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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打黑拳的是你小子,我說嘛,十年前的四大懸案總算解開一個。”山羊摸了摸鬍子,作恍然大悟狀,一臉的不可思議道:“所以嘛,這個世界就像是幾道難解的數學題,雖然難解,但是總有標準答案,舉一反三,剩餘的那三個我倒是有興趣找找結果了。”
“這種事情的答案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少來了,你還真當自己是福爾摩司,就是福爾摩司也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戴蘇愣是沒給山羊餘地,這小子的損嘴也是忒厲害了些。
他是相信運氣說的,他一直認為世界上所有的成大事者無一例外都擁有常人沒有的運氣,而那些有關成功的總結無一例外都是狗屁。
“戴蘇,你小子就是過於激進。”這不他立即遭到了老孟的反擊:“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結果呢?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和以往一樣我挺山羊鄙視你。”
“一個寫好了套路的世界,這純粹是瞎折騰。”戴蘇雖然有些鬱悶但還是不甘示弱,“真理只有一個,你們倆是一對白痴。”
“喂,你們這幫吃貨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被閒置在一旁的劉星犯起了嘀咕,這不說吧,你們一個個來了神,說吧,你們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索性打了個圓場的劉星也翹起了二郎腿,半晌在肉猴強烈的催促之下,他才雙眼一迷離又進入了回憶世界…
古語云胸如波濤而面平如鏡者可拜之上將軍:南京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市,從表層看去,靜謐從容,與世無爭.實則內心充滿激情的浪花,湧動著向上的暗流。當然,歷史長河裡的六朝君王都把這裡設定為都城,正是歷朝對城市氣質的把握不盡合理,後來的他們表面死於陰柔,實際被綿鋼所傷。南京是一座綿裡藏針,不,藏鋼的城市。
千熹年的菊花臺公園附近熱鬧異常,這個特殊的年份讓更多的人陷入了一種激越的情緒,人是這樣一種動物,所有的焦慮不安都是外界情緒影響到的。你這邊說個油米漲價,那邊超市馬上排成了長龍,那邊說個金融危機需要大裁員,這邊馬上就多了一大堆帶著腦白金送禮的自危者。有鼓吹千喜年結婚天長地久的,結果婚慶公司開了無數的分店,賺得是盆滿缽滿;更有那些鼓吹世界末日的,又極大地肆放了人們的恐懼感,於是犯罪和違法事情的發生又成了政府擾頭的問題。
中國人在任何情況任何時刻更進一步,都會受到輿論的影響,我們的社會常常會限入發展的困頓,很大的一個原因在於不良媒體的“挑撥”作用。這幾年諸如“我爸是李綱”,“不帶套不算強姦”諸如此類的宣傳,且不說新聞的真偽和道德取向,它們的存在不僅敗壞了警察的公眾形象,違背了真善美基準的原意,刻意地把自己締造成孤單英雄,搞得輿論一片譁然。把這些個人英雄主義和表現主義剝離開去,剩下的是什麼?是公眾信任感和對立情緒的劇增,這種偽正義的揭露實則是社會的一股逆流,我們也可以把他歸結為一種惡意炒作。有炒作自然就有人氣,郭某美這種千夫所指的貨居然也堂而皇之地進入某電視臺的採訪間,小明星霍某和黃某的對K則更是人氣火暴,我們的時代正逐漸進入了一個只要有資訊就胡亂汲取的畸形時代。
