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護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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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征雖已二十有五,可自十八歲入伍開始便沒接觸過過異性,與他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僅他娘一人,他娘是不可能這麼曖昧的捏他的肌肉的。
一時間,緋紅爬上耳垂,手上動作慌亂,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想把阮念念扶正站好。
老化的木門“嘎吱”一聲開了,黎明的光線從門外照進房間,門口出現一張即便不做任何表情也皺得跟菊花似的臉。
看到房間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菊花燦爛地舒展開一絲一絲的花瓣。
裴遠征四兄弟,他是家裡的老末,上頭三個哥哥,大哥比她大了十歲,即便他才二十五,他娘也已經快六十了。
身材肥胖的李大妮像一堵牆一般站在門口,笑容比花還燦爛,左手上還拿著剛從鎖釦裡取下的一把半鏽的大鎖。
“瞧你倆親熱的,快洗把臉來吃飯吧。”
阮念念趕緊鬆開隔著背心撩撥腹肌的手,跟裴遠征分了開來,一不小心腿軟的差點又倒他身上去了。
這副模樣被李大妮看到了,又是一陣得意的笑。
她末兒可是當兵的,體力那就不能差的了!
昨兒晚上她可是聽了好長一陣的牆角才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那個激烈,哎喲喂,不敢想,她一把年紀的人都聽得躁得慌。
出了房門,李大妮喊了一嗓子:“遠征,帶念念洗把臉,娘去灶下給你們端早飯來。”
裴遠征沉默地帶著阮念念去了院子裡,院子正中間是一口用木蓋子蓋著的水井,裴遠征三下兩除二地揭開井蓋吊了桶水起來。
沒有牙刷,毛巾也得跟裴遠征共用。
看著阮念念毫不嫌棄的捧水漱口,裴遠征遞上了毛巾,指尖觸碰,滑膩的肌膚讓他想起了昨晚那勾死人的觸感。
抿了抿唇,裴遠征乾澀著嗓子道:“阮念念同志,等我回了部隊,立馬打結婚報告,最遲不過一個月就會回來帶你去領結婚證再辦酒席,你要是不想在家裡,回頭我也可以打申請讓你隨軍。”
隨軍,這可是正連級幹部才有的待遇。
裴遠征能說這話,他至少已經是連長級別往上了,上輩子又怎麼會因為錯過回部隊報到的時間而退伍?
正想著,院門外出現了一群年輕男女的身影。
打頭陣的女孩穿著乾淨樸素的衣裳,扎著兩個麻花辮,素淨的臉龐雖不美豔卻也給人鄰家女孩的親切感。
那女孩振臂一呼,宣誓般的高聲道:“同志們,咱們不能畏懼他們村裡人,偉大領袖曾經說過,即為同志,就該互幫互助,今天阮念念同志有難,咱們不能坐視不理,那李大娘再胡攪蠻纏,做出這種耍流氓的事情,咱們也一定要堅持公理正義,把阮念念同志救出來!”
來了!陳盼盼!
阮念念咬住靠近牙齒一邊的唇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血腥味絲絲滲入嘴裡。
上輩子也是這樣,知青點的人被陳盼盼鼓動來為她討回公道。
她本就被坑著失了身子心裡正恐懼著,又被陳盼盼三言兩語忽悠,除了嚇得直哭,根本不知道做什麼好,裴遠征也因這場鬧劇延誤了趕車的時間。
阮念念將手裡的毛巾丟進水桶裡,湊近裴遠征,拉住他身上的背心,聲音夾雜著些許顫抖,“遠征哥,就是她,是她拉著娘把我們鎖在一起的,我昨天聽到了。”
“別怕。”裴遠征回頭,握住阮念念的手,溫暖的掌心堅定地想傳遞給她力量。
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透著哀慼,杏目微皺的模樣讓裴遠征眼神一凜,條件反射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知青們鬧鬧哄哄地進了院子。
陳盼盼打頭陣,“裴遠征同志,請放了阮知青。”
放了?
裴遠征蹙著眉頭,軍人的氣勢瞬間宣洩而出,張口肅然道:“這位同志,阮念念同志是我馬上就要打結婚報告的未來妻子,你這麼說不妥吧?”
左右兩個文文弱弱的男人立馬站了出來,雖懼於裴遠征身上的氣勢,但有這麼多人壯膽,到底還是出聲討伐了起來。
“你們家用了什麼齷齪手段我們都知道了,如果你們不知悔改,我們會去向革委會的知青辦反饋你們家欺壓逼迫知青的問題。”
另一個也不甘示弱地喊:“而且你們家的行為,我們如果報派出所,你少不了要因為耍流氓被抓,說不定還要吃槍子,我們放過你一次,也請你放過阮知青!”
來之前陳盼盼就跟他們商量好了,雖然阮知青已經被糟蹋了,但他們不能把這件事鬧大,能不被更多人知道就瞞著。
等風波過去了,阮知青還能結婚嫁人。
他們不能為了正義毀了阮知青一輩子。
阮念念心裡陣陣發冷,上輩子她太單純,看不清陳盼盼的目的,只覺得陳盼盼是她的好朋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任由他們抨擊的裴遠征,阮念念不禁想,原來沒有了最開始的誤會,他也能這樣擋在她面前為她遮擋一切風雨。
思量間,她伸手握住他握緊的拳頭。
剛想站出來說幾句,就被裴遠征反握住了手。
男人回頭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正氣嚴肅地跟打頭陣的兩個男知青講理。
“第一,我們家用了什麼齷齪手段我不知道,我跟阮念念同志是經過你們知青點陳盼盼同志和我母親的撮合才相親的。”
“第二,相親不屬於耍流氓,反觀你們,未經他人允許,擅自闖進他人家中,你們才是犯了流氓罪吧?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報上去會不會影響你們回城。”
裴遠征這話一出口,知青們瞬間不淡定了。
倒是讓阮念念有些刮目相看,上輩子這男人沉默寡言的,沒想到說起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嘴皮子真不賴。
緊接著從一群知青中間走出了一男一女,也是知青點的負責人。
女知青頂著裴遠征壓迫的目光走到阮念念身邊,溫聲說道:“念念,我們也是擔心你的安全,聽陳盼盼說,你一晚上沒回來,我們這才坐不住了,哪裡知道你會這一大早的跑出來。”
“說的是。”
那男知青應了一聲,看向裴遠征,道著歉說:“裴遠征同志,我們都是一起下鄉支援建設的同志,一聽說有同志可能被欺負了,自然也會更團結一點,我也知道我們這麼做莽撞了,在這裡跟你道個歉,也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念念都沒吱聲,這不是明擺著跟裴遠征看對眼了,他們是吃飽了飯沒事做才去壞人姻緣。
且這裴遠征在部隊幾年,說不定有些什麼人脈,萬一真的影響了他們回城怎麼辦?
眼見著好不容易鬧出來的事就要平息下來,陳盼盼終於忍不住了。
“大家別聽他胡扯,我跟念念關係最好了,我昨天被他媽媽趕走,回去之後等了念念一晚上念念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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