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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蓋列索斯,這個舞臺,我們可不能一直缺席啊。”

拍了拍藍金色巨龍的後背,克雷笑了笑。

狂風掀起了他的頭髮,漫天飛舞。

在他的注視下,己方的軍隊,已經從那個剛剛出現野火爆炸的缺口處衝了進去。

而離得最近的射龍弩弩手們,此時已經顧不上關照他和丹妮莉絲這來自天空的威脅了。

巨龍能不能下來,一口龍焰噴死他們,那還是未知數。

但近在眼前,衝進來,大叫著的北方士兵們,刀把子都要遞到眼前了。

他們要還守在塔樓頂端的弩機上,那就等著被包圍,然後被活活砍死吧。

他們這些人,跨過峽海而來,和維斯特洛普通士兵相比,他們有一個巨大的缺點。

那就是,他們的俘虜價值很低。

要是貴族的軍隊,那被俘虜了,貴族們為了維持領地的穩定,說不定還會出錢把他們給贖回去。

但這幫來自厄索斯的僱傭兵,老爺我要你們幹什麼?

替我吃飯嗎?

所以,他們就算是被俘虜了,也逃不了被派去礦場煤窯做苦力的下場。

大家以前都是打完仗去娘們肚皮上瀟灑的漢子,哪能吃得了這份苦?

所以,逃跑,是這些傢伙第一,似乎也是唯一的選擇。

而他們這麼一走,頓時就在密不透風的防空火力網中,露出來了一個缺口。

克雷怎麼會放過這機會呢?

蓋列索斯咆哮一聲,瞅準時機,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其他操縱獵龍弩的弩手們,要不然是距離太遠,沒辦法及時調整,要不然就是緊張地看著那越來越多衝進城內計程車兵,正盤算著要不要逃走。

這個時候,根本沒人注意天上的巨龍。

然後,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一切就都晚了。

灼熱的龍焰從天空中降下。

頓時,將塔樓上的一切焚燒殆盡。

之前說過的,野火,這城牆上還有不少。

於是,爆炸,在巨龍掠過之後的城牆上,點點開花。

射龍弩面對高速貼近機動而來的巨龍,根本沒辦法及時瞄準。

亂射一氣的結果就是……毫無用處。

蓋列索斯和跟進的卓耿,從兩個方向,開始對城牆上的射龍弩進行定點清除。

這下,城牆上的煙氣剛剛散去,立馬就被龍焰焚燒帶來的濃煙所籠罩。

“媽的!這龍王可真的是惹不起。”

在遠處指揮戰鬥的泰陀斯·布萊伍德伯爵和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看著那城牆上好似地獄的一幕,都是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怪不得坦格利安能維持王朝三百年,要是巨龍還在,伊里斯二世再殘暴,頂多是換個國王,但黑底紅龍旗肯定還是飄揚在君臨的上空的。

哪有現在他們這些人,調集軍隊攻打君臨城,而且,看樣子馬上還要在兩位龍王的幫助下,快要給打下來了。

順著城牆環線,兩條龍來了一個定點抹除。

完成了清場之後,克雷就和丹妮莉絲落回了城外的空地。

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巨龍也已經疲憊不堪了。

不過看著眼前濃煙四起的傑作,克雷還是非常滿意的。

從龍背上下來,克雷領著丹妮莉絲回到了他們的指揮位置。

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來插手了,他相信自己的地面部隊,能做好他們的任務的。

這個時候,兩位伯爵迎了上來,看向他們兩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剛剛極致暴力的一幕,給他們倆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陛下。”

他們向克雷和丹妮莉絲問候。

克雷擺擺手,示意不用那麼拘謹。

“前方戰況如何?”

克雷問。

泰陀斯·布萊伍德伯爵回答道:

“很順利,諸神門的抵抗並不算激烈,顯然,那爆炸讓他們措手不及。”

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立刻補充道:

“是啊,再加上您和王后陛下又給他們燒了個結實,所以,這些傢伙像現在是手忙腳亂。”

他們這些人的視力都不差,視線的盡頭,諸神門上面,伊耿·坦格利安的旗幟在一面面倒下。

而代表著克雷·曼德勒一方的旗幟,則在不斷地豎起。

顯然,距離他們完全控制諸神門,已經不需要多長時間了。

“等到步兵們開啟城門,我們的騎兵要立刻發動,盡一切可能衝向紅堡,我判斷,裡面的那些傢伙可能要逃。”

克雷說。

丹妮莉絲聽得有些著急,她急切地問道:

“現在爛泥門可不在我們手裡,他們要是逃了怎麼辦?”

