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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副駕,陳思文嫌棄的擦擦臉,表示:“你洗嘴了嗎,就往我臉上親,髒死了。”

吳佩妮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哼哼唧唧的就又要往陳思文嘴上招呼,見他居然還在嫌棄的躲避,有些不滿的嘟起嘴巴往陳思文臉上吐氣,一邊遞著手機控訴:“之前明明是小陳讓我咽.”

陳思文沒看完,臉一熱,趕緊戰術性的咳嗽了兩聲,然後岔開話題:“今天就算了吧,太刻意了,不夠圓滑,而且我怕你把他們嚇死,回家吧。”

大老闆對這個說法好像並不是太滿意,有致的身子夾帶著車外的娓娓落下的夕陽,不疾不徐地靠近,強烈的氣息瞬間衝散了陳思文此刻的思緒,“小陳,電視劇裡邊男主人不敢給他的朋友介紹自己的老婆,一般是有貓膩的”

大老闆熟美的臉蛋出現在他眼前,手機閃爍的光亮又把他思緒拉了回來,抬手就開啟了車載的音響,沒好氣的道:“剛剛不下車,在車上坐了這麼老半天了才下車過去打招呼,人家還以為我特地去裝逼的,行了,本來就傻了吧唧的了,虛頭巴腦的降智電視劇少看。”

“哦。”

再一次側頭順著大老闆那充滿女性魅力的聲音看了過去,不知道為啥,他就感覺本來就已經足夠美麗的大老闆今天更是特別有魅力,那長睫毛,大眼睛,安全帶簡直是身材完美的最好證明,嘴唇也是特別紅潤,要是就從這張小嘴裡突然竄出一句:

“小陳,嫁給我吧,以後你就是總裁的小男人。”

陳思文他的心跳頓時不正常起來,跳得就好像胸腔裡揣著一千顆心臟似的。

這不會是就是大老闆這兩天神神秘秘的準備的驚喜吧。

這話她一定說得出,也做得出的。

陳思文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糊,趕緊開了一點點窗戶,讓冷風吹進來一點點。

吳佩妮並沒有立刻開車,把安全帶繫好之後,她的小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目光落在側方,誒誒兩聲把陳思文的視線又給喚了過去,“小陳,我有話要跟伱講。”

“哦啊?”陳思文嘴巴一張。

“爸爸今天讓我們回老宅吃飯,所以不能吃小陳做的魚了。”

“.就這?”陳思文呼了口氣,然後無奈的說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頓一下說一句的”

哈死人。

“姐姐說,這是說話的節奏。”

陳思文抿了抿嘴唇,“那她最近有沒有還跟你說了什麼?”

見陳思文好像有所察覺,吳佩妮立刻抿了抿小嘴,大老闆現在特別會裝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沒有啊,都不知道小陳在說什麼。”

陳思文手不由都捏了捏。

你這反應明顯就是有吧!

和你小姑子兩個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欲對我行不軌之事?

好好好,你不會真想搶我工作給我求婚吧?啊?

不,這簡直是剝奪我一個作為男人的樂趣!我一個大男人,被女生求婚,婚房也是女生給準備的,岳父甚至還主動送我深造,這禮貌嗎?咳

但是你都開始準備了,我總不能拆穿你吧,誒誒,陳思文想了想最終幽幽地說道,“那個開車先找個商場吧?”

“啊”

“不是要去岳父家嗎?第一次空手去什麼的不好吧。“

吳佩妮看向她,嘴角一勾,乖巧的一笑,“嗯!”

陳思文繼續想啊想。

“誒誒.”

聽著聲音,你蹲下幹嘛,不會是要在商場的車庫.

