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了哥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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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的陪伴迎來的是分道揚鑣。

葉平畢業後就上班了，沒有繼續往學業這條路上繼續走，而白珊珊讀起了研，從那之後，除了偶爾感慨閒聊，基本也是沒來往了，為數不多的訊息，還是父母特意透露給他的。

白珊珊自從高中自己的情感被察覺到後，跟他就有著一種距離感，但當時的自己上頭了，覺得無所謂的，只是時間問題。

最後淪落到孑然一身的下場。

直到大學畢業的那天，兩人分別，他才想起了以前中考暑假對方的一番話。

“我感覺讀書真好啊，可以學到好多東西，可惜暑假都沒什麼動力看...哎，葉平，暑假你不做什麼陪我一起去市裡圖書館好不好？”

“拉倒吧，好不容易暑假了，你受虐別帶上我啊。”

“什麼受虐...講話那麼難聽，哼，朽木不可雕也，你不去我自己去！”

“哎，行行行，去去去。”

“哼，算你識相，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書？”

“不想知道。”

“哼，你明明就想！告訴你，我想當女博士！”

“好好好，女博士...”

......

再後來，就是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畢業後各奔東西。

他上了班，白珊珊讀了研，後面聽父母說她出國讀博了，再後來，父母出了事，就再也沒人在他耳邊提起白珊珊。

原來...她真的早就計劃好了，那會真沒在開玩笑。

只不過計劃裡，沒有他葉平...

葉平收回了目光。

該放下的，他早已放下，剩下的不過是感慨。

明知是塊捂不熱的冰，硬要去捂那不是抖m嗎，純純內耗自己罷了。

有那空餘時間內耗自己，不如整點有用的，去校園看老大爺打太極也比內耗自己有情緒價值。

成年人了，都重生了，還談什麼情說什麼愛？

不如搞點實際的。

比如成年人的詩和遠方...

終於度過了煎熬的一天，放學，昏昏欲睡的葉平聽到下課鈴聲響起瞬間驚醒，匆匆撿了東西，放進書包，大步出了教室。

自己重生了，那麼...

半個小時後，他乘坐的出租在一處老小區停下。

看著小區門口早餐店正坐在門外階梯抽菸的老闆，以及那棵已經重返蔥綠的大榕樹，濃濃的親切感撲面而來，重生的鬱悶都消散了不少。

都說人物在少年，都重生了，既來之則安之，先過眼前，再看其它。

回到了那棟熟悉的房子，來到二樓，敲響了房門。

房門開啟了，是一個四十歲的婦人，她的臉上，皺紋少了很多，面板也變得有光澤，那操勞的眉此刻舒展開來，見著是他，笑容滿面。

“葉平回來了，坐一下，菜馬上就好了。”

無比平常的話，卻讓葉平有些哽咽，紅了眼。

陳秀眉看到他這樣心下一咯噔。

“哎喲我的兒，你這是咋啦？被人給打了？”

說著就要對他檢查，那著急的樣，似乎不在他身上找出傷口還不罷休了。

看著陳秀眉慌亂的模樣，葉平笑了笑，將眼底的淚水擠掉。

“沒被欺負，哈哈，沒事的，您別操心了。”

陳秀眉瞪了他一眼。

“假話！都快哭鼻子了還說沒事！”

“有事就說，別憋著。”

葉平哭笑不得，但也理解陳秀眉的慌張，畢竟自己親人在眼前忽然就掉淚了，就算他一口一個沒事，估計你心裡也犯嘀咕。

正想解釋，卻忽然聽到外邊傳來了上樓的聲音，下意識看去，正好跟上樓的白珊珊對上了眼。

白珊珊跟他對上了眼，略顯慌亂，移開了視線。

陳秀眉注意到了白珊珊。

“珊珊，回來了啊，你知道葉平今天干什麼了嗎，他臉色好差。”

白珊珊臉色尷尬，但又不好不回答。

“不...不清楚。”

但陳秀眉卻是不依不饒。

“你們都在一個班的，怎麼會不清楚呢，肯定是有什麼事，葉平委屈的都哭了，一個十八歲的大小夥子，這得委屈成什麼樣，珊珊你就別瞞著我了好嗎？”

葉平嘴角一抽，神他媽委屈的哭了，我那是高興好吧。

自己為親人所哭，那無所謂，但要是被誤會成其它的，還被別人知道未免也太丟人了。

“我沒事，哎呀媽，不是說飯熟了嗎，吃飯了吃飯了。”

“哎呀...你這孩子...”

陳秀眉被葉平半推半就的推進了家門，隨後房門碰的一聲關上，留白珊珊一人在外失神。

他...哭了？

......

家裡客廳上，面對陳秀眉滔滔不絕的提問，葉平被問得頭都大了。

“真沒事，吃飯吃飯，哎呀，我會自己處理的啦。”

陳秀眉見撬不開葉平的嘴，正打算再進攻一番，卻聽到了開門聲。

老葉回來了，看到母子兩人在沙發上說著事，一邊將公文包撂下，一邊道。

“在聊什麼呢？”

陳秀眉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老葉聽完後也是皺起了眉頭。

深吸了一口氣。

“葉平啊，我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會惹什麼麻煩，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解決，我知道這種事難以啟齒，但是吧，你要知道，這種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你瞞著，事情只會越來越麻煩，所以，我希望真的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們說。”

葉平：“.....”

看得出瞞著確實很麻煩。

再不解釋一下，不知道他們會腦補成什麼樣子。

眼下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藉口，想了想道。

“我被珊珊甩了。”

夫妻倆頓時瞪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空氣變得凝固。

葉平撓了撓頭，這訊息有那麼勁爆？

陳秀眉發現了不對，皺眉道。

“不對啊，你倆不是還沒成嗎，怎麼就說她甩了你？”

葉平：“...”

反正話都說出口了，也無所謂了，見他們咬得緊，不想讓他們擔心的葉平直接將學校的事情說了一遍，夫妻兩聞言陷入了沉思。

老葉嘆了口氣。

“唉，珊珊這丫頭挺好的，只是，這種事情確實強求不來，而且，不是準備高考了？這正好，以後你的重心，就放在學習上吧。”

葉平不由感慨，老葉還是一如既往的實在呢。

陳秀眉卻還是有些不死心。

“珊珊不是跟你挺好的嗎，也挺合得來，之前暑假不是天天約你去圖書館來著，要我看，可能是臨近高考的原因，要不...你等高考完了再試試？”

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歡白珊珊。

以前的葉平也是，後面還真的是這麼做的，而且越戰越勇，屢敗屢戰，最後給自己戰到了哥譚。

“不，我想通了，我要將重心放在學習上！”

夫妻兩看到他這樣，只當是他為了面子這麼說而已，她們也年輕過，自然明白這個年紀的心理，但見他都這麼說了，只得招呼他吃飯。

飯桌上，一切都好，其樂融融...

要是葉平沒有給他們瘋狂夾菜的話...

這倒是把夫妻兩弄得受寵若驚，晚飯過後，陳秀眉還給了葉平一張青色毛爺爺，告訴他想吃什麼自己買。

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