“那你的意思?”

克雷挑眉看她。

“我們再上龍背,一把火現在去把爛泥門給燒塌了!”

搖搖頭,克雷否決了這個提議:

“沒用的,爛泥門燒塌了,其他門照樣能跑,那裡的射龍弩還存在,不值得冒這個風險。”

其實克雷想說的是,就算是把君臨所有的城門都弄成廢墟,也沒什麼用。

那個太監頭子掌握著君臨地下,四通八達的地道。

他很清楚,絕對是有通往君臨城外的。

只不過,這些話,是不符合他克雷·曼德勒能說出來的,他又沒有去過君臨,怎麼能知道這些事情呢?

所以,他阻止了了丹妮莉絲。

“我已經命令海鷗鎮伯爵,帶著我們的艦隊,趕到了黑水灣,放心,他們逃不掉的。”

克雷補上了一句。

……

城內,已經被迫換上平民裝束,將一頭銀色長髮裹在破布裡面的伊耿·坦格利安,在一大堆侍衛的保護下,來到了梅葛樓。

這裡,就有通往君臨地道的一個入口。

“請吧陛下,從這裡我們就能出去。”

站在漆黑的洞口前,瓦里斯叉著手,面無表情地對伊耿·坦格利安說道。

這位剛剛登上王座沒多久的國王,現在卻是一臉的倔強:

“我們走了,再回來,就困難重重了。”

他說道。

一身令人作嘔脂粉味道的光頭太監,嗤笑了一聲,掃了一眼這個天真的國王,沒說什麼,只是給後面的侍衛打了個顏色,然後就當先鑽進了地道中。

明擺著,現在戰爭暫時是打輸了,他們得暫時退出王領了。

那麼,就沒必要太跟這自以為是的小子客氣太多了。

愕然地看著幾乎是押送這自己向前走的侍衛們,伊耿·坦格利安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國王”,水分到底有多大。

一直以來,瓊恩·克林頓這幫“忠臣”將他養護的太好,從登陸維斯特洛以來,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非常順利的。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如今,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卻徹底暴露了他王座的脆弱。

“彆扭了陛下,我們得趕快上船離開。”

黑暗中,響起了瓦里斯幽幽的聲音。

“要是等到他想起來,和你的姑姑一起,把我們的船給燒了,那個時候……您可能就必須將身上這身衣服,一直穿下去了。”

伊耿·坦格利安呼吸一窒,他知道這話的潛臺詞。

要是跑不了也不許投降。

哪怕是變成平民,爛在臭水溝裡,也不能主動摘下王冠。

也是,他,頂著伊耿·坦格利安這個偉大的名字,怎麼能向竊取權柄的外人投降呢?

伊耿·坦格利安懂了。

一行人在只有火把照明的隧道中穿行,除了瓦里斯,幾乎沒人知道這條路的前方是哪裡。

要是他把這些人帶上了一條絕路,估計他們也不會有絲毫反應。

在頭頂上,他們隱隱還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

顯然,克雷·曼德勒大軍的攻勢已經從各個方向展開了。

突破一道城門,軍隊進入城內製造混亂。

這個時候,其他地方也該發動了。

必須給城牆上守軍足夠的壓力,讓他們不能撤出,回防那個被突破的口子。

這是非常經典的戰術。

沒人說話,現在他們自顧不暇,哪裡能去管上面人的死活呢?

