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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在吳影的引路下,沒過多久便已順利來到了主墓室外。
因為有著墓境圖紙在手的緣故,一路上半丁點兇險都不曾再遇。
吳影立於主墓室外,看著墓室十分眼熟的構造……簡直同之前所遇的殿室一模一樣。
嘴角不由一抽:“這裡頭不會也有銷元塵解這類可怕兇陣吧?”
陸風看著殿室虛掩著的大門,兀自感應了一下,回應道:“並未察覺有陣法氣息。”
邵陽附聲說道:“這裡頭霍邱已經進去過了。”
說著指了指殿室另一側的小道,“我們就是自那逃走的。”
吳影朝手上的圖紙望了眼,凝重道:“那小道延伸的路徑之中,有著一處暗門,連通著一條通往外界的地下暗河。”
寧香苦澀笑了笑:“這個我知道,我那時就是掉入河裡,被水衝出去的,也多虧了那河,不然……”
說到最後,寧香突然哽咽。
若是自己未曾有幸傳出訊息,沒能及時尋得師傅相救……
???????????????一想到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身邊這些親友,心中就猶似刀扎一般難受。
寧香這一難受,蠻鍾離的情緒瞬間也被感染,莫名悲愴,連帶著邵月和乾芯也悶起了情緒。
邵陽不忍,出聲道:“阿香福大命大,定不會有事的,既然知曉那處有著連通外界的出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陸風嘆了一聲,打斷道:“那處暗河應該已經塌陷了。”
想到之前銷元塵解陣勢宣洩的場景,以塌陷來形容恐怕還是輕的,眼下再去那的話,別說是通往暗河的路徑了,就算是水,怕都難尋到一滴了。
吳影沉重的聲音響起:“我要說的不是出口不出口的事情,而是這暗河同外界有著聯絡!”
寧香不解:“有聯絡怎麼了?這不是好事情嗎?”
吳影搖頭,凝重道:“墓境建造一般以封閉式為主,鮮有這般留‘活口’的佈局,除非……”
“除非什麼?”寧香有些天真的望去。
吳影直言道:“除非建墓之人壓根不在乎墓中埋葬之物。”
眾人不解。
吳影進一步解釋道:“就好比兩塊相同的木頭,放置於密閉環境下的木塊能千年不腐,而擱置在敞開環境下的木塊卻只能維持百八十年。”
“再看眼前這處主墓室,分明沒有獨立的密閉構造,大咧咧的敞開在這。”
“裡頭的棺槨,怕是早已腐爛了。”
陸風聽著吳影的話,上前推開了那道虛掩著的門。
驀然瞧見裡頭端端正正陳列在中央的一口棺材,竟是精鐵材質後,神色不禁有些戲謔。
這,打臉來得未免也太快了。
說棺材腐爛……
結果人家直接來了口鐵質的棺材!
吳影遠遠瞥見裡頭的情景,臉色也是一僵,隨即尷尬的咳嗽起來。
“不該啊,這麼邪乎的嗎?”
吳影直泛嘀咕,此般佈局,全然不符合重門墓葬之道啊?
修行之人向來崇尚往生之說,認為著木質棺槨帶著生機,能讓人死後得到安寧。
而鐵質棺材則大多對骸骨帶有腐蝕性,不適宜屍體的存放,還有著叫人死後不得安生的寓意在,故而在墓葬一道以鐵入棺或者制棺,可都是大為忌諱的事情。
除非是仇家所為,想著立個鐵丘墳一類的報復,尋求心靈上的慰藉和對仇恨的發洩。
但自一路走來的墓境佈局來看,明顯不是仇家也不存報復之理,屬實是古怪至極。
眾人走進主墓室。
除了中央處一口漆黑的鐵質棺材外,四周牆壁上還掛著一幅幅卷軸,整齊有序的捆縛著,看不清裡頭的內容;
僅有靠近門口的一幅山水畫卷,是展開著的。
因為整間殿室內並不存其他物件,以至於眾人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了這幅展開著的畫卷上。
陸風起初還帶著幾分戒備,警惕存著同‘以畫入陣’類似的手段,暗自感應一番後,才放下心來。
反觀吳影,卻依舊緊蹙著眉頭。
呆愣半晌後,兀自探手觸控起了山水畫的表層。
而隨著他指尖靈氣的沒入,山水畫上的山山水水竟出奇的冒出了滾滾灰煙,像是燒著了一般,卻又不見半丁點火星冒出。
於旁瞧著,甚是詭異滲人。
待得灰煙散去,原本水墨色的山水畫,瞬時色澤全無,黯淡的就像快消失一般。
“這是……”
陸風警惕的將一眾弟子護在身後,狐疑的望著掛畫。
可以確信,這應當不是陣道手段,其上並沒有陣法氣息波動。
不過,自那灰煙散去的那刻,陸風隱隱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魂識隨之湮滅。
吳影放下手,神色凝重的說道:“可還記得蔣鷹羽和屈成安的死?”
