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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不凡跟在燕鋒身後,靠山王王府和皇宮緊挨在一起,事實上也算是皇宮的一部分,所以時間不大他們便來到內殿。
進入大殿裡面,在燕鋒的引領之下,葉不凡對端坐正中的獨孤熠施禮。
好在崑崙大陸修真者的地位很高,禮節很簡單,基本上和華夏的鞠躬差不多,施禮之後站在旁邊。
葉不凡打量了一下四周,皇帝端坐正中,這毋庸置疑,在旁邊還站著兩個中年人。
一個從相貌上看和之前的袁啟航有三分相像,一看就是父子關係,很容易猜出這是兵部尚書袁大化。
而另外一邊林有道和林思思站在一起,身份不言自明。
把這幾者的關係串在一起,他馬上便將事情的脈絡猜了個七七八八,叫自己過來診病根本就是個幌子。
看來袁大化這是提前對林家父女發起了攻擊,而自己好像被當成了攻擊的工具。
林思思先一步來到這裡,站在林有道的身後,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波動,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海浪。
她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基本上也猜測到了事情的大概。
心中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提前有所準備,已經拜託葉醫生消除了所有隱患,不然今天真的要翻車了。
眼見著人已到齊,獨孤熠擺了擺手:“袁愛卿,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吧。”
他作為皇帝,問這種瑣事顯然有些不太合適,林有道又需要避嫌,自然就交給了袁大化。
“臣必然不負陛下所託。”
袁大化鞠躬施禮,然後回過身來看向葉不凡。
“古醫門醫館的葉醫生是嗎?”
“沒錯,是我。”
葉不凡一改在靠山王王府的拘謹,神情波瀾不驚。
“受陛下所託,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問清楚,你要如實回答,否則就是欺君之罪,要誅九族的。”
袁大化也是官場上的老手,狡猾如狐,先是扣了一個大帽子恐嚇對方,然後問道,“你和相府小姐林思思是什麼關係?”
葉不凡微微皺了皺眉,這老傢伙上來就問得如此有攻擊性,放在現代社會已經是有誘供的嫌疑了,只不過這裡沒有那麼多講究。
“當然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袁大化繼續問道:“林小姐最近什麼時候,到你那裡去診過病?”
葉不凡懶得和他廢話:“這位大人,你這樣問是不是太繁瑣了,浪費時間,想問什麼就直說吧。”
袁大化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的態度竟然如此直接,絲毫沒有畏懼之心。
“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給林小姐診病,當時可有第三者在場?”
葉不凡說道:“自然是在我醫館的診室當中,只有我二人,沒有第三者。”
“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診病,為什麼單獨躲在一個房間當中,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袁大化這番話,已經赤裸裸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面對林思思他不好過分失禮,但對眼前這個小醫生沒有任何顧忌。
即便這樣旁邊的林有道也沉不住氣了,惱怒的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大化冷冷一笑:“林丞相,陛下是讓我在問話,你還是不要干預的好,最好是在旁邊避嫌。”
林有道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好過多參與,只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時房間內的所有目光,都聚攏在了葉不凡身上,想看這個年輕人會如何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反而看向袁大化問道:“這位大人,你可是光明正大之人?”
“呃……”
袁大化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時候對方竟然還敢反問自己,下意識的說道:“老夫自然是光明正大,從沒做過虧心之事。”
葉不凡戲謔一笑:“既然是如此光明正大之人,想必大人洗澡的時候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所有人矚目旁觀?”
“一派胡言!”
袁大化顯然是被他這番言語給氣到了,怒氣衝衝的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可能隨便當眾沐浴,這和光明正大何干?”
葉不凡冷笑道:“我的醫術傳於師尊,給林小姐治病施展的是獨家秘術,又怎麼可能當眾使用?這又與光明正大何干?”
“這……”
袁大化雖然老謀深算,卻沒想到對方這樣給自己懟了回來,一時間啞口無言。
此刻他才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比想象中要難對付的多。
但縱橫朝堂這麼多年,他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並沒有太多的慌亂。
“還真是巧言善辯!”
袁大化冷笑道,“就算你施展的是獨家秘術又如何,可知這樣一來關乎太子妃的聲譽,你的醫術難道能夠比得上皇家的榮譽?”
“作為一名醫生,給人治病是我的職責,何來聲譽一說?
不知尚書大人是否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不假,但女人有三不背。
一不背父母,二不背夫君,三不背醫生。
作為醫生,我在醫館當中,堂堂正正給人治病有何不可?”
說到這裡葉不凡冷冷一笑,“我聽說心術不正的人,難免用自己之心去度別人之腹,難怪尚書大人會有如此齷齪的猜測!”
“小子,你說什麼?”
袁大化萬萬沒料到對方的言語如此犀利,不但將自己懟了回來,同時還歸為心術不正之人。
“夠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林思思一聲怒喝,“袁大化,你一直說來說去,就是想汙我的清白對嗎?”
說到這裡她轉身看向獨孤熠,盈盈一拜,“陛下,小女自幼在父親的教導之下,知書達理,堅守一個女人的本分。
沒想到今天卻被袁尚書凌辱,我願意以死證自己的清白。”
說到這裡她一回身,滿臉悲憤的向著大殿當中的石柱上撞去。
那石柱足有兩人合抱粗細,如果這一頭碰上去必然腦漿崩裂,必死無疑。
好在林有道早有準備,一把將女兒抱了回來。
“女兒,萬萬不可,你真要尋了短見,豈不是中了奸人的奸計!”
葉不凡也說道:“林小姐,清者自清,沒必要聽人胡言亂語,只有活著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獨孤熠坐在上面一直沒有說話,他也是比較糾結。
從內心上來講他是比較相信林思思的,但在這個時代,聲譽一點兒都輕視不得。
這件事情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不然一旦傳揚出去,皇家可丟不起這個臉面。
“都稍安勿躁!”
獨孤熠拍了拍龍書案,“林姑娘,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件事情朕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公道。”
袁大化嘴角勾勒起抹冷笑,這是他的必殺之計,還真以為弄個苦肉計就能矇混過關。
他對著獨孤熠施了一禮,“老臣懇請陛下為林小姐驗明正身,以正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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