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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的最南端,衛燃和霍克斯趟著淹沒膝蓋的清澈海水一點點的往前走著,時不時的,走在最前面的衛燃還會掏出望遠鏡,舉起來往前看一看。
「維克多,還,還沒看到埃文斯嗎?」霍克斯雙手撐著膝蓋問道。
「看到了」
衛燃指了指遠處,將望遠鏡遞給了對方的同時笑著說道,「沒多遠了,而且我知道他為什麼喊我們過去幫忙了。」
「為什麼?」霍克斯下意識的問道,同時卻也接過望遠鏡,循著衛燃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很快,他便自己找到了答案。
藉著望遠鏡的幫助,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埃文斯艦長此時就坐在遠處一塊突出海面的礁石上,而在他的身旁,竟然有一大坨紅白色的物件!
「是那個救生筏?!」霍克斯驚訝的說道。「對」
衛燃說話間已經加快了腳步,「那座救生筏上可是有不少能用上的好東西,肯定是昨天晚上漲潮之後被海浪推到這裡來的。」「大酋長走的可真遠」
霍克斯扭頭看了眼身後,此時他們距離身後的小島少說也有三公里左右了,但他們和埃文斯艦長之間的距離,最起碼也要超過一公里遠。
「我猜他肯定早就預料到了」衛燃佩服的說道,「說不定他就是衝著救生筏或者丟失的保溫桶去的。「
「為什麼?」霍克斯不解的問道。
「今天早晨,大酋長出發之前特意用望遠鏡看過昨天我們擱淺的方向。」衛燃頓了頓說道,「所以我猜他肯定是專門去找救生筏的」。
「你越這麼說,我越後悔沒能去約翰斯頓號服役了。」霍克斯加快了不乏說道。
「霍爾號也不錯」衛燃認真的說道,「她也是一條英勇的驅逐艦。」
「我們的艦長聽到你這麼說肯定非常開心」霍克斯露出個憨厚的笑容,緊跟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們船上的人有多少人活下來了。「
「我雖然沒辦法回答你這假問題,但我敢保證,你肯定會活下來的。」衛燃信心十足的說道。
「但願是這樣吧」
霍克斯彎腰捧起海水洗了洗臉,轉移話題說道,「這裡的水又開始變淺了。」
「是水下的礁石升高了,我們加快速度吧,等下大酉長都要中暑了。」
「說的對!」霍克斯贊同的點點頭,跟著衛燃加快了腳步。
雖然對於埃文斯艦長髮現了救生筏這件事早有準備,但是當衛燃二人真的走到近前的時候,卻仍舊長大嘴巴瞪圓了眼睛。
此時,臉上包著傘布,戴著衛燃送他的太陽眼鏡的埃文斯艦長確實坐在一塊突出海面大概一米左右的礁石上。
但在他的腳下,卻踩著一隻足有臉盆大小,四角朝天不斷掙扎的海龜!
更加誇張的是,此時埃文斯艦長的手裡,竟然還端著一隻已經撬開了殼的生蠔正往嘴裡送!
「你們總算來了」
埃文斯艦長將手裡的生蠔殼隨手一丟,三兩口嚥下蠔肉指了指腳下說道,「你們誰帶刀過來了。」
「我帶了!」
衛燃和霍克斯異口同聲的說道,區別僅僅只是前者摸出一把傘兵刀,而後者摸出了一把更大一些的折刀罷了。
「隨便是誰,快把它殺了,這個傢伙的力量太大了,我的腳都要麻了。」
埃文斯說著又指了指屁股底下的礁石,「另外這裡生長著不少生蠔,維克多,你負責把它們撬下來怎麼樣?這樣我們就能飽餐一頓了。」
「沒問題」
衛燃湊過來幫忙按住那隻海龜,看了眼連線著救生筏和礁石的繩子問道,「大酋長,這個救生筏
我們不帶回去嗎?」
「在解決那兩個飛行員之前先把它留在這裡吧」埃文斯艦長一邊說著,已經拆下了救生筏上的氣瓶和手動式打氣筒,「但是這兩個我們要帶回去藏起來,這樣就算是這個救生筏被它們發現,也別想把它修好。」
「破損大嗎?」衛燃問出了關鍵問題。「並不算大」