好吧,陳思文或許太敏感了,人大老闆此刻只是拉開副駕門勾著身子舉起手機,在滴滴小陳快點下車。

“好好好,下車下車。”

順著吳佩妮讓出的身位走了下去,商場車庫還有些涼嗖嗖的,見大老闆下車仰著脖子嗯嗯的喚他,陳思文伸手就幫她把項鍊從衣服裡扒拉了出來。

捏在手中看了看,質感捻在手中似乎都特別廉價,和大老闆那些動輒幾位數的高檔珠寶壓根就沒得比,但大老闆走哪兒都是帶著的。

當時送他這根項鍊的時候,陳思文都還在上學,哪兒買得起貴東西。

記得是在遊樂場送給她的。

小年輕懵懂的浪漫啊。

等等,遊樂場摩天輪上,天上滿是燦爛的煙花,燈光閃爍的無人機來回交錯,擺成各種字樣,而這種字樣迎著摩天輪緩緩飛來,滿是大老闆濃濃的愛意。

“不會是遊樂場吧”

陳思文抿了抿此刻乾乾的嘴唇。

大老闆等了半天,撥了撥頭髮,眨巴眨巴大眼睛,才輕輕戳了戳陳思文,“小陳你怎麼了?”

陳思文連忙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說著牽住了她細軟的小手領著她往那邊的電梯口走去。

已經是十一月初了,商場已經開始供應暖氣,稍稍有些暖乎乎的。

進門出門的顧客很多,好像每次大老闆跟陳思文出來逛街的時候她都特別興致勃勃,拉著陳思文就要給他買東買西。

一層八成有賣香水和化妝品的櫃檯,一股玫瑰花和不知名的刺鼻香味迎面撲來。

踩著商城光溜溜的大理石地上樓,路過賣西服正裝和皮帶皮鞋的區域,大老闆停下腳步。

這個皮帶好好看,肯定特別適合小陳,包起來。

這個襯衫也好好誒,要給小陳包起來。

冬天要到了,這件這件這件,包起來包起來。

通通給我家小陳包起來。

好像在買買買中,才能找到她身為霸道總裁的價值。

陳思文此刻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呢,一個沒注意,看著商場的幾個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都抹著汗趕了過來,畢恭畢敬的接過一個個袋子默默跟在他們後邊不遠處。

陳思文才回過神來,趕緊逮住了此刻肆意消費的她,“誒誒,你幹嘛呢,今天是來給你爸爸買東西的。”

可能是因為被突然逮住,在躲開了一個抱著孩子險些撞到她的婦女時,大老闆就下意識地扶住了陳思文的大臂,並用手捏住他的胳膊肘,陳思文沒好氣的說道:“看吧,差點摔倒。”

大老闆手指在他輕輕手臂上一按,“哦”

“就前段時間,你才讓商場的人給我送了好多當季的衣服回家,都沒說你,現在咱家衣櫃我這個大老爺們的衣服倒是比你還多了,差不多行了哈。”

“老公是一家之主,衣服本來就該比老婆多。”吳佩妮睫毛顫了顫,挽著陳思文,整個人往他身子貼了貼,眼眸柔柔的。

陳思文一愣道:“嘶,哪個朝代的封建迷信。”

這話一說,在感受著大老闆柔柔的身子,怎麼可能不知好歹啊,能有吳佩妮這個美媳婦陪著逛街,買不買東西,買什麼東西那重要嗎?壓根不重要好吧,就偷著樂吧。

那邊的女銷售員迎了上來,看到吳佩妮時,她臉上一驚,好漂亮的人啊,“.誒,您好,請問想看什麼款式的?”

陳思文此刻才注意到,在附近的銷售員和幾個顧客也都把驚豔的視線拉了過來,有的目光停留在大老闆傾國傾城的臉蛋兒上,有的目光則在她豐滿修直的美腿上徘徊。

看嘛看!自己沒媳婦嗎。

還看還看?陳思文哼哼護食的擋了擋,然後抬手就挽住了吳佩妮的細腰,還不忘捏了捏大老闆腰間的細肉。

她也是乾脆,本來就不喜歡運動,走半天早累了,見小陳貼上來,哼哼唧唧的側著身子小手一掛,她現在可是鍛鍊得什麼姿勢都能完美掛到陳思文身上了。

這麼漂亮還這麼粘人?這麼恩愛?

