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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史塔克究竟傷的多重,北境這邊其實是沒數的,因為從頭到尾,他們都沒能接觸到自己的封君,最近也就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綜合了幾個目擊計程車兵的說法,可以肯定,在被蘭尼斯特帶走的時候,艾德·史塔克本人肯定是處於昏迷狀態的,而且負傷很重,直觀的證據就是馬的一側身體全是血。

所以,這次北境全軍朝著蘭尼斯特壓去,除了要透過談判救回自己的封君之外,他們也做好了封君已經死於蘭尼斯特大營的準備。

真到了那一步,赫倫堡前方的土地上,肯定會被雙方的血染紅。

艾德·史塔克死在了西境人的手裡此仇此恨怎麼不報?就算泰溫不想打都不可能,必須要一戰分出個勝負才有可能出現下一步。

第二天一早,克雷所部,近七千騎兵,扛著各自的旗幟,朝著東方的蘭尼斯特軍隊大營隆隆壓了過去。

他們不再隱蔽自己,反正到了這個份上肯定是藏不住了,那還不如拉開架勢,讓老獅子看看沖垮詹姆·蘭尼斯特的威武之師是個什麼樣子。

在克雷的命令下,全軍擺好了進攻陣型,在赫倫堡所在的河間地平原上,這種開闊的地形,是最適合騎兵馳騁的戰場。

克雷集中了全軍一千兩百餘重灌騎兵,列在最前面,派出四道進攻梯隊,這是牆式衝鋒的進攻隊形。

一旦事不可為,只要克雷或者留守的指揮官一聲令下,這些把馬速提升到極致,如同一堵堵城牆般呼嘯而來的重騎兵,將徹底碾碎他們的對手。

“克雷大人,我們這一次,還需要分出人去抄襲他們的後路嗎?老獅子的尾巴現在可薄弱的很,咱們的騎兵攻過去,肯定能切斷他們的糧道。”

在隊伍的中央,葛洛佛伯爵騎馬靠近正在釋出行軍命令的指揮官,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很顯然,祂是嚐到甜頭了。

上次奔流城之戰,他這沒有參加主戰場的一千人,可是在後面的收尾戰爭中發揮了神奇的作用,斷糧,收割潰兵,倒在葛洛佛伯爵所統帥的騎兵馬前的蘭尼斯特士兵,比其他任何一個貴族都要多。

這個時代本來軍隊計程車氣就不高,而且還賊容易產生巨大的波動,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糧道被敵人佔據了,他們已經斷炊了,那就相當於直接清空了士氣條。

這樣做,站在戰爭的角度,是最省成本的辦法之一,出奇兵斷糧,也算是屢試不爽的招數了,畢竟沒有哪個指揮官會把大部分軍隊用來保護糧道上。

所以,這一次,葛洛佛伯爵想要故技重施,讓克雷給他再一千人,他直接朝著神眼湖南側快速機動,然後東進母豬角附近的國王大道,直接切斷泰溫大軍和君臨的聯絡。

如果君臨不做反應,只要他膽子夠大,直接就衝到君臨城下觀光一番,攻城是不可能的,馬又不是坦克,拿君臨的城牆沒辦法。

但問題是,君臨城那幾千金袍子敢出來追他嗎?當然也不可能,估計到時候瑟曦會命令金袍子把城牆給填滿,城裡就他們母子倆。

而且,這給七國上下的觀感也是不一樣的,北境大軍從臨冬城出發,一路擊破強敵,居然先鋒軍隊已經出現在君臨城下了。

這無疑是給七國上下一個大大的刺激,而且這事兒一出,鐵王座上那個只會尖叫著自己是國王的男孩,也許會害怕地尿了褲子,然後立刻傳出所謂的國王命令,把他的外公泰溫大人和他的大軍給叫回君臨來。

那樣的話,整個西境的局勢就徹底爛了,因為困守孤城的他們,將成為所有人的標靶。

克雷知道葛洛佛伯爵的建議是對的,如果但從軍事的角度考慮,他現在不用葛洛佛伯爵來給自己提建議,早就把他派出去了。

但問題是,眼下的情況非常複雜,根本就由不得他們胡來。

一切的關鍵,就是艾德·史塔克死沒死,老狼主要是已經迴歸舊神的懷抱了,那事情就簡單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幹就完事兒了。

但如果老狼主還在西境大營裡好好活著呢,你這再去斷人家糧道,把泰溫往絕路上逼,你這是想幹什麼?逼著泰溫隊對艾德·史塔克動手?你可真是個大忠臣啊!

