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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色籠罩的街道上,減員三分之一的這隻小隊愈發謹慎的躲避著各處飛來的子彈,以及很可能是俄軍自己打來的迫擊炮彈,近乎貼著建築的陰影,小心謹慎的朝著總統府的方向前進著。
小隊的最前面,頭帶雙目夜視儀的衛燃,手裡的武器也換成了更加小巧方便配合夜視儀射擊的PSS微聲手槍,倒是他身後,將槍管搭在他肩膀上的費申克,僅僅只是給他的微聲狙擊步槍換了個夜視瞄準鏡而已。
槍聲、炮聲和慘叫聲,在夜色的掩護下,正前方也出現了一棟似乎是商場一樣的六層建築。
然而,還沒等衛燃看清這棟建築一樓是藏著敵人,頭頂的方向卻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
下意識的抬頭,綠油油的視野裡,一個人影在尖叫中從三樓飛躍而下,「噗通!」一聲砸在了衛燃正前方不到三米的位置,任由一節混凝土殘骸裡夾雜的粗大鋼筋穿過了赤裸的腹腔和胸腔!
「關閉夜視儀,隱蔽!」同樣戴著雙目夜視儀的卡爾普隊長最先發出了命令。
根本來不及思考,衛燃便和身後的眾人一起往右,將身體緊貼在了牆根上,藏在了一片裝飾用的矮松後面。但他的視線,卻在關閉夜視儀之前,下意識的放在了那固跳樓的女孩身上。
她的身上沒有穿著任何的衣服,瘦小的身體看起來恐怕最多也就十三四歲,那頭及腰的波浪長髮黏連在帶血的鋼筋上,而那張絕望無助的臉,也怔怔的看著距離她最近的衛燃。
恰在此時,頭頂三樓的方向,傳來了一聲英語咒罵,緊跟著,一個人便解開腰帶,朝著樓外澆出了一道腥騷的尿液,好死不死的澆在了那個小女孩的身上。暗暗嘆了口氣,已經關上夜視儀的衛燃用力眨了眨眼睛,等徹底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之後,立刻舉起手中的微聲手槍瞄準三樓的落地窗。
可在一番猶豫之後,他卻只能垂下槍口,對準四米外那個滿臉絕望的小女孩扣動了扳機。
被周圍的交火聲完美掩蓋的細微槍聲中,一枚滾燙的彈殼還沒等落地,便被衛燃接住,甩手丟到了腳下。而那個本來不該出現在戰場,更不該在這冬夜裡不著寸縷的小姑娘,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解脫。
恰在此時,正前方他們準備去的方向,也開過來兩輛噴塗了白色油漆的步戰車,那兩輛步戰車的身後,還跟著二十幾號手持各種武器的車臣叛軍。甚至,就連他們身後都出現了開始集結的叛軍。
而在頭頂三樓,那個仍在撒尿的人也用法語大聲說道,「朱斯特,那些車臣瘋子準備強攻了,趁這個時候快過來吧,我們剛剛認識了好幾位漂亮的女士。」
「你可真是在哪都不忘了打炮」頭頂的方向,隱約可聞的法語調侃也從對講機裡傳了出來。
「總之趕快過來!」三樓撒尿的人Yin笑著說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快來光顧一下姑娘們的生意吧。」
「我們已經下樓了,記得把你們的地雷收起來。」「從安全通道直接上來吧,就在三樓的一間服裝店裡。」
三樓的人大聲回應的同時,也終於清空了膀胱裡的存貨,一邊往三樓的陰影裡走著,一邊繼續說著什麼。
「進去」
卡爾普隊長看了眼遠處十字路口開始集結的叛軍,朝著衛燃和費申克輕聲釋出了命令。
聞言,兩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起身,貼著牆根小心的走進了黑漆漆的商場一樓。
藉著夜視儀的幫助看了眼已經被炸燬的電動扶梯和二樓的方向,一行人貓著腰貼著牆根,找到了通往樓上的安全通道。
卡爾普隊長沒有喊停,走在最前面的衛燃自然不會停下腳步。踩著滿是垃圾的樓梯,一行人輕手輕腳的來到了二樓的樓梯口。
開啟夜視儀小心翼翼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並且快速縮回上半身,等二樓沒有什麼反應,他這才重新探頭,隨後探出上半身,最後整個人都走進了二樓。
看了眼頭頂殘破的吊燈和周圍那些破碎的落地窗,以及地板上那些分不清屬於哪一方的屍體,衛燃朝著身後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很快,卡爾普隊長等人也跟著進入了二樓,並且貼著牆躲在了樓梯間出入口的一側。