相比而言,那時候的南京城區還算沉靜,還沒有如斯瘋狂。不過有兩個地下市場還是異常火暴:一是新興的蘭花市場,在諸多玩家的傾力追捧下,一株頂級的蘭花價格已經飄在了百萬以上;另外就是紮根於榜眼樓附近的地下自由搏擊市場,以追求血腥刺激為賣點,一場比賽的收入也有百萬以上。算是兩個暴利型的行業。
菊花臺坐依南京的南側,是小行裡的一個公益公園,公園雖然不大,但是攘括了以上兩種火暴的運動,並大有蔓延開來的趨勢。南京最高檔的蘭花都是從這裡經過首次分配,然後才進入更加高檔的市場,基於這個原因,前來淘寶的人員也就眾多,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從騙子到傻冒,從淘金者到獵豔者。我這可不是瞎說,蘭花是高檔之花,那些出沒在高檔場所品位優雅的女士們對此也是趨之若騖,她們的到來又無限地擴大了菊花臺蘭花市場之外的市場。以淺綠為主題的菊花臺公園恰恰就在警院的對面,這種地理上的優勢帶來了兩個後果,警院有經營細胞的人士,以男士居多,在對面批發蘭花然後經過精細地照料、包裝再轉賣給秦淮、鼓樓那裡的玩家市場,整個利潤在200%到500%之間,造就了不少的富翁。他們風流瀟灑、出手不凡和不少的愛“蘭”女士發生了許多浪漫故事,那是後話,暫且不提;另外一個後果就是警院的女生們,開始學會甄別所謂的地攤貨和高檔貨,她們流連於蘭花市場,成為捕獵者和被捕獵者,幾相糾纏,也發生了不少傳奇故事。
這是個喧鬧的世界,只要有年輕男女的存在,那就一定有許多許多許許多多的故事。不用炒作也能流傳的我們把他們當作經典,流傳很久的經典可以謂之傳說。
暗藏洶湧的警院和麵似寧靜實則喧囂的菊花臺公園湊在一起,註定了要催生傳說。
趙小曼的性格很慢,倒也不是拖拉。
很多時候,她只是喜歡把自己沉靜在這種慢吞吞的節奏之中,她喜歡這種面臨選擇時候的猶豫,她稱之為“可咀嚼的有味的人生”。小曼喜歡懷舊的平房,粗糙的藤椅和在簡陋的四角櫃上放著一臺老式的留聲機,在最舒緩的音樂之中自己一個人慢慢地閉上眼睛,跳著悠閒的肚皮舞,她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彷彿金庸小說裡的白馬女子穿越時空而來,“那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是我偏不喜歡。”
劉星曾大讚她是他心中的李文秀,為了她他願意做她身側被牽著搖來晃去的那匹白馬。
“西遊記裡的白龍馬不也是人變的麼,能和清新自然幽雅恬靜的小曼走在一起,那是多麼悠閒的一種戀愛狀態,走路都能走出花來。”劉星曾悶騷地讚歎過。
大凡小曼這種慢性子的人都喜歡花花草草。對於氣清、色清、神清、韻清於一身的經典蘭花她是尤為鍾愛。只要菊花臺有大型的蘭花展,她都好奇得象個瘋子,這也愛不釋手,那也放之不下。如同一個初為人母的少婦,臉上滿是幸福的光芒。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劉星才知道原來她的祖父和父親都來自於蘭花中的極品墨蘭的故鄉,很小的時候趙小曼就在這芬芳清雅的氛圍中成長,後來她祖輩遷徙才來到了江蘇,不過她的家前屋後還是都種滿了這種美麗的花兒。
一看到了公園裡美麗的蘭花,她彷彿又回到了自己那可愛的故鄉,仰躺在那一片奼紫嫣紅的芳香世界裡。誰不以自己的家鄉為美的藍本呢,這種樸素的情感是不足為外人所理解的。那時候的趙小曼白衣飄飄地在蘭花市場逛上個半天那是常有的事情,遇見高階的蘭花展甚至一日三餐都要忘記個一大半,劉星對此自然是難以理解。
就象趙小曼對劉星他們為什麼喜歡揍人與被揍統一的散手科目一樣,彼此對視的時候都象是在看怪獸一般。
警院每個系都有為期一週的勞動周,所謂勞動周,大家都懂的,就是休息周了。
