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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的意志,已經不是現在的西境可以違抗的了。

隨著凱馮·蘭尼斯特死在了河灣地的戰場上,西境人就已經失去了和君臨大聲說話的資本。

蘭尼斯特家族是西境,但他們又不完全是。

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

克雷將自己的決定,通告給了還在妄圖盤踞在凱巖城不走,保留蘭尼斯特家族地位的泰溫公爵的同時,還將這個訊息,同時傳送給了君臨的大小城堡。

就是要把泰溫架在爐火上,你不同意,那我到時候打你手下的這些人,他們的仇恨可就不在我的身上了。

這是個談不上計謀,粗糙過分的手段。

但分外的好用。

泰溫一直標榜自己對西境的控制嚴密。

一首卡斯特梅的雨季更是這麼多年來,泰溫·蘭尼斯特心裡的驕傲。

然而,這種烏雲高懸而不落地的威壓,在蘭尼斯特家族的武力崩壞之後,就遭到了非常嚴重的反噬。

克雷的命令到達了整個西境,雖然泰溫立刻意識到這位國王要幹什麼,連忙發信給西境的各個家族,要求他們不得擅動。

然而,遠在君臨城的克雷,還是在不久之後,就收到了烙印城,玉米城,峭巖城等等西境家族的迷信。

雖然表述各不相同,但核心意思都是明確的。

我們已經苦蘭尼斯特久矣,王師只要進入西境,我們必定鞍前馬後,只期望王師不要在收拾蘭尼斯特的時候,順手也把他們給揚了。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體面人,還是提前打好招呼比較好。

如果克雷不顧後果,想現在就讓西境徹底亂起來的話,只要把這些加蓋了各自家徽蠟封的信,直接送到凱巖城,問題就解決了。

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因為克雷,壓根就沒有等泰溫同意或者不同意。

就像他現在都不知道,小指頭和小勞勃·艾林,逃出谷地的盧斯·波頓侯爵人在哪。

失去土地,失去權力,那麼你的名字本身就已經不值錢了。

克雷離開北境之前,已經指示布林登·河文,徹底佔據恐怖堡。

波頓家族現在所有的權力,都已經集中在了臨冬城。

盧斯·波頓回去又如何?

他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的泰溫·蘭尼斯特也是如此。

克雷知道,老獅子心裡也明白,自己這次去,就是要他的命的。

說實在話,站在一個國王的角度,他根本不在乎泰溫·蘭尼斯特這個人的死活。

他要的,只是把蘭尼斯特家族從西境徹底拔除而已。

一兩個人的生死,完全無關大局。

圍困金牙城的大軍,得到了克雷的命令之後,對這座沒有援軍的孤城,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

然而,看似固若金湯的金牙城要塞,僅僅堅持了兩天,金牙城伯爵就豎起了白旗。

金牙城要塞就此陷落,西境最後一支由老兵組成的野戰部隊覆滅。

之後,國王大軍一路攻城拔寨。

十天之後,大軍開進到了凱巖城下。

……

“該死!不知進退的小子!”

看到克雷回信的泰溫,終究是破了防。

他實在是沒想到,克雷居然一點兒價都不給他還,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

一點兒都不遵守貴族之間的談判遊戲規則。

與其說這是一封信,不如說這是一道命令。

不遵從,就要死。

現在的問題就是,死自己一個,還是死整個蘭尼斯特家族。

這個選擇不難做的,如果是別人來做的話。

但好死不死,現在的蘭尼斯特家族,當家話事的,只有泰溫一個人。

由於現在這個版本,瑟曦不是王太后或者女王,詹姆也在戰場上,沒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所以,蘭尼斯特家族壓根就找不出來第二個有威望的。

唯一一個算是還行的凱馮,現在都已經迴歸七神的懷抱去了。

所以,底下人就算是有想法,類似於藍塞爾·蘭尼斯特這種想要求活的旁支,只能是心裡想想,一句話都不敢說。

詹姆·蘭尼斯特也是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裡,不停地給自己一杯一杯地灌酒。

他作為兒子,當然不可能上去給老爹說:

請父親大人把腦袋交出來,為了家族的延續……

這話,他要是敢說,泰溫怎麼想不知道,反正以後,他詹姆·蘭尼斯特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因為在旁人看來,這和弒親沒什麼區別。

