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年義務教育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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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人頭正好就滾落到三皇子腳邊。
“彼娘之!”他嚇得一哆嗦。
在場的宮女侍衛全都痴呆在原地,在他們印象裡太子素來逆來順受,連父皇御賜的府邸被人搶去了都不敢放個屁。
可如今。
卻敢當眾殺人?
殺的還是幕府副將之女?
這是在夢裡?
但三皇子像娘們兒一般的尖利慘叫,提醒著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淦,衝動了。”熱血冷卻下來的李問咧了咧嘴角。
以他太子身份殺個婊子其實不算什麼,尤其還是個敢在皇宮內院通姦的婊子。
頂多被朝堂上那些酸腐大臣彈劾幾天,最後落得個降俸禁足的下場。
事關皇家顏面,誰也不敢鬧大,這個結果足以讓其他皇子的走狗滿意了。
但現在難就難在,李問殺的這個婊子她爹是幕府副將。
滇南幕府。
手握三十萬自建大軍,鎮守南關百年,壓的南邊蠻夷部族世代抬不起頭來,軍隊戰鬥力堪稱大魏之最。
如今北面金國已經大軍壓境,要是因為此事再搞的幕府罷軍,南北夾擊,可真就是內憂外患,亡國之象了。
“幕,幕府的人你都敢動……你可知,可知這是何等大罪?”
三皇子不得不承認他有點怕了,這小子死了一次突然就瘋了。
“孃的,爽是爽了,但搞不好還要賠這臭婊子一條命,少說也是個流放,真踏馬癩蛤蟆趴腳面,宰了都噁心人。”
李問心裡噁心的不行,表面卻鎮定,手持滴血長劍一眼嚇得三皇子跪坐在地上,便撿起人頭大步跨出大殿。
只冷冷丟下一句話。
“不勞三哥費心。”
“本宮現在就去大殿找父皇降罪!”
……
“久聞大魏大儒遍地,學風成林,我金人仰慕已久,便想以詩會友,只是沒想到啊,魏人四萬萬之數,卻無一人能應戰,看來數量也彌補不了根底的劣端。”
虛合殿上一女子仰頭大笑,伶牙俐齒逼得滿朝文武面紅耳赤。
此女乃是金國使臣,完顏涵古。
朝臣前列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瞄到龍椅上魏帝陰沉如水的臉色,只能表情苦澀,將頭埋的更低些。
罵的太髒了。
這女人是在說大魏的種就劣質。
“我王有言,大金和大魏素來交好,何必因幾袋錢糧便大動兵戈,我等使團大臣便想出個法子來,以詩會友。”
“大魏翰林院三千學士,雲瀾書院千百學子,普大魏天下的讀書人,只要有一人能勝我大金詩才,做出一首更好的詩來。”
“我們便退兵三十里,一年之內,金人不再踏入大魏邊境一步,還甘願將大金皇子送往大魏當質子,大魏無需交換質子。”
“如不能,就請大魏皇帝三日內將糧餉牛馬送往大金,否則我朝將再增兵十萬。”
魏帝俯下身子,居高臨下。
“你是在威脅朕?”
大金此舉不可謂不毒。
在兵力如此強盛的情況下本可以直接進兵開戰,大金卻還要在戰前先來一場文試。
大金本就蠻荒之地,治學粗糙,完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輸了也無所謂。
但大魏可自詡儒家正統,被譽為天下學子的朝聖地,若是贏了,會被認為理所應當。
但若是輸了。
必會遭全天下譏笑唾罵,士氣受損。
大戰未起,先輸三分。
“無恥,大金都是這般無恥之徒嗎?嘴上說著借糧卻大軍壓境,你們這是搶,是不要臉皮的土匪行徑。”
“你大金蠻荒之地,可知百萬石糧餉和十萬頭牛馬意味著什麼?你們說要就要?拿走還能還的回來。”
朝堂之上群情激憤。
完顏涵古一弱女子卻絲毫不怵,面帶微笑聽了半晌後只道:“我們北面遊牧民族處事向來如此。”
“拳頭夠大才有資格提平等交流,否則就老老實實跪地求饒,俯首稱臣,幾位大人叫的這麼歡可是有詩興了?”
“何不賦詩比試一首?”
她從使團人員中,拉出來了一個白麵瘦弱的青年。
“這可是你們大魏不要的落榜儒生,卻被我大金撿去培養,如今歸來,一首詩就壓的滿朝朝堂無一人敢應戰?”
“魏帝,您莫不是養了一群廢物?”