埃文斯用手比出了一個最多也就十厘米的大小,「我檢查過了,只有這麼大的破損,但是我擔心阿基拉先生私藏了救生筏的修補工具和補丁以及膠水。畢竟從我們徵用這條救生筏開始,我就沒見過那些東西。「
他這邊話音未落,霍克斯也已經一刀捅進了海龜的脖子,頓時,腥臭的血液在海水中瀰漫開來,但很快,這隻海龜便被霍克斯抱到了礁石上,緊跟著,他又將自己水壺裡的水倒進了埃文斯的壺裡,隨後立刻湊到了傷口的邊上,鬆開按住傷口的手指頭,接取著那些腥臭的血液。
「你要拿來做什麼?」眼瞅著已經用不上自己,衛帳套性一邊田雷力刀根著難石上的生蠔一邊問道感系任一邊用重力刀幅自礁石上的生蠔一邊問道。「可以拿來捕魚」霍克斯信心滿滿的說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埃文斯灌了一口椰子味的淡水,擰緊水壺蓋子說道,「我繼續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的保溫桶和失蹤的武器。」
「你猜測武器也被衝到這裡了?」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有很大的可能」
埃文斯指著昨天大家擱淺的方向說道,「昨天我特意觀察過,這片瀉湖的主要流通口就在那邊,而且你們肯定記得,裝有武器的水手包裡還裝著你的救生衣和霍克斯的救生圈呢。「
「記得,這是您當初執意要求我們裝進去的。」忙著接取龜血的霍克斯立刻回應道。
「阿基拉先生舉槍威脅我們的時候我特意觀察過」埃文斯搓捻著昨天晚上仔細修剪過的那兩撇小鬍子說道,「我們的交通艇船幫上有劈砍的痕跡,那裡剛好是捆綁簡易桅杆的位置。「
「所以桅杆是人為丟失的」
衛燃立刻反應過來,「桅杆是由木漿製作的,所以它們肯定會漂在海面上,然後被浪推到這裡?「
「真是個聰明的小夥子」
埃文斯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我天黑之前或者變天之前肯定會回去的,如果我們能找到武器,就該考慮怎麼離開這裡了。」
「就靠這個?」霍克斯指了指大半部分都泡在水裡的乾癟救生筏。
「島上還有那麼多樹呢,我們總有辦法的。」埃文斯同樣拍了拍霍克斯的肩膀,「儘快把肉帶回去吧,我要出發了。」
「帶上這個」衛燃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裝滿了白開水的水壺遞給了對方。
「謝謝」
埃文斯艦長痛快的接過了水壺,繼續踩著礁石和時不時出現的沙灘繼續往前走著,尋找著丟失的保溫桶,以及至關重要的武器。
而在救生筏的邊上,衛燃也橇下了所有能看到的生蠔,連同霍克斯切下來的海龜肉一起裝進了出發之前清空的防毒麵包裡。
最後各自將手動打氣筒和氣瓶分別用繩子綁在了背在身上,衛燃用那個臉盆大的龜殼端著不能吃的海龜內臟,跟在霍克斯的身後走向了那座孤零零的島嶼。
他們二人收穫頗豐的同時,小島最北端,阿基拉和他的侄子次郎也分食了鋼盔裡的海鮮和所有的湯水。
往嘴裡丟了一片獨品,阿基拉擰開水壺灌了幾大口的雨水然後這才問道,「次郎,還沒找到我們的救生筏嗎?」
「沒有」
次郎將他自己水壺裡的最後一口水灌進了肚子,先用舌尖舔走最後一顆不願意滴下來的水珠,
然後這才意猶未盡的說道,「我懷疑它已經被海浪帶進大海里了。」
「沒有那條救生筏,我們該怎麼和家人團聚?」阿基拉頗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同時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了次郎。
「謝謝」
次郎趕緊接過水壺,仰脖子灌了好幾大口,這才說道,「可是那條救生筏已經漏氣了,就算我們找到它…」
「是啊」
阿基拉看著樹林外波光粼《的大海,「就算我們找到它又有什麼用,好了,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次郎,快去準備晚餐吧!順便弄些木柴回來,我們的篝火都快熄滅了。「
