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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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大營，中軍帥帳。

李世民正坐在帥案後，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帥案前，渾身浴血的張飛和曹參神情黯淡地跪在地上，拱手向李世民請罪。

“隋軍主力已經集結在川北，李靖親臨前線設伏。”

李世民喃喃自語道：“隋軍主力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

“報，李繼隆將軍急報，隋將李愬、龍治率領三萬精兵駐守巴西，憑險而守，李繼隆將軍行進困難。”

李世民的臉色瞬時變得慘白一片，一旁的謀士杜如晦長嘆一聲，出列說道：“殿下，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怕早在殿下到來南鄭之前，隋軍便已經得知了我軍南征的計劃。”

李世民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隋軍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南征計劃？”

“第一種可能，巴蜀李靖才兼文武，雖古之名將亦有所不及。或許他早已預料到了我軍會用兵巴蜀的可能，未雨綢繆早作準備。”

杜如晦看了李世民一眼，又繼續說道：“第二種可能，就是長安有人密謀通隋，大軍南征各處兵馬調動頻繁，糧草籌備更是牽涉甚廣，瞞的了外敵，卻瞞不過長安之人。”

“巴蜀李靖確是大才，就算是他預料到我軍南征巴蜀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傳令巴蜀各地駐軍早作準備。戰事未起，僅憑一點推斷就將數萬主力調至川北，任何一位封疆大吏都沒有這樣的膽子。而且就連原本駐紮在上庸一帶的隋軍都已入蜀，可見隋軍早有預謀。”

諸葛亮緩緩開口說道：“隋唐本就一脈相承，眼下我大唐面對暴隋略處下風，有人暗懷鬼胎私通隋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查，給孤查，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

李世民惡狠狠地說道。

“殿下，查詢奸細之事可交由長安負責，眼下還是以戰局為重。”

大將高仙芝出列說道：“我軍首戰大敗，樊將軍被俘，將士損折近萬，軍心大挫，眼下該如何是好！”

“傳令眾將，暫緩行軍，調整軍心，維穩士氣。”

李世民有些頹然地坐了下來，沉聲說道：“傳令給李繼隆，命他整頓三軍，不必急於進攻，只需牽制住巴西隋軍。吸引隋軍注意，給吐蕃盟友製造機會。”

帳內眾將一齊拱了拱手說道：“末將遵命！”

。。。。。。。。

幽州，涿郡城外，隋軍大營。

楊杲面色陰沉，重重地將手中那份奏摺擲之於地，恨恨說道：“羅藝這賊子，昔日朕率軍北上幽州之時，他便百般推諉不許朕之兵馬入駐涿郡。朕和鐵木真殊死大戰之際他不出一兵一將，而今鐵木真敗退，此賊竟然還要臉來朕的面前要朕敕封他幽州大都督，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陛下。”

岳飛拱手出列，沉聲說道：“羅藝此賊狼子野心，自薛世雄大將軍戰死之後，他便自領幽州都督。河北戰亂，道路隔絕，幽州儼然成了他羅藝的私人地盤。若非突厥犯邊，此賊焉肯讓陛下大軍入境！”

“不錯！”

大將狄青亦是出聲附和道：“我軍和突厥人幾番血戰，羅藝這賊子始終躲在涿郡城內作壁上觀。突厥人退了居然還想獨領幽州，真是痴心妄想。”

猛將高寵大步出列，朗聲說道：“陛下，當日涿郡城下，就是因為羅藝老賊按兵不動致使末將兵敗，岳雲將軍更是身陷險境多虧趙雲、馬超幾位將軍援手。末將請命，願領精兵五千半日之內必破涿郡，擒拿羅藝老賊。”

“末將也願往！”

李存孝、羅士信、張憲等勇將一齊出列，高聲請戰。

“區區羅藝，何須勞煩諸位將軍！”

陳平微微一笑，出列說道：“陛下，羅藝這老賊兵不過萬，將不滿十，只是靠著涿郡城牆方才殘喘至今。陛下不若先假意應允了他，只要涿郡城門一開，那老賊還不是任由陛下處置。”

楊杲聞言眉頭微微一挑，先是面露喜色，略一思索又擺了擺手說道：“朕乃大隋天子，說出的話自然當是一言九鼎。若是出爾反爾將來還有何人敢信朕，為了一個已經窮途末路的羅藝而搭上朕的信譽，實在不值！”

“陛下聖明！”

劉伯溫出列正色說道：“羅藝老賊雖佔據城牆之利，但微臣竊以為他之所以能在十數萬突厥軍苟延殘喘，一則是因為我大隋軍馬在外牽制，二則是因為闔城軍民懼怕胡虜入城因而拼死抵抗。可若是陛下前往，滿城軍民斷然不會為羅藝而抵抗陛下。”

岳飛在一旁眉頭微皺，“劉大人的意思也是對羅藝用兵。”

劉伯溫搖了搖頭說道：“幽州乃是我大隋重鎮，大半軍用物資均是存放在涿郡，這些年雖然損耗不少。但據線報得知，城內尚有糧食百萬石，甲冑十餘萬副，刀槍箭戟無數，若是我軍逼迫太急，羅藝老賊走投無路來個玉石俱焚豈不可惜？”

岳飛點了點頭說道：“劉大人所慮與鵬舉不謀而合，河北久經戰亂，大軍所用皆是從江南中原之地輾轉千里，若是能從涿郡就地獲取補給自然是再好不過。不知劉大人可有何妙計除去羅藝，和平收復涿郡。”

劉伯溫微微一笑，道：“羅藝老賊利慾薰心自尋死路，可他麾下的將士未必看不清如今的局勢，事到如今真心想跟著羅藝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恐怕不多。”

“愛卿的意思是聯絡涿郡城內並非羅藝死黨的幽州軍將校，裡應外合除去羅藝老賊！”楊杲緩緩開口說道。

劉伯溫點了點頭，道：“陛下英明，微臣正是此意。”

楊杲點了點頭，當即開口說道：“劉愛卿、房愛卿，陳愛卿，嶽元帥留下，其餘諸位愛卿暫且回去歇息吧。另外，傳旨，命錦衣衛指揮使賈詡速速前來見朕。”

聯絡內應是個精細活，倒也不是楊杲信不過其他文臣武將，只不過人多口雜，萬一走漏風聲那就極為不妙。

“末將（微臣）遵旨。”

秦瓊、高寵、李存孝等人都是沙場勇將，對於這等勾心鬥角之事也是無心也無力參與，當即紛紛起身，拱手告退。

“賈愛卿！”

楊杲緩緩將目光投向不久前才剛剛從渤海返回的賈詡，沉聲說道：“愛卿掌管錦衣衛，可知涿郡城內何人可為朕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