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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1章、陸風中計

葛九鳩臉上驚懼遍佈,感受著黑色蓮臺倒扣間形成的威壓,命魂逃離的勢頭被生生蓋了回去,封禁在了生機消亡的殘軀之中。

‘這是……黑蓮懺心臺!?’

葛九鳩驚顫間識別出了困住自己的物件,瀰漫而出的魂識盡是不可思議。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瞧著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手中竟會有黑蓮懺心臺這等寶貝!

心中下意識的還道,此人莫不是同邪吟太歲有著什麼瓜葛?是後者的親傳弟子不成?

就算如此,以邪吟太歲之流的品性,又豈會捨得將此等寶物拱手?

葛九鳩驚疑間,突然感受到一股勁風襲來,已化作殘魂的他不由一陣猙獰冷笑,明白是那怪異劍蓮正在逼近下,魂識朝陸風湧去:‘你既要老夫死在這,那你也休想善了,此物就連老夫都奈何不了分毫,你就等死……’

簌!

狂暴的勁風被震盪至兩側,那張揚舞爪的劍蓮突然凝滯在半途。

瞧著此般詭異情景,葛九鳩漫出的魂識戛然一凝。

又見陸風抬手一點,一團五彩斑斕的黑色液體狀東西突然自那劍蓮的中央‘花蕊’出流淌而出,於劍蓮凝滯的那瞬間將之包裹了起來。

受此黑狀糰子包裹下,本似兇獸般失控的劍蓮,竟徹底消停了下來。

而後被陸風輕抬手間引入了納具之中。

葛九鳩久久難以回神,驚駭間怎麼也想不明白,那險些要了他命的恐怖劍蓮,怎會如此輕易的便被眼前這毛頭小子給收服了?

按道理不是應該把他襲捲攪碎成一片片才對嗎?

難道……

葛九鳩突然想到什麼,驚恐道:“這,這劍蓮是你放出來的?你,你竟能掌控此般奇物!?”

此刻的魂識比之先前更多了一份怨怒與憎恨,儼然已是明白,自己此刻的境遇,應該都是拜眼前這年輕男子所賜。

陸風淡然一笑,感受著麒麟環中,劍蓮已經平息復位,天毓奇精也迴歸到了古荒壇中,這才將目光再次盯向葛九鳩身上。

對於葛九鳩的話,他並未多加解釋。

畢竟,不管是金鸞劍蓮還是天毓奇精,都是劍墟之物,同樣是不可予人知曉的存在。

於這金鸞劍蓮,陸風也並未像葛九鳩所言那般將之掌控,其依舊是無主之物,方才也確實是它受到了葛九鳩攻勢後,自發性的感應報復了過去。

滅殺葛九鳩後,陸風若非仗著事先備有天毓奇精之故,也斷不可能倖免於劍蓮的感應,保不準又要要如劍墟內那般,為其所創,同它纏鬥不止。

而之所以能依仗著天毓奇精將之收納使之歸於平靜,還是因受到了褚佑薇的啟發之故,想著天毓奇精氣息獨特,保不準也能起到柔力包裹,不散發出絲毫攻擊性的氣息。

於劍墟內嘗試有效之下,陸風才會決定將之帶離,如若不然,是絕不會帶上這麼一個不受掌控的定時炸彈的。

可以說,葛九鳩受金鸞劍蓮壓制,全然不冤,饒是金鸞劍蓮原先的質地,也絕非重創下氣息不穩的葛九鳩所能抵擋的,更別提如今的金鸞劍蓮,還是經由陸風施展過火木青華,進一步提升過品質的。

饒是準天魂境後息的魂師,它也有著碰上一碰的能耐。

要說缺陷,金鸞劍蓮唯一也是致命的缺陷,便是它不為人所控,至少陸風目前是拿它全然沒有半絲法子,只能依據著天毓奇精,予取予封。

雖說天毓奇精的掌控之法,他同樣不明,但至少,經由古荒壇煉化下,還是能勉勉強強簡單的控制一二。

至於另一件封住葛九鳩命魂逃離的奇物,則是陸風一早便有,對其掌控之法也算了然。

懺心臺除卻有著穩固靈魂,提升靈魂修行和恢復速度的特性外,同樣也能如眼下這般對敵人施展,將敵人的命魂乃至魂識徹底困在這方寸之間,讓其逃離不得。

邪吟太歲甚至還曾仗著懺心臺此般特性,在困住敵人後,強行掠奪剝削掉了敵人的命魂,以供修煉所需。

諸如那般拘魂奪魂的手段陸風早在當初戰境中驍古死後便已學得,後雖自懺心臺中進一步領會了不少,但以他目前的靈魂強度卻是難以安然施展。

是以,面對葛九鳩的殘魂,他所能做的也仍舊是最簡陋的詢問,就連搜魂之術,礙於葛九鳩實力不弱,輕易也不敢冒險施展。

感受著葛九鳩命魂隨著身軀消亡後愈發的虛弱,陸風直入主題,“你同馭獸莊什麼關係?於此所謀地下暗室,可也是為了造化丹一事?”