不要指著這一屋子的蘭尼斯特能因為詹姆·蘭尼斯特是為了家族,就記住他的好。

他們巴不得讓主脈斷絕,自己上位呢。

泰溫·蘭尼斯特看這一屋子沉默不語,一點建設性意見給不出來的家族成員,長嘆一聲。

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直接站起身,一個人朝著身後的房間裡走去了。

他從這種沉默中看到了一種態度,一種想法。

你泰溫·蘭尼斯特已經因為你的昏聵,好吧,可能就是昏聵,將我們帶入了眼下這個糟糕的局面了。

不是一直標榜一切為了家族嗎?

現在,到你付出的時候了。

……

除了西境問題之外,整個維斯特洛,還有另外一幫人,需要克雷好好收拾一下。

在一邊調兵去金牙城以西的情況下,克雷帶著軍隊和巨龍,進入了高庭城。

這次,他倒不是衝提利爾來了。

河灣地戰爭潛力太大,必須等到最後料理。

現在,他要處理的,是那幫低頭裝死狗的學城博士。

眼見自己製作出來的射龍弩,無法威脅到克雷的巨龍,也無法再從其他貴族那裡收取到高昂的“專利費”之後。

學城迅速撤回了自己伸出去的觸角,抹去了自己在外面的一切痕跡。

這個態度嘛,也從之前的,要求大家討伐惡龍孽種,變成了中立。

等到克雷一巴掌抽翻伊耿·坦格利安,進駐君臨城,學城就已經借其他貴族的嘴,在向克雷釋放友好的訊號了。

當奧伯倫被藍道·塔利一劍砍死,克雷親自帶兵全殲了逃亡的蘭尼斯特軍隊之後,學城徹底乖了。

他們透過各種渠道,想要向君臨表達自己的恭順態度。

但克雷和丹妮莉絲根本不搭理這幫人。

科本大學生,在這個時空中不知道死在了哪個犄角旮旯。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這幫學城博士在背後推波助瀾,憑藉四條龍,克雷早就掃平七國了,哪還有現在這麼多事?

高庭城,如今擺出了一副歡迎貴賓的態度,拿出了他們自認為最高的禮遇,歡迎克雷·曼德勒國王陛下的駕臨。

兩萬大軍沿著玫瑰大道,在正午的陽光下,出現在了高庭成外。

這幫主要是北方人構成計程車兵,哪裡見過高庭這麼個花園一般的城市,都是瞪大了眼睛,不肯放過自己所看的每一個細節。

他們一路走來,北方的寒風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哪怕現在已經是凜冬降臨的日子,高庭這裡依舊是滿眼都是綠色。

一些他們完全叫不出來的花,還在枝杈藤曼中盛開。

這是河灣地以北,絕對看不到的景象。

“母親……克雷·曼德勒這一次來,不會突然對我們動手嗎?”

梅斯·提利爾公爵,穿著一身繡著金色玫瑰的華麗貴族服飾,站在人群的最前頭,和自己的母親,高庭的掌舵人荊棘女王奧蓮娜夫人一起。

不過,這位“充氣魚”公爵此時卻不知道為什麼,一腦門子的冷汗,一雙胖手不斷拉扯著自己的衣領,似乎有些呼吸不暢。

“荊棘女王”已經數不清自己這輩子,到底是第多少次對自己的兒子失望了。

“蠢貨,他克雷·曼德勒為什麼要對我們動手?”

奧蓮娜訓斥了一句。

梅斯·提利爾不敢頂撞自己的母親,他只會怯懦的低聲道:

“可是,這是兩萬打垮蘭尼斯特的強悍軍隊,和一條能把我們所有人都燒成灰的巨龍啊。”

荊棘女王在心裡嘆了口氣,某種程度上來說,兒子說的是對的。

克雷·曼德勒真想收拾自己這些人,在這個七國大半安定的情況下,真的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提利爾家族又能怎麼辦呢?