也許是警院的領導感覺到學校的氛圍太壓抑了,於是創造性地發明了這麼個娛樂周,讓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多些自由的空間,自由組合組合,以防止肥水流到外人田裡情況的出現。就這麼一個舉動,警院的領導頓時人氣上揚了一千多點。週中的菊花臺倒沒有什麼大型的活動,整個公園也變得靜謐起來,那是一種適合約會的氛圍,猴子約了霍青蘭去蘭花市場看月亮,防狼意識超棒的小霍同志一把把趙小曼給拖了去,為了消滅燈泡,也為了緩和自己剽竊情書的愧疚之意,猴子也把剛換上球衣準備踢球的劉星給一把拽了過來。
“星星,陪我和小蘭去菊花臺看蘭花。”劉星摸摸猴子的腦袋,詫異地問道:“看蘭花?你沒中暑吧。”
猴子不滿地諾諾嘴,搖搖腦袋道:“去你的,都過冬了,中個P暑啊。”
劉星一邊換著球鞋一邊調戲著猴子道:“要不你去踢球,我幫你約會去。”
猴子搖頭一笑,給人以無限遐想低聲道:“友情提示一下:夫子廟那個吆喝可是很有名哦,它叫做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然後他猛地衝往宿舍門口,大聲叫嚷:“趙小曼和俺娘子一起去菊花臺,報名者從速。”
話音未落,劉星已經如離弦的箭一般跑到了他的身前,一記黑虎掏心打斷了猴子的吆喝,然後再一個上步捂嘴的動作,把猴子給悶了個半死。猴子這才知道為什麼連教練都驚歎於劉星的速度,那是真快,自己只喊出了幾個音節,這小子居然穿了半隻腳的襪子就直接鑽自己面前來了。
還有,慢,剛才他捂我嘴的時候是什麼氣味,我靠,劉星的襪子已經兩個星期沒洗了吧,猴子一邊想一邊嘔吐起來。半晌之後,西裝革履的猴子正色說道:“牛魔王你去可以,但是一定要洗手洗腳,否則,老子拼著不去會阿蘭,也不給你小子半點機會。”說完他繼續嘔吐起來,大有不嘔出個把器官出來決不罷休之勢。
然後劉星跟個小媳婦似的洗了腳,還破天荒地洗了襪子,宿舍的老大老孟看了之後,竟然激動地落下淚來。後來小山羊詢問他的時候,他才回答道:“激動個P啊,我是感謝我家老祖宗,我的祈禱他終於聽見了,要知道劉星那盆襪子已經揣在我床底下兩個星期了,跟他媽的臭豆腐加工廠似的,感謝上天,我總算迴歸了人間啊。”
這麼個感動啊,眾人皆倒。
菊花臺公園偌大,四人遊,兩男兩女,自然地分成了兩個小團體,猴子樂不可支地看了劉星一眼,然後作了個詭計得逞的V型手勢。
劉星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其實他自己的心裡也有一炭火盆在熊熊燃燒著。
勞動周是被閹割的,等到複雜的批條子程式完成,已近傍晚,蘭花的買家賣家已經不是很多,只有一位40歲左右看上去很精明的眼鏡在吆喝著自己唯一的這支蘭花,他忽悠起來倒是頗有幾份真誠,大凡騙子都是這麼個造型吧:“諸位,看到我的蘭花了麼,和雲南鎮省之寶素冠荷鼎有幾分相似吧,哎,對了,這就是從那株神蘭旁邊採集而來的,近朱者赤,近皇帝者…太…厄,不,宰相。再說了我這可是愛情之蘭,據說啊,這蘭花長在懸崖邊上,是野生蘭花中的極品,一個剛結婚的小夥子為了把蘭花送給他的結髮妻子,自己摔下了懸崖的同時用力一拋,這蘭花自己啊,神氣地飛到了她愛人的手上,哎,巧了,就要這個不偏不倚的感覺,諸位請看:上面還有鮮紅的血漬呢,你們看,你們看。”
他的介紹很有噱頭,趙小曼的神色凝固了,帶著點期盼又帶著點狐疑:“那個大叔,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麼。”
劉星一拉她的胳臂,悄聲道:“小曼,你不會連這種江湖騙子的話也信吧,這騙術也太三角貓了。”
“大叔?還是叫哥哥吧。”對邊的中年人露出了豬哥一般的笑臉,然後看著劉星表情漸變,回答得甚至有些憤怒:“當然是真的,要不是那位新婚妻子怕睹物思人,還不肯買給我呢。你們要不,要就一口價500塊,還價就別說了,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和精力。”
劉星忍不住靠了一聲:“我去你丫的,就這破蘭花賣500元?”