本已恢復些許平靜的葛九鳩接收到陸風的魂識下,不禁又是為之一驚,“你怎連地下暗室是為了造化丹之事都知曉?你究竟是什麼人?”

葛九鳩心中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此番折返回來便是不想讓這裡的痕跡暴露出去,卻沒想到竟有人老早盯上了這裡。

想明白這點下,葛九鳩突然反應過來:“你既知曉馭獸莊之事,難不成我師兄的死也與你有關?”

“你師兄?”陸風一愣,“午夜叉羅,謝雄飛?他是你師兄?”

陸風本還想著套出二人間的關係,卻沒想到葛九鳩竟不打自招了出來,這倒是解了他心中不少的疑惑,也證實了葛九鳩同馭獸莊之間的聯絡,難怪其也懂得刨羲御龍訣這等手段,既是出自同門師兄,這便也說得過去了。

葛九鳩絕望嘆息:“難怪你能解開老夫留於肖元奉他們體內的禁制,若非是你,他們又豈能逃出老夫的掌控,可恨啊!”

葛九鳩憎恨陸風,更憎恨造化命運的偏袒,如若被識破布局的不是陸風,如若陸風不曾殺得了他師兄,不曾學得刨羲御龍訣,那他於魔猿山的佈局,斷不至於潰敗如此,至少還能暗中脅迫著肖元奉等人。

憎怒間,葛九鳩陰狠開口:“你既殺得了我師兄,又自他那學了刨羲御龍訣,想來他的納具已為你所掠,裡頭的那個金堅古葫蘆,可也在你手中?”“是又如何?”陸風疑惑的看著葛九鳩愈發虛弱的殘魂,“莫要扯這些有的沒的,將你二人幕後指使的勢力供出來,我可讓你這殘魂少受些痛楚!”

葛九鳩猶豫了一瞬,動容道:“將那金堅古葫蘆取出給我再看上一眼,我便將我所知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統統告知於你。”

陸風考慮到葛九鳩此刻狀態,也不懼其借這金堅古葫蘆耍什麼貓膩,全然當做是一個瀕死之人,求作的最後緬懷之事,猶豫間便應下了葛九鳩的請求。

自麒麟環中取出那谷橙色的半個葫蘆頭,託舉在了掌心。

“看也看到了,該老實交代……”

陸風示意間突感應到葛九鳩那殘魂陰謀得逞般大笑了起來,頓覺不妙之下,連忙將手中的葫蘆塞回了麒麟環之中,並於瞬息間抬手閉合了傾磐之陣,以截斷氣息的外溢。

自葛九鳩的反應,陸風已是意識到自己中計遭騙了!

哪裡是什麼緬懷再看一眼,然後服從坦白,分明就是臨死前,想著嘗試傳出訊號,將他暴露出去!

那剩下的一半金堅古葫蘆,根本不在葛九鳩手中!

陸風直道太過大意,在聽得二人師兄弟關係後,他下意識的以為這般信物是二人之間所定,卻是沒想到,在他們二人外,竟還有著第三人與之謝雄飛有著親近關係!

葛九鳩得意間命魂逐漸開始消亡,臨絕前的最後一瞬,怨恨的詛咒道:“老夫今日雖然栽了,但你也別得意,摻和進了此事,死亡於你,也不過朝夕之事!”

陸風神色凝重的看著葛九鳩最後竟選擇了自我消亡的方式,避免了他的折磨拷問,不禁感嘆,還真是一條忠心的狗,同時對於其背後的勢力,也愈發感到在意。

目光朝著遠方看去,方才取出金堅古葫蘆時間不長,加之及時以大陣遮蔽氣息,雖然最終仍舊傳出去了一絲,但那第三人想憑此瞬息感應找尋到此地,輕易也絕難辦到。

但具體的方向和區域卻是應該已經暴露。

若那潛伏在背後的第三人,或者說葛九鳩和謝雄飛背後的勢力與自己相熟,那恐怕不日便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需得儘快離開,找個合適的地方處理掉這金堅古葫蘆,以混淆視聽,轉移那第三人的注意才行!

陸風心中暗暗思慮間,馮淵在肖元奉等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未經陸風准許下,棚屋內饒是是他們的兒子,親傳,他們眼下也不敢輕易擅入。

一個個面露憂心,緊張的等候著陸風的回應。

“他們大體已經無礙。”

陸風平和一笑,囑託道:“那處棚屋暫且別拆,待他們體內的死氣導引過半,還需其上蓋著的絕陽布輔佐,以免鬆弛下的左臂讓得死氣混雜回流。”

眾人聞言緊繃的心緒終是緩和了下來。

馮淵滿是虛弱的問道:“朗兒他們導引出的死氣,可要我等幫著處置?以免汙了這方大陣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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