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八章不是大俠是女俠,大梁豪商,雪中紅,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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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纖瘦黑衣人,勁裝蒙面,手持長劍,身上多處血痕,踉蹌著沿溪奔跑。
兩個赤衣忍者,五短身材,手持倭刀,在水面上反覆橫跳,即將追上黑衣人。
黑衣人許是見跑不掉了,赫然停下腳步,捂著胸口,比著長劍,大有背水一戰之勢。
“一克所!”
赤衣忍者左右夾擊,同時斬向黑衣人下肋,黑衣人凌空後翻,身形步伐矯健,輕鬆躲過夾擊,隨後反手出劍,刺向赤衣忍者。
左邊忍者避之不及,被一劍逼退,右邊忍者趁機劈砍,黑衣人匆忙抬手作擋,“嘭”火花四濺!
黑衣人悶哼了聲,被一刀震退了七八步,傷口再次撕裂,鮮血很快溼透了衣襟,他不得不杵劍插地,勉強讓自己不倒,大口喘息已精疲力盡。
忍者見黑衣人已是強弩之末,提刀緩步靠近,以蹩腳的漢話發問:“你滴,不要再垂死掙扎了,快快滴,將卷軸交出來!”
黑衣人用盡最後力氣持劍亂揮,叫忍者難以近身。
“別與他廢話了,殺了他!”
忍者將要動手。
“看我暗器!”
宋澈託著引線即將燃盡的瓦罐,跨步扭腰,用力一擲,瓦罐於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精準落至忍者頭頂——
“轟隆!”
瓦罐空爆,兩個忍者飛撲倒地,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宋澈掰下一根粗枝,湊近忍者身旁戳了戳,確認失去意識後,才放心去探望黑衣人:“大俠,你沒事吧?”
黑衣人無言,杵劍撐起身子,蹣跚向忍者走去,宋澈欲上前攙扶,卻遭他一把推開。
宋澈只得跟在黑衣人身後,“大俠,先前在河裡的那條斷手,也是你砍下來的麼?只要殺日本鬼子,你便是民族英雄……”
黑衣人還是沉默,只顧走至忍者跟前,手起劍落,一劍穿喉。
宋澈心裡暗道:不愧是江湖中人,補刀都這麼幹脆利落!
黑衣人補完刀,轉身便欲離去,宋澈趕忙將他攔下:“大俠,流血過多你會死的,我草廬就在前邊,不如我扶你——”
他要去扶,黑衣人一個陰冷眼神,卻又叫他將手縮了回去。
黑衣人繞過宋澈,踉蹌著往前走。
不愧是江湖中人,與武俠小說中簡直一模一樣,冷酷無情。
哪個男人沒有個仗劍天涯,快意恩仇的武俠夢呢?
宋澈越發對黑衣人感興趣,便跟在黑衣人身後,不依不饒:
“大俠,你莫要擔心,我是蘇州城內人,來這兒清閒避世的,咱倆能在這荒郊野嶺相遇,本身便是緣分嘛……”
“呃……實不相瞞,宋某人在蘇州城也還算有些實力,你將來龍去脈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的忙呢?”
“大俠,你的血都淌地上了,若實在不願讓我搭救,為何不自行點穴,封住穴脈?”
“話說,像你們這種行走江湖,刀口舔血的俠客,應該隨身攜帶得有金瘡藥吧?”
“你為何不說話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所謂行走江湖義字當頭——”
“唰!”
寒光一閃,劍抵咽喉,黑衣人冷冷回眸,眼神好不不耐煩。
宋澈頓覺寒毛卓豎,劍刃離脖頸僅在毫釐之間,他倒吸一口涼氣,陪笑著緩緩推開劍刃,“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中國人,動刀動劍多見外……”
黑衣人悶哼了聲,許是血氣上湧,再也堅持不住,長劍自手中跌落,仰頭便倒了下去。
宋澈箭步上前接住黑衣人,還真別說,腰桿可真細。
他將黑衣人捧進懷中,卻發現此人好生輕巧,怕是連一百斤都沒有吧?如此瘦弱的身體,卻能單挑一群日本忍著,不愧是大俠,厲害厲害!
