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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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距城五里外的唐軍大營裡，李建成嘴角微微抽動，嗆人的硝煙拂著他那剛毅的臉龐，地道內不時有身著單衣、灰頭土臉的唐軍士卒鑽了出來，出來後就趴在地上大口地嘔吐著，亦或是拼命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李巖望著眼前的這副慘狀，心痛如絞，慌忙跪地請罪道：“太子殿下，都是屬下無能，害的這許多將士喪命在地道之中！”

李建成深吸了一口氣，扶起李巖，道：“李先生，此事怎麼能怪你，計策是本太子採用的，計策本身也沒有明顯的咯E棟，只是張巡實在太過狡猾了！”

李自成怒目圓睜，“太子殿下，末將願意領一萬精兵攻打新野，誓要活捉張巡小兒，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馬三寶亦是大聲請命道：“殿下，末將願意協助李自成將軍，不破新野決不收兵！”

李巖聞言一驚，連忙勸阻道：“太子殿下，將不可因慍而攻戰，眼下我軍士氣大挫，繼續攻城只會徒增傷亡罷了！”

“李巖，你什麼意思？”

李自成勃然大怒，指著李巖罵道：“你這個懦夫，自己怕死就怕死，為何還要阻攔我們報仇雪恥？”

“李自成，你說什麼，再敢給老孃說一遍，信不信老孃剮了你！”

李巖尚未答話，在李巖身後的女將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朝著李自成大吼道。

這員女將一身紅色勁裝，身材火辣，凹凸有致，一雙眼睛特別水靈，只是發起威來特別像只雌老虎。此女便是李巖之妻紅娘子，年方十六，與李巖成婚不到半年，正是伉儷情深。

隋唐時期風氣開放，軍隊當中也可以有女將存在，像李淵之女李秀寧便是一例，還有就是竇建德的女兒竇線娘，她因在涿郡城下和冷麵寒槍俏羅成大戰三十回合而聞名天下。

紅娘子雖然長得不錯，但是性格潑辣，就連李建成平日裡都是退避三舍，更別說李自成。聽了紅娘子這一聲吼，嚇得李自成情不自禁地倒退了數步，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在說話。

李建成無奈地搖了搖頭，紅娘子這女子性子潑辣，就算是自己那個能征善戰的妹妹李秀寧都得甘拜下風，恐怕她也只有在李巖面前才會表現出小女兒姿態。

“報，報，太子殿下，急報，急報！”

忽然有斥候自東南方向快馬而來，直到李建成馬前方才滾落下鞍，慌慌張張的稟報：“啟奏太子殿下，隋將常遇春率領四萬大軍乘船北上，眼下距離新野已經不足半日的日程了！”

“唉！”

李建成聞言長嘆了一口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次精心策劃的南征卻因為一個張巡而失敗，孤對不起父皇啊！”

李自成不甘心地說道：“太子殿下，我們還沒有輸，再給末將一萬精銳，末將保證在半日之內拿下新野！”

李建成慘然一笑，“自成兄長何必自欺欺人，張巡守城有方，別說半日，就是十日你都拿不下。再者說就算你拿下了新野，可如今隋軍援軍已到，這說明楊杲已經平定了江南，我們切斷了南陽八萬隋軍的後路，楊杲豈能善罷甘休？他必然率領大軍東進，眼下二弟率領十萬大軍和薛舉大戰，關中早已無兵可派！”

李自成黯然無語，李建成見說服了李自成，當即下令道：“傳令全軍，後軍變前軍，立刻撤軍回關中。李巖，你率一萬人馬殿後設伏，謹防隋軍追兵！”

李巖拱手領命道：“謹遵殿下鈞令！”

當下，李建成以大將馬三寶為先鋒，李巖紅娘子殿後，自統中軍，率著不到兩萬的唐軍從原路撤回關中，新野城中的張巡兵少，生恐中了李建成的誘敵之計，仍舊緊閉大門不出。直到四個多時辰後，常遇春率領的大軍趕到了新野城。

確認了常遇春的身份後，張巡慌忙開啟新野城門，迎常遇春入城。常遇春入城後，聽聞張巡以三千郡國兵硬生生地頂住了李建成三萬精銳唐軍日夜不息的猛攻，不由得對張巡刮目相看。

聽到張巡說李建成所率的唐軍離去還不過幾個時辰，脾氣一向火爆的常遇春冷笑一聲，道：“想走就走，他李建成當我大隋是什麼地方，今日他就算走也得給我留下點什麼，老子可不想白趕那麼多天的路！”

張巡小心翼翼地說道：“常將軍，李建成也算是深通兵法之人，此去追擊定有伏軍，常將軍還是小心為上！”

常遇春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張縣令用兵太過於謹慎了，唐軍鏖戰新野城下一月有餘，已成疲兵，只要我軍穩步推進，縱有伏軍又有何懼！”

張巡點了點頭，“常將軍所言不無道理，下官認為不若將大軍分為兩部，相隔三里，前後呼應，無論是否有唐軍伏擊都可相機救應！”

常遇春頷首道：“善，就按張縣令所言，你我各自率領一萬五千人馬追趕唐軍，留下一萬大軍留守新野，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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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至上庸一線山林密佈，絕對是伏兵的絕佳之所。

密林深處，上萬唐軍身著偽裝，手持兵刃，如同捕食前的猛獸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不遠處的官道。主將李巖手按佩劍，如老僧坐定般坐在一棵大樹下，但是不時摩擦的雙手卻暴露出了他內心的激動。今次李建成任命其殿後說明了李建成對他的看重，想來此次返回關中後他一定可以進入太子府任職。

李巖是一個很傳統的人，長幼有序，儘管李世民出色的軍事才能令李巖佩服，但是他固執地認為只有身為嫡長子的李建成才可以登上帝位。

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傳來，李巖微閉的雙眼頓時爆射出一道精光，低聲下令道：“命令全軍，嚴陣以待，等到敵軍過了一半再行出擊，殺他個首位不能相顧。”

頓了一頓，李巖又淡然一笑，“把剛才抓的幾隻鳥兒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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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張巡和雷萬春騎馬走在最前頭，行至距離李巖伏兵地大概還有幾百步路的時候，張巡突然止住了戰馬，手一揮，高聲令道：“停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