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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日月集域之中發生的事情,姜雲是毫不知情。
此刻的他,仍然坐在巡天使者的家裡,聽著巡天使者給自己解釋,為什麼諸天集域的魘獸分魂,敢於在這次的域戰之中,去吞噬其他的分魂,而且還不用擔心被苦域發現。
巡天使者解釋道:“你應該已經去過四境藏了,比我更要了解那裡的情形。”
“四境藏,極為特殊,它的位置,嚴格說來,並非是位於諸天集域之中,而是在諸天集域之外,算是和苦域同等的存在。”
這一點,姜雲並不意外,因為之前,他就有了這樣的推測。
“至於四境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何人所開闢而出,就連魘獸也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只有諸天集域,能夠通往!”
四境藏只有諸天集域能夠到達,這倒是姜雲沒有想到的。
那就意味著,當年藏老會的那些大帝對古的追殺,應該也是從諸天集域過去的。
看著面前閉上了嘴巴的巡天使者,姜雲道:“然後呢?”
巡天使者攤開了雙手道:“然後,我也不知道了!”
“魘獸只是告訴我,它這次敢於吞噬其他分魂,就是因為有四境藏的存在。”
“但是具體的原因,它沒有和我說。”
“不過,我相信,它是絕對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騙我或者自己去冒險的。”
“畢竟,苦域對於魘獸的分魂,極為在意。”
“一旦它吞噬其他分魂的事情被苦域知曉,那苦域必然會加大對於它的壓制。”
這讓姜雲不禁有些失望,還以為至少可以從巡天使者這裡知道四境藏的來歷,沒想到卻僅僅得到了這樣一個模糊的答案。
不過,姜雲自己的腦中卻是轉起了念頭。
“魘獸分魂以四境藏作為它吞噬其他分魂的倚仗,會不會和它將二師伯暗中送往了四境藏有關?”
“甚至,它交代給二師伯的任務,就是幫助它的關鍵。”
“只是,二師伯如今連修為都被封印,又被姜氏老祖囚禁在那山村之中,就算魘獸交給了他什麼任務,他又如何去完成呢?”
就在這時,巡天使者再次開口道:“總之,我已經和魘獸說過了。”
“這次的域戰,即便我們沒有域主,但我們也要努力的去贏。”
“不是為了它,而是為了我們自己!”
巡天使者的這最後一句話,讓姜雲深深的注視著他道:“也就是說,魘獸不會對我和外公出手,並且,我可以信任你?”
“你也是希望,諸天集域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的?”
巡天使者笑了起來道:“雖然我是巡天使者,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也是諸天集域的生靈。”
“這裡,也是我的家,我們戰敗,我也會死!”
“你自然可以信任我。”
姜雲無法看見巡天使者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
此時此刻,巡天使者的眼睛無比的清澈,毫不退縮的姜雲對視著。
良久之後,巡天使者接著開口道:“好了,現在我們該好好聊聊域戰的事情了。”
“雖然你還不能算是諸天集域完全的域主,但至少在我眼裡,你已經是諸天集域之主,我是巡天使者。”
“因此,在域戰之中,你我二人,將會帶領整個諸天集域的生靈,去為我們自己博一條活路!”
姜雲點點頭道:“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
巡天使者乾脆的道:“問!”
姜雲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對方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域戰的事情,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諸天集域的所有生靈,而是等到域戰即將開始之時,才讓所有人備戰?”
“你知不知道,天罡第一域,他們從上次域戰結束之後,就已經開始備戰。”
“我們和他們之間,相差了無數年的時間!”
“如果你肯早點將域戰之事告訴我們,那我們至少能夠有更充足的準備時間,從而也會有更大的勝算!”
原本姜雲認為,巡天使者恐怕是不會死在域戰之中,所以他和魘獸一樣,不會在乎其他生靈的死活,才沒有將域戰之事提前昭告天下。
可如今,巡天使者親口說出,域戰戰敗,他同樣會死,而且他也將諸天集域也當成了的家,那姜雲就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始終隱瞞域戰之事。
對於姜雲的這個問題,巡天使者想都不想的便開口答道:“因為沒有必要!”
不等姜雲追問,他已經繼續解釋道:“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你覺得,諸天集域,拋開其他種族不看,單單是人族之中,有多少修士,又有多少凡人?”
姜雲微微一怔,自己哪裡會知道,諸天集域之中有多少凡人,多少修士?
巡天使者顯然也不需要姜雲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的接著道:“你是修士,你所接觸的,你所見到的,也大多是修士。”
“可你知不知道,偌大的諸天集域,包含那無數下域,其中有九成的人族,他們都是凡人!”
“即便是修士,大多數人的生命也是有限的。”
“真正能夠修煉到輪迴境以上,執掌自身輪迴的,連一成都不到!”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根本不等域戰開始,這些凡人和修士就已經死了。”
“更何況,域戰開始的時間既不是我,也不是魘獸去規定的,而是由苦域來制定。”
“那我何必要讓所有生靈都早早的知道域戰的到來,從而讓他們以後那短暫的可憐的生命,日日夜夜的都生活在恐慌之中呢?”
“不說別人,就說你姜雲,在你剛剛得知域戰之事的時候,你的心裡,有沒有恐慌,有沒有畏懼?”
“連你都是如此,又何況是那些凡人,那些實力經歷,遠遠不如你的修士!”
姜雲愣住了!
雖然他很想反駁巡天使者,但是卻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是的,凡人一世,不過區區百年時光而已,已經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如果再讓他們知道,將會有一場堪稱滅世的域戰到來,他們還如何活下去。
倒不如,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幸福平安的過完他們的一生!
巡天使者接著道:“還有一種可能,即便我早早的就說了,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會恐慌,會無助,也會認真備戰。”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當他們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後,他們依然會迴歸原來的生活,會認為我在欺騙他們。”
“那麼他們就會不再緊張,甚至會放棄備戰。”
“這就好比狼來了的故事一樣,等到域戰真正到來之時,我再去通知他們備戰,他們也根本不會再相信我,會認為我在騙他們。”
“因此,與其早點告訴他們,不如等到域戰即將開始之時,再告訴他們。”
巡天使者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而姜雲也是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他抬頭看向了巡天使者,對著他抱拳一拜道:“我相信你!”
到此為止,姜雲已經完全相信,巡天使者的確是為了整個諸天集域著想,自己一直以來都錯怪了他。
巡天使者微微一笑後道:“你繼續問其他的問題吧!”
姜雲放下手來,不客氣的問道:“我想知道,如果我們幫助了魘獸,獲得了這場域戰最終的勝利,讓它成功的吸收了其他魘獸的分魂。”
“那最後,他萬一甦醒的話,我們豈不是一樣要隨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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