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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活脫脫是個小美人
突然,一道極其微弱的靈氣從女孩身上發出。
命魂覺醒?
陸風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感受到那一瞬間傳來的熟悉之感,沉默了良久,終是改變了初衷。
“你怕死嗎?”
陸風略顯惆悵的看著女孩,他心中清楚問出這話後所帶來的責任,那將會是改變一個女孩的人生。
女孩感受到一絲希冀,趕忙朝著陸風快速搖頭,雙手擺個不停,生怕陸風看不懂,還在地上寫著“不怕”二字。
陸風俯下身將女孩扶了起來,在接觸到女孩胳膊的瞬間,陸風只覺指尖傳來一陣柔軟,隨即便察覺女孩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女孩披散著頭髮,低聳著腦袋,凌亂的劉海遮蓋了面容,陸風無法看清她的神情,但僵直的身體卻讓他感覺到女孩此刻十分的侷促。
陸風聲音溫和了幾分,朝女孩說道:“跟著我們會很苦,甚至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就算這樣……你還依舊想跟著嗎?”
女孩感受到陸風話語中透著的善意,堅定的點著頭,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浮現一絲安心的微笑。
唐元見狀也跟著笑了一下,擺出一副憨憨的陽光大哥哥模樣,朝著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轉身看了一眼唐元,剛想比劃什麼,突然整個人一個晃盪,身形不穩,暈了過去。
陸風眼疾手快,上前將其扶在懷中,毫不顧忌後者滿身的泥垢灰塵。
這一刻,陸風才體會到那名猥瑣胖子的先前的意圖,女孩整個人柔若無骨,觸感細嫩酥軟,抱起來確實舒服萬分。
唐元撓頭看著眼前這一幕,神情古怪,“她…她這是把自己給磕暈了?”
陸風被唐元的出奇念頭所逗笑,笑著回應道:“這丫頭是因為剛才醒悟了命魂的緣故,一時不適應才昏了過去。”
唐元恍然,難怪會暈倒,一個正常的人經歷命魂醒悟都很難保持清明,更別提這女孩哭了一天,經歷那麼多事情,想必早已身心疲憊。
陸風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孩,抬手撩開她凌亂的劉海,露出磕破皮的額頭,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不由心中一揪,眼中透著一絲不忍,耗費靈氣開始替她清理傷口。
沒有劉海的遮擋,唐元看清了女孩的面容,不由一驚,“老陸…她…她五官好生精緻啊,只是哭得妝容都化了…”
“妝容?”陸風愣了一下,心想:“這般潦倒的女孩,哪會有心思弄什麼妝容?”
目光看去,女孩精緻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淚痕,沖刷出一條淺黑色的痕跡……確實有些像妝容化開的樣子。
陸風拇指輕輕擦拭了一下女孩的臉頰,見指尖留下了一層淡淡的粉塵……
哪裡是什麼胭脂水粉啊,分明是用著暗黃磚塊和黑泥混合而成的特殊劣質塗料。
陸風突然明白過來,女孩暗黃黝黑的肌膚竟然是她故意所化。
自古以來女性都以妝容來增添美色,這故意化醜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陸風揮手間抹去了女孩臉上的粉塵,見到女孩掩蓋起來的肌膚。
光滑細膩,白皙水潤,哪裡還有半分醜陋!
簡直出落的不要太水靈!
女孩原本的五官便十分精緻,再配合上這般潔白無瑕的肌膚,活脫脫是個小美人啊!
這般清純而又水潤的容顏,水盈盈的眼眸透著的那絲楚楚可憐,簡直讓人見了不由有種犯罪的慾望!
難怪要故意醜化自己。
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長得美都是種錯誤,只會讓自己徒增危險。
陸風有些心疼的看著昏迷中的女孩,明明有著曠世容顏,卻不得不使其蒙塵,藉以保護自己。
若是那名胖子瞧見這般容顏,恐怕別說是三萬魂幣,就算三十萬,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唐元暗暗拿著女孩的容顏同喬雪兒對比著,發現單論容顏竟然比喬雪兒還要美上一分,但在他心中,對於雪兒的喜歡,更偏向於那淡雅賢淑的氣質,早已超脫了容顏本身。
……
在陸風靈氣的滋潤清洗下,女孩額頭上的傷口漸漸癒合,只留下了一片紅腫。
片刻過後,女孩緩緩醒了過來。
女孩水盈盈的眼眸傻傻的看著眼前清秀文雅的男子,看著男子稜角分明、儒雅俊俏的面容,不由呆住了。
恍然間意識到自己還躺在對方懷中,女孩驚得整個人跳了起來,稚嫩白皙的臉上唰一下變得通紅。
“感覺好些了嗎?”陸風關心道。
女孩乖巧的拼命點頭,察覺到自己的劉海被撥到了兩側,趕忙用手扒拉了下來,再次蓋住了面容。
從陸風和唐元的視角看去,女孩低聳著頭,哪怕沒有醜化自己,單是這雜亂的頭髮便已經讓人完全看不清她的面容了。
難怪這麼些年都沒人注意到這般美麗的女孩。
恐怕連她的親哥哥都不知道自己妹妹這般清純水潤吧,否則也不會自卑得只開價三萬就同意賣去春波坊了。
“把你哥葬了吧,”陸風看了眼遠處依舊橫在街道上的韋禮安。
唐元一邊走向屍體一邊詢問著女孩:“需要葬哪?我幫你抬過去。”
女孩低著頭尋著四周,跑上前撿起她的木板,擦拭掉之前的字跡,寫下了兩個字。
“回家。”
唐元剛要開口,卻見女孩已經跑到了自己身邊,準確的說是跑向了自己身後的屍體處。
在唐元詫異的目光下,女孩撿起了破損竹蓆上綁著的兩根繩子,揹負到了自己身上,將自己的哥哥朝著家所在的方向拖走著。
唐元手足無措的愣在了原地,朝陸風看了一眼,似乎再問該怎麼辦?要不要幫忙?
