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麼幹掉它，要麼被它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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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發現你男友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約你？近期才會在傍晚時分出現？】

“他說他白天工作忙，只有下午下班後才有時間。而且我的工作時間也基本把白天佔滿了，只有晚上才有一點空，然後呢？”

姝歆在腦海中回憶一下，的確如52333所說。

【他從來沒約你去人多的地方，比如電影院，遊樂園，人多的飯店等等。】

姝歆想說，她本人也不是個愛湊熱鬧的，就喜歡清淨一點的地方，免得被指指點點。

但這次並沒有說出來，耐心等52333的解釋。

【是因為他修煉的這個肉身還沒有完全復活，外界的人氣很容易將他以前吸的元氣衝散。】

姝歆抓住對方話裡兩個要點：肉屍怕人氣；男友還沒有完全成功。

【在這之前他還約你很多次跟他開房，是不是？】

姝歆脊背抵在硬硬的塑膠椅背上，微微低下頭，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呃，這。”

果真不愧為系統啊，連這些資訊都檢索到了。

別說才剛認識幾個星期的男友，就算交往一年半載，就算對方再優秀，若沒有確定要結婚的誠意，她不可能對方隨口一說去賓館就跟著去了。

畢竟她早過了用多巴胺去維繫感情的年齡。

卻沒想到，就因為這，她竟幸運地“活”到現在。

姝歆用意念在腦海中組織語言：“你說這個肉屍還沒有修煉成功，我又放了他鴿子，萬一他再來找我怎麼辦？”

52333：【別擔心，找你是肯定要來找你的，沒有萬一。所以你只有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才算是透過這次試煉，才有機會成為我們的正式的副本員工。】

姝歆心說，她正是擔心對方找她呢，還說“別擔心”，這助手君存心的吧。

她重複道：“解決掉？”怎麼搞？

【以你現在的狀態要幹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姝歆眼睛一亮，有戲？！

然後，助手君如此這般地跟她說了一番，然後姝歆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直到回合租的出租屋還有些恍惚。

用52333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肉屍用三個月時間來釣她。

按照那些東西對獵物的狩獵，一般兩三天一個星期就能搞定。

卻在她身上用了三個月才終於將她約上門，偏偏臨門一腳她又放了人家鴿子。

和人類一樣，他在她身上的沉沒成本太高，怎會輕易放手？！

以前是懷柔政策，她可以用語言就能拒絕。

經過這一遭，人家怕是也知道她曉得他的真面目，算是撕破臉了。以後定不好打發。

就算她可以一直呆在人多的地方，人家透過其他渠道吸食足夠精血生元后修煉到完美狀態，便與常人無異，可以自由在人群中活動……她恐怕更難逃一死。

至於報警？

除非警察只聽信她一面之詞就直接將丁貴民幹掉，否則根本沒可能將其拿下。

而這顯然是不可能滴。

——她空口白牙，沒有確鑿證據便說人家是肉屍？還要警察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殺了？

恐怕不等丁貴民的瘋狂報復，她就被當作神經病關起來了。

所以，52333給她支的招是：要讓她在中午十二點，正值外界陽氣最強的時刻，前往對方老巢，將其殺了！

殺——了——

姝歆腦袋裡一直迴盪著這兩個字，趟著鮮血，冒著寒氣，在她眼前來回晃悠。

直到她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身體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她第一次聽到腦海中的提示後，可以在權衡利弊後，選擇相信，然後跑了出來。

可現在這個小助手竟然要讓她去別人家裡，把人給咔嚓了？！

這完全超出生在陽光下長在和平中的，善良又正直的青年的認知。

姝歆不由得想到以前看過的某些殺人犯，事後便將鍋甩給鬼怪蠱惑之功。

說是因為受了魔鬼的蠱惑，或者看到周圍都是鬼怪，與鬼怪廝殺……沒想到醒來後才發現把家人（朋友，路人）殺了。

她怕自己聽從小助手的話，過兩天新聞就會出現：某某女青年闖入男友家中滅其滿門，事後說是腦海中有個聲音讓她殺的……

可若不這麼幹的話，透過這一下午和晚上和小助手的交流，以及在男友家門前的反常，她已經相信52333的話。

對方極大可能不是……人。

要麼幹掉對方，要麼被對方幹掉！

在無比煎熬和糾結中，迷迷糊糊，直到被刺耳鈴聲吵醒。

鈴聲很熟悉，是她對面鋪的室友的來電鈴聲。

因為整晚都在想著男友是活屍和“殺——人——”的事，她此刻還昏昏沉沉的，閉著眼喊道：“魏姐你電話響了……魏姐”

喊了幾聲，電話仍頑固地響著。

她想，難道魏姐上廁所去了？

她睡眼惺忪地坐起來，來到對面鋪，手機放在枕頭上，伴隨著鈴音嗡嗡地震動著，被子疊起來還沒展開。

姝歆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意識也慢慢清醒。

看這樣子，難道昨晚魏姐都沒有上床睡覺？

她又俯身摸了下床鋪，一點餘溫都沒有，的確不像睡過。

她瞥向還在固執嗡嗡震動並響著的手機，上面顯示“老公”的來電。

姝歆知道這人，是魏姐的男朋友李林，感情非常好，據說兩人準備今年過年回去就把事兒辦了。

姝歆還注意到一點，螢幕上的時間：am10：25

沒想到她迷迷糊糊睡了那麼久。

她想了想，接起電話，不等她開口，裡面便傳來焦急的帶著些許嘶啞的男聲：“小苓，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裡？我找了你一早上了。你室友的電話也一個都打不通，小苓，小苓……”

姝歆回頭看了下自己枕頭旁邊的手機——關機狀態。

她隱隱有些不安地說道：“魏姐沒在寢室，我是她的室友姝歆。我看她的床鋪像是昨晚就沒回來過。你們是怎麼回事？昨晚上你們沒在一起嗎？”

“沒回去？不對啊，昨晚快十二點的時候我親自送她到你們宿舍樓下的，我們約好今天去逛公園，從早上八點過一直打電話都不接。你的電話也打不通，徐姐說是在上晚班……”

姝歆腦海中響起52333的提示：【如果我推衍沒錯的話，你室友應該是被你男友弄走了。】

姝歆感覺腦袋裡嗡地聲，懵了。

是因為自己嗎？因為昨天她放了丁貴民鴿子，所以便想來報復自己，結果遇到晚歸的魏小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