“老子就不愛聽了,我這蘭花哪裡破了,你看品相高潔、清雅,你看葉形,該飽滿飽滿,該玲瓏玲瓏,是極品之蘭,要不是看這位小姑娘和它有緣,500元?給我5000也不見得賣。”
“500就500,我買了。”趙小曼咬了咬牙,劉星大驚失色,“不會吧,小曼你被這騙子給騙了。”
“不識貨,我出5000。”一個精瘦的男子突然冒了出來,語出驚人,這小子應該是從騙子身後埋伏好的吧。劉星嘿嘿一下,樂了,想這就是傳說中的託吧,目的自然是為了抬價。
“丫的,速度不慢啊。”
趙小曼的臉色倒沒有太多變化,她的眼神緊緊鎖住了那侏蘭花,著魔了一般道:“我也出5000。”
“你瘋了?小曼。”
劉星連忙上前阻止,那時候的大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500多塊,為了趙小曼展顏一笑,哭喪臉的劉星已經決定捐出這個月的全部收入了,那料到這美女一根筋。這麼大一頭獅子開了血盆之口,我還怎麼活啊。
那邊的託倒也來勁,繼續出價道:“我出一萬。”
“我倒,託兄,你不是託塔李天王吧。”
趙小曼凝目看了他一下,不無風度地說道:“這位先生,這株蘭花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割愛,一萬元的價格我也願意接受。”
劉星差點沒暈厥過去,可那邊的瘦男子看準時機並不讓步,“不好意思小姐,這株蘭花我也要定了。”
這年頭瘋子總是成對出現的,瘦子在準備交易的時候,後面突然有人喊了句:“慢。”來的是一個胖子,大約有30多歲,最顯著的特徵是脖子間的項鍊比劉星他們家狗鏈子還粗,“你們也別爭了,我出10萬。”
劉星被氣樂了,這算哪門子事情啊,在心愛的女子面前表現一下的機會被這兩個絕世奇託也破壞了個乾淨徹底,“10萬?里拉啊?”劉星不屑地看了對方一眼道。
趙小曼站在劉星的身側並未言語,她也懷疑這兩哥們是託了吧,還是很傻的那種。
“你拽什麼拽,老子出15W!”
“多乎哉不多也,我出20W!”
“50W!”
喊到50萬的時候,瘦子終於投降了,他很有禮貌地伸出手來,“龔總,還是你狠。”
龔胖子也一臉微笑,道:“多謝楊總割愛了。”
不是託,這胖子居然拎來了50萬的現金,連公文包一起給了賣蘭花的男子,那男子差點沒幸福地暈厥過去。
胖子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不時對蘭花嘖嘖稱讚道:“好一株墨荷鼎啊。”
“墨荷鼎。”趙小曼重複了一遍,臉色突變,道:“劉星,我們跟上他。”
劉星對身邊這個著魔的美女是無可奈何,無奈地道:“小曼,你不會是看上這胖子了吧。”
“去你丫的。”趙小曼撅了個嘴,道:“我們和這胖子談談,看他能不能把這株蘭花轉讓給我。”
劉星一本正經地答道:“能。”
趙小曼驚喜地道:“真的。”
劉星繼續點頭:“真的,只要你把我賣了。”
“劉星,你真討厭。”趙小曼生氣的樣子也絕對動人,劉星當時就呆滯了半天,半晌才問小曼:“你為什麼對這株蘭花情有獨衷?”
