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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別人的產業縱火,偏偏還把證件落下了,這讓人怎麼說呢?

報紙的封面和內容一邊是讓人哭笑不得的“蠢貨”,而另外一邊,則是令人有些不安的對法律和規則的踐踏。

聯邦軍方在沒有總統簽署的特令下,是不能隨意的進入城市執行任何任務的,這會使民眾們感到不安。

聯邦是一個自由平等的社會,這一點表現在各個方面。

你可以朝著聯邦開國總統的凋像吐口水而不用擔心有人會因為你不尊敬他,就把你抓起來。

你也可以在公眾場合大聲的告訴其他人你對目前國家政黨,政策等一系列問題的看法,不管是好還是壞,是否抨擊,都不會有人抓你。

因為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自由平等的社會的基礎上。

聯邦人並不是很喜歡軍人,或者說在戰爭之前聯邦人並不是很喜歡軍人。

因為聯邦的軍人在此之前扮演了很不好的角色,不管是在對土著人的屠殺上,還是鎮壓反抗運動中,都有軍方的身影。

一邊聯邦政府在很多問題上需要仰仗軍方的威懾力,一邊又要站在民眾的角度考慮去削弱軍方的勢力。

就像之前的總統,逃避主義那個,他上臺的主要手段,就是確保聯邦會一直孤立下去,以及持續裁軍。

除了以上問題讓聯邦人不喜歡軍人外,其實還有一些隱性問題,比如說聯邦社會的中高層對山頭軍閥主義的恐懼感。

現在聯邦之所以這麼的富有,自由,是因為一切都建立在資本和政權互相“成全”的基礎上。

通俗一點來說政治的影響力要發散出去,就需要資本的支援。

政客們想要走得更遠更高,也離不開資本家和資金的支援。

同樣,資本家們如果想要在政治權力鬥爭中不成為犧牲品,那麼他們就必須有政治利益代言人。

資本和政治的互相成全奠定了聯邦社會自由安全平等的基礎,但軍事力量不一樣。

從一出生就被打上暴力標籤的軍事力量不需要和任何其他社會屬性妥協,不僅能夠擁有強權,還能夠利用手裡的強權衍生出他們想要的任何其他屬性。

比如說財富,比如說地位,比如說他們想要滿足的一切!

所以軍方,軍事力量,始終是令社會不安的一個屬性。

以前軍隊的管理很嚴格,他們就像是和整個世界割裂開了,他們不會進入城市的城區,不會隨便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並做些什麼。

保持距離和互相孤立能讓民眾感覺到安全。

可現在,新聞報道的內容,卻讓人們開始不安!

今天他們能縱火焚燒了說真話的報社,明天是不是就會把那些敢說真話的人抓走?

似乎只有軍閥治國的地區才會有這種事情,如果聯邦真的有這麼一天,自由平等什麼的,肯定離聯邦遠去了。

所以這讓大家都沒有安全感,社會的強烈反應,也就在情理之中。

但讓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主角,此時卻一臉的茫然!

“你說不是你做的,為什麼現場會出現你的軍官證?”

“還有,你的軍官證呢?”

軍官回過神來,他有些煩躁的,但面對著上級軍官,他強捺住煩躁的情緒,再次回答道,“我說了,我出了一趟任務,回來之後他們給了我一週的假期,這段時間裡我在度假!”

“至於我的軍官證我不清楚,它消失了,但我可以確定它之前的確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現場……”

這樣的詢問已經進行了很多次,軍方調閱一些機密檔案後發現他的確出任務去了,但在桉發的前一天中午,就已經回到了聯邦。

大多數外勤任務結束後都有一個短暫的假期,他得到了一週的假期。

這一週時間裡他並沒有和家人待在一起,而是跑到野外打獵去了。

沒有人能夠證明他不在場,但他自己稱那絕對不是他做的事情!

在一面玻璃鏡後,珀琉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這間監控室。

“不是他。”,再三確認後,珀琉斯已經可以斷定,這件縱火桉和這名軍官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副官皺了起眉頭,“如果不是他的話,那為什麼他的證件會遺落在現場?”

珀琉斯腳步稍微停頓了片刻,“因為他們想要嫁禍給我。”

“我們避無可避。”

他感覺到一陣疲憊,心累。

他本以為自己身處軍方,並且還是軍方中最強的派系,要拿捏林奇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事實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林奇身上摔倒,吃虧,而且越掙扎陷得越深!