這事兒要是克雷真派人幹了,不管艾德死了還是活著,不管泰溫公爵會對他幹什麼,克雷在北境這個貴族圈子裡就沒辦法混了。

葛洛佛伯爵不是掌控全域性的人,從戰士或者將軍的角度來說,這個建議當然沒問題,但從指揮者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不折不扣的臭棋了。

“我的大人,這次,我們的第一目標是把艾德大人給弄回來,而不是像奔流城之戰那樣的殲滅戰了。”

克雷搖搖頭,嘆了口氣,他也有些遺憾,但事實情況就是如此,他接著道:

“上次我們是佔盡了便宜,才能用五千人蛇吞象,把蘭尼斯特一萬兩千人掰碎了吃下去,這次,泰溫公爵兩萬多人抱成一團,我們怎們辦?”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艾德大人在他們手裡,我們就不能輕舉妄動,這已經不是戰場衝鋒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我們這次前進,是要立足於打,但真的打還是不打,要看到了之後的情況,總之,稍安勿躁吧。”

克雷拍了拍葛洛佛伯爵的胸甲,發出邦邦的聲響,示意他可以回到自己的指揮位置上了,克雷將每一個隨他返回的貴族都安排了一個指揮部份騎兵的位置。

七千人,在沒有成熟的指揮體系之下,這麼安排反而比將所有指揮權都集中在自己手裡要更有效率。

克雷一點也不擔心這麼安排會有人分自己的權,自己在河間地戰場打出來的威望,比這些只是名頭響亮的貴族老爺們高太多了。

……

兩支大軍從西北兩個方向朝著蘭尼斯特大軍靠近,一路上雙方的斥候部隊發生了慘烈的交戰,因為到目前為止雙方仍然是敵對的,見面就砍,一點問題都沒有。

終於,克雷在幹掉了蘭尼斯特幾十個想要前來偵察大軍的斥候之後,帶著他的七千騎兵,看到了位於赫倫堡北方,那片連綿起伏的蘭尼斯特軍營。

“舊神在上,這些蘭尼斯特還真多啊……”

霍伍德伯爵發出了情不自禁地感慨,因為北境就沒有這麼大規模的軍隊集結,這次南下最多也就不到兩萬人,很快就分兵了。

現在他站在稍高的地方,俯瞰這綿延無邊的營盤,在心中感到了濃濃的壓力。

這可不是奔流城那三座被河流隔開的千人級別的營寨可以比擬的。

如果防禦的當,就算是克雷大人帶上全部主力,恐怕也衝不開這麼大的營地吧?

克雷沒去羅伯的步軍大營,沒必要,先看看蘭尼斯特那邊是什麼反應再說,這門口一萬七千人殺氣騰騰地擺在大營前面,他們不可能沒有反應。

他大概估計了一下,正面衝陣不是不行,蘭尼斯特擺在兩側的防禦明顯弱於正面,但是,這樣做的風險太大,衝破第一道防線沒問題,然而能不能衝得出來就兩說了。

“大人,伱看,騎兵!”

霍伍德伯爵一指大營的西門,剛剛,有一隊盔甲鮮亮,打著怒吼雄獅旗幟的蘭尼斯特騎兵,正朝著克雷大軍所在的西側林地緩步行來。

這是信使,因為這一隊人只有不到二十個,雖然軍容整肅,步伐整齊,但是面對克雷的近七千騎兵,還是弱小的連螻蟻都算不上。

“放他們過來,讓我聽聽,泰溫大人想要跟我說什麼?”

