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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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旋風太監，長得又黑又壯，看起來明明沒有其他太監那樣細皮嫩肉，卻有個極為文弱的名字——秦寶子。

秦寶子告訴劉風，這後宮中有些嬪妃是極為危險的。

比如臻貴妃，是絕對令太監們威風喪膽的存在。

“就太監怕臻貴妃嗎？”

劉風關注點有點飄。

秦寶子點頭，認真道：“對，臻貴妃對宮女沒興趣。”

“興趣？”

劉風又發現了一個關注點。

按理說，太監都沒有那個玩意兒，臻貴妃感興趣的是啥？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去過臻貴妃寢宮的太監，沒幾個活著回來，甚至連屍骨都不見了。”

“你別想告訴我，臻貴妃會吃人？”

“比吃人可怕多了！”

秦寶子做了個忌諱莫深的表情。

劉風來了興趣，還想繼續問，一直沒有說話的華貴人開口了。

“小風子，既然你要替當今聖上辦事，這臻貴妃怕是也必須見上一面。”

美婦華貴人檀口一開，語調鐫帶幾分淡然，她看向秦寶子，細語道：“小寶子，你就帶小風子去一趟臻貴妃那兒。”

“嗻！”

秦寶子苦著臉應承下來。

劉風眉宇舒展，心想有人陪同自己，危險起碼小了很多。

他謝過華貴人，和秦寶子往外走去。

剛走到院子門口，華貴人又叫住了劉風。

劉風回頭，見那位風韻猶存的華貴人，站在門檻處對自己微微一笑，眉眼見鐫著淡淡溫柔。

“小風子，一路平安。”

這一刻，劉風的心中有什麼鬆動了。

他一步三回頭地朝華貴人看去，直到華貴人消失在視野中。

“秦寶子，你們主子平時對誰都這麼好嗎？”

去往臻貴妃寢宮的路上，劉風抓住秦寶子問長問短。

秦寶子有些不耐煩道：“我家主子心善，對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是平易近人。”

“那會捨得送珠寶……那個夜珍珠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當然會送，畢竟在我家主子眼中，再名貴的珠寶都不如人命值錢。”

“但是……”

劉風有些不死心，追問道：“她會在門口目送你離開嗎？”

“誰？”

“當然是華貴人。”

“她為什麼要目送你？”

“我怎麼知道。”

秦寶子若有所思片刻，看向劉風搖頭道：“我家主子沒看你，是你想多了。”

“我親眼看到的！”

“那就是你眼花了。”

秦寶子十分肯定地晃了晃腦袋。

“嘁，你這是嫉妒。”

劉風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瞬間昂首挺胸走在前面。

“你知道路嗎？”

秦寶子連忙追上。

兩人亦步亦趨，朝著臻貴妃的寢宮走去。

不多時，一座金燦燦的琉璃瓦屋簷出現，一排棕紅的牆壁擋在劉風二人面前。

“繼續走啊，寶子，咱們是不是還沒到？”

劉風推了推站在前面不動的秦寶子。

秦寶子指著面前宮牆，聲音有些打顫，道：“看到這堵牆沒，再往前走轉個彎便是臻貴妃寢宮的入口，接下來你自己走吧。”

“寶子，你不跟我一起進去？”

“去去去，別叫我寶子！”

秦寶子沒好氣地衝劉風翻了個白眼。

兩人這一路上也熟絡起來，劉風發現秦寶子這人老實木訥，但性格耿直忠厚。

也不知是華貴人善於用人，還是秦寶子懂得審時度勢。

秦寶子到底沒有帶頭就走，而是給劉風交代起了一些傳聞。

“我認識幾個宮女，正好是伺候臻貴妃的。”

秦寶子先是向周圍看了一眼，見沒人，這才放心壓低聲音。

“你且記住，每個見了臻貴妃的太監，都會被臻貴人請吃一串葡萄，再飲一壺酒。”

“這臻貴妃當真莫名其妙，為何請太監吃葡萄，又喝酒的？”

劉風來了興致。

他聽秦寶子說，凡是有太監來找臻貴妃，臻貴妃都會洗澡。

她洗澡的時候，還會讓太監跟自己同處一個屋簷。

然後宮女送來一串葡萄和美酒。

太監什麼也不用幹，只需要在臻貴妃洗澡的時候，先把那一串葡萄吃完。

“這葡萄不是有籽麼？”

秦寶子煞有介事道：“據說宮女會在太監面前放一面銅鏡，太監就把葡萄籽吐在銅鏡上。”

“銅鏡發出‘叮’的一聲，便表示太監吃掉了一顆葡萄。”

“臻貴妃在屏風後面，便會問‘吃了幾顆了？’太監必須如實作答。”

“我若不如實作答呢？”

劉風關注點瞬間飄了。

秦寶子連忙打住，正色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吃完葡萄後，太監就要喝掉那一壺酒！”

“這酒……難道有毒？”

“酒也沒毒！”

聽到秦寶子的回答，劉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感情這臻貴妃是個大善人啊！

又請吃葡萄又請喝酒，還讓你觀看她洗澡。

這麼好的娘娘，怎麼會是個吃人的娘娘？

“關鍵就在這裡！”

秦寶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一臉緊張道：“聽說太監們只要吃完葡萄喝完酒，臻貴妃洗澡的時候沒有回頭，那便平安無事。”

“若是你葡萄沒吃完，又或者酒沒喝完，臻貴妃便回了頭，那……”

“那會怎樣？”

劉風瞬間意識到，自己對臻貴妃的定義有些簡單了。

秦寶子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張黑臉刷地一下白了。

他吞吞吐吐道：“反正臻貴妃一旦洗澡途中回了頭，那太監就活不了！”

劉風聞言，後脊樑骨冒出一陣冷汗。

感情這麼邪乎？

他有些不信，反問道：“這些事是你親眼所見，為何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秦寶子搖頭道：“我都是聽那幾個宮女說的。”

“嘁！”

劉風表面上不以為意。

按理說，這後宮若是真有一個殘害太監的娘娘，那女帝知不知道？

女帝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妃子在後宮。

畢竟女帝……女帝……

劉風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瞭解女帝。

不僅如此，他連自己所處的朝代，這個封建社會的背景也是一無所知。

連這個國家的皇帝，都是個女扮男裝的另類。

難道就不允許後宮有個吃人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