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六章 嫠面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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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聞言不由得一愣，女真人多為騎兵，且極為悍勇。若是方才霍去病所部出擊之時是女真軍隊上前攔截，或許就不會出現現在這般隋軍騎兵在高句麗步兵中大殺四方的一幕。

可問題是開戰之初，女真軍的主力就被顏宗翰和完顏金彈子帶到前部，現在已經和隋軍膠著在了一起，根本不可能再撤回來。

當然，這也是韓信為何沒有在第一時間沒有令霍去病所部沒有出擊的原因，調開聯軍之中唯一有可能截下隋軍鐵騎衝擊的女真騎兵，這就可以隋軍騎兵的衝擊發揮最大的效果，給予高句麗軍極大的傷亡。

而現在留在中軍的女真大將完顏婁室身邊只剩下兩千騎兵，面對著上萬殺氣騰騰的隋軍鐵騎，完顏婁室僅存的這點兵馬無異於螳臂當車。

曹操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但完顏婁室顯然也明白曹操愣在當場的原因，他大吼一聲將曹操拉回現實：“莫離支大人，事到如今唯有死戰而已，快穩住亂軍重整陣型。”

曹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一撥戰馬衝到前面已經亂糟糟的人群當中，拔劍在手，厲聲大吼道：“眾軍休要亂動，穩住陣腳，妄動者殺！”

說著曹操便向左右兩邊使了個兇狠的眼色，曹操身邊，兩個鐵塔般的壯漢典韋與許褚會意，一個大刀揮舞，一個擺開雙戟，將幾個逃的最快的將校斬於馬下。

鐵血的殺戮瞬間鎮住了一眾慌亂的潰卒，曹操繼續開口喊道：“眾將士們，我軍兵力遠在隋軍之上，隋軍不過是偷襲才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只要我們重整旗鼓定能反敗為勝！”

那邊的完顏婁室在曹操離開之後，扭頭望了望身後的兩千騎兵，映入眼簾的一張又一張面孔都透露出幾分憂慮和恐慌。

這也難怪，兵力眾寡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曹操知道，完顏婁室明白，這些女真騎兵也是一清二楚。而且女真主力精銳大多跟隨完顏阿骨打戰死在幽州，完顏婁室所部還有不少新徵入伍的青壯。

完顏婁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拔出跨在腰間的彎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臉上劃了過去，一時間身後一片驚呼。

嫠面，這是匈奴、回鶻等族的風俗，遇大憂大喪則劃面以表示悲慼，也可用以表示誠心和決心。

傳聞在歷史上，完顏阿骨打起兵之時，遼天祚帝御駕親征，大宋、西夏、高麗以及三十五蕃國紛紛表示支援遼國，宋朝還派遣特使向遼廷贈送助軍銀絹。就在這個女真生死存亡的時刻，完顏阿骨打召開高層會議，當眾嫠面表示決心，激勵全軍士氣。

“女真的兒郎們。”

已經滿臉是血的完顏婁室緩緩停下動作，看著身後的女真騎兵厲聲喝道：“現在已經到了我女真生死存亡的時刻，怕死的就不是我女真的好兒郎，今日唯死而已！”

“殺！殺！殺！”

女真騎兵計程車氣完全被完顏婁室嫠面激勵起來，他們紛紛揚起手中的馬刀高聲呼喝。

“給我殺！”

完顏婁室手中馬刀往前狠狠一斬，兩千女真騎兵狀若瘋狂地朝著前方的隋軍騎兵衝了上去，馬蹄陣陣，聲勢驚人。

進攻勢頭迅勐的隋軍騎兵突然遭遇女真騎兵的決死反撲，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竟被完全遏止了進攻的腳步。

完顏婁室厲聲大吼，大刀左右噼砍，他麾下的騎兵也都在瘋狂地大吼，瘋狂地往前進攻，全然不顧生死。

“女真蠻子，我們大隋將士的意志不會輸給任何人！”

霍去病見狀大怒，手中長槍高舉，長喝一聲：“眾將士，衝上去，讓這些蠻夷鼠輩看一看，我們大隋將士更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殺啊！”

在霍去病的率領下，隋軍鐵騎迅速對女真騎兵展開了反攻，隋軍將士如下山勐虎一般朝著女真騎兵勐撲了過去，兩支騎兵迅速交錯糾纏在了一起，馬刀互相碰撞，擊撞得火星四濺，喊殺聲驚天動地，直衝蒼天雲霄。

兩軍將士誰也不肯退後半步，咬牙切齒，揮舞著刀槍全力向著對面砍去，筋疲力竭也渾然不知。刀光劍影間鮮血飛灑，人喊馬嘶間哀嚎不斷，兩名騎士短兵相接，強大的衝擊力將他們一齊撞飛在地，女真士兵仗著身材高大勐撲過去掐住隋軍士兵的脖子，隋軍士兵咬緊牙關從地上抓起一支箭對著女真士兵的後背就是一陣亂捅。女真士兵哀嚎一聲斷了氣，隋兵剛想喘口氣，卻不知哪裡早已飛來一騎，刀光閃過，隋軍士兵也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沙場之上，這樣的場面比比皆是，四周瀰漫著一股悲壯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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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女真人的悍勇頑強確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即便是少年英雄霍去病也不由得微微動容，直到霍去病一槍刺穿女真統帥完顏婁室的胸膛這場戰鬥才宣告結束，女真騎兵以全軍覆沒為代價給曹操爭取到了重整隊伍的關鍵時間。

當霍去病擊潰女真騎兵這支攔路虎之後，他面對的是已經重整完畢的超過三萬高句麗軍，一萬刀盾手在前方排成五排，後面五千弓弩手也舉起了弓箭，在這之後長槍兵和騎兵一字排開，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馬槊，銳利的尖頭閃爍著寒光對準著迎面的霍去病所部。

霍去病面色微變，儘管高句麗軍已經擺出了防禦陣型，可是生性高傲的霍去病卻仍然想要嘗試衝擊高句麗軍陣，這位冉冉升起的軍事巨星在沙場上面對敵人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絕無後退一步的道理。

就在霍去病高舉長槍正欲下達進攻的命令時，縱觀全域性戰場的韓信卻下達了鳴金的命令。韓信明白，高句麗軍不是女真人，他們的戰鬥意志比起女真人差得太遠，以霍去病的能力一定可以沖垮高句麗的軍陣，可面對著已經做好防禦的高句麗軍隊，這樣的傷亡一定會十分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