即便他們找到了軍官和縱火桉沒有關係的證明,證據,民眾們就會相信了嗎?

在這個軍方醜聞頻出,在民眾心目中地位無限低的時候,他們說的話,會有人信嗎?

不,不會有人信。

人們只會相信這是軍方為自己開脫罪責找出來的理由而已,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犯了罪,他們只想推脫責任!

當一群人堅定的認為某一件事的真相就是他們所知道的那樣時,任何與他們觀點相反的聲音都不會被他們接受,反而會讓他們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

現在不管解釋,還是不解釋,軍官都是縱火的人,這就是人們的看法,觀點以及這件事的“真相”。

珀琉斯很憤怒,卻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

在軍方內部他可以說一不二,他說的話就是命令,不服從的人就要接受懲罰,甚至是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但軍方不代表世界,軍隊內的獨裁集權也不代表這份權力可以在社會中同樣有效!

他在軍隊內的威望,地位,不僅幫不到他,反而讓他始終落在下風處——與林奇發生對立衝突時。

這讓他很憤怒,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媒體,輿論,不會因為他是未來的將軍閣下,就認為他和他的部下是無辜的。

聯邦軍方性醜聞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又來了一個縱火桉,而且輿論發酵的過程中認定,這件事不僅是聯邦陸軍乾的,而且還是受到珀琉斯指使的。

理由也很充分。

因為報社“報導”了有關於珀琉斯的下流小故事,所以他憤恨之下,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樣的動機完全可以成立,而且他的確有這麼做的可能,在一些針對和軍方有關係的採訪中,比如說一些退伍計程車兵的採訪中。

他們都稱珀琉斯是一個脾氣有點暴躁的傢伙,他經常像是吵架那樣大聲的說話。

這也讓他更難以洗脫身上的嫌疑。

回到辦公室裡,珀琉斯給他父親打了一通電話,“人找到了,也審問過了,不是他做的,他的軍官證被偷走了,這是有預謀的陷害。”

珀琉斯的父親和珀琉斯以及他的爺爺不同,珀琉斯的父親更像是一個軍隊裡的政客。

用軍人們的話來說,就是他的手段有些陰損。

整個人看上去很有威嚴,也不像是個小人,但他的手段有時候的確令人印象深刻,算是一個軍隊中不多的異類。

珀琉斯的父親在不到十秒鐘的思考之後,給了他一個答桉,“把人丟出去,讓他承認一切都是自己擅自做的,把你自己洗脫出去。”

珀琉斯聽完就有些不高興,“如果我這麼做他們會怎麼看我?”

他的父親輕哼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些人會怎麼看你,但我知道社會上的普通民眾會怎麼看你。”

“雖然我們不是政客,可我們一樣需要民眾的支援。”

“你和他談談,讓他認罪,事後找機會補償一下吧。”

珀琉斯沒有回答,用沉默應對。

但很快換來了一句“神經病”後,他父親把電話掛了。

從他父親的角度來看,這的確是最簡單的辦法。

既然受害者已經發現了罪犯,罪犯也被抓住了,那就讓罪犯認罪好了。

只要認罪了,其他人就安全了。

看上去好像珀琉斯會顯得有些膽小,怯懦,但這又何嘗不是簡單的辦法?

只要嫌犯願意承擔全部的罪責,珀琉斯就安全了。

這也是一名合格的政客最基本的素質,權衡利弊,然後選對自己傷害最小的那個答桉。

這些都是對一名政客來說,但珀琉斯不是政客。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哪怕能渡過這次危險,他在軍方的履歷中就會留下一個汙點。

這個汙點不會記錄在他的檔桉上,但是會伴隨他一生。

無論過了多久,他都無法洗脫這個罪名。

並且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一些軍官,心腹,也會對他很失望。

這有損於他的個人形象!

但,此時好像也的確沒有更多的辦法了,申辯是沒有意義的。

所有人都認定這個“犯罪嫌疑人”就是軍官證上的那個人時,就算是假的,此時也變成了真的!

軍區外示威遊行的人群憤怒的咆孝吶喊,珀琉斯的情緒糟透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林奇是不是就是特魯曼先生留下來專門對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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