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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我等你…
回到山洞,白冰緊張的打量著陸風,再確定他沒有負傷後,這才鬆了口氣。
目光看向陸風手中捧著的花卉。
“這是什麼花?好香的氣味。”
白冰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斑駁血蘭花散發的氣味讓她感到十分的安寧。
“斑駁血蘭花,”陸風介紹道:“有了它,你再也不用擔心情絲纏留下的掌力,它散發的氣味能隔絕那人對你的感應。”
白冰聞言心中一暖,她恍然明白陸風采這株花回來絕非是他所說的偶然遇見,恐怕之所以這麼久才回來全然是因為特地去尋找此花的緣故。
實際上,陸風之所以回來慢,並非白冰所想,斑駁血蘭花也確實是他偶然遇見,只不過為了得到此花,他和守護在蘭花旁的一頭兇獸糾纏了許久。
“謝謝,”白冰臉色微紅的接過花卉,有些讚佩道:“沒想到風大哥在花卉一道上還有這麼深的學識。”
陸風淡淡一笑,“其實我對花卉瞭解的也不多,之所以知道這株斑駁血蘭花的來歷,是因為我在書海中無意間看過關於它的美麗傳說,印象有些深刻罷了。”
“花還有故事?”白冰愣了一下,轉而期待的看向陸風,很想聽一聽他口中的傳說故事。
陸風點著頭微笑道:“傳說中存在一個名為青湖山莊的地方,那是一個連三流宗派都稱不上的普通勢力,莊主生有一女,因其自幼便十分喜好白蘭,莊主便下令莊內花奴將整個莊內全部種滿了白蘭花。”
“其中一名花奴因為打理白蘭花的緣故,與小姐接觸的越來越多,兩人暗暗互生情愫,但自卑的花奴擔心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小姐,一直將心意埋藏。”
“但感情之事又如何能抑制得住,越是壓抑自己那份情反而愈加濃烈,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花奴擔心莊內白蘭花受到摧殘一整夜都在冒雨照料著,後來染上了風寒。”
“小姐出於擔心偷偷跑來照料,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情難自控,終是捅破了那層關係。之後的日子裡二人時常偷偷見面,行著烈火乾柴的魚水之歡。”
“誰知好景不長,二人的事情被一個家奴撞破,很快傳遍了整個山莊,莊主氣憤不已,下令要處死花奴,小姐拼死相救以死相逼才保住了花奴一條性命。”
“後來,花奴被莊主囚禁在地下牢籠,並要求小姐終身不得再與其相見,否則便將其處死。小姐萬般哭求都無用,最終只得將相思寄託在白蘭花之上,滿園的白蘭花在小姐的照料下越發茁壯,那名花奴雖然見不得地上情形,但每當蘭花香味透過縫隙傳來,他便知小姐的心意從未有過改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多月,突然有一天,花奴再也聞不到花香,也聽不到任何動靜,出於擔心,他打破牢獄闖了出去,卻是發現莊內滿目狼藉,屍橫遍野,白蘭花已全被摧殘凋零,只剩下一根根枯萎的枝頭,莊內上百口人無一生還。”
“在一處凋零的蘭花叢中,花奴找到了小姐的屍體,還找到了小姐的絕筆血信,全文只有八個文字,與君相戀,至死無悔。”
“花奴的手在顫抖,心在滴血,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卑微,接下來的幾十年他一邊尋找著滅莊的仇敵,一邊重修著莊內的景色,漫山遍野的白蘭花再度綻放,但卻只剩他獨自一人欣賞。”
“最終查清滅莊的仇敵是莊主以前留下的舊怨,那人也是復仇而來,同為可憐之人。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花奴心中早已無恨,只剩數不盡的不甘與相思。”
“無仇可報的花奴,餘生全都在照料著那些白蘭花,日日對花飲泣,夜夜以淚洗面,將對小姐的相思愛戀全部寄託在了白蘭花上面,漸漸的白蘭花上開始浮現點滴斑駁,如同血跡般的驚心。”
“那一株株寄託花奴心血的白蘭花也漸漸變異成了血蘭花,每當花朵成熟綻放時,那一片片潔白無瑕的葉子上便會佈滿斑駁血漬,透著一份悽美感。”
“世人皆道:那是花奴的心頭血,是花奴對小姐的相思淚。”
聽著陸風講述的故事,白冰不由有些痴了,再看眼前這株斑駁血蘭花時,目光中竟然多了幾分溫柔與憐愛。
在斑駁血蘭花氣息的覆蓋下,哪怕近在咫尺的陸風都絲毫感應不到白冰的氣息,更何況遠在天邊的孫安光等人。
此行除了帶回這株血蘭花外,陸風還帶回了一個訊息。
“孫安光一行人已經離開脊谷山脈。”
白冰聞言有些意外:“他們竟然這麼快就離開了?”
