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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登·河文猜錯了。

狂獵的兵鋒,並沒有指向離他們不久前,擊敗蓋伯特·葛洛佛伯爵,五千軍隊的位置,僅僅一道江水之隔的恐怖堡。

相反,他們沿著末江,一路北上,圍困了早就收到訊息的最後壁爐城。

這座城堡位於長湖的東北、海豹灣的西邊、國王大道的東邊。

不去談論,長城的那些個守夜人軍團留下的城堡的話,最後壁爐城就是七大王國最北的城堡了。

雖然,他們早就在布林登·河文的警告下,做好了一切準備,抵抗狂獵軍隊的進攻。

老人婦孺,也早早從最後壁爐城離開,沿著國王大道,前往臨冬城避難。

但這並不影響,狂獵軍隊對這個完全軍事化的堡壘,進行又一次教科書級別的攻佔。

雖然最後壁爐城,在幾個戰場經驗豐富的老傢伙的帶領下,提前偵察到了這支古怪軍隊的存在。

然而,隨著狂獵大軍開到最後壁爐城之下,他們,還是沒辦法抵擋這些超綱對手的攻擊。

最後壁爐城同樣不大,那棵節點一般的心樹,同樣在城外。

三眼烏鴉派過來的眼睛,僅僅是在相當遠的距離,觀察著這裡的情況,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祂並不清楚狂獵軍隊在領航員卡蘭希爾的帶領下,擁有的傳送能力。

這就導致,祂錯誤的判斷了應對這種軍隊的方式。

守城,等於沒守。

全部力量集中在城牆上,反而會輕易導致,狂獵軍隊在擊破心樹後,形成中心開花的惡果。

他們沒有遵循三眼烏鴉給他們的命令,保護那棵看起來一文不值的魚梁木。

在“鴉食”莫爾斯等人看來,那不過是臨冬城的毛孩子,不知道腦子是否發育完全,下了一道不知所云的命令。

他們這些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傢伙,當然知道怎麼守城。

哪怕最後壁爐城的主力,已經被瓊恩·安柏給全部帶到了南方,現在正駐紮在谷地。

最後壁爐城確實是一座堅固的城堡。

作為實際上的最北方的貴族城堡,最後壁爐城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戰爭密度一點都不小。

絕境長城看起來橫亙東西,但實際上,由於守夜人軍團的不斷衰落,造成這麼長的防線,實際上就是個九漏魚,到處都是破綻。

在過去的幾百年裡,野人們經常從絕境長城的任何位置滲透過來,一路南下,想要在更溫暖的南方生存。

而最後壁爐城的安柏家族,就是負責給絕境長城擦屁股的。

當然,付出的鮮血,自然也不會少。

所以,這座理論上腹地,實際上前線的城堡,修建的特別堅固。

安柏家族負責守城的極為,對腳下的城牆,有著極強的信心。

他們決心在最後壁爐城下,打敗這些據說已經屠滅卡史塔克家族的敵人。

不論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然而,當暴風雪降臨,那些怪異的生物,還有騎在戰馬上,卻直撲城外神木林的軍隊,最後壁爐城的貴族們,這才意識到。

他們可能太過自信了。

“大人,他們真的在……燒樹。”

冒死出城計程車兵,將他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彙報給了現在最後壁爐城的主人。

守城的“鴉食”莫爾斯等人,聽到這個訊息,頓時瞪大了眼睛。

臨冬城的小屁孩,真的算準了這幫神秘的敵人會先幹什麼。

“不會……這是他布蘭·史塔克派出來的吧?”

在他身邊,霍瑟·安柏,同樣是最後壁爐城城主的傢伙,有些猶豫地冒出了一句。

聽到弟弟這麼說,“鴉食”莫爾斯嗤笑一聲:

“別在這裡噴你這些個瘋話了,早上的酒還沒有醒嗎?”