陸風臉色一凝,“吳兄是指——陰魂奪舍?”
說著目光猛地朝掛畫看去,驚道:“是這些畫軸害得他倆?封元一脈用以封禁怨魂的器皿是這些畫軸?”
見吳影點頭。
“退至殿外,”陸風連忙示意邵陽一眾避險。
他如今實力雖說不弱,但於靈魂一道卻略顯薄弱,貿然受到詭異靈魂攻擊下,怕是輕易難防備。
“不打緊,”吳影出聲說道:“這些卷軸不攤開,其上禁制不會被觸動。”
說著自顧自的朝中央處鐵棺走去。
仔細端詳了一圈鐵棺上暗藏的紋路後。
吳影尷尬的回首:“我收回先前的話,你們還是出去吧。”
邵陽一眾聞言,明白吳影定是發現了什麼更為兇險的東西,當即往外退去。
陸風不解開口:“這口棺材有問題?”
吳影點頭,釋明道:“其上刻的雖說是普通的往生紋,祈求著吉祥安生之意,但在這些紋路之中,夾藏著封元咒術,同四周掛畫內藏的氣息是一致的,這封元咒術的解法,應該同這些掛畫脫不開干係。”
“想開這口棺材,這些掛畫,怕是免不了要看上一眼了。”
陸風朝門外地上躺著的霍邱看了眼,遲疑道:“按說他闖入過此間殿室,難道沒嘗試破除這些禁制?”吳影聞言,驕傲的昂了昂脖子,得意道:“他不過瓶靈宗一介不入流的小弟子,連本家的手段都才半吊子水平,哪裡涉及得了重門封元一脈的本事。”
陸風尷尬失笑,就這般來看,吳影比之霍邱之流,強得可不止一星半點。
吳影繼續說道:“不過那小子應該察覺到了這裡的兇險,那副山水畫估摸著就是他哄騙或是要挾你宗弟子去攤開的,興許也正是因為攤開後引起的變故,才使得他沒有進一步探查這口棺材。”
“當然,就算沒這份變故,以他的實力,想硬來也是絕難破得開這棺蓋的,其上的封元禁咒一旦觸動,怕是整間殿室內的掛畫都會垂落,裡頭囚禁著的怨魂瞬間釋放,那真叫是群魔亂舞了。”
陸風目光看向四周牆壁上掛著的,共計十六副卷軸,問道:“要我怎麼做?”
吳影謹慎問道:“在不確定這裡頭封禁著的怨魂實力前,不宜正面試探,陸兄你可有靈魂一道的陣法?不妨佈置個十座八座的?即可緩衝適應,也可應對不測下,容有逃生餘地。”
陸風嘴角一抽:“靈魂一道的防禦陣法倒是知道不少,可眼下倉促,手中沒有適宜的玉石,別說十座八座,單是佈置一座出來怕也夠嗆。”
吳影咬了咬牙,目光朝外看去,“既是如此,咱們怕是要犧牲霍邱那小子了,我可以嘗試將他的身軀化作斂魂的媒介,待畫軸攤開,以秘法手段將那些怨魂引入封於他的魂海之中。”
陸風遲疑間搖了搖頭,開口道:“靈魂一道的防禦陣輕易不好佈置,但若僅是用以緩衝和試探,我這倒是另有一門手段,或許能起到一定作用。”
對於霍邱,陸風還是決意留其性命,用以化解瓶靈宗之局為好。
吳影對此自是欣然,能不叫他施展有負荷的秘術破局,最好不過。
陸風自麒麟環中取出古荒壇,將驍古魂屍呈現在了眼前。
吳影感受到驍古魂屍所散發的氣息,驚愕間下意識的退後了數步,警惕之色溢於其表。
滿是意外的說道:“陸兄,你……你竟懂得封元一脈的御魂術?”
“額?”陸風錯愕,“你是說此般手段乃封元一脈的御魂術?”
說著又揚了揚手中的古荒壇,“那你可知此物源自何處?可與封元一脈或是重門有什麼關聯?”
吳影搖頭,“並未見過此般器物,但你這手駕馭魂屍的手段,又確實有些像他們的御魂術。”
“不對~”感受著驍古魂屍散發的氣息,吳影改口道:“你這好像比起傳說中的御魂術還要來得霸道,御魂術所控魂屍大多都存有一絲怨氣,鮮少有你這般完全主宰之勢的。”
陸風暗自嘆息了一聲,本還想著能尋得有關古荒壇來歷的一些線索,畢竟不管是血色戰屍還是驍古魂屍,都隱隱契合著重門的御僵一脈和封元一脈,不大像是單純的巧合。
同吳影商議了一番應對之策後。
陸風以著一道勁氣打向就近的一幅卷軸,觸動了其上的禁制。
繼而控制著驍古魂屍橫檔在跟前,直面向卷軸之中緩緩升騰而起的那道兇厲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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