本來他們是有撤離的預案的,但現在統統作廢了。

克雷·曼德勒的攻擊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無法防備的地步。

原來想著,就算是戰事不順,那也是節節抵抗,且戰且退,實在不行,上船跑路先到龍石島去。

誰知道,克雷·曼德勒的軍隊,從赫倫堡開出進行進攻,到打破這看似堅不可摧的君臨城,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

這個速度,在之前他們這些幕僚的計劃中,是絕對出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的。

結果就造成了現在這個狼狽逃亡的局面。

一點兒都不體面。

……

地面上,隨著諸神門守軍最終潰散,緊閉的成本被開啟。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騎兵們,第一時間順著這條從西北延伸到東南紅堡門前,貫穿整個君臨城的寬闊大道,放馬狂奔起來。

曾經繁華的君臨城,如今,街道兩邊到處是殘垣斷壁和倒斃的白骨。

漆黑的燒焦痕跡,佔據了幾乎全部視野。

衝入城內的騎兵們,就沒有見到哪怕是一個居民。

這對於一個曾經幾十萬人口的城市來說,是極其反常的。

只能說明一點,如今,還在這裡生活的人,恐怕已經下降到了一個非常低微的數字。

攻擊的非常順利。

君臨的寬闊街道,成為戰馬發揮優勢最完美的戰場。

他們僅僅只在鍊金術士公會附近的廣場上,遭遇了匆匆趕來的伊耿·坦格利安軍隊的抵抗。

不過,顯然這點力量,已經不足以阻止衝起來的騎兵們了。

打潰了他們之後,後方諸神門的潰兵,已經被騎兵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現在他們已經沒功夫去俘虜這些倒黴蛋了。

那是步兵們的工作。

陛下已經下達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用最快速度趕到紅堡並形成包圍。

每個人都知道這道命令的意義。

那要是能抓住幾條大魚,一個夢寐以求的爵位豈不是就有了。

騎兵們甩去了劍上的血滴,馬刺踢打著戰馬的腹部,催促著它們繼續發足狂奔。

一時之間,整個君臨城頓時亂作一團。

城外,等不及的丹妮莉絲,已經跨上了龍背,直接奔著紅堡就飛了過去。

她太想看看,曾經自己家族的王宮,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

她是風暴降生的坦格利安,然而,卻從不知道自己的王宮是如何形態。

“真是急性子。”

克雷搖搖頭,他倒不著急,反正,要是打算跑,那就早跑了。

要是不打算跑,現在騎兵們應該已經把紅堡圍成了鐵桶。

丹妮莉絲去或者不去,不影響結果的。

於是,克雷跨上了一匹戰馬,慢悠悠地,跟著後方的部隊,自他起兵以來,第一次踏入了這座七國之都。

……

風暴地。

風息堡。

暴風雨來了。

這座傳說中,為了對抗海洋而建造的巨型城堡,如今,正沐浴在暴風雪所帶來的弄弄黑暗中。

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

而在這座城堡的某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裡。

一些衣冠楚楚的大人物們,正縮在一盞搖曳的燭火下,四下對視著。

因為如今,他們所謀的事情,相比於天上正在肆虐的暴風雨,絲毫不遜色。

“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給藍禮陪葬!”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了一個石破天驚的頭。

要知道,這裡是風息堡,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大本營。

這種話可不興說啊,搞不好會直接掉腦袋的。

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只是看了這人一眼,並沒有其他反應。

因為他們也是這樣的想的。

“多恩親王的大軍已經把我們徹底包圍了,我們的家眷多半也死在了城外。”

“藍禮已經沒指望了,現在,諸位大人,我們必須為我們的家族,謀一個活路了!”

又有人說道。

語氣帶著絲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擔憂。

“那你們打算如何,直接抽劍去殺藍禮?恕我直言,他現在已經對我們有所防備了,我們的主力軍隊都被拜拉席恩的軍隊看管起來,輕易是動彈不得的。”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奧伯倫·馬泰爾城外的那一手確實毒辣,直接將這些貴族們逼到了牆角。

雖然是多恩人下的手,但卻明明白白地告訴這些風暴地還忠於藍禮的貴族:

跟著他是沒有活路的,城外的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再加上舉目四望,他們除了孤城一座,什麼都不剩下了。

僭越的想法在心裡,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最終促成了今天的這場,避開藍禮耳目的秘密聚會。

“諸位大人,我想,我需要再在這裡重申一次。”

一位上了年紀,儼然是眾人領袖的貴族,終於開了口。

“儘快,送這位執迷不悟的國王去諸神的懷抱,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我們做下的,除此之外,我們不應該浪費任何東西。”

“我們只要他死,明白嗎?”

“立刻,馬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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