原本有些偷偷摸摸的欣賞的眼光此刻好像變得有些羨慕嫉妒。

直到那個銷售試探的問著還要什麼款式嗎?陳思文剛想禮貌的說不要了,就聽見會嗯嗯的大老闆也不好,還學會搶話了,掛在陳思文的身上,眼眸清冷的輕輕一嗯。

陳思文一瞪眼睛,大老闆清冷的眼眸從銷售的身上收了回來,在他身上就恢復了傻乎乎的樣子,小手比出一個1在陳思文的眼前晃晃,陳思文避開不看,她呃呃呃的還湊近過來。

撒嬌大老闆最好命嘛,陳思文最後嘆了口氣,“怕了你了,這家逛完就回家了。”

吳佩妮開心的吧唧了陳思文臉蛋一下,小手又開始指指點點起來,包起來包起來,給小陳包起來。

她呀,和別的女朋友基本都是不一樣的了,人家都是撒嬌要拉著男朋友去逛女裝店,她倒好,拉著男朋友去逛男裝店,可勁給小陳買東西,好像這樣特別有成就感。

在場好多男同胞和他們的小夥伴都看呆了,外星人攻打藍星了?

不是,聽這個意思,兄弟,人家女朋友要逛男裝店給你買衣服,你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了?

沒聽錯吧?沒看錯吧?

當看到他們進店之後,後邊浩浩蕩蕩的跟了一大群提著大包小包,算是男式用品,連什麼香水口紅都見不到一點的場景。

日,好像此刻有小孩在唱歌。

小朋友問號問號,你們他媽的全是問號啊。

“老公,你楞著幹嘛?”

一個女孩子撥弄了一下她身旁的男朋友,而人還有些恍惚的扭頭過來。

那個女孩子就期待的指了指那邊,“老公這家店店的包包很好看的,我們要不要去逛逛。”

沒有對比就沒有殺害。

男孩子低頭看著自己手中冤大頭似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又抬頭看著那邊甚至依稀能夠聽見男生在叨叨女生,讓她下次不準給他買這麼多衣服了,浪費,說下次再買還罰她跪搓衣板,聲音漸行漸遠男人嚥了口唾沫,心說,日,兄弟,你能不能開個班,我跪著學啊。

等到大包小包的被商場的工作人員挨著塞進了車子裡邊,陳思文呼了口氣表示了感謝。

吳佩妮注意力此刻都不在剛剛買的東西上邊了,而是看著後備箱裡蓋著的桶子裡邊一條條魚擺擺還有些活蹦亂跳的,她指了指:“哇,小陳你好厲害,好多魚。”

陳思文笑了笑,把後備箱關了下去。

“小陳,不用給爸爸在買一些東西嗎?”

“喏,這裡不是買了酒,也有皮帶嗎,還有今天下午釣的魚,差不多夠了。”

“哦。”

“送禮是個心意,咱爸還缺我們這點歪瓜裂棗啊。”陳思文套上安全帶,呼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剛剛被大老闆掛得又有些亂糟糟的了,第一次上門拜訪,等把自己整理好之後,把擋光板啪嗒趕了上去,側頭笑了笑:“行了,走吧。”

“哇,小陳好帥。”

陳思文做什麼都有個大老闆給他捧場,這麼懂事的媳婦,他心裡滿足感別提了,但有些時候又有些無奈,“誒,你高冷一點,我生怕以後咱們的閨女要是像你,戀愛腦,18歲不到帶著一個開著鬼火,叼著煙,染著頭髮的黃毛回家說爸爸我非他不嫁,我就怕.”

