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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七八點。
陳沐晃晃悠悠離開東市如意樓。
“不過如此。”陳沐咋把砸吧嘴。
飯菜不如四海樓。環境佈置除了更小,其他幾乎就是春風樓翻版。
反到是跳舞的小姐姐們,穿著打扮和扭動舞姿更加大膽一些。
這就顯得有些俗,豔俗,就……就挺好看。
“雖然身段比不上玉桃秋穎,但也各具特色不是。嘿嘿……”
唯一不好大概就是蹭飯小姐姐太熱情,一波一波的來。
錢都不給就想蹭飯?!
瞧不起誰呢?!
都讓他給一股腦轟走。
陳沐得意哼著不知名小調,晃悠悠向永通坊走。
砰!
一聲巨響陡然從不遠處灕江河面上傳來。
袖子裡的小紙人嗖的一下飛上半空。
腦海裡頓時出現一副高空俯視江邊的畫面。
就見兩條黑影在一條船上不斷閃爍碰撞。
每次碰撞,都宛若洪鐘大呂,發出巨大轟鳴。
他們腳底下五十多米大船,就好似沙子堆積一般。
真是擦著就斷,碰著就爛,幾個起落間,一條大船就被兩人不斷對撞身影給攔腰撞斷。
砰!
又是一聲巨響,其中一人被另一人轟下水。
水面頓時炸開一朵七八米高水花。
把陳沐看的一陣頭皮發麻!
即便碼頭燈火昏暗,陳沐依舊看清兩個小人泛著黑光的面板。
“甲魄?!”
哪來兩個甲魄大高手?
他知道的甲魄高手都不超一掌之數,見過的也就介甲一個。
本以為甲魄高手要麼是一方霸主,要麼隱匿江湖,都是難得一見的人物。
可這怎麼回事?!
不少人被動靜吸引,衝向碼頭。
有個武功好手跑的快,第一個衝到碼頭。
不巧正好被從水中飛出的甲魄高手撞中。
噗的一下就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陳沐當時就打了哆嗦。
轉身就往家跑。
“太特麼危險了!”
觀戰需謹慎啊!
……
回到家之後陳沐心臟還撲通撲通跳。
第一次見甲魄高手打架。破壞力簡直嚇人。
那麼大木船,就和玩具一樣,隨手就給拆了。
撞個人,比前世大卡車還兇,一下就撞碎。
“這灕江衛城哪來那麼多高手?”
前不久才出了個實力遠超報價,讓介甲放棄任務的高手。
今天就又碰到倆甲魄打架。
“不是說灕江衛城在大梁之南,遠離戰爭,非常安全的嗎?”
陳沐腦子裡那根跑路的弦立馬就開始嗡嗡響。
“不能慌,南陽府問題更大。”
“再住幾天看看。”
陳沐壓下心驚。
“還是少出門為妙啊。”
……
一連三天,陳沐睡覺都不踏實。
小紙人時刻監控四方。
好在灕江衛城再次恢復平靜。
就好似之前那場驚心動魄大戰都沒發生過一般。
又在家宅了兩天,陳沐才出門去東市灕江樓打探訊息。
看到堆在碼頭邊上的破爛船頭,這才清晰告訴陳沐,那晚上確實有倆甲魄高手交戰。
聽著周邊人議論,好似兩人是過路高手,後來越打越遠,消失在河對岸,再也沒出現。
陳沐不由鬆一口氣。
“天下大亂,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以前見不到甲魄高手,如今也能碰到了。陳沐搖頭。
“還是回家繼續刷熟練度吧。”
順路賣了大量蔬菜鮮肉,有定魂樁牌冰箱,他也不怕放壞。
隨即就快速回家。
……
五天後。
陳沐皺著眉頭調出灰色牆壁,盯著最後一個條目不說話。
雲蜃練形術:795/10000/四階;
“這熟練度不正常。”
“慢的不正常!”
前幾種練形術的神意圖階段,修煉或長或短,大約都在一兩個月內。
可他如今全力肝十天,熟練度也才七百多。
“難道雲蜃練形術不全?”陳沐臉色難看。
市面上的練形術,大多都是世家放出。
要麼潛力小,要麼被簡化。
“要不要換一種練形術?”陳沐遲疑。
按照目前速度,他想要練成雲蜃練形術,最少也要四個月。
都夠他刷出兩種練形術了!
陳沐有點兒糾結。
“算了,先刷刷看吧。”
……
一個月後。
灕江城東市如意坊。
陳沐臉色懨懨的走出。
即便漂亮小姐姐們的妖嬈舞姿,都沒能讓陳沐高興起來。
心念一動,眼前灰色牆壁浮現。
雲蜃練形術:2903/10000/四階;
“果然是被動過手腳!”陳沐暗恨。
“那其他三種呢?”
陳沐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怪不得晁天王那麼大方放出來。
估計也知道殘缺,不怕別人練。
他有外掛輔助都這麼慢。
那些江湖人想練,估計一輩子都要在三易練形內打轉。
陳沐習慣勢如破竹的修煉速度,猛地來了個減速,讓他非常不適應。
一邊走一邊鬱悶,腦海裡卻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陳沐一怔,連忙調整半空中小紙人視角。
這……這不是老丁嗎?!
陳沐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緣分啊!
……
丁老頭出了如意樓,晃晃悠悠往家走。
他不敢在如意樓睡覺,有陰影。
萬一再被人錘翻抓走了呢。
再說,家裡的嬌媚妾室,可比這如意樓裡的姑娘香多了。
越想越覺得心頭火熱,酒都醒了兩分,大踏步就往家裡走。
回到家中,隨便洗漱兩下,就鑽進了小妾的被窩。
第二天丁老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吃過午飯,就錘著老腰走進書房。
店鋪也不打算去了。
“又不指著這小店兒過活,去個屁!”
關上東側書房門,丁老頭小心翼翼拿開書架中間一格內書冊。
抽掉書架後牆壁上青磚,取出個棕紅色四方木盒子。
寶貝的用袖子擦掉盒子上灰塵,丁老頭拿到書桌前。
搓搓手,一臉興奮的開啟。
他要數錢!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拿出那厚厚一沓銀票,丁老頭兩眼放光。
“棺材本啊。”
“一百兩。”
“二百兩。”
“五百兩!”
“哈哈……”
丁老頭興奮的一張張點驗銀票,可看著看著,眼前突然就出現了重影。
砰!
他一頭栽倒在書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下一刻,一團黑煙在書桌上緩緩浮現……
……
不知多久,丁老頭睜開眼。
“果然老了啊。昨晚也就操勞一下,今天數著錢都能睡著?”
“得買點兒補……”
“等等,我的錢怎麼……怎麼少了那麼多?!”
丁老頭感覺自己要瘋了。
自己那麼厚一沓子錢,一下縮水一多半啊!
他連忙點驗。
“七千六百兩!”
“少了足足七千六百兩!”
“哪個殺千刀……”
他還沒罵玩,就看到了書桌上一張小字條。
“四位哥哥的安家費我幫他們取走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梁山鼓上蚤,時遷。”
丁老頭:“……”
“可我特麼只昧了你們哥四個一千六百兩啊。”
“你們怎麼不去找陳胖子。”丁老頭破口大罵,氣的眼珠子都差點兒瞪出來!
“我的棺材本啊!”
院外牆根下的陳沐:“……”
拿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說是七千六百兩,就是七千六百兩!
陳沐篤定點頭,哼著小曲兒就往家走。
被雲蜃練形術激起來的悶氣,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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