他的目光,鎖定在那已經隱隱能見到火光的神木林。

“白痴,臨冬城現在也是一座空城,克雷·曼德勒把整個北境都抽空了,臨冬城的小狼可沒這個本事。”

“現在,我們只需要關心,這幫傢伙到底要幹什麼。”

“順便,對臨冬城多一些敬畏之心就行了。”

“其餘的,想太多,都是扯淡。”

……

狂獵軍隊的將軍,名叫伊勒瑞斯的傢伙,此時,正掄著自己的武器,一柄巨大的錘子。

狠狠地砸在已經燃燒結束的魚梁木樹幹上。

這棵樹很堅挺,在烈火的炙烤下,依舊屹立不倒。

哪怕它的枝杈已經全部脫落,沒有一片血紅色的葉子,還留在樹上。

但是,伊勒瑞斯和站在他身旁的卡蘭希爾,依舊能感覺到,在焦黑開裂的樹幹內部,這棵樹的生命,並未完全消失。

而這也就意味著,屏障依然存在,哪怕已經幾乎微弱到了極點。

但傳送術本身就是一種非常不穩定的魔法,稍稍有干擾,就可能造成各種各樣的問題。

現在的卡拉希爾,確實可以扛著這種微弱的屏障,強行開啟傳送門。

然而,結果就是,傳送門會不受控制。

狂獵計程車兵,可能會被他傳送到城牆裡面,當場卡死。

所以,伊勒瑞斯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每一次攻城戰,他這個帶隊的,都會親自參與。

他享受殺戮所帶來的快感。

沒辦法,現在,他只能親自掄起武器,將這個將死的魚梁木,徹底錘斷。

“一直是這樣,愚蠢的土著,他們到現在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阻擋我們的,其實就是他們的神嗎?”

伊勒瑞斯問卡蘭希爾。

“沒什麼奇怪的,上古之血出生的那個世界,除了那些令人討厭的法師之外,普通的人類,不也是對世界的真相,一無所知嗎?”

“加快速度吧,我在這個世界,聞到了一些令人厭惡的味道。”

“白霜已經快要降臨我們的世界了,這裡是一個非常好的避難之地。”

伊勒瑞斯沒有說什麼。

這已經是整個狂獵軍隊上下的共識了。

他們之所以這麼賣力的攻擊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們原本的家園,已經快要趨於毀滅了。

而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上古之血,在一個個世界的穿梭,逃避著他們的追捕。

原本,在上古之血的世界中,他們都已經快要抓到他了,然而,因為一個叛徒,他們失手了。

追蹤只得繼續。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這個世界……一個,幾乎完美的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有東西,能夠遮蔽白霜的侵蝕。

就比如,他們無法在除了寒神之外土地上,開啟任何一道傳送門一樣。

他們不行,白霜也不行。

所以,只要征服這裡,將整個族群遷移到這裡,他們就能躲開白霜的襲擊,挽救即將滅亡的同胞。

哪怕因此,沾上原住民不知道多少鮮血。

他們不在乎的,高貴如他們,是看不上人類,在他們眼裡,一種無比低賤的種族的。

“咔嚓。”

伊勒瑞斯的巨錘,終於是為這棵魚梁木的生命,畫上了最終的句號。

在場的狂獵士兵都能感覺到,那股令他們難受的氣息,也終於消散了。

這個節點,還有它所帶來的屏障,徹底消失。

這也就意味著……

伊勒瑞斯將目光轉向了,那座困於風雪之中的孤獨城堡。

他們的戰爭,又要開始了。

卡蘭希爾手裡的法杖,頂端的藍寶石,突然發出了冰藍色的光。

作為整個狂獵軍隊中,於魔法一道造詣最高的人。

他開始溝通這個世界的魔力。

他們驅逐了這裡的舊神力量。

造就了這塊土地,變成了另一重意義上的“無主之地”。

所以,他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填補。

而後來者,除非打敗他們,否則,無法奪回這塊土地。

魔力轉化為寒魔法,最終,為卡蘭希爾,在前面的空地上,開啟了一面面,定位在最後壁爐城城內的傳送門。

早就準備好的狂獵士兵,獰笑著,手握鑄造工藝精良,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寒光閃閃的長刃,踏入了這些傳送門。

低聲嘶吼的獵犬們,也緊隨其後。

這些幾乎是魔法造物的東西,不會畏懼任何進攻。

因為,它們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情緒。

然後,一場從內而外的攻擊戰就開始了。

“鴉食”莫爾斯,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雖然他完全不理解,這些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城內。

