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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的行者,向你致意!”

老女人說出來的話,讓謝莜呆了一下。

她連忙恭敬的問道:“永夜閣下,向您致意!”

老女人繼續機械的表達:“我已安排好一切,兩天內你可以脫離監牢。”

謝莜又呆了一下。

這麼快?!

難道這位閣下打算劫獄嗎?

這個念頭,讓她心生深深的憂慮。

老女人的聲音,有一絲飄忽之意:“等你離開監牢,我會再聯絡伱,耐心等待吧。”

謝莜立即明白,永夜行者即將離開。

她腦中陡然冒出一個念頭,連忙喊道:“閣下,請等一下。”

老女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謝莜咬了咬牙,語氣帶著恨意:“閣下,您可否幹掉這個老女人?”

她猛然拉開衣襟,露出大片白花花風景:“作為代價,我願意將一切交給您,您可隨意享用我的……”

老女人的聲音依舊機械:“女士,你想透過這種方式,試探出我的性別、性格,再以此擬定相應的對策嗎?”

謝莜的一顆心,“咚”的跳了一下。

被看出來了!

這是讀心的超凡秘法,還是純粹的猜測?

如果是前者,說明永夜行者可隨意使用讀心之術,那麼對方比自己預想得更可怕。

*

善義坊。

透過秘傀木偶傳遞的畫面,讓程瀚有點心跳加速。

他忍不住嘀咕道:“我只是想深挖一下藏起來的老鼠,為什麼總出現刺激過頭的鏡頭?”

黑貓趴在旁邊,疑惑的動了一下耳朵。

只是一個木偶而已,主人為什麼覺得刺激?

好奇怪!

程瀚揉了一下鼻子:“把衣裳拉上來不行嗎?真讓人受不了!”

不得不承認,這等規模比小女生壯觀多了。

“尤物”之謂,名副其實。

程瀚定了定神,繼續扮演幽冥:“我見過太多的蠅營狗苟,你這麼點可笑的小伎倆,我需要使用秘法嗎?”

謝莜的聲音,以木偶為跳板,直接在腦中響起:“永夜閣下,我是一個沒有力量的弱女子,我只是想活著而已。”

在畫面中。

她依舊敞著胸襟。

程瀚小聲嘀咕起來:“我有一種預感,她已猜到我的性別,今後一定會拿身體當做工具。”

他搖了搖頭:“女人的直覺,太可怕了!”

謝莜的聲音透著一股激憤:“如果我沒有一點心計,根本就活不到現在,我十歲那年,繼父試圖對我……”

程瀚一臉冷漠:“好了,這種無聊的悲情故事,我沒有興趣聽!”

他利索的斷開了連結。

他推演過這女人的生平,她的繼父連骨灰都找不到了。

程瀚拿起另一隻木偶:“另一場戲,可以上演了。”

*

在青臨城,巡查署與仲裁署是司法體系的兩大核心。

簡單的說,前者負責抓人,後者負責判決。

此時此刻。

仲裁署的一間辦公室內。

高階仲裁員‘鄒德’,眯眼看著助理小姐後面的完美弧度,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漣漪。

他快速張望一眼,發覺沒人察覺,快速拍了一下。

與以往一樣,手感異常的好。

助理小姐驚了一下,猛然轉過身,右手不小心碰到了兩疊檔案。

“嘩啦!”

檔案掉了一地。

助理小姐咬牙切齒:“姓鄒的王八蛋,這裡是亂來的地方嗎?”

鄒德連忙賠笑:“我錯了!”

助理小姐蹲下身來,開始撿拾檔案。

無人注意到,她的眼眸裡泛著一絲極淡的藍芒。

不多時。

檔案收拾好了。

助理小姐催促道:“快點簽字,我還得將它們送到‘文書編撰室’。”

鄒德不想惹毛對方,只好老老實實的幹活。

當他簽到一份檔案時,愣了一下:“這一份放錯了位置吧?”

前幾天鄒德收到了傳話,有人看上了這位名叫“謝莜”的女囚,還給他塞了一筆好處費。

對方還表示,一切已打點好,他只需按流程辦事,不要從中作梗就好了。

這幾乎是零風險的事,他自然樂於從命。

助理小姐雙手叉腰,質問道:“我幹了好幾年的文書工作,怎麼可能弄錯?”

她還仔細看了一眼,肯定的說道:“絕對沒錯。”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藍芒,聲音隱隱透著一股奇怪的意味。

不知為何,鄒德忽然覺得她的話完全正確,點頭道:“好吧,我籤就是了。”

他大筆一揮,寫下了大名。

助理小姐拿著檔案,急匆匆的離開了。

鄒德抓了一下下巴,疑惑的嘀咕道:“我好像忘了什麼事……”

文書編撰室。

類似的事情上演了。

一名高階職員表達了質疑:“這份檔案是不是籤錯了?”

助理小姐有點不耐煩:“鄒德和我一齊確認過,怎麼可能有問題?”

