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錯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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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內心深處渴望的,是那個給予他生命,與他血脈相連的母親,而非任何陌生的面孔所能替代啊!”
“我懇求您,別讓成年人世界的恩怨情仇,影響孩子,好嗎?您是他的父親,應當為他的未來考慮。難道您願意看到年年的一生,就這樣在孤獨與隔絕中度過?”
這一席話,字字如錘,敲打在蕭靖宇的心上。
他閉上了眼睛,試圖平息內心的波瀾。
但即便如此,那雙眸子依然透露出不容忽視的鋒芒。
當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穿透窗簾,廖若嫣便在保鏢的簇擁下,緩緩離開了房間。
每邁出一步,她都不捨地回望,那雙杏眼中滿是對床上小小身影的眷戀。
周遭,至少有十名訓練有素的保鏢緊緊跟隨,更不用提那些隱藏在暗處,看不見的影子。想要帶著孩子安全離開,無疑是天方夜譚。
意識到這一點,廖若嫣迅速放棄了直接對抗的念頭,轉而思考起更為周全的策略。
蕭靖宇的目光冷冽,輕輕掃過眼前的女子。
她一夜未眠,髮絲略顯凌亂,眼底泛起的淡淡黑眼圈,非但沒有削減她的美麗,反而增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柔弱。
“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現在,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蕭靖宇的話語,冷硬而直接。
“同時,你也應該感謝這些圍繞在你身邊的保鏢。”他補充道。
面對蕭靖宇的疑惑,廖若嫣一字一頓,語氣堅定:“否則,我早已讓你見識到什麼叫做‘頭破血流’!”
此言一出,空氣彷彿凝固,緊張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瀰漫。
她毫不畏懼地迎上蕭靖宇那深邃如夜的眼眸。
雖然對蕭靖宇有著複雜而深刻的情感,但在母愛面前,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為了年年,她願意付出一切。
溫儒見狀,連忙出聲調停,“都冷靜一下,好不好?”
他深知,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絕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毀於一旦。
然而,蕭靖宇似乎對溫儒的勸解無動於衷,眉宇間寒氣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對我動手?你以為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廖若嫣對於自己話語中的威脅並無察覺,她的心中只有對兒子的疼惜,“你將我的兒子害成這樣,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昨晚,年年那恐懼無助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上,讓她從心底湧起一股寒意,全身彷彿被冰水浸透。
她誓要救出年年,讓他遠離這片苦海。
蕭靖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你認為孩子的現狀是我的過錯?”
廖若嫣沒有直接回答,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哼。”
蕭靖宇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荒唐的笑話,“廖若嫣,你怎麼不說是你罪孽深重,報應落在了孩子身上?”
“我還沒找你清算舊賬,你倒先來質問我了?”
憤怒、震驚、傷痛,種種情緒在廖若嫣心中交織,她死死盯著蕭靖宇,彷彿連血液也要凝固。
“蕭靖宇,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眼中充滿了控訴,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血的淚滴,“問問你自己,無論婚前還是婚後,我何時虧欠過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甚至對孩子也不肯手下留情——”
“因為這孩子,本就是你用陰謀詭計換來的!”
蕭靖宇的臉上寫滿了厭惡,五年前的那一夜,對他而言是無法抹去的恥辱與羞愧。
他痛恨廖若嫣,恨不得與她劃清界限,再無瓜葛!
“設計你的人不是我!”
廖若嫣急忙辯解,聲音裡滿是委屈與憤慨,“是廖以沫給你下的藥,我是無辜的,我從沒想過要與你有任何瓜葛,是你強迫了我!”
婚後,她很快意識到他並非她所追尋的那個人,也未曾奢望過他的回應。
但是,每當看到那張與記憶中人相似的臉龐,她就無法忍受它受到任何傷害。
廖若嫣的話,讓溫儒也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她。
眾所周知,蕭靖宇與廖若嫣的結合,不過是一場權宜之計,那場被精心設計的“意外”,不僅將兩人的命運強行繫結,也成為了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這正是蕭靖宇對她深惡痛絕的原因。
如今,她卻聲稱那場佈局並非出自她手,自己也是受害者,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人難以置信。
“我強迫你?簡直是無稽之談!”
蕭靖宇的反應正如她所預料,他的面容冷酷至極,眼角的淚痣似乎也凝結成冰,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廖以沫那樣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卑鄙之事!分明是你企圖用不堪的手段攀附於我,別想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
“現在還想裝作受害者?哼,真是可笑至極!”
面對這樣的指責,廖若嫣深吸一口氣,她早有心理準備。
蒼白的小臉寫滿了倔強,她強忍著心如刀絞的痛楚,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是非黑白,我已經坦白無遺,如果你不信,那是你的偏見與盲目。我從未有過主動與你建立那種關係的想法!”
“你!”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溫儒連忙介入,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都冷靜一下,過去的事情已無法改變,重要的是珍惜現在。”
溫儒一邊勸慰,一邊提議讓廖若嫣陪伴孩子就寢,希望能以此緩解緊張的局勢。
廖若嫣稍作思考,堅定地說道:“請讓我來照顧孩子吧,我會用盡全力保護他!”
蕭靖宇卻厲聲反駁:“痴心妄想!”
他心裡清楚,這個女人的歸來,目的只有一個——奪走他們的孩子。
“你明明對孩子漠不關心,為何又要強行將他留在身邊?”
廖若嫣的聲音中帶著不可抑制的憤怒與不解。
蕭靖宇的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還未及他開口,一旁的溫儒便輕聲插話,他的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
“弟妹……廖小姐,你這就錯怪靖宇了。血濃於水,對於自己的骨肉,他又怎能不心疼?記得在得知年年患病的那個深夜,靖宇焦慮得整晚沒睡。”
廖若嫣聞言,秀眉微蹙,目光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她難以想象,那個總是與她保持距離,冷漠如冰的男人,內心竟會有如此柔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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