陸風看了眼女孩,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從她揹負拖行的舉動來看,神情定十分堅毅,顯然想獨自完成這件事情。
陸風和唐元二人跟在女孩身後,慢慢的看著女孩小巧的身姿揹負著這般沉重之物。
或許,在女孩心中,這是她唯一能替哥哥做的事情了吧。
哥哥雖然百般不好,冷漠無情,也曾無數次的想賣了自己…
但…畢竟是親哥哥啊!
畢竟…是這世間唯一的親人!
女孩一路拖行,迎著街邊兩側無數行人的指指點點,但卻沒有絲毫理會,或者說沒有勇氣理會。
因為這一路上,她都低聳著頭,對四周的一切不聞不問。
不過,讓女孩心中感到溫暖的是,陸風一直安靜的跟在自己身後。
這讓她感到十分的心安。
從黃昏一路拖行至夜幕降臨。
陸風和唐元跟著女孩來到了天靈鎮的郊外。
女孩的家,是一間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茅草屋,四周空蕩蕩的連個鄰居都沒有。
陸風和唐元二人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再見到女孩家境情況後,還是不由一陣心酸。
同時,對於韋禮安在賭坊中豪擲萬金的行徑更為憤怒。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人親哥!
茅草屋前,女孩將韋禮安安置在一旁,從屋內取出一把鐵鍬,開始挖掘起來。
朦朧夜色下,女孩臉頰兩側滴落著晶瑩的水滴,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陸風看著女孩肩膀上兩條勒出的血痕,知道一路拖行已給她帶來了不小負荷,心中一陣心酸。
“夠了,”陸風上前奪過鐵鍬,看著女孩如此不愛惜自己,不由有些生氣:“去休息,剩下的我們來。”
女孩抬頭看了眼陸風,感受到後者臉上的怒色,嘴角嘟了一下,俏鼻一抽,瞬間害怕的低下了頭,豆大的淚滴落了下來。
在陸風瞪目下,女孩乖巧順從的怯怯的走進了裡屋。
面對這般性子軟弱的女孩,陸風唯有拿出強硬的態度才行。
越是心軟,心中只會越發不忍。
……
小半個時辰後,陸風和唐元二人已是將韋禮安的屍體埋好。
女孩從屋內角落中取來一塊木板,充當著墓碑。
陸風和唐元二人安靜的守在一側,待得女孩在墓前跪拜後。
唐元看了看自己滿是泥汙的手,朝女孩問道:“這附近哪裡有洗手的地方?”
女孩將唐元帶到了茅屋另一側,那邊擺放著一個露天的破舊水缸,女孩上前舀了一瓢水,示意唐元將手伸過去。
唐元猶豫了一下,目光瞥見水缸底部,沉積了很多汙垢,這水顯然不太乾淨。
陸風見狀,推搡了一下唐元,搶著上前清洗起來。
“這附近的水源最近的也要近千米。”
唐元耳邊聽著陸風極輕的話語,當下意識到眼前的水來之不易。
極有可能是女孩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走千米路所挑回來的。
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唐元扭捏的將手伸過去清洗起來。
因為俯身洗手的緣故,陸風抬頭的瞬間正好看到女孩的臉,後者竟然再一次將膚色抹的暗黃黝黑。
陸風暗暗嘆息了一聲,明白女孩這是害怕慣了啊。
待得唐元洗完,陸風認真的看向女孩,開口道:“你也清洗一下吧,以後不用再遮掩自己的容貌了。”
唐元當即附聲鼓勵道:“老陸說得沒錯,大膽的做回你自己吧,有我們在,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女孩握著瓢的手顫抖了一下,餘光瞥向陸風和唐元,見二人神情認真,毫無玩笑之意。
沉默了片刻。
女孩挽起袖口,用手沾了點水輕輕的拍向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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