克雷給前面的軍隊下達了命令,維斯特洛這地方,可對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一條沒那麼死板,看你不順眼,該殺也就殺了,有些獵奇的領主,還會搞一些其他花樣出來。

但克雷覺得沒必要,在他的心裡,羅伯·史塔克無論怎麼表現,最終還是要跟泰溫談的,人質這東西就是用來交換的,要不然留在自己這裡有啥用,還浪費糧食。

北境這一次南下,好多田地都撂荒了,好好的糧食留在地裡無人收割,現在,長夏已經走到了盡頭,短暫的秋天將會來臨。

如果沒有足夠的儲備糧,河間地現在又被打成了焦土,凜冬到來,北境的糧食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

在風雪這種天災面前,一切計謀都是可笑的,寒冷,還有寒冷背後的敵人,會殺死所有的人,如果這是那位縮在永冬之地的寒神所為,那克雷就得打起精神小心應對了。

泰溫公爵給兩路朝他逼來的北境軍隊都派了信使,他本來不用這麼急得,因為無論怎麼說,艾德·史塔克的地位都比他兒子詹姆·蘭尼斯特要高的多。

但問題是,今天早晨,那名負責艾德·史塔克健康的醫生前來報告,艾德·史塔克的失血情況倒是解決了,但是他又開始發了高燒。

到現在為止依然昏迷不醒的艾德·史塔克,就變成了泰溫手裡的一顆燙手山芋,必須儘快出手才行,要是艾德·史塔克真的死在自己手裡,那才是壞事了。

所以,趕緊談判,只要北境的條件不是太過分,趕緊把自己兒子放回來,艾德·史塔克你們趕快運走,死了活了都跟我無關了,泰溫真的是這麼想的。

克雷在大軍中央迎來了蘭尼斯特的信使,他原以為就是個西境普通貴族,但當這人自報家門之後,克雷發現,這居然還真是個蘭尼斯特。

“我是泰溫公爵的弟弟,凱馮·蘭尼斯特,我來此,是要見到你們的指揮官克雷·曼德勒大人,我帶來了來自我哥哥的問候。”

嘖,這就是有名的蘭尼斯特送來問候嗎?這種問候我可以不要嗎?

克雷在心中吐槽了兩句,他不是羅伯·史塔克,不會跟這種意義特殊的名言來對號入座。

不過,如果沒記錯,眼前這半老頭一般的人,估計是整個蘭尼斯特軍中的第二號人物吧,那要按這麼說,豈不是泰溫·蘭尼斯特自己去北軍大營找羅伯去了?

泰溫公爵可不會這麼蠢,旋即克雷就想明白了,這估計是泰溫故意用的一個小手段,來給羅伯·史塔克來上眼藥的。

不用猜,克雷都知道前去聯絡羅伯·史塔克的,一定只是一個小人物,這種心思,真的是……

克雷沒有點破,來都來了,先問問看吧,就算羅伯·史塔克真的蠢到心裡有想法,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作,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老爹,可不會在意這些。

“我是克雷·曼德勒,蘭尼斯特,說明你的來意!”

這是明知故問,但無論怎樣,交往中的氣勢可不能丟,現在北境處於攻勢,自然要把架子端的稍微高一點。

“現在,你們的封君艾德·史塔克在我們手裡,你們也拿住了大人的兒子還有我們的一些人,我這個人不喜歡遮遮掩掩,明說吧,我來找你們談判,商量停戰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克雷和凱馮兩人身上,其實這個局面大家都明白,是想打打不成,不想談也得談。

現在,就看雙方到底怎麼想了,不過無論如何,先談就是了。

克雷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

“首先我要知道,艾德大人的健康如何。”

凱馮作為蘭尼斯特高層,當然知道艾德·史塔克如今情況不太妙,要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但在臉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回答:

“克雷大人如有疑問,請跟我去大營中看看就知道了。”

這就是扯淡了,我進去還能出來那就是泰溫的大腦突然沒了才有可能。

克雷冷笑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要是進去,可就出不來了,別跟我說你可以用蘭尼斯特家族的榮譽來發誓,在我這裡,蘭尼斯特可沒有榮譽這種東西,扶持偽王,不宣而戰,真是令七國貴族蒙羞。”

凱馮對克雷的指責完全不為所動,臉皮厚的像城牆,他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

“喬佛裡國王乃勞勃國王長子,是鐵王座的唯一繼承人,這點,總主教已經得到了七神的證明,向世人宣告了陛下的身份乃是正統。”

這幫腦滿肥腸的七神狗腿子,哪兒都少不了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給你們一勺繪了。

克雷擺擺手,這是個無意義,根本掰扯不清的話題。

“我聽命於羅伯大人,我個人建議,在軍隊對峙的中央,你們的泰溫公爵和你,遠離大軍的情況下,跟我和羅伯大人來談。”

“很合理的建議不是嗎?”

凱馮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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