宋澈將黑衣人抱回草廬,平放於床榻之上,染血衣襟幾乎嵌入傷口,只能用刀一點一點割開,可越扒越有些不對勁兒,浮誇的胸大肌,與她這小身板兒極其不符,直至露出那件被血染紅的裹胸——
宋澈又扯下她的面罩,自是紅唇皓齒,纖小秀鼻,怪不得楊柳細腰,原來不是大俠是女俠。
“我若不脫你衣服,便不能為你包紮傷口,我若不幫你包紮傷口,你便會死,此乃做緊急避險……”
宋澈心安理得,徹底撕開她衣襟,從上到下足有三道血淋漓的傷口,最深一處在胸膛,完美避開了高峰與心臟。
撕裂的傷,皮肉外翻,再秀色可餐,宋澈也無心欣賞,稍淺兩處還可用布包扎,胸口那道必須縫合,否則即便止住血,她也會因傷口感染而死。
今日之事,始料未及,宋澈也沒攜帶藥品,只能先簡單為她包紮止血。
“女俠,你堅持住,我馬上便帶藥回來救你!”
宋澈將馬從車上卸下,單騎揚鞭,火速趕回蘇州城。
先回沈府取了針線與急救包,順便從沈文君衣櫃裡拿了套女裝與私房,再去城中醫館,購了些外用的瘡藥,幾貼補血化瘀的中藥,枸杞,紅棗,紅糖若干,沿途時順便買了幾隻烤雞,柴米油鹽通通帶夠,她受了這麼重的是傷,沒個十天半月估計難以下床,
當宋澈回到草廬時,已是大半個時辰後。
他推開草廬房門,床上哪裡還有人?
又跑了麼?
受了如此重傷,能跑哪兒去?
宋澈沿著溪邊尋了一圈,果然在一處草叢中發現了昏死過去的女人,此刻她臉上已毫無血色,脈搏也微乎其微。
宋澈趕緊將她抱回草廬,先以酒精清洗較淺傷口,再倒上瘡藥予以包紮,刺激傷口的疼痛,叫她輕輕哼吟。
痛便對了,不痛才叫麻煩。
宋澈將止疼片與消炎藥搗碎,伴著清水灌入她口中,再用酒精浸泡絲線,以火焰給銀針消毒,穿針引線,縫合傷口。
好在宋澈天天與繡娘織女打交道,閒暇時也學了幾手針線活兒,縫起針來還算得心應手。
傷口足足縫了兩刻鐘,女人疼得手抓床單,淚水連珠擠出眼角,若是換做尋常人,不打麻藥直接上針,只怕疼也給疼死了。
“呼……”宋澈長吁一口氣,也癱軟在床邊,自打來了這地方,槍會造了,電會發了,就連外科手術也學會了。
止疼藥很快便發揮了作用,女人逐漸鬆懈了眉頭,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穩起來。
再見窗外,夕陽已有垂暮之勢。
宋澈將乾淨衣服摺好,與吃的喝的並放在枕邊,這女人來歷不明,危險未知,在沒弄清身份之前,還是莫要去招惹。
“你便在此靜養,我明日再來看你。”
宋澈囑咐一句,退出草廬,鎖上房門。
但並未急著回家,而是折返溪邊,將兩具忍者拋屍溪中,簡單清理了一番血跡,後沿著溪岸往上游走,大約行了兩里路,果然又發現了一具斷去手臂的忍者屍體。
再往上走,不再有打鬥痕跡,宋澈這才回到草廬,套上馬車離開。
近段時間,沿海流寇鬧得沸沸揚揚,而今東瀛人又在蘇州城外露了臉,說明倭寇的入侵絕不止沿海這麼簡單。
透過先前忍者幾句話,得知他們是因為“卷軸”才追殺女人,卷軸又幹系如何?那黑衣女人又是何來歷?
大梁王朝的水,是越來越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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