但這並不妨礙,他有條不紊地指揮軍隊,開始迎戰這些與己方身形相差不多的對手。

戰鬥,從下午開始,一直持續了一天時間。

只有幾百上了歲數的老兵最後壁爐城,最終,在令對手付出了近三位數的傷亡之後,還是敗了下來。

不過相比於卡霍城的慘狀,他們顯然是值得讚許的。

“鴉食”莫爾斯戰死,他的弟弟,霍瑟·安柏,帶著一百多殘兵敗將,從城門中突圍而出,朝著臨冬城方向逃亡。

狂獵軍隊沒有追上他們。

因為為了掩護他們逃亡,剩下的活人,完全拼了命的纏住他們。

當最後一個手持長劍,渾身浴血的北境老兵,被伊勒瑞斯一錘子將腦袋砸爛之後。

最後壁爐城的抵抗,宣告結束。

這座北境最北端的城堡,就此淪陷。

不過,火種尚存,南方的瓊恩·安柏伯爵和他的兒子依舊活著,安柏家族的傳承未斷。

這就是好事。

如果把這場戰爭,看作一個地圖上的填色遊戲的話。

那麼,現在的狂獵軍隊,他們用黑色來表示,那麼。

如今,他們的控制範圍,在整個北境地圖上來看,那就是整條末江以東以北,新增地以南的一大片區域。

雖然以狂獵軍隊的兵力,他們的實際控制不會有這麼大。

但如果從魔力佔有的視角而言,確實如此。

三眼烏鴉在北境的地盤,已經喪失了十分之一。

這對祂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現在的祂,力量跟巔峰時期相比,有了明顯的下降。

像之前,躲入一個個夢境裡,掀起整個北境的大昏睡,這種事兒,現在的三眼烏鴉布林登·河文,已經完全辦不到了。

祂變得虛弱了。

最後壁爐城遇到襲擊的訊息,三眼烏鴉當然知道。

但還是那句話,祂無能為力。

這並不是祂前身,那個武力強橫,統御七國的坦格利安王朝。

作為御前首相,只要祂想,祂有能力召集一支強大的軍隊,碾碎任何敵人。

只要國王同意的話。

但現在,祂只是一個,沒什麼兵權,困居於臨冬城的吉祥物。

對北境這片土地而言,祂既不統也不治。

所有的權力,完全在南方的克雷·曼德勒手中。

況且,整個北境也沒有什麼戰爭潛力。

戰爭,已經令這片土地疲憊不堪了。

……

完全佔領最後壁爐城之後,領隊的伊勒瑞斯卻沒有多少值得被討論的好心情。

因為這一戰,他們的損失,對整個狂獵軍隊而言,不算傷筋動骨,但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他們的生育相當困難,雖然壽命足夠悠久。

與維斯特洛平均年齡可能就三十歲的情況相比,這是他們無法改變的劣勢。

死一個維斯特洛戰士,用不了二十年,一對夫婦就能造出來好幾個新的。

然而,對於狂獵軍隊而言,這個時間線,可能會拖得相當長。

所以,他們的陸軍學說,點的全部是閃電戰。

因為他們根本承受不了消耗戰的代價。

哪怕是十個,二十個維斯特洛人換他們一個,他們都受不了。

不是他們的審美有什麼問題,非要把自己的鎧甲整成那副模樣。

核心的思路只有一個,那就是威懾。

恐懼,會讓對手的戰鬥意志快速減弱,這樣的話,在狂獵的征服中,他們的損失才會減少。

如果一個個都跟他們品拼命,就像剛剛結束的這場戰鬥一般。

那麼,狂獵的對外征服早就維持不下去了。

因為他計程車兵都死光了。

這一戰,之後統計,他們和這幫原住民的交換比達到了六比一。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以被接受的數字。

突襲,獵犬的協助,還有他們的魔法。

才是這個交換比。

別忘了,他們的裝備水平,也要優於這幫實際上就是最後壁爐城二三線的部隊。

也就是說,把這些劣勢都拿掉。

當原住民熟悉了他們的作戰模式之後。

狂獵軍隊和原住民的精銳部隊硬碰硬,交換比可能會無限逼近於一這個數字。

想到這裡,伊勒瑞斯哪裡有什麼好心情。

艾瑞丁,也就是他們的王,要是在未來,自己打出來這樣的戰爭的話,絕對會直接一刀砍了自己。

卡蘭希爾同樣沉默,他的魔法消耗很大,畢竟是支援整個戰場。

這幫原住民的悍不畏死,令他的印象極為深刻。

蠻勇,刀子都已經捅進去了,血流如注,還要跟自己計程車兵做最後一搏。

簡直就是一幫瘋子。

如果這片遼闊的土地,到處都是這樣的瘋子的話。

他們,就得好好考慮一下,征服這片土地所需要的代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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