高階職員的眼神迷惘片刻,點頭道:“好吧,我看錯了。”

不久。

編撰好的檔案,被送往大仲裁官的辦公室。

兩小時後。

檔案完成一切流程,正式以仲裁署的名義下發了。

至此。

它不再只是簡單的檔案,而是具備律法效率的公文。

到了下午。

公文被分發到青臨城的各個部門。

這一刻。

鄒德如夢方醒:“不是將謝莜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羈押嗎?怎麼變成了釋放令?”

他想起委託者的背景,不由心中一涼。

完蛋了!

這一下只怕將對方得罪死了。

*

下午四點。

老女人出現在囚室前,面容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但說出來的話,依舊透著居高臨下式的嘲弄。

“真是讓人意外,想不到你竟然打通了仲裁署的關係,看來你的人脈比我想象得更廣。”

其中的“人脈”一詞,刻意加重語調,潛臺詞就是——人盡可夫的表子。

謝莜心中一震。

仲裁署的關係?

原本她一直以為,永夜行者會採用暴力手段,沒想到竟然這種方式。

老女人揮了一下手:“你自由了!”

她似乎非常厭惡看到謝莜的臉,快步轉身離開了。

很快。

謝莜再次看到了天空。

先前被關押,她僅穿著單薄的外套,離開監牢自然沒人送衣服,此時寒風吹過,她被凍得顫抖起來。

儘管冷得厲害,謝莜的嘴角卻噙著一絲微笑。

“永夜閣下,我大致猜到了你的藏匿範圍,因為你的出手暴露出了一絲行跡。

“仲裁署的各種繁瑣手續,常人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內瞭解清楚,即便掌握傀儡術,也不可能這麼快打通環節。

“我本以為你隱藏在普通人群體中,但現在看來,你極大機率就是官方的一員,並且工作資歷不會短。

“你先前說‘見過太多的蠅營狗苟’,這表明你的年齡絕對不小,而以您的能力,必定有一定的地位……”

謝莜笑得像狐狸一樣狡猾:“只要再找到更多線索,我一定有辦法抓住你的尾巴!”

*

善義坊。

程瀚完成一次推演,看到“謝莜被凍成狗”的鏡頭。。

他對暗靈秘傀的應用技巧,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在關鍵環節動手腳,便可輕鬆解決麻煩事,不會惹來官方注意,安全性更高。”

出於好奇。

程瀚悄然窺探了一次謝莜的心靈。

結果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工作資歷不會短?還有著一定的地位?邏輯思考能力倒是不錯,可惜全錯了。”

在外掛面前,資歷重要嗎?地位重要嗎?

毫無意義!

仲裁署的流程再繁瑣又如何?只需進行一次推演,便可準確找到最關鍵的一根線,無需費心研究流程。

程瀚看向黑貓,吩咐道:“警長,將松鼠木偶拿過來吧。”

黑貓迅速叼過來一隻木偶。

該木偶對應的是一隻可憐的白腹松鼠,它本來正在舒服的冬眠,卻被黑貓硬生生從洞裡掏了出來。

程瀚接過木偶,微笑起來:“女士,等會請你看一場好戲,順便解除你的後顧之憂。”

*

此時。

謝莜站在路旁,茫然不知該去往何方。

家人早已不在了,先前依附的商會被吞掉了,金主被關進監獄,以前的所謂“朋友”肯定對自己如避蛇蠍。

這時。

一個奇怪的叫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吱!吱!”

謝莜聞聲望去,發現一隻白腹松鼠,正站在一棵常青樹的樹枝上方。

換做以前,她肯定不當一回事。

可是現在,她親身領教過永夜閣下的手段,絕不會忽視。

雙方對視了片刻。

松鼠忽然竄過來,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謝莜本能伸出手,接住了松鼠。

“吱!”

松鼠張口吐出了一團紙。

謝莜展開紙團,當即呆了一下。

只見其上赫然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是接頭的。

果然是永夜閣下!

下一瞬。

她驚叫出聲:“啊~”

因為紙陡然變成了灰燼。

沒有任何火焰。

就這麼突然化為飛灰。

“吱!”

松鼠又吐出一個紙團。

謝莜將之展開,發現這是一副簡易地圖,旁邊還寫著一行字:一小時後,好戲開場。

*

半小時後。

謝莜先從一個隱蔽小金庫拿到錢,再購置了一身厚衣服,然後悄然抵達了地圖指示的現場。

隨後。

她親眼目睹了一場離奇的死亡案件。

一輛晶能車才剛停下,一名穿高檔皮衣的中年人,推門下了車,結果腳下一滑,狼狽摔在雪地上。

司機下車過來攙扶,但忘記踩下‘停車閘’,車輛滑向後方,司機又趕緊上車,結果踩錯了地方。

晶能車加速後退,碾死了中年人。

謝莜驚呆了。

如何多的巧合,全都碰在一起,閣下是如何做到的?

太可怕了!

她已經認出來,這名中年人正是前金主的死對頭,她曾從死胖子裡聽到風聲,這傢伙在打聽自己的情況。

謝莜隨即心生明悟。

永夜閣下策劃的“好戲”,不止是為自己除掉一個潛在威脅,這亦是一種震懾,讓自己乖乖聽從吩咐。

否則自己也會像中年人一樣,變成路邊的一具屍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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