「我,我知道了。」
次郎將水壺還給了對方,拿起放在兩人中間的手槍和開山刀,接著又往頭上扣了一頂他自己用棕櫚葉編織的遮陽帽,轉身走進了樹林,尋找著任何能拿來果腹的東西。
這天的整個下午,衛燃和霍克斯不但弄回來了足夠所有人填飽肚子的海龜肉,甚至前者還用唯一的一套飯盒,利用海龜身上不能吃的脂肪和內臟,以及一顆發芽的老椰子裡取出的椰肉,熬煮出來了足夠裝滿昨天霍克斯撿回來的那個罐頭瓶的油脂。
這滿滿一罐油脂自然不是拿來吃的,而是用來搭配所剩不多的防曬膏來治療眾人乾裂的嘴唇和曬傷的面板的。
除此之外,他也用熱水將他的英軍水壺裡所剩不多的那點油脂全都弄出來倒進了充當煮鍋的鋼盔裡,算是給他們的海龜肉湯增加了些許的風味。
他獨自制作晚餐和藥膏的功夫,霍克斯也在斯特林的幫助下,趁著漲潮前的時間,在沙灘和海水交界的位置不遠,挖了一個用來捕魚的陷阱,並且將已經發臭的海龜血以及那些連衛燃都不要的內臟全都倒了進去。
在血腥味的吸引之下,一些不知名的小魚被吸引進了陷阱,全然不知道,在它們啃食那些內臟的時候,它們這些小雜魚也成了吸引大魚的誘餌。
不過,相比他們的收穫頗豐,隨著夕陽西下,次郎這一整個下午唯一的收穫除了被不知名植物在臉上劃了一道傷口之外,卻僅僅只是找到了兩個發芽的椰子和幾隻還沒有火柴盒大的寄居蟹罷了。
距離自己的叔叔阿基拉尚有兩百多米的一片樹木陰影裡,次郎聳動著乾渴的喉嚨,僅僅只是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忍住用砍刀劈開一個椰子,狼吞虎嚥一般將裡面的椰肉和椰寶全都塞進了嘴裡。
最後看了看帆布口袋裡那幾只小的可憐的寄居蟹,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從周圍找來了一些乾枯的木棍點燃,將這幾隻寄居蟹一股腦的全都丟了進去。
在滋啦啦的水汽聲中,那些一次次試圖逃離火坑卻又一次次被開山刀給推回去的寄居蟹最終停止了爬動,並且逐漸變成了誘人的紅色。
用力吸了吸鼻子,次郎迫不及待的用提前準備好的兩根小木棍夾起了一隻瀰漫著海鮮香味的寄居蟹吹了吹,隨後便一口咬了上去。
就在他被燙的呲牙咧嘴,卻又忍不住將帶殼的蟹肉嚼的嘎吱吱直響的同時。埃文斯也披著晚霞返回了小島最南端的營地,並在他坐下之前,便從霍克斯的手裡,接過來冒尖的一大鋼杯熱氣騰騰的海龜肉!
「由於調料不是太充足,所以我們照例只放了些海水以及椰肉。」
霍克斯說話間,斯特林也開啟了一直扣著的飯盒,指著裡面仍舊冒著熱氣的生蠔說道,「我是看到你快回來才開始煮的,雖然我們都還沒吃過,但我都已經聞到生蠔特有的甜味了,簡直和我在夏威夷吃到的一模一樣。」
「還有我準備的熱茶」
衛燃指了指埋在篝火邊的救生筏氣瓶,「下午我去收集木柴的時候,在不遠處發現了一片茉莉花,而且剛好在開花,索性就弄回來
一些花朵和葉子當作茶葉,相信我,味道非常不錯。」
「這生活簡直比在約翰斯頓號上還要愜意」埃文斯坐在衛燃用木頭棍搭建的小床上,從他的鋼杯裡捏起一塊海龜肉塞進了嘴裡,一邊嚼一邊開著玩笑說道,「我甚至都不想離開這裡了。」
「如果這座島上能有幾個漂亮姑娘的話,我也不想離開這裡了。」斯特林同樣開著玩笑說道。
「維克多還承諾等我們活著回到夏威夷,要帶我去脫衣舞酒吧看白種女人的奈子呢。」霍克斯一臉憧憬的咂咂嘴。
不出預料,當話題又一次聊到女人身上的時候,所有人身上的疲憊也不可思議的跟著一掃而空。
只不過,當有關女人的話題最終不小心歪到各自的家人的時候。在場的四人裡,除了衛燃之外其餘三人卻又不由的嘆了口氣,各自的臉上,也多了些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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