“不會的。”吳佩妮對著她露出一個高冷的表情。

陳思文嘆了口氣抬手給她擦了擦嘴角,都沾上白白的冰淇淋了,喜歡吃冰的,剛剛看到冰淇淋就流口水了,“好吃嗎,我吃一口。”

高冷不了一秒的大老闆就立馬乖巧的把自己舔了一小半的冰淇淋遞到了陳思文的嘴巴旁邊。

陳思文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就把她手中的冰淇淋連帶著脆筒啃了一大截。

大老闆明顯楞了一下,遞過去的時候還有白白冰冰的奶油冰淇淋,收回來的時候就只有黃橙橙的脆筒了,她低頭瞅了瞅,還高冷呢,可能被陳思文欺負到掉小珍珠,都能一邊掉一邊找陳思文貼貼的主,也不護食,吧唧吧唧把剩下的脆筒啃完,伸手到副駕就要讓陳思文扯溼巾給她擦擦小手。

“以後閨女還是讓咱媽咱爸帶吧”陳思文嘆了口氣,扯了張紙就把她粉嫩的黏糊糊的小手給她擦乾淨了。

“噢。”

吃完東西,大老闆就開始撥弄安全帶了。

汽車緩緩行駛了起來。

“其實,有些驚喜不用搞得那麼複雜的,簡簡單單的或許才是幸福.”眼見回老宅的路上還路過了唐都遊樂場,陳思文突然說道。

“噢?”大老闆眨眨眼。

陳思文笑了笑:“好好開車。”

“噢。”

又是一片寂靜。

汽車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拐了兩個彎,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就清幽起來。道路兩旁盡是高大整齊的樹木,把房屋遮得隱隱約約,哪裡還有一絲大都市的擁擠喧囂。開了一會,又拐進了一條幹淨的林蔭小道,長長的圍牆盡頭,黑色的雕花鐵門已經在望。

陳思文也在四顧這兒,就是大老闆住了好多好多年的地方,或許沒有他的闖入,她可能孤獨的在這裡繼續呆好久好久。

陳思文輕輕地說:“大老闆你以前每天上班都這麼遠嗎?”

“嗯嗯。”

“苦了你了。”陳思文其實偶爾想起來還挺後悔的,或許早些和她見面,她可能現在已經可以和人正常的交流了吧,有一個有他的大學

沉默間,車子開進了那扇雕花鐵門,整棟房子在他們進來的剎那燈火通明,陳思文字來還心不在焉的,現在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目光。

吳佩妮乖乖的停了車,牽了牽陳思文的小手,“小陳,下車吧。”

“嗯。”

陳思文嘆了口氣,跟她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走在樹間小徑上,雖然小路兩邊設有古樸小巧的路燈照明,但是依然無法看清所在之地的全貌。

一時間陳思文只覺得走在這裡壓力很大.老宅才是最展示一個家庭最大底蘊的地方,等看到筆直佇立在門口迎接他們的傳說中的管家老先生,陳思文抿了抿唇。

豪宅管家神馬的,真的是資本家的標準配備啊。

不過,如果以看電視的感覺來看眼前這一切的話,那其實感覺還好,進了屋,立刻就有同意制服的人上前周到地服務,陳思文年紀輕輕還有些不習慣這種無微不至的服務,換了拖鞋,看著自己的皮鞋被人安安靜靜的收走,腳趾在拖鞋裡不安地動了兩下。

可能這才是大老闆真正的日常生活吧。

之前在西城小院裡的她可能對比現在都是太過接地氣了。

一聲聲的小姐。

陳思文此刻好像才感受到了下午釣魚他們口中的公主是個什麼意味.