「塞爾吉放哨,等下抓活的。」
卡爾普隊長低聲發出了命令,機槍手塞爾吉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把PSS微聲手槍,貓著腰著摸到了可以看到一樓入口的位置,趴在兩具已經凍僵的屍體邊上架好了機槍。
「雷茲裡,爆炸物還有多少?」魯斯蘭低聲問道。「定向雷還有6塊,火箭彈還有三發,TNT還有很多。」雷茲裡以同樣低的聲音答道。
「準備炸掉樓梯,等下如果條件允許收集些彈藥。」
卡爾普隊長提醒眾人的同時,也將微聲狙擊步槍一起放在了腳邊,隨後又脫掉了身上的防彈衣和彈藥袋。
衛燃和費申克以及魯斯蘭副隊長動作同樣不慢,圖日歸去千利萬以及確藥丘藝收品,冬白綸若武哭倒是狙山於列風以及彈藥只又怕龍,合白冷有此態,躲在了二樓斜對著樓梯口的一個貨架的後面,將手中的微聲狙擊步槍搭在上面,做好了隨時開火的準備。至於雷茲裡,則不緊不慢的從包裡掏出兩塊煙盒大小的塑膠炸藥,靠著牆像玩橡皮泥一樣,摸黑將其捏成了一個個錐狀的聚能藥柱。
恰在此時,遠處的機槍手便用紅外鐳射指引器朝著頭戴夜視儀的衛燃晃了晃。
「他們來了,四個人。」
衛燃翻譯出不斷閃爍的指引器暗含的意思同時,他和兩位隊長也各自關閉了有些許漏光的夜視儀將其和牆角的武器放在了一起。
「不需要活口,乾淨點。」卡爾普近乎囈語般發出了最新的命令。
前後不到兩分鐘,一樓傳來了法語和英語夾雜的交談聲以及關於車臣姑娘的品頭論足。
很快,這一行四人走進了漆黑的樓梯間,其中一個人更是一邊往上走一邊透過對講機用法語提醒道,「託尼,我們進來了。」
「直接上來吧,就在左手邊。」對講機裡很快比那給出了回應,同時也讓衛燃等人做好了準備。
很快,伴隨著靴子和臺階的敲擊聲,一個正舉著打火機點燃嘴裡雪茄的人最先走了上來,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三個人。
幾乎就在這四個人路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有說有笑的準備繼續往三樓走的瞬間,衛燃和費申克,以及兩位隊長也動作一致的竄了出去。
左手捂嘴,右手抱住腦袋猛的用力一扳,在四聲幾乎重疊在一起的清脆「咔吧」聲中。這四個人也瞬間失去了生命,只剩下為首那個人嘴裡叼著的雪茄,帶著猩紅的火光,打著轉砸在密佈灰塵的臺階上。
拖著屍體退回昏暗的二樓,四人動作一直的扒掉了這四具屍體上半身的彈藥包和迷彩服套在了身上,隨後拿上他們各自的武器甩在肩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調整著彈藥包的紮帶。
在路過那顆雪茄的時候,魯斯蘭副隊長也動作自然的彎腰將其撿起來用力吹了吹,隨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吸了一大口。
而在他們的身後,列瓦和艾格尼,也各自舉著微聲狙擊步槍遙遙的跟上。
轉過兩個樓梯拐角,通往三樓的鐵皮消防門虛掩著,從那門縫裡,還隱約可以聽到女孩的哭泣、哀求和絕望的尖叫。
隔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魯斯蘭副隊長低聲說道,「能看到的只有一個篝火堆,8個人,四個圍著篝火在吃晚餐,另外四個玩女人。」
「抓一半留一半」卡爾普隊長說話的同時,已經給手中的微聲手槍換了一個新的彈匣,並將舊的彈匣端進了兜裡。
「吱呀」一聲推開了虛掩的鐵皮門,叼著雪茄的魯斯蘭副隊長一馬當先,帶著眾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這麼慢?」
一個正赤裸著下半身,守著點有篝火的油桶的白人男人熱情的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剛剛在一樓撒了泡尿」
卡爾普隊長用熟練的法語和包含熱情與期待的語氣做出了回應,同時將一個剛剛從屍體身上撿來的帆布包丟給了同樣坐在篝火邊的人,「接著,這是我們的嫖資。」
隨著那個帆布包丟過去,這四個人的注意力也下意識的投向了丟過來的帆布包,同時,一個手裡拎著酒瓶子的黑人也下意識的張開了雙手準備接住這個帆布包。
然而,那個剛剛問話的白人臉上,卻在不斷跳動的火光之下浮現出了驚恐之色,他的手也下意識的摸向了光溜溜的下半身!