小曼想了想:“因為…因為那個故事是真的,我之所以喜歡它,因為是我哥哥的生命之蘭。”美女的眼中有一滴晶瑩的淚花,劉星這才知道趙小曼為什麼如此在意一朵黑不溜丟的蘭花,那上面流淌著她親人的血液啊,是他們兄妹感情聯絡的通靈之物。
“那他說的墨荷鼎。”
“要不是傳說中的墨荷鼎,我哥哥又怎麼會捨命求我嫂子一笑呢。”她慢慢吞吞地介紹了一個很有味道的愛情故事。劉星一挽趙小曼的手,道:“走,跟上去。”他的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為了身邊這個讓自己心跳不已的女子,他決定要從胖子手裡把蘭花搶過來。
愛情是需要火花需要激情的,這株蘭花就是劉星意識裡莆羅米修斯的火種,寧願斷首泣血也要為愛人奪回來。那一刻,他的狀態也接近走上懸崖的趙小曼的哥哥了吧。
胖子走得不緊不慢,象是在等什麼人似的。
劉星他們一路尾隨胖子進了一個奇怪的類似蒙古包的場所,這個蒙古包要比傳統意識上的蒙古包要大,結構也更加繁複,裡面更接近象一個簡易的活動房。站在門口的墨鏡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很是不滿地問道:“請問你們是什麼人,直到這是什麼地方麼?”
劉星靈機一動,指著前面的胖子道:“我們是龔總的助理。”墨鏡一愣旋即很有禮貌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打擾了,請進吧。”
蒙古包的裡面是一個圓形的近乎鬥獸場的擂臺,外延有大約三四百人的坐椅,整個擂臺呈青紫色,更加接近血液的顏色,而座位則以紅色為基調,看上去很活躍也很撩人,胖子來得不算早,裡面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
“龔總,這邊。”胖子應該是裡面的常客,一個侍者把他帶到了前排的位置。
此時,一個戴著藍色聖誕帽一般頭飾的青年侍衛走了過來,“先生小姐請下注,今天是泰國地下拳王對江浙快刀,買泰國拳王吧,他太厲害了,簡直百戰百勝,在這地下搏擊場就沒有對手。”他用一臉敬畏的目光看著正張狂賣弄肌肉的泰國人。
劉星含糊地朝胖子挪了下嘴,“我們老闆已經買了。”
“哦,你們是龔總的朋友。”侍者很客氣地離開了道:“看來龔總今天又是大手筆啊。”
“他當然是大手筆,他可是天棚元帥。”侍者很控制地詭秘一笑,心想你這個什麼狗屁助理啊,當面說老闆壞話。
這地下拳場的氣氛倒是頗為熱烈,雙方入場之後叫喊的男人女人們都歇斯底里起來,他們圍坐在擂臺的四周,整個情緒都高昂地嚇人,象是被打了雞血似的。有人在瘋狂地叫囂著:打死泰國佬,看來這個江浙快刀還是有一定的人氣,劉星拾起地上的宣傳海報,上面紅紙黑字寫著:泰國拳王蔡斯杭,戰績: 35勝一和。
“這戰績不錯嘛。”劉星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說道。
旁邊一個和劉星差不多大的青年不屑地切了一聲道:“不錯,豈止是不錯,這35敗的傢伙們比賽後就沒有一個站起來過。”
趙小曼驚訝地問道:“他們都被打傷了。”
青年男子一笑,冷漠地道:“呵呵,地下拳擊場,可以說是傷,也可以說是永遠的沉睡,這才刺激。”
“什麼意思?”
“呆子似的,要明說麼?就是去見馬克思了唄!”
“那麼這江浙快刀。”
“哦,又一個等待馬克思召喚的選手。”青年男子遮擋右手靠近劉星的耳朵道:“狗屁快刀,也就一普通的退役大兵,練過幾年的軍體拳,想來混個養老錢的吧,徒不知命比錢值錢?”
