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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紙上究竟寫了什麼?
天明時分,陸風回到獄府,發現王威等人竟然齊齊的站在大堂,每個人全副武裝獄刀緊握在手,各個臉上都透著十足的肅殺之氣。
“你們這是準備去殺人嗎?”
陸風含笑走進獄府。
王威眾人盡皆一詫,當即將獄刀卸下放在了一側,激動道:“太好了,大人您沒事就好。”
單武微笑著附和:“我就說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鄭霸直言直語道:“哎,二哥,你剛才還不是這麼說的,剛還嚷著要第一個衝來著呢。”
單武一窘,伸手去堵鄭霸的嘴,刑氣在側歡快輕鬆的笑著。
王威問道:“大人,您是怎麼脫困的?是不是又用了什麼了不得的手段?”
“一場誤會……那人是……”
陸風話未說完,獄鼓聲突然如雷鳴般傳來。
鄭霸氣狠狠的叫嚷道:“誰誰誰啊,這一大早上的!”
眾人來到前堂,見獄府外已是陸陸續續圍聚了不少人影,其中一名身形彪悍,看上去像是屠夫的男子,正手持鼓槌不斷的擊打著獄鼓。
“又是來鬧事的,”鄭霸有些憤怒。
陸風聞言問道:“他們來過?”
單武解釋道:“這夥人裡有著幾張熟悉的臉孔,前幾日剛來過,叫囂著蘇府之人留在獄府不合規矩……迫於壓力,我們只好將守護蘇默的那些蘇家人請了回去,還將蘇默關押在了蘇清兒隔壁的牢房之中。”
陸風不解:“他們怎麼會知道蘇府派人留守在獄府?”
單武尷尬道:“可能是新招收的那批見習獄子說漏了嘴,也可能是蘇府內部自己洩露的風聲。”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陸風不再追究,轉而看向門外聚眾的人群,“他們今日又是來鬧什麼事情?”
單武搖頭表示不知。
鄭霸已是走上前去,暗暗運轉靈氣朝前喝了一聲,震得所有人心神一顫,算是暫時震懾住了叫嚷的人群。
那名敲鼓的屠夫視線繞過鄭霸,朝著獄府深處探去,瞧見陸風身影后,大聲叫喊道:“你個昏官,包庇殺人惡徒,遲遲不宣判,究竟有何居心?”
隨著屠夫的帶頭聲響起,人群中不斷湧出附和的聲音,顯然是有所準備而來,底氣十足,毫不畏懼獄府。
“大人,”王威四人齊齊看向陸風,獄刀已是再一次握在手中,只要後者一聲令下,他們絕對立刻毫不猶豫的將那些鬧事之人統統抓起。
陸風神情自若,平淡的說道:“請他們進來。”
說著,徑直走向大殿,端坐在官椅之上。
“大人這是要開堂?”王威等人一驚,此番局面若是放那些鬧事之人進來,那還如何收的了場?
但見陸風已經披上獄袍,準備就緒,王威等人雖驚疑不定,但也只好分列兩旁,宣著敲鼓之人進殿。
“等會若是鬧起來,二弟、四弟你們護著獄官,我和三弟攔住那些人,”王威輕聲同單武幾人交流著。
以屠夫為首,一
連七八個人受到傳喚來到了大堂之中,兩側威嚴的氣氛顯然給他們造成了一定影響,但沒過片刻,這些人臉上又是充滿了暴戾之氣,開始叫嚷起來。
“獄官,你傳我等進來什麼事情?”屠夫心中有些發怵的喊道,強裝一副‘老虎’吃人模樣,實則內在卻已驚若寒蟬。
陸風驚堂木一拍,更是嚇得屠夫臉色又白又青。
陸風高坐在堂,威嚴喝道:“有趣,你敲響的喚獄鼓,卻又問傳你何事?”
“我……我們要個交代!”屠夫臉色一變,身旁的人也都不由低了幾分腦袋。
“交代何事?”陸風直直盯著堂下眾人,凌厲的眼神如同柄柄尖銳刺刀。
屠夫強裝鎮定的喝道:“快快宣判蘇默、蘇清兒兩人的死刑!”
說完這話,屠夫就好似洩了氣一般,虛汗浮現,但臉色卻輕鬆不少,心裡唸叨著,那人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可以領賞錢了,“這可比殺豬賺錢來得快多了”。
陸風神情嚴肅的說道:“死刑?誰和你說他二人會是死刑的!”
“你……什麼意思?”屠夫驚恐道。
陸風提起桌上筆墨,邊寫邊說道:“本官確實打算擇日即將宣判,但結局卻是判其二人無罪釋放!”
“什麼!”屠夫驚訝的看向陸風,身旁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就連王威等人也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風,這般‘包庇’恐怕是會出大事情的啊!
“狗官,他二人胡亂殺人,罪大惡極,怎敢輕言無罪啊!”屠夫面紅耳赤的吼著,此時他已不在乎那些鬧事的錢財,心中實在氣不過。
陸風臉色一板,驚堂木再次一拍,喝道:“你若再敢出言不遜,本官可要依獄規處置了!”
