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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姜雲,神情不禁都是有些恍惚。

對於寂滅族,雖然姜雲瞭解的不多,但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姜雲是將寂滅族,當成家的。

因為,他認為自己是寂滅族唯一還活著的族人。

甚至於,他還想著要找到寂滅族消失的秘密,想著去為寂滅族人報仇。

後來,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雖然讓他明白自己和寂滅族並無太深的關係,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介意找到寂滅族消失的真相。

寂滅族,這個曾經在第一下域,僅次於天古兩族的強大族群,幾乎所有的族人,都是莫名的突然消失,只剩下了姬空凡和他的兒子姬忘。

姬空凡為了尋找寂滅族人,甚至不惜將自己兒子的寂滅之體剝下來,給了姜雲。

然後更是狠心的將姬忘送入了域外戰場的黑雲之中,不管不問,任由姬忘最終成為了古族的一員。

也正因為姬空凡的所作所為,導致姬忘差點真正死去,還是姜雲將其送入了靈古域,交給了靈主,這才讓姬忘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至於姬空凡自己,則是帶著寂滅九族,進入了山海域,將自己的分魂一分為九,輪迴轉身,化為了九個不同的生命。

其中之一,就是光暗族的百里光暗!

而姜雲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想到,寂滅族的誕生,姬空凡的出現,竟然全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個擁有著百里光暗的身份,但實則是寂滅大帝的人!

好半天過去之後,姜雲終於慢慢的回過神來,看著百里光暗道:“既然是你給了寂滅族寂滅之力,那為什麼,你又會成為姬空凡的轉世之一?”

百里光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和姬空凡的關係很好,也很複雜。”

“亦師亦友,亦敵亦友,甚至,是父子!”

對於百里光暗的這句話,姜雲並沒有否認。

姬空凡的九個轉世之中,有姜雲的義父韓世尊,有姜雲的岳父海長生,有姜雲當成妹妹看待的秦小氣,有和姜雲成為朋友的創生族人司凌銳……

就算姜雲從未見過姬空凡,但是這些人的存在,已經讓姜雲和姬空凡之間的關係,真的是無比的複雜了。

更何況,姬空凡,不僅僅是將他兒子的寂滅之體給了姜雲,而且姜雲在山海界中經歷的所有輪迴,他都始終是默默的注視著。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姬空凡的眼裡,的確是將姜雲當成了兒子一樣看待。

百里光暗接著道:“那你知不知道,姬空凡最大的願望,或者說,他活著的目的是什麼?”

姜雲當然知道:“找到消失的寂滅族人!”

“不錯!”百里光暗點點頭道:“不過,除了這個目的之外,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我!”

“找你做什麼?”姜雲不解的皺起眉頭問道:“既然你算是他的師父,他為什麼要找你?”

百里光暗道:“因為,他懷疑寂滅族人的消失,和我也有關係!”

不等姜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百里光暗已經繼續說道:“姜雲,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件事。”

“在你成親之前,其實你非常擔心姬空凡會融合掉海長生和韓世尊在內的幾個轉世,但最終,姬空凡卻說他可以不融合他們。”

這件事,姜雲自然記得!

正是因為姬空凡願意放過海長生和韓世尊,才讓姜雲逐漸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而且,當時姜雲還覺得奇怪,為什麼姬空凡可以放棄融合他的轉世。

姬空凡也告訴了姜雲,他只是需要在自己的轉世之中,找一樣東西!

此時此刻,姜雲陡然瞪大了眼睛道:“他在找你!”

“聰明!”百里光暗微笑著點頭道:“他之所以要將分魂一分為九,重入輪迴,重新轉世,你以為,他真的是擔心他自己被天古兩族給找到嗎?”

“有我給他保駕護航,別說區區的天古兩族,就算是諸天集域的所有天尊,又能奈他何!”

“他讓分魂轉世入輪迴的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我!”

到此為止,姜雲總算可以理清楚寂滅大帝和寂滅族的關係,以及發生在姬空凡身上的事情了。

其實,整個寂滅族的經歷,就和姬空凡收為奴族的寂滅九族,大同小異。

寂滅九族,是在九族聖物的幫助下,誕生髮展壯大起來的。

而寂滅一族,則是在寂滅大帝的幫助下,誕生髮展壯大的。

寂滅大帝,藏在了自己的長命鎖中,進入了第一下域,被某個族群得到,從而獲得了寂滅之力,逐漸演化成為了寂滅一族。

雖然寂滅一族誕生的起點,或許比九族聖物要強,不管那個時候的寂滅大帝到底是什麼狀態,至少他是一位大帝,但是寂滅一族的命運,其實卻和寂滅九族,並沒有什麼不同!

九族聖物,之所以要發展出九族,可以說是都各有其目的。

比如說大荒五峰,根本就是需要吸收強大的肉身之力,讓自己能夠恢復,所以有了專修肉身的荒族的出現。

寂滅大帝,更是如此!

雖然姜雲還想象不出來,寂滅大帝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剛剛寂滅大帝才親口說出,姬空凡的出現,符合了他的要求。

他應該是如同奪舍一般,以某種特殊的狀態,進入了姬空凡的身體,或者說,魂中!

他在幫助姬空凡成長的同時,也在耐心等待著姬空凡的強大。

甚至於,現在姜雲回過頭去想想,姬空凡之所以能夠找到九族聖物,將九族收為奴族,能夠找到山海原界,姜雲懷疑,都是寂滅大帝的暗中指點。

畢竟,寂滅大帝是隨著九族聖物,隨著山海原界一起,進入的第一下域!

只有他最為清楚九族聖物的存在,清楚山海原界中的一些秘密。

而姬空凡,也的確是驚才絕豔之輩!

不僅僅是寂滅大帝認為他複合某種,姜雲也是將其當成自己的偶像,當成自己要努力追趕的目標。

甚至,就連古不老,對姬空凡都是稱讚有加。

這樣的姬空凡,可不是人人都能夠算計得了的。

在姬空凡終於強大了起來之後,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寂滅大帝對自己的不懷好意。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

因此,他應該開始嘗試以各種手段,想要擺脫寂滅大帝,或者是殺了寂滅大帝。

不知道是姬空凡始終是狠不下心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他和寂滅大帝還是共存了相當長的時間,直至寂滅族人突然莫名的消失!

姬空凡,別看現在變得無比的冷漠,但對他的族人,卻是非常的在意,所以他必須要找到寂滅族人。

而他懷疑的物件,有姜雲,有天古兩族,自然,也有寂滅大帝!

因此,姬空凡這才抽出了他自己的分魂,一分為九,輪迴轉世,讓轉世之身,一一進入天古兩域,進入寂滅族和創生族等所有他懷疑的物件之中。

同時,他也是希望將寂滅大帝從自己的魂中,分離出去。

他,成功了!

寂滅大帝,的確就是被他從魂中分離了出來,轉世成為了百里光暗!

想到這裡,姜雲終於再次看向了百里光暗道:“當時光暗族被覆滅的時候,你還是百里光暗,並沒有甦醒,對不對?”

百里光暗笑眯眯的點點頭道:“不錯,我之所以能夠甦醒,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

姜雲一愣道:“感謝我?”

就在姜雲不解的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光芒,就如同閃電一般,從他的體內射出,射向了百里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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