然而這種金光閃閃的好像就跟城堡裡跑出來的公主姑娘,即使跟他住老房子,陪他回洗澡都能用盆的老家,都沒有絲毫抱怨。

陳思文握著她的手不免用力了些,捏得她嗯嗯兩聲,茫然的扭頭朝他看過來。

“對了,忘了魚什麼的還在後備箱的。”陳思文突然頓住進門的腳步,剛想扭頭出門,老管家聞言喊了幾個傭人主動接過了鑰匙,“陳先生,董事長還在屋裡等著您和小姐的。”

等來到一樓的外廳,家裡的董事長好像和公司的又不一樣的,充滿了生活氣,面色慈祥,就像是尋常家庭盼著兒女回來的老父親一樣。

“爸。”

雖然暫時還兩手空空,乾巴巴的在褲縫擦了擦,但陳思文還是努了努嘴就開口要打招呼,結果他還沒有喊出口呢。

是暖色調的前廳,各種小布置端莊中又不乏溫馨,那道磁性溫柔的女聲並沒有口齒不清的陡然響起。

陳思文呆呆的看見吳國棟手中的手機好像此刻都沒有拿穩悄悄的從手上滑落,啪嗒摔在了地板上,老眼好像一下朦朧了,有些顫顫巍巍的朝著吳佩妮這邊來了幾步。

“閨,閨女,佩妮,你,你”

“爸。”吳佩妮乖巧懂事的扶住了上前的老父親。

吳國棟商界縱橫這麼多久,指點天下,雄姿英發又怎麼樣,此刻就只是一個紅了眼睛的可憐父親,這位藍星超級大富豪,好像突然恍惚得有些站不穩,陳思文也下意識趕緊伸手扶住了他,他才聲音有些顫抖的直叨叨,“好,好,閨女,可不可以再喊一聲.”

“爸。”

“誒。”

“爸。”

“誒誒。”吳國棟突然擺了擺手,示意兩個小年輕此刻不要扶著他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緩了好一會兒,快速的調整了好自己,吐了口氣,一雙眼睛簡直充滿慈祥的說道:“今天家裡來了客人親戚,此刻都在花園的。”

然後又看看陳思文,忽的囑咐道:“小陳,一會兒見了長輩,佩妮教什麼你就跟著叫什麼,你不用緊張,咱家人不多,家宴,簡單聚個餐,總歸是要認識的。”

陳思文還有點沒從大老闆突然喊爸的場景緩和過來呢,下意識地嗯了聲,扭頭瞅瞅這大老闆,在家裡上課唯唯諾諾,當著老父親的面重拳出擊,誒誒誒,她是不是在演我?

見小陳有所察覺,吳佩妮迷茫的把小腦袋扭到了那邊,什麼演戲?小陳,我不知道啊。

好啊好啊,你早就會喊爸爸了?那我在床上把你屁股都差點揍紅了,你怎麼不叫?

陳思文當著董事長的面又不好找她追問,他臉皮可沒有這麼厚,也不敢

“對了,小陳,跟第三代裡,佩妮是家裡的大姐,跟那些小輩們你不用那麼客氣。”

“嗯,明白了爸。”見大老闆的家人了啊,陳思文調整了一下心態,深呼吸。

這時,還沒等陳思文和吳佩妮從前廳裡走出去,旁邊的庭院裡就傳來一陣說話聲,側頭看過去,兩個中年男人正抽著煙聊天,倆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好像是兄弟倆,一人語氣很厚,中氣十足,一人聲音很穩淡,不疾不徐。倆人旁邊還坐著箇中年婦女,笑呵呵地聽著他們說話,不時插上一句。

吳佩妮挎著他輕輕一扯。

“這三位是.”陳思文低聲問。

吳佩妮想了想,就準備站著給他打字介紹。

而陳思文扭頭瞅了瞅,董事長好像去那邊廚房了,於是抓緊機會擋了擋她的手機,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不是都會喊爸爸了嗎。”

被逮住的大老闆眼睛此刻飄飄忽忽的,“你給我的驚喜就是這個嗎?”

