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音律與精神力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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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鴻仔細聽完尹子中的《忘風歌》後，立刻明白了尹子中是如何鍛鍊精神力的。

這門精神力鍛鍊法和莊鴻所認知的不同，是以音律作為核心的精神力鍛鍊法。

修行過程也很簡單，就是在入定狀態下，反覆在識海中腦補播放《忘風歌》中的音律。

只要入定狀態下完整的播放一輪音律，就算是完成了一次精神力修行，使得精神力獲得增長。

日積月累下，就能達到鍛鍊精神力的目的。

只是這樣的音律精神力鍛鍊法，莊鴻是從未聽過的。

在他的認知裡，鍛鍊精神力不都是‘觀想圖’法麼？

他反覆和尹子中確認鍛鍊法細節後，盤坐在地，按照尹子中傳授的方法，很快入定，嘗試修行。

剛入定，莊鴻就進入自己的識海，看到了識海中那輪耀眼至極的‘神燈’。

這輪‘神燈’比剛剛開啟秘識的時候，又大了一圈。

莊鴻每吞噬一隻虛空之靈，神燈就會增大一些，照這趨勢，未來還會越來越大。

最後這輪神燈會長成什麼樣子，莊鴻也不清楚。

不管如何，肯定是越大越好……

莊鴻將視線從神燈上收回，萬念歸一，開始嘗試調起《忘風歌》的音律。

很快，莊鴻的識海中就回蕩起一種莫名的音律，先是柔和清幽，而後逐漸升調起伏，變得輕快活潑，轉而雄渾高亢，又突然婉轉清脆……

而隨著音律的起伏，莊鴻識海中漂浮的那輪巨大的神燈，也跟著顫動起來，最後竟然與迴盪的音律達成了一致節奏。

神燈就這般跟著音律起伏著，如同一個五百斤的孩子在酒吧裡蹦迪。

這倒是莊鴻從未想過的展開。

不過他沒察覺神燈有什麼異樣，反而變得活躍起來，連帶著精神力也變得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輪《忘風歌》播放完畢，莊鴻的識海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當莊鴻從入定中睜開眼睛，頓時發現了不同。

“精神力確實變強了一些，不，不是變強，準確來說應該是精神力變得更加凝聚了！”

精神力變得凝聚，就意味著能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如同普通的流水和高壓水槍的差別一般。

突然間，莊鴻有所明悟：也許這個世界的精神力鍛鍊法，其實是用來凝聚分散精神力的。

莊鴻忍不住驚歎：“這個世界的馴獸師，真是太有才華了，竟然能想到用音律來凝聚和強化精神力，再用精神力凝結的‘駑獸鋼印’來駕馭猛獸。那麼，駑獸鋼印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一想到又能學會一個特殊的技術，莊鴻莫名的興奮起來。

……

尹子中見莊鴻醒來，好奇的湊上來問：“師傅，感覺如何，能在識海中調動音律嗎？”

莊鴻點頭道：“效果很好，我已經完成一輪修行了。”

尹子中眼睛徒然瞪大：“第一次就能完成一輪修行？”

“很奇怪麼？”

尹子中喃喃自語：“當初我試了三次才完成第一輪修行，僅僅如此就被老頭說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而師傅能成為我至關重要的引路人，果然是不得了的人物！”

說著，他充滿了鬥志：“師傅，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教我法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

莊鴻嘴角抽搐一下：“自信點少年，你才是天才，我只是體質特殊比較特殊。還有，我的法術你學不會。”

尹子中雙眼在搖曳的火光照耀下神采奕奕：“師傅您儘管教，我相信我能學會。”

莊鴻：“正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教，所以才說你學不會。”

尹子中：“這……？？？您會的技能還不會教？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舉個例子，你會眨眼睛，但是大多數魚都不會，你能教會魚眨眼睛嗎？”

尹子中眨巴一下眼睛，恍然大悟：“您是說您的法術是天生的，教不會？”

莊鴻點頭：“你這麼理解沒錯，我的能力確實可以看作是天生的。不過若是有朝一日我完全明瞭這些能力執行的本質，或許能教會你。現在麼，我也不知道怎麼教。”

“您給我演示一遍飛劍吧，我自己看看！”