滿朝大臣面紅耳赤。
卻無一人敢反駁。
被一個落榜儒生堵門羞辱,大金此舉不可謂不殺人誅心。
最關鍵自大金賦詩以來。
已過去整整三日了,卻無一人揭榜應戰。
這和已經輸了沒什麼區別。
正當滿朝大臣和魏帝都被架的已經無路可退之時,殿外忽然掀起一陣騷亂。
一名妃子衝破侍衛的阻攔哭哭啼啼闖進殿來。
“陛下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太子,太子無法無天,將奴婢的外甥女白瑜當眾梟首,奴婢跪請陛下派侍衛前去捉拿太子。”
太子?
不是死了嗎?
“安妃莫要胡說,朕正與大金使臣商議朝政要事……你們幾個,趕緊將娘娘帶回去交給御醫診治。”
魏帝臉色難看。
老八昨日剛死,滿朝皆知,而且更是傳出來是被大金使臣的到來給嚇死的。
一朝太子如此昏聵懦弱本就已經夠丟人現眼了。
這女人還到朝堂上發瘋當眾出醜,醜事重提,在傷口上撒鹽。
可恨!
完顏涵古臉上的笑意已經掩飾不住了。
“安妃莫不是在開玩笑,且不說太子殿下昨日剛受驚嚇而死。”
“就算還在世,以其和善可親的性格,又怎會殺人。”
所謂和善可親,幾乎是在公開點名太子是個窩囊廢的事實。
就在大金使臣滿面笑意之時,一名侍衛卻衝進大殿慌張稟報。
“陛,陛下,太子殿下求見……還手持著一把滴血長劍,和……白瑜殿下頭顱,說是來請陛下治罪。”
“???”
滿朝皆驚。
大金使臣也驚疑不定的往殿外張望。
魏帝面色陰晴不定:“傳!”
李問持著人頭眾目睽睽踏上大殿,恭敬跪地行禮,並將人頭擺放身前。
正要開口陳述事實時,卻瞥見了異域著裝的大金使臣。
當即卡住了。
魏帝哆嗦著從金鑾寶座上起身,皇家後院起火了不說,死的還是幕府副將之女。
現在本就北境戰事吃緊。
要是南境幕府再亂。
魏帝眼前一黑。
繞是以他在位二十餘年的定力,此刻也維持不住帝王威嚴了。
一把掃掉滿桌奏摺,接著起身暴怒的一腳踹翻了几案,滾落的案桌恰好砸在李問身上。
有其他事分擔了大金使臣的壓力,一群朝堂老油條登時來勁了,一個個忙不迭出言彈劾。
“起奏陛下,臣以為太子觸犯律法當與庶民同罪,應剝奪東宮之位,賜毒酒,昭告天下以慰民心。”
“臣附議,殺人理應死罪,何況若不處死太子,唯恐寒了滇南將士們的心啊。”
跪在金鑾寶座下的李問卻是有口難言。
以他的太子之位,和母妃的受寵程度,要是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說不準魏帝還能留他一條命。
再加上三皇子下屬的朝堂勢力要是為了幫三皇子避嫌,說不準還會替他說情幾句。
最後他頂多也就落得個衝配流放的下場。
但現在有他國使團在。
李問是萬不敢將這醜事宣揚出去,一旦損了皇家顏面,可能連賜毒酒這種體面的死法都是奢望了。
說凌遲,都是輕的。
李問有冤難申,還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群朝堂老不休你一言我一語的給他定了死罪。
在魏帝如此暴怒的情況下,他們這麼一激,說不定魏帝當場就將氣全都發洩在了他身上。
直接來個當堂賜死。
連事後解釋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真的淦,這種地獄開局把老子穿越過來幹嘛?老子就是個加班猝死的臭牛馬,讓老子好好轉世不行嗎?”
完顏涵古此刻眼睛都亮了,來此之前他們早就調查好了大魏皇室成員的身份,這窩囊太子做的蠢事相當於變相給他們加了砝碼。
這回內憂外患,借糧一事,魏帝不同意都不行了。
說不準大金都不用動兵戈。
“啟稟陛下,我皇就給了三日期限,若再做不出詩詞與我大金比試,我便回去通知我皇了。”
“屆時大軍壓境……”
魏帝雙眼剎那便紅了,暴怒的瞪著金鑾座下的李問。
朝臣眼觀鼻鼻觀心,內心暗喜。
正愁不知事後如何請罪,這就送上來了個承受怒火的倒黴蛋。
“比詩?”
此刻接受過完整九年義務教育的李問卻靈光一閃。
這機會不就來了。
他當即高聲毛遂自薦道:“啟稟父皇,兒臣願替大魏與大金比詩,將功抵罪。”
“若不能贏過大金,兒臣願聽從父皇一切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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