「嗒——」
四聲幾乎重疊的輕響過後,這四個圍著篝火的人渣眉心或者太陽穴各自爆出一篷血霧。
根本不等那個已經接住了帆布包的黑人屍體栽倒,離著最近的魯斯蘭便已經一個箭步竄過去,一手拽著他的脖領子,一手幫對方抱住了帆布包,重新穩穩的坐在了一個還帶著標籤的沙發上。
他這邊還沒鬆手,衛燃三人已經悄無聲息的快步走向了不遠處一個亮著粉色燈光,仍舊在往外傳出女人絕望的尖叫和男人鬨笑以及肉體撞擊聲的店面。
「把手舉起來!」
最先進去的卡爾普隊長舉著微聲手槍用法語喊停了四個正圍著倆明顯都沒成年的小姑娘肆意發洩的壯漢。
而衛燃和費申克,已經舉著槍快步衝過去,沒理會那兩個下意識舉起手的白人壯漢,反而找上另外兩個,躲開了他們猛推過來的小姑娘。
在這倆渣滓摸到背在肩上的衝鋒槍之前,衛燃和費申克已經動作一致的將槍口頂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等這倆人也老老實實的舉起雙手,稍晚一步的魯斯蘭也帶著狙擊手列瓦走了進來。
眼見人數不佔優勢,其中一個至始至終都舉著雙手的白人帶著歉意的微笑看了眼卡爾普隊長手臂上的白布條隨後田法語問道「能不能把槍放下我們是口市示,阻力用本店問題,能下犯C怕應下,我們是自己人。我發誓,這兩個可愛的車臣女士是自願來陪我們渡過這寒冷又危險的冬夜。」
「法國人?」
卡爾普隊長隨手扯來一件掛在架子上的棉衣,扶起一個赤身***,下身還殘存著血跡的小女孩兒,用棉衣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你不是車臣人?」這個白人立刻警惕起來,語氣也不再像剛剛那麼友好了。
「猜對了,現在可以回答問題了嗎?」
卡爾普隊長用法語回應的同時,已經扶起第二個痛哭流涕的小女孩兒,同樣扯來一件棉衣仔細的幫她穿上。
這個白人看了眼已經被狙擊手列瓦搜刮走了所有的武器,此時正在對方的要求下脫衣服的一個同伴,稍作猶豫後答道,「科西嘉島。」
「法外?」
卡爾普隊長看了眼放在旁邊吧檯上的武器,「名字,番號」。
「加拉,第二傘兵團傘兵4連,反裝甲組。」這個白人在一番猶豫之後乾脆的答道。
「你呢?」
卡爾普隊長朝著另一個相對老實的白人問道。「阿索爾」
就在衛燃默唸出對方名字的同時,這個同樣行著法***禮,同樣褲子退到膝蓋以下的白人小夥子冷靜的答道,「番號一樣,我來自支援組。」
看了眼已經被狙擊手列瓦搜刮走了身上所有武器的另外兩個白人,卡爾普隊長等魯斯蘭將那兩個小姑娘帶出去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他們兩個也是?」
「對」名叫恤啦的男人點點頭,「他們來自一連」。卡爾普隊長等列瓦也搜刮走了這倆人身上的武器,這才突兀的說道,「把衣服脫掉」。
「您說什麼?」加啦錯愕的問道。「把衣服脫掉」
卡爾普隊長耐性極好的重複了一遍,「脫掉你們的迷彩服就好了,我只是想和你們借幾件衣服。」
加拉和阿索爾對視了一眼,不情不願的和另外兩個解除了武裝的男人各自脫掉了身上的迷彩服,丟到了這間服裝店的吧檯上。
「把他們綁起來,收集武器。」
卡爾普隊長朝著費申克和衛燃說完,又看向列瓦,「把衣服給他們送過去,你也換上一套。」
聞言,狙擊手列瓦抱起四個俘虜剛剛脫下來的衣服走出服裝店,快步走向了樓梯間的方向。
與此同時,費申克也從這服裝店裡找了條牛仔褲,用刀將其劃成布條之後,將這四個人一個挨著一個綁的嚴嚴實實。
衛燃同樣沒閒著,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服裝店裡繳獲的武器彈藥和揹包抱到了外面,將其一—擺在了外面燃著篝火的油桶邊上。
這些武器裡不止有他在誤入這個歷史片段之前看到的FR-F2狙擊步槍和昂貴的P88手槍。或者更準確的說,至少P88手槍就不止一支,而是有四支!