陳思文身子稍微壓過來了些。

大老闆先是下意識搖搖頭,又弱弱的點點頭,見小陳對著他虎視眈眈,她突然犯規的踮起了腳尖湊到了陳思文的耳邊,紅潤的唇瓣微微張開,吐出的氣息好像都是香噴噴的,“爸”

嘶.

一口涼氣一吸,小心臟好像都被著輕輕的聲音給扯動得猛的挑動了一下。

陳思文做賊似的左右盯了盯,然後吧唧親了她小臉一口,然後在她耳朵旁邊輕輕吐了口氣,“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這才開始認真看著吳佩妮介紹的訊息。

“小陳,說話不緊不慢的那人是大叔,吳國強,她是個好人,小時候經常拉著我玩,雖然我不想和她玩。”

“另外兩人是我二姑和我二姑父,吳國霞和李曉東,他們也都是好人。”

介紹別人還得是你啊。

“咦?佩佩來了?”吳國霞看到了他們。

吳國強笑道:“佩妮你這丫頭可來晚了,讓全家都等著你?”

陳思文挽著吳佩妮快走向前走了兩步。

吳佩妮乖乖的上去抱了抱幾個長輩好像這樣就是給他們打招呼了。

長輩們可能就是聽說了自家大公主會講話了,看著大老闆向前,吳國強就立馬面露期待的招呼道:“丫頭,快快快,喊大叔。”

吳佩妮眨眨眼睛,小手輕輕扯了扯陳思文,陳思文反應過來趕緊恭敬的道:“大叔,二叔,二嬸,你們好.”

吳佩妮聞言也是緊緊挽住了陳思文,然後腦袋親近的往陳思文的肩膀上靠了靠,好像這樣就可以介紹道:“這是小陳,我男人。”

大老闆的二姑父李曉東上下看了看他,笑著點點頭,“不錯,你就是陳思文吧,小夥子挺精神的。”

吳國強也笑著和陳思文微微點頭,正如大老闆介紹的那樣,感覺挺和善的,是個好人。

可能是因為聽他們吳家的老大哥吳國棟經常吹噓自己女婿多好,是多麼福星,就是因為他,閨女這個貼心小棉襖越來越暖和了,會說話了,人也越來越開朗了,又多麼有才華,年紀輕輕寫出三體,前途無量啊。

在外人可能看來高高在上難以接觸的吳家人此刻好像很友善的,就像尋常的一家人似的。

陳思文鬆了口氣,第一次見家長情況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緊張。

聊了幾句,吳國強就笑道:“行了,丫頭先帶著小陳去裡邊給老爺子他們上柱香吧。”

吳佩妮乖乖一嗯,聽到她的聲音,一家人都老大不小了一愣,此刻就像幾個老小孩似的圍過來,一個勁讓大老闆多嗯幾聲什麼的。

吳佩妮苦惱的撇了撇小嘴,然後嗅著大叔二姑父身上的煙味,瓊鼻微皺,摸出手機:“二姑父你又拉著大叔抽菸。”

李曉東嗓門很大地笑了一聲,“好好好,不抽了不抽了。”

一家人的氣氛感覺不錯。

陳思文這下才算是完完全全瞭解了大老闆的家庭了。

爸是老大,大哥,現在騰飛集團的董事長,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

還有一個大嬸小姑和小姑夫位高權重單位工作忙沒過來。

陳思文看著那好像在歷史教材中都看過的黑白照片,不僅嚥了口唾沫,畢恭畢敬的虔誠的上了柱香。

然而此刻,樓上傳來幾個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只見樓梯拐角先露出了兩個青年男女的臉。都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男的英俊瀟灑,儀表堂堂,八成是吳佩妮剛剛資訊裡給他提過的弟弟鄭可了,小姑的兒子,那個在唐都宣傳部的年輕幹部。

旁邊的女人也相貌端莊,面容和吳佩妮有著兩三分相似,不過沒吳佩妮漂亮這個肯定就是廣總局工作的李婉了。

鄭可風度翩翩道:“姐,好久不見.”