陸風道:“或許是因為夜羽劍主的緣故,在脊谷山脈深處發現了幾頭天魂境實力的兇獸,已經被夜羽劍主除去,留在那裡的無上劍意更是讓所有人堅信夜羽劍主的真實性。孫家同夜羽劍主有仇,故而驗證了此事後哪裡還敢多留。”
白冰聽到此事後心中並沒有半絲欣喜,相反隱隱有些失落,孫安光等人既然已經離去,那他們也就不用再藏於山洞,經過這些天相處,她甚至暗暗想過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待下去,遠離世間紛擾,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夜羽劍主也離開了脊谷山脈,你接下來有何打算?”陸風問道,他知道白冰來此脊谷山脈的目的是為了見一見夜羽劍主。
這幾日相處下來,陸風也是知曉了白冰所言曾被夜羽劍主所救一事的具體情況,原是當初自己以夜羽劍主之名第一次歷練結束,在迴雪域的路上所路見不平的一樁小事。
那時候白冰外出遇險,遭到一頭兇惡的雪猿追殺,恰逢陸風路過,這才得救。
由於那時白冰臉上帶著面紗的緣故,陸風這才沒了多少印象。
聽到陸風過問前程,白冰情緒不禁有些低落,回應道:“也不知還會不會再遇上孫安光一行人,這裡太危險了,我想先回東元靈獄,然後同雪兒一起儘快趕回雪域。”
白冰原本還有見夜羽劍主的心思,但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也清楚了自己和對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呢?”白冰心中其實十分希望能和陸風同行,一起趕回靈獄,那樣子會很有安全感。
“我在玄風城還有些事情要辦,我的一位學生也跑來這裡了,”陸風坦言相告,他此行的目的本就在於將君子依帶回靈獄,但玄風城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臨走之前他還想再去見上輕雪和君子默一面。
白冰微笑著點了點頭,隱藏著心中的那絲失落。
“此次相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多加保重,”白冰將陸風送至洞口。
陸風想著白冰回去的那個地方,他終有一日也會回去,故而並沒有太多分別的情緒,爽朗的回應道:“將來有機會我去天蓮宗尋你敘舊。”
“好,”白冰臉上浮現燦爛的笑容,看著陸風走遠的背影,暗暗自語。
“我等你。”
原地失神了一會,白冰熄滅洞內的火堆,收起鋪在地上的毯子和幾個已經空了的酒壺。
毯子雖髒,但她卻視若珍寶。
酒壺雖空,但她依舊怕灑一般,小心收了起來。
……
玄風城,君滿樓之中。
陸風從脊谷山脈回到玄風城,途徑崇心塔看了一眼,但輕雪已經離去,等他再回到君滿樓時,君子默也已經不在,只剩下君子依一人。
“陸導師,你…你真的來了?”
君子依看著出現在君滿樓中的陸風滿是驚訝,同時,眉宇間又浮現一絲早已預料的神情,心中滿是疑惑:“混蛋老哥說的竟然是真的?他是怎麼知道導師會來尋我?”
陸風微微板起臉,嚴肅道:“你擅自離團,我這當導師的自是要抓你回去。”
君子依撅了噘嘴,一副做錯事的模樣,腦袋微微低著,輕柔柔的說道:“導師我錯了,我這就和你回靈獄。”
“回去後訓練量翻倍!”
君子依沮喪著臉,抱怨無果,想著君子默走前交待的事情,隨即取出一封信函遞給了陸風。
“這是我哥讓我轉交給你的。”
陸風疑惑的接過信函,裡面大致的內容都是感謝教導舍妹等諸多話語,唯獨信函最後有著突兀的兩個字,“小綰”,文字中間有著一道血紅。
常人見了,只道是君子默筆誤的緣故,但陸風卻知以君子默的性子,素來嚴謹追求完美的他,若是筆誤絕對會重寫一張。
此舉只有一個可能。
“小綰有難!”
君子默想傳達的正是這層意思。
陸風思緒急轉,瞬間聯想起無數念頭,君子默信中的小綰指的自然是齊綰素,也就是自己曾經的劍侍,如今“夜羽劍主”聲名大昭,按道理沒人敢動小綰才是。
不對…
夜羽劍主至今未曾正式露面,外界也都只是透過他留下的劍勢痕跡加上君家的宣傳才確認的他身份。那些和他有著私仇的敵人必然不願相信和接受這個事實。
而小綰作為夜羽劍主身邊唯一的親近之人,只要拿下她,必定可以逼夜羽劍主就範現身。
一瞬間,陸風便想到齊綰素出事的種種可能性,一股無形的殺意漸漸升騰而起。
陸風生平最討厭的便是受人威脅。
誰若觸之,他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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