莊鴻沒有拒絕，隨手一指，擺在一旁的劍匣頓時劃開，一道白光從劍匣中飛出，在半空中盤旋，最後懸停在尹子中面前。

“這柄劍刃就借你玩玩，你儘可嘗試，若能學會算我輸。”

“謝謝師傅！”尹子中驚喜的伸出雙手接下劍刃，然後學著莊鴻雙手並指，獨自嘗試起來。

莊鴻見狀也不再管他，吩咐小白做好警戒後，找地方眯起眼睛休息一陣。

只是讓莊鴻沒想到的是，尹子中這一練就練到了第二天天亮，而且熬了一夜後，依然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睏倦的模樣。

莊鴻忍不住問：“有沒有什麼新的感悟？”

莊鴻認為尹子中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之所以讓他嘗試，其實心中是存了一些僥倖的：萬一尹子中真的靠自己的能力操控劍刃飛起來了呢？

這片無限空間之中，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若尹子中真做到了，說不定還能跟著尹子中學會新的精神力運用技巧……

“還沒什麼感悟，不過想來也不會簡單，我也不急。”

尹子中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長長呼了口氣，走到莊鴻身邊坐下來。

莊鴻見想了想道：“你若真想學什麼厲害的本事……我這裡倒是有一門武者修行之術，就是不知道你的體質能不能學會。”

這段時間莊鴻一直在思考幾個問題。

比如，若是將其他世界的技術帶到另一個世界，會產生什麼影響？這樣的影響是好是壞？

比如，不同世界的人類，能學會其他世界的功法和技術麼？

這些問題終究要去試一試才能知道答案。

而如今正好遇見求學若渴的尹子中，他就打算在尹子中身上試一試。

最重要的是，莊鴻有信心在出現任何惡劣的突發情況時，有能力收拾殘局。

尹子中聽聞莊鴻要教他修行之術，驚喜異常：“師傅您儘管教我，學不學得會看我自己。”

莊鴻道：“通常來說，武者修行要在十六歲之後才會開始，而你現在只有十四歲，一些修行禁忌對你來說尤為重要，胡亂修行只會損害你生命根本。

所以，你必須嚴格按照我說的修行，在年滿十六歲之前不允許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不能將武者修行之法傳授他人。

能做到嗎？”

十四歲的少年肉體還未完全成型，一旦貿然進行武者修行，很容易打斷身體自然發育，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不過以莊鴻對修行理論的瞭解，認為提前兩年開始修行也是可行的，只要守住一些修行禁忌就不會有問題。

他相信尹子中不是那種喜歡拿自己隨意開玩笑的人。

尹子中稚嫩的面容上滿是認真，用力點頭：“能！”

“好，那我們邊走邊說，我先給你講講什麼是武者修行，什麼是身體密藏。”

莊鴻背起揹包和劍匣，一腳踹醒小白，繼續前行。

……

兩天後，兩人來到距離忘風村最近的三堡鎮大門外。

此時城門外擠了三四十個老人等待入城，而十個衛兵守在門口，為每一個入城的人檢查。

不僅要求將包裹行禮內的所有東西翻出來，還要求露出脖頸和手臂和肚皮，以檢查身上有無異常。

尹子中在一旁解釋道：“這是在檢查有沒有人染了灰燼病，灰燼病一般最先在人的脖子手臂肚子上發作，若是這三個地方沒有異常，就能順利入城。若是在這些部位發現了灰燼病……”

尹子中還沒說完，城門方向就傳來衛兵們的呼喝聲。

“散開散開！此人患有灰燼病，莫要靠近！”

原本圍在城門的三十幾人聞言，頓時一鬨而散。

只剩下一個瘦弱的老人跌坐在地上，苦苦哀求，想要進城討一口飯吃。

被衣領遮起來的脖子上，隱約可見灰燼模樣的斑塊。

顯然，這名老人染上了人人恐懼的灰燼病。

這時幾名衛兵手持弓箭將老人圍住，而後輪番射擊，很快將染病老人射死，又有人用索套將屍體套住拉走。

靜靜看完城門發生的事情後，尹子中才接著道：“若是發現染病了，就會被殺死掩埋……”

他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淡漠，也隱藏著一絲憤怒。

只是那雙明亮的眸子變得越發堅定。

而莊鴻，他也暫時不知道如何根除這種帶有空間氣息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