“養老金,有多少啊。”
青年先是伸出了兩隻手掌,然後又伸出一隻,激動地作握拳狀,誇張地抖了幾抖。
“五萬?那還不如去賣器官呢。”
“還是十萬?賣兩個器官。”
青年繼續搖頭,然後說道:“老弟,你不要猜了,五十萬。”
“靠,又一個五十萬。”劉星朝趙小曼輕輕一笑,打定主意等胖子一出門就動手。
趙小曼倒是細心地問道:“那麼那一和是怎麼回事。”
“一和是吧,對方半死不活的時候許諾了雙倍的獎金給他。他才放棄了追命,這個擂臺,不論輸贏,只比生死,兩個都沒死那就算是和局。”
劉星和趙小曼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劉星故作鎮定地安慰小曼道:“不過就一個賭局罷了,怎麼可能要人命,最多打個生活不能自理,呵呵,要不滿地找牙也行。”
趙小曼瞪了劉星一眼,有些不滿地道:“臭劉星,我算服了你了,什麼時候你都能開玩笑,典型的沒心沒肺。”
這邊還在議論著,擂臺上已經打了起來。
泰國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即一個鞭腿直接掃在了江浙快刀的頭上,在對方倒地之前,又是一個下劈打得快刀是鮮血淋漓。
這邊掙扎著站了起來,那邊又是一個組合的肘擊加重擺。
趙小曼有些害怕地問道:“這泰國人不是贏了麼,怎麼還出重手?”
青年男子沒有轉身答道:“打贏了只有十萬,打死了才五十萬,你說該怎麼打?”
“我去,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那又如何?誰沒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在臺上多堅持個十秒,那就是銀子,可以給自己的家人富裕的生活,他們上擂臺的那一天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自己既然輕如鴻毛,就讓家人生活質量重如泰山吧,咱哥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冷血。”趙小曼看著侃侃而談的男子,從她那美麗的嘴唇裡重重地冒出了兩個字。
“想看喜劇到德雲社去,你到這裡看什麼啊,這裡就一種顏色,紅色,血的顏色。”他還沒說完,趙小曼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這邊說著,那邊泰國拳王已經一個連環腿朝快刀的胸口踹了過去。
“不好。”劉星大叫一聲,一個前空翻跳上了擂臺,迅疾地把鮮血淋漓的快刀拉到一邊,對著泰國佬叫道:“YOUSTOP!”
“OH,NO,WHOAREYOU。”泰國佬大聲叫道,顯得非常焦躁和不滿,他咆哮著向著主辦方的位置道:“what’sthefuckingisgoingon.”
主辦方對此也是大為不解,侍者套著他的耳朵說了兩句,他徑直地朝龔胖子走了過來,兩個人耳語了一陣,胖子疑惑地看著劉星,然後輕輕地點頭。
主辦方走上擂臺,指著劉星鼻子道:“混小子,你鬧夠了沒有。看在胖子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你,快滾下去,比賽繼續。”
“繼續你媽的頭。”劉星冷然地看著他道:“這所謂的快刀已經沒有再戰之能了,還打個鳥。”
“他沒有,難道你有啊,快滾。”
“我有。”劉星脫掉了上衣,指著快刀說道:“送他去醫院,這場拳擊我來打。”
“你,你算哪根蔥啊?”
“全國散手比賽的第三名,有沒有資格挑戰一下?”劉星少說了個警察系統,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與這泰國拳王並不在一個檔次,但是為了拯救身下的這條人命,他也顧不了許多了。劉星的快通常也表現在沒有給自己足夠準備的時間,一心血來潮馬上就去做了。
他的這一出場對所有人是一個意外,對小曼來說卻是驚喜。
胖子走近前臺朝主辦方點點頭:“讓他打,喪葬費我出。”
然後套著劉星的耳朵:“小子,你加油。”
劉星看了他一眼,道:“贏了有五十萬是吧?”
胖子點頭:“我再加你五十萬。”
劉星恬淡地一笑道:“不必了,加你手裡的那株蘭花吧。”
胖子直勾勾地看著劉星道:“也行,你是個瘋子,這花根本不值五十萬,我和楊千瘦是生意對手,亂抬槓的,這花也就值個十萬了不得了。”
“它叫墨頂荷,是愛情之花?”
劉星深深地看了趙小曼一眼,幽幽地道:“縱是不名一文,那有何妨。”
“何妨...麼?”胖子順著劉星的眼神找到了趙小曼,這個慢姐還在一步一步地往擂臺中間擠,連向劉星說句加油都沒趕上,他若有所悟地邊走邊點頭道:“原來是為博妃子一笑啊。成交,不過等你先保住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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