她很清楚,在自己的北方,克雷·曼德勒的另一支大軍已經到了凱巖城下,這個時候克雷·曼德勒本人又親自率領軍隊來高庭。

傳達的什麼意思,奧蓮娜夫人只要不是個蠢貨,就應該明白的。

“來了。”

看到了雲層中出現的龍影,奧蓮娜夫人打起精神,準備迎接克雷·曼德勒的到來。

……

“該死,這老獅子在想什麼?要不然跑,要不然就投降,這關著門一聲不吭是個什麼意思?”

凱巖城外,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盯著那高聳城牆下緊閉的大門,咒罵了一聲。

他們一路攻擊過來,沿途的城堡,不是投降,就是直接逃跑。

根本沒有遭受到像樣的抵抗。

看起來,西境人的脊樑骨,已經在河灣地,被陛下給一棍子打斷了。

在開戰之初,當時羅伯·史塔克國王還在的時候,北境人就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打到凱巖城下。

現在,羅伯·史塔克這個名字,已經被深深地埋進了土裡,高坐於王位的,是他們當時的司令官,克雷·曼德勒陛下。

想想,確實是當時無法設想的道路。

他們來到凱巖城,八千人進駐了南側的蘭尼斯港,剩下的一萬兩千人,則是把蘭尼斯特家族的堡壘,圍了個水洩不通。

倒是沒有急著進攻,反正現在西境已經沒有成型的武裝力量了,大局已定,最後的這一下,可得處理好了才是。

瑞卡德·卡史塔克脾氣火爆,等得不耐煩,幾次都想直接攻城,但鴉樹城伯爵泰陀斯·布萊伍德,卻攔住了他。

他是懂克雷的心思的。

用武力收拾蘭尼斯特當然沒問題,但這樣並不是克雷想要的。

這位陛下一貫看不上蘭尼斯特的驕傲。

現在,他就是在逼泰溫,在逼整個蘭尼斯特家族,匍匐在塵埃和泥濘中,低下頭,把他們的尊嚴,踩在腳下。

如此,驕傲的蘭尼斯特不再驕傲,也就失去了所有人的敬畏。

西境人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新的主子。

不論這個人是誰。

“沒事的,只要我們確定,泰溫·蘭尼斯特還在這凱巖城裡,那就沒問題。”

“陛下已經命令,鐵艦隊和雷德溫艦隊封鎖了蘭尼斯港附近的海面,他跑不了的。”

瑞卡德·卡史塔克點點頭。

他本來還想著,最後還得去收拾一把那些海盜。

卻沒想到,丹妮莉絲直接帶著卓耿,雷戈,韋塞利昂三條龍,去派克城的上空轉了一圈。

浮木王冠還沒帶熱乎的巴隆·葛雷喬伊當即投降。

於是,鐵群島就這樣輕鬆平定了。

瑞卡德能理解巴隆·葛雷喬伊的決定。

首先,自己的兒子兼繼承人還在陛下的手裡,其次,鐵群島引以為豪的武力,就是他們的鐵艦隊。

但問題是,鐵群島根本沒有大規模製作射龍弩的能力。

再加上,現在射龍弩也不好使了。

所以,一旦雙方交惡,幾條龍把鐵艦隊少乾淨,這仗就不用打了。

在小命面前,巴隆·葛雷喬伊內心再猖狂,都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城內。

藍塞爾·蘭尼斯特。

一個在戰爭中從未出現過,一點聲望也沒有的小人物。

如今,卻要短暫走上最高的舞臺了。

他是凱馮·蘭尼斯特的兒子。

以前生活在父親庇護下的他,如今得到了父親死亡的噩耗。

而他,把這一切,都歸結到了發動這場戰爭的泰溫·蘭尼斯特身上。

本來,克雷·曼德勒的“詔書”到達凱巖城的時候,藍塞爾歡欣鼓舞。

能夠看到泰溫自殺,他再高興不過了。

然而,泰溫卻遲遲不見動作。

這些天,一直在到處聯絡,希望聚集最後的力量進行反抗。

總之,就是根本不死心。

對於藍塞爾而言,什麼離開西境就是死之類的話,都是扯談。

就現在這局面,蘭尼斯特離族滅都不遠了,還考慮未來會如何?

他不想死,所以,只能拜託泰溫去死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

終於,在一個暴雨咆哮,雷聲陣陣的雨夜。

他潛入了城堡的廁所,等到了只有一人,推門而入的泰溫。

該動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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