李婉也是淺淺的露出一個微笑道:“大姐,給你拜年了.”

大老闆和家裡長輩打招呼的方式好像就是停留在抱一抱,對於小輩,好像就是摸摸頭了。

鄭可大老爺們的總覺得彆扭,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自己大姐拍頭嘆了口氣說道:“姐,我媽不是說你會說話了嗎,我都這麼大了,在外邊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小領導了,咱就是說,能不能別拍我腦袋了?”

吳佩妮想了想,點點頭:“哦。”

“姐,你真的會講話了誒。”李婉聽著笑顏如花,趕緊湊了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聲音真好聽。”

吳佩妮反倒是把她的手拉著往陳思文面前帶了帶。

鄭可注意到了他了,伸手和陳思文握了握:“你好.”

接著,李婉也笑著和陳思文握了手:“陳哥,早聽說你了.”

這聲陳哥,叫的陳思文有點侷促,他才二十五歲,比人家李婉小了兩三歲歲,不過要是作為吳佩妮的男朋友,這個輩分也確實該這麼叫,於是陳思文也和他倆一一打了招呼,也表現得很沉穩。

不過很快他的沉穩又被急急忙忙要迎出去的吳家一大家人給打破了,剛剛坐下要和吳家年輕人聊聊天呢,就迷糊的跟著變了臉色的大家人來到了老宅的大門口侯著。

唐都一輛老款的紅旗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門口,幾個小輩趕緊接了上去,陳思文也拉著吳佩妮也跟在其中。

李婉鄭可這兩個年輕人上前攙扶著一個老人家下了車。

老人家不姓吳,姓華,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眉毛倔強地揚著,一看就是說一不二的性格。

兩個小輩們都是畢恭畢敬的喊著:“華爺爺。”

老者也是不鹹不淡的點點頭,只有看到吳佩妮的時候,那原本褶皺的老臉才露出了一抹慈愛,吳佩妮也是乖巧的輕輕抱了上去,“誒誒,乖孫女兒,乖孫女”

陳思文看清老者的臉,頭皮都有些發麻了,那是可以寫進歷史書的人物,以前看新聞聯播的時候經常都可以看見陳思文算是知道大家這麼隆重是什麼了,清清嗓子,硬著頭皮道:“外,外公。”說罷,提著那包剛剛爸火急火燎給他準備好的野山參走上一步:“這是我跟佩妮的一點心意,祝您長命百歲,壽比南山.”遞過去,老爺子身邊有警衛,表情略顯嚴肅的接了過去。

華老爺子此刻卻看都不看陳思文,板著臉拉著吳佩妮與他擦肩而過,甚至都沒正面瞅吳國棟急躁,去和吳國強李曉東說話去了,“小鄭和國佳,他們呢?”

陳思文臉上有點尷尬不過這也是他有所準備的事情,在臨時知道華老爺子從療養院裡出了院今天也要過來的時候,董事長就無奈的給他突擊介紹了。

華老爺子,是他的岳父,他呢兩情相悅娶走了他唯一的閨女.自從佩妮他媽媽走後,老人家老年喪女,還是唯一一個女兒,對他僅剩下的一個外孫女那該多心疼,佩妮本來就多讓人心疼

老人家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當初我和佩妮她媽媽背地裡兩情相悅的時候被佩妮她外公發現了,第二天她爸就衝進了我家你,差點給我拉出去槍斃了,對著我爸也就是你們爺爺大吼,老子把你當兄弟,你讓你家的豬把老子家的白菜就這麼給拱了?你他媽的是一起爬過戰壕裡的兄弟就別擋著我,吳國棟你個兔崽子,老子弄死你.”