這四支P88手槍其中一支的握把貼片雕刻的圖案是自己見過的,但另外三支的握把貼片,除了其中一面都雕刻著第二傘兵團的三角標誌之外,另一面的雕刻的卻各有不同而且極具特色。
除了這四支昂貴的手槍和配套的彈匣以及那支狙擊步槍,被他搬出來的武器裡,還包括一支剛剛就曾在樓道里繳獲過的米尼米機槍和兩個AT4火箭筒,以及一支南非生產的MGL榴彈發射器,外加一支法瑪斯步槍和一支槍托仍舊處於摺疊狀態的MP5K-PD衝鋒槍。
再看仍舊圍著油桶坐在沙發上的這四具屍體,除了他們的手槍沒這麼奢侈之外,用的武器倒也大差不差。
當然,除了武器,衛燃也收集到了不少美元和各種彈藥以及一些壓縮餅乾,軍用罐頭,和不多的香菸,外加一小瓶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西地那非。
等他將這些武器和彈藥以及各種補給分門別類放好的時候,服裝店裡也傳來了被壓抑的慘叫。
抬頭掃了眼店裡面那個罩著紅色塑膠袋的手電筒,衛燃湊到油桶邊烤了烤火,等身體暖和起來,這才取下腰間的水壺抿了一口透心兒的涼水,隨後將其靠在了滾燙的油桶邊上。
沒敢離著篝火太近,衛燃選了個足夠昏暗的位置,一邊盯著同一樓層其餘黑暗的地方,一邊仔細的整理了一番原本匆匆套在身上的迷彩服和彈藥袋,隨後又將一條撿來的迷彩褲子套在了身上。
然而,恰在此時,同意樓層遠處的另一個樓梯口,卻傳來了腳步聲和衛燃聽不懂的談笑聲。甚至,那裡面好像還夾雜著被壓抑的女人哀嚎!
沒來及多想,衛燃從兜裡掏出個空彈匣丟向了服裝店門口作為提醒,他自己則將身體徹底隱藏在了一根承重柱的陰影裡。
前後不到20秒鐘,陰影裡傳來了一個帶著口音的法語問候,「朱斯特?你在不在?我又弄到了兩個新鮮貨,每個五百美元怎麼樣?」
「送過來讓我們看看!」服裝店裡傳來了那個名叫加拉的男人的回應。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怎麼把武器都擺出來了?」這個人影說話的同時已經警惕的拔出了手槍並且停下了腳步,而他身後跟著的兩
個人,也立刻放下了身上扛著的東西,各自舉起了手裡的AK步槍。
「我們剛剛在保養武器,快過來!」加拉大聲喊道。
聞言,打頭的那個人卻將手伸向了肩頭的對講機,同時開始擺手示意後退。
見狀,衛燃立刻朝著他扣動了扳機!「嗒嗒!」
兩聲清脆的槍聲過後,打頭的男人應聲倒地,等到衛燃打出第三槍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朝著他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而另一個,則一個飛撲就準備的躲開。
然後,恰在此時,衛燃隱約看到,那個朝著自己舉起武器的人的太陽穴猛的爆出了一團血霧,隨後他打出的第三發子彈這才擊中了他的鼻樑。
而與此同時,已經撲出去的那個人也在子彈擊中他之前,扣動了手裡AK步槍的扳機!
「噠噠噠!」
格外刺耳的槍聲過後,衛燃打出的第四發子彈命中了他的脖子,他手裡的步槍打出在子彈,也掃中了頭頂的一排早已失去電力供應的日光燈管。
「他們都死了」
衛燃一邊提醒著遠處開槍的隊友,一邊從陰影中走出來,給這三個人各自補了一槍。
與此同時,已經換了一聲衣服的狙擊手列瓦和費申克也跑了過來,各自用刀劃開了那兩個仍在不斷掙扎的麻袋。
不出所料,這兩個麻袋裡各自套著一個被繩子綁的嚴嚴實實,嘴巴和眼睛也被膠帶封死的金髮女孩兒。
雖然因為那一圈圈的黑色膠帶以及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這倆姑娘的樣貌,但僅從那瘦弱的體形就能看出來,這倆姑娘現在能有15歲都算高估了。
「這些人渣!」費申克咬著牙憤憤的罵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衛燃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哪怕他早就猜到了答案。
「那些該死的傭兵開的寂院」列瓦扶起一個姑娘,一邊往遠處走一邊說道,「打個賭,那些車臣瘋子恐怕都不知道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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