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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這盤棋,才剛開始
孫家,霖硫閣所在。
孫柳柳的暗室之中,一名青年正與之面對面的端坐著。
在二人中央處,擺放著一副黑白棋盤,棋局呈現著對峙之勢。
“小凱,差不多是時候了吧?”孫柳柳落下一子,詢問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青年。
錦官凱臉上浮現一抹深晦笑意,“不急,這盤棋,才剛開始。”
緩緩落下一子,陡然開啟了對峙的局面,形成一副進攻之勢。
同一時刻。
君家殿樓所在,負責巡邏的護衛頭領正驚愕的朝君子朔以及其側的親信護衛文叔彙報:“朔公子,護苑大陣遭人偷襲出現損耗,還請回房,以策萬全。”
“文叔,”君子朔目光看向門口守候著的中年男子。
男子思慮間朝著房內的陸風看了一眼,想著後者身後有著一整個宗門為墊,倒也不至於會行什麼詭計,當下開口:“還請青山宗主照看我家主子一二。”
君子朔見親信護衛竟請外人護著自己,不由為之一愣,“形勢此般嚴峻?刀叔呢?”
因為西羊山及百穀劍墟等多處需要高手坐鎮的緣故,眼下君子朔身邊便僅剩下了白駒和文叔這二人守護,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知道著此番防衛空檔。
文叔抬頭朝著別苑上空看了一眼。
陸風亦是順著其目光看去,隱隱感受著雲霄之處有著四道強橫的氣息碰撞,不禁大駭,雖說以三對一,但來者竟能同白駒這等人物交戰如此,亦是非凡!
巡邏的護衛頭領再次急著出聲:“眼下護苑大陣強行開啟,短時間內支援無法趕來殿樓這邊,因大陣破損,威勢一直在損耗著,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君子朔眉頭一挑,看了眼一側的君子依,又朝巡邏護衛確認道:“姚老人在何處?”
姚玄是家族安排負責保護君子依安全的親衛,雖說前陣子因君子默之令的緣故被調了回來,但現階段該還是在別苑之中的。
文叔插話道:“方才我瞧他朝著大陣破損方向趕了過去,該是在竭力阻止著大陣進一步耗損。”
巡邏護衛點頭:“確實如此,姚長老眼下正竭力護著大陣,修補著那處損耗的窟窿,若非他出手,怕是大陣威勢會降得更多。”
陸風聞言暗暗感受了一下後院所在區域的大陣威壓,不由臉露驚容,受破損陣勢所影響,此地竟無差別的形成了一處抑靈之區,饒是天魂境實力的魂師闖入了此地,怕也至多隻能發揮出地魂境後期水準的實力來了。
轟!
又是一道震顫傳出。
巡邏護衛目光遠眺,急道:“不好,是姚長老那個方位!”
文叔臉色這時已是異常凝重,此般動靜,郝然是因姚玄遭受了偷襲,打斷了修補所致,若是大陣為之崩塌,上空那三人不顧一切的下衝廝殺向君子朔,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大陣,無所如何都不可進一步損耗下去!
受此影響下,殿樓後院一帶的陣勢壓迫更勝了幾分,抑靈效果也一度壓倒了地魂境中期左右的水準,並且還在往下降著。
正在這時,四周傳出嘈雜的打鬥之聲,一個個僕從丫鬟陡然間盡皆褪去了外衫,露出了內裡的黑色鎧甲,臉上也都戴上了純黑麵罩,紛紛朝著君子朔所在方向攻了過來,一個個手中都握著一柄寒光凌凌的大寬刀!
“護好我主!”文叔朝陸風再次喊話,繼而又命令一側巡邏護衛:“你率眾攔截這些刺客,我去支援老姚!”
“是!”護衛神情嚴峻,應聲朝著刺客廝殺而去。
文叔趕去支援大陣前,將君子朔送入了房內,隨手又是一掌轟向了房內書桌上的一個玉瓶,“公子且在房內,莫要出來!”
玉瓶破碎,一道隱晦的波紋瞬間籠罩住了整間臥房,那玉瓶竟是開啟陣法的陣符所在!
陸風感受著房內陣勢波動,郝然是一座品階達到了天品的防禦陣法!
難怪君子朔雖知外界混亂,處境危險,神色卻始終不見絲毫懼怕,原是有著此般依仗。
見此情形,陸風更是為之一陣不滿,他的學生,可還在外頭!
君子朔竟寒心如此,讓其面臨那般險境,可想而知在房門被關上的那刻,君子依心中該是多麼的酸楚。
“我去將她帶進來!”陸風不滿的開口。
君子朔冷著臉打斷道:“奇門金甲陣一旦開啟,輕易可出不去,強行出去勢必有損陣法威勢!”
陸風憤懣的瞪了眼君子朔,聽著外界君子依已經手握陌鳶劍加入了一眾廝殺,心中不由泛起絲絲憂慮。
雖說以君子依現今的實力對付一般的地魂境初期魂師有著自保能力,但面對地魂境中期級別的還是有著幾分壓力和危險。
君子朔對此卻是不管不問,自顧自的坐到了房內書桌前,閒庭自若的看起了書冊。
目光看向插在一堆書冊旁的一卷畫軸。
君子朔不由皺了皺眉,他可以確信這並不是他房內原有之物,對於物件擺放要求十分嚴格的他,饒是一支筆都有著它專屬的位置,斷不會容忍一卷這麼大的畫軸就這麼零散的丟在書冊之中。
‘難道是姐姐派人送來的?’
君子朔下意識的猜疑,探手間緩緩將畫軸攤了開來。
一旁存著不滿的陸風陡然間感受到一股微薄的陣勢,心中頓感不妙,連忙快步躍到君子朔身側,想要阻止,卻是晚了一步。
畫軸已然開啟,一副山清水秀的林間景緻躍然眼前,伴隨而出的是一股可怕而又綿柔的魂識。
……
孫家,霖硫閣之中。
錦官凱這時已經‘吃掉’孫柳柳不少棋子,臉上的冷意也濃了幾分,一子落下,於棋盤之上形成了一番包圍之勢。
“柳柳姐,我這手籠中困雀怎麼樣?”
似在問著棋局,又似在說著別事。
孫柳柳淺笑著自棋盤上隨意下了一子,“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哥了,接下來呢?你待要如何?此般籠中困雀雖然是手妙招,可卻僅是個困字,難起到半分殺傷。”
錦官凱搖頭:“我比哥哥可還差遠了,若是他出手,這小籠雀怕是早已沒了性命。”
繼而又自棋盤上下了一子,將那‘籠子’有意開了個口子。
而在這籠子之外,可都是孫柳柳的黑子。
孫柳柳不解的看著這一手,“你怎還主動賣出了破綻?這不把自己陷入險地了嗎?”
錦官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如此,方能確保萬無一失的吃掉這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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