董事長此刻嘆了口氣拍了拍陳思文的肩膀,兩人都不怎麼遭受華老爺子的待見,一個拱了他閨女,一個拱了她孫女。

都不是什麼好人。

陳思文無奈的跟著董事長重新進了屋。

有此刻會嗯嗯的吳佩妮在,家裡的氣氛就熱鬧了。

吃晚飯的時候,就聽大老闆可勁的嗯嗯,一會兒又哦,還有時不時就要喊幾聲爸爸,嘴愣是一刻也沒閒著。

這樣老人家聽著外孫女那聲音,開心得好像眼圈都泛紅的同時,也很不滿,好像對閨女先喊爸爸,而不是外公這個事情很有意見。

吳國棟在外邊如同大老虎一樣氣勢十足,此刻感受著岳父大人時不時投來的不善的目光,也只有避其鋒芒,低著頭刨飯。

經過大院生活的兩家人,誰面對華老爺子能不虛啊,這老人家之前的口頭禪是啥?老子槍斃你.唬人得要緊,大院裡的孩子都怕他。

當然所謂一物降一物,只有兩個人是例外,佩妮的媽媽,和佩妮。

然後呢,吳佩妮不分場合的可勁給陳思文夾菜,嘴巴乾乾的了又張著小嘴要讓陳思文喂水,甚至華老爺子要親手喂她,她還認真嚴肅的擺了擺手,好吧,陳思文也感受到了老人家那略顯殺氣的眼神,立馬低頭,趕緊自顧自的刨飯。

吳佩妮還來可勁扒拉他,老爺子給的壓力有點大,陳思文趕緊起身。

有飯無酒是不行的。

傭人擺上了一圈小杯,倒滿了白酒。

陳思文作為小輩,作為客人,自然要敬長輩酒,一杯一杯下了肚子,酒品即人品,這麼多長輩呢,陳思文敬了半天都沒有喝完,可勁噸噸噸。

那邊,鄭可和李婉也和陳思文碰杯。

吳佩妮一看,就哼哼唧唧站起來護犢子了,手機遞給了外公:“外公,小陳酒量一般,你們可別灌他。”

“我沒事,還沒醉。”陳思文趕緊拉了拉繼續給他拉仇恨的大老闆,拱白菜的豬就要有豬的覺悟。

晚餐過後。

老宅一層一間客房裡。

陳思文紅著臉,喝了一大堆白酒,此刻咕嚕咕嚕地喝著大老闆遞過來的茶。

屋裡就他們倆,吳佩妮瓊鼻不禁皺了皺:“小陳逞能,喝不了就不喝了唄。”

“你家裡人敬我酒,我怎麼能不喝啊。”

吳佩妮溫柔的給他捋了捋衣服領子,“小陳,你真好。”

陳思文一嗯,藉著酒勁晃晃悠悠的突然捏住了她的臉道:“憨憨,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啊?”

大老闆眼睛眨巴眨巴,搖搖頭,還在裝傻。

“咦,不會真是會喊爸爸了吧,這個可算不了什麼驚喜啊。”陳思文趕緊道:“也不用準備那麼久。”

說完,想了想,“不對不對。”陳思文突然瞪大了眼珠子,紅著臉很不善的瞅瞅大老闆,“你多久會喊的,我和你練習這麼久,我怎麼不知道呢?”

吳佩妮扶著他坐在了床邊,呆呆的看了給他喂水,此刻企圖萌混過關。

但陳思文紅撲撲著臉,帶著酒味此刻顯然不吃這一套,他突然哼哧哼哧的捧起了大老闆飄飄忽忽的小臉,客臥的燈光,照得她的臉蛋白裡透紅的。

她以為要親親,長長的睫毛微顫,乖乖的閉上了眼,誰知道那帶著酒味的氣息輕輕的拍在了她的耳朵上,聲音有些沉沉悶悶的,“大老闆,你你是在準備跟我求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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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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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是小白兔,送你全家火葬場

桂言葉

沈總別虐了,您已被拉黑

夭野

天色已晚天未亮

老是籤不上

絕處逢生

空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