“狗官,黑心狗官,”屠夫被激怒不服怒吼,身旁其他人卻唯恐天下不亂般的退避一側看起了好戲,沒有一個出言幫他。
“鄭霸!”陸風大喝一聲。
鄭霸應令,隨即將屠夫制服壓倒在地,等候發落。
正在此時,獄府外闖進兩道身影,身著華麗,儀表堂堂,其中一人陸風還曾見過,正是柴府的柴瞳,至於另一人,從一側的單武口中也是知曉了身份,是趙府的趙金。
柴瞳本是對蘇清兒有著不少好感,但奈何卻屢遭拒絕,軟硬兼施下依舊念而不得,心中不由懷揣著一絲怨恨,面對蘇府的敗落非但沒有出以援手,還四處奚落剝削,出著心中惡氣。
在蘇默入獄後,柴瞳還曾找過蘇清兒,以要其‘獻身’為由進行脅迫,稱只要後者點頭他有辦法可以放蘇默一馬。
眼看就要成的時候,蘇清兒猶豫點頭之際,卻被蘇府護衛聽了進去,最後還出手教訓了柴瞳,讓得柴瞳心中怨恨陡增。
至於趙金,則是趙安的堂叔,在最近趙府家主不在的日子裡,暫行著家主之職。
如今的柴府和趙府可是在天元城有著極高的聲勢,話語權更是不弱於獄府和城主府。
柴瞳帶著一絲冷笑,嘲諷道:“獄官大人這是要特斷獨行?包庇殺人兇手?還是捨不得下手?”
聲音聽上去陰陽怪氣,讓人很是不舒服。
趙金沉聲道:“獄官大人方才堂上所言可是屬實?真當要包庇罪犯?無罪釋放?”
不等陸風回話,趙金挺胸跋扈道:“大人行事之前可要掂量掂量,天元城內無數群眾可都鼓著氣呢,別弄出個萬人血書上奏到總獄去。”
話語中,威脅之意十足!
王威四人聽著臉色皆是有些難看,鄭霸也暗暗鬆開了壓住的屠夫。
陸風將手中墨水未乾的紙張狠狠朝前一擲,飄蕩到了趙金臉上,不屑的喝道:“區區總獄莫當本官會怕不成?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用不著你那狗屁萬人血書,這封請示函便足以驚動上頭派人前來!”
趙金聞言整個人安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手中的信函。
柴瞳也是不明所以的俯過身一起看了起來。
整個大堂此刻突然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都在等著柴瞳和趙金二人。
王威四人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心中都是十分好奇,陸風隨手寫下的這張紙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能使得這般喧囂都給壓制了下來?
看著趙金和柴瞳的臉色越來越差,王威等人皆是明白,陸風並非隨手亂寫,那張紙真是有著可怕的威懾!
“到底寫了什麼?”
“請示函……”王威心中一驚:“莫不是……”
他已隱隱猜到一絲,不由有些擔憂的看了眼陸風。
閱畢,趙金和柴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輕聲交談了幾句。
柴瞳已經收斂了他先前的張狂不可一世,一臉賠笑的朝陸風詢問道:“獄官大人,不知您這信函上寫著嫌疑人另有他人,已有證據佐證,不知是何證據?所指的又是何人?”
王威四人聞言皆是一喜,“太好了,大人他竟然掌握了證據。”
陸風嚴肅道:“涉及案情,恕難相告,不過本官在此提點你一句,冰憶幻陣佈置的再完美,終將留下致命的痕跡。”
柴瞳聽到冰憶幻陣四字,臉色瞬間煞白,神情慌張到了極致,汗水頃刻間浸溼了後背,心若死灰。
趙金也是低沉著臉,心中陰鬱到了極致。
“我們走,”趙金眼含陰霾,帶著心有不甘的柴瞳離開了獄府。
屠夫等人見狀,不由紛紛跟了上去,卻被陸風一聲怒喝停了下來,王威等人頓時上前扣押住了幾人。
“大人,我們是被逼的,”眾人見形勢不對急忙跪在了地上。
已經走到門口的趙金二人回頭看了一眼,也是不再管屠夫等人。
“是有人花錢僱我們來的,讓我們鬧鬧事,讓您儘快處決蘇府那兩位,”屠夫十分驚懼的說著,還未等王威幾人拷問,已是將自己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個遍。
其餘人也是如此,口供大致相同,都是受了一帶斗笠的神秘男子指使,追問之下卻沒人知道男子究竟是誰。
陸風隱隱猜到是柴、趙二府所為,但並無證追究,對於這些受人指使的普通人,就算為難也並無多大意義,最終只是口頭教訓了一番。
遣散無關之人後,鄭霸再也忍不住好奇,朝陸風問道:“大人,您這紙上究竟寫了什麼?怎會讓他們如此害怕和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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