰區控制區域內進行佈置防線，警戒海族滲透進來。”

“明白！”

“我命令……”

程瀚的目光閃動了一下。

北安戰區管轄著五座蓮島，一共組建了六個戰鷹軍團，居然僅僅只出動了兩個軍團。

並且還是輪換！

海鷹軍團雖然動了起來，可只是在戰區控制區域內活動，這與沒有出動有什麼區別？

其餘軍團只是“時刻保持最高警戒，隨時準備出擊”，這說白了不就是原地看戲嗎？

北安戰區看似做了很多。

實際上只是“雷聲響得震天，雨點小得可憐”。

偏偏你還不能說，對方什麼都沒做，畢竟人家整個戰區都動員起來了，還搞得聲勢浩大。

總之。

應付之意，昭然若揭！

程瀚心中沒有怒意，嘴角反而微微上揚了一下：“沒關係，只要幾個戰區動起來了就好。”

他從來就沒有指望過，丘啟光這條老狗會認真執行命令。

所以北安戰區搞出來的這一檔子破事，本來在他的預料之中。

光暈畫面中。

丘將主看似一臉凝重，口中喝道：“請諸位奮勇作戰！”

但此人眼眸深處的漫不經心，充分暴露了這廝的真實面目。

“遵命！”

下屬們回應得轟轟烈烈，可這更像是在表演。

程瀚“哼”了一聲：“你們玩這種演戲的伎倆沒關係，只要北安戰區動起來了就行。”

他心念又是一動。

光暈潰散成了大片光點，就是消失不見。

程瀚眺望著茫茫汪洋，輕笑道：“看在海族眼中，鬼風發動在即，北安戰區卻突然搞了這麼一出，它們會覺得這是演戲嗎？”

當然不會！

他的目光越看越遠：“既然如此，白魷族會不會拿出強有力的措施，對北安戰區進行反制？”

當然會！

因為白魷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換而言之。

只要北安戰區動了起來，便等於是落入了程瀚的算計之中，丘啟光將被局勢推動著一步步的向前走。

程瀚得意的咧嘴一笑，借用了上輩子的一句古言：“這就叫‘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你’！”

上也得上！

不想上也得上！

想偷懶？

門都沒有！

“呼！”

海風忽然大了起來。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通道方向傳了過來。

程瀚的耳朵動了一下，眼前頃刻浮現出一道幻象：

水蓮花更換了一套精美的漂亮長裙，露出細膩雪白的肩頭，輕盈穿行在奼紫嫣紅的花園中。

如此景象，頗有一種“人面桃花相映紅”的畫面感。

她邁步之間，略微修身的長裙，將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展示得淋漓盡致，委實惹人心動。

唯有一處，看著不太和諧。

這貨右手舉著一張大桌子，桌上還擺著一張椅子，左手則拎著一個大號食盒。

“咿呀！”

水蓮花叫了一聲，似乎是在提示自己來了。

她馬上切換成了萬昊語言，笑意盈盈的問道：“高貴的尊者，您想要用一點點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