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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下定了南涉流沙,突襲遼軍餘孽的決定,但真正落實起來,也未見匆忙,當然,想急也急不起來。就一個路途遠近,訊息交通,就是最大的問題。
因此,雙方約定了一個相對寬鬆的時間,以一月為期,南北對進,合擊盤踞在西域的遼軍殘寇。
遠征軍這邊,感受到了希望,明確了目標,效率與熱情也空前高漲,在楊業的指揮下,南渡備戰,進行地有條不紊,穩步推進。
最重要的,就是探測進軍路線以及準備足夠的軍糧物資。進兵路線,在王審琦前後長達一月的探索之下,幾度碰壁失道,終於靠著當地土著,找到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通道。
至於軍需糧草,則更少顧忌,抄掠周邊,刮地三尺,甚至不惜竭澤而漁,以求短時間內獲取大量物資,以支撐進軍及作戰消耗。
前者雖遭挫折,但楊業其志猶在,不願苟且,寧肯再搏一把,因此,也表現出了一股豁出一切的決心與氣勢,上下將士皆感而效之。
遠征軍將士們,也收拾軍容,抖擻精神,再備征程。戰刀在打磨,戰甲在修繕,戰技在恢復,而戰心,也在楊業的鼓舞下,昂然攀升。
楊業也沒有用多少累贅言語去蠱惑將士,只是宣佈,距離回家,只差一道狹窄的沙漠,兩座矮舊蕭條的城邑,數千無所依從的弱敵。
再沒有比“回家”二字,更能打動將士之心,鼓舞遊子志氣的了!
大漢開寶九年二月十七日,春風漸暖,簡陋的旗幟依舊昂揚,遠征軍將士空營而出,整d裝齊備,列陣於翼只河畔的灘塗間。比起當初那支人高馬大、兵精糧足的漢雄師,在裝備與形象上要差不少,但經過一個月的武裝修備,那股睥睨天下的豪情與氣質,卻再度顯現於遠征軍將士身上。
楊業與王彥升、王審琦三人,挺身高坐,正對將士,做著出擊前最後的檢閱。對這軍容氣勢,楊業也是十分滿意,同時不乏感慨,他似乎又見到了那支當初誓師北上,隨他們義無反顧出擊漠北的大漢鐵騎。
王彥升病容不減,但仍舊固執地單乘一騎,不願脫離將士,也不願臥於擔架,固執到,就像要走完最後一段軍旅征程一般。此人固然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他這種始終不曾減弱的堅韌與豪情,很受敬仰,尤其對軍中將士而言,更是值得以性命寄託的人格魅力。
這麼多年了,有聽過王彥升桀驁不馴,有聽過他仗勢欺人,有聽過他恣意妄為,但從沒傳出他不得軍心,治軍無方的情況。
楊延昭也在軍中,王彥升曾建議讓他也隨劉昉兄弟回去,被楊業拒絕了。但是對此,楊延昭沒有任何的怨言,就像個忠誠的戰士,牢牢地堅守著。早已是能夠單獨統率指揮數千乃至上萬軍隊的大將,如今卻只能帶領區區五百卒。
即便如此,也是楊業、王彥升、王審琦之下的第一戰將,不是父輩蔭庇,而是一人一馬、一刀一劍闖出來的,甚至被楊業故意地壓制著。
父子倆只是對視了一眼,楊延昭鄭重肅穆,楊業則古井無波,眼神交錯而過,再度掃視一圈,楊業也沒有發表什麼長篇大論,只是振臂,朗聲道:“回家!”
言罷,全軍將士,一起高呼“回家”,兩千人硬是喊出了兩萬人的氣勢,驚得河中游魚、林中鳥獸一片悸然。
隨著楊業一聲令下,遠征漢騎,策馬驅駝,踏水而過,橫渡翼只河,其後,在斥候與嚮導的引領下,朝南面的沙漠戈壁而去,目標,則直指數百里外的北廷城。
而與此同時,隨著漢軍開春之後的大舉西進,本就紛爭再起,局勢緊張的西域心思,就如燃燒的熱柴上再添了一盆油。
原本河隴大軍遠涉而來,需要休整,郭進也是選擇不急不緩、從容穩妥地進行備戰,然而來自遠征軍的訊息,不得不讓他改變計劃,這一改,就是侵略如火,迫不及待了。
在聯絡事宜夾擊事宜上,王寅武表現得很賣力,也不敢不賣力,且不提能不能得罪起楊業與王彥升,就親自盯著此事的劉昉二皇子,就不敢貽誤怠慢。
劉昉還好,成熟明理,而還是少年的魏王劉旻,可就沒那麼好伺候,連隨王寅武先行返回河西,都是劉昉以兄長的威嚴壓迫。
而劉昉兄弟,被楊業趕走,心有鬱結,釋放的辦法,便是努力促使西域漢軍,北上作戰。雖然他們對西域軍隊沒有任何的指揮權,但這兩個皇子親臨軍中,就沒有多少將帥能真正擺脫這種影響,又有盧多遜、王寅武這樣的河西大佬支援,也不得不盡心盡力。
相邀作戰,符合軍事規則,並非臆測冒險,而北邊,那是漠北遠征軍,是楊業,是王彥升,哪怕衝著這些人,郭進都不會坐視遷延。
劉昉兄弟與王寅武一行,花了足足二十日時,兜轉繞行一千四百餘里,方才返回瓜州境內,然後馬不停蹄,將訊息軍情通傳。
於是,從二月上旬末尾開始,整個西域漢軍都隨之動了起來,廣大西北軍政官員將吏,也都應命效力,配合大軍征伐,十分盡心。
這大概就是從劉昉兄弟開始,施加下去的壓力,當然,源頭或許還得追溯到劉皇帝那裡去。而楊業之所以讓劉昉回河西,未必不是想以此督促河西及西域軍政的效率。
當然,如果將那兩兄弟留在軍中,一起南下,效果也不會差,甚至會更好,但是,楊業實在不願意也不敢再讓兩位殿下隨他們去冒險了。他可以帶上自己的兒子,哪怕父子倆一同殉國,都不值得畏懼。
從收到訊息算起,制定作戰計劃,整裝籌備,調兵遣將,緊鑼密鼓到出兵,郭進一共只花了五日的時間。
在二月十五日的時候,郭進便留師一萬五千與漢將崔翰,以其監視焉耆方向的黑汗軍,而自與拓跋思忠,率領漢軍步騎及回鶻僕從共計兩萬七千餘軍,自高昌北上,兵鋒直指輪臺。這比約定進兵日期,還要早兩日。而僵持平靜了近半年的西域,戰火也由此再起,並且一爆發,就是轟轟烈烈,三方糾葛。
面對漢軍之來襲,遼軍自然也早有準備,然實力有缺,條件有限,即便有準備,應對起也是措手不及的。
過去,他們之所以能夠憑區區數千殘兵,苦苦堅持,除了黑汗軍的牽制外,就是靠著天山天險,自高昌通往輪臺的道路間,一座白水要塞,擁有得天獨厚的防禦優勢,當年耶律斜軫西征,都沒敢硬碰硬。
郭進也曾幾度遣師旅,想要拿下白水塞,都以失敗告終。今番復來,從一開始就爆發出所有力量,全力進攻,所有能用的適合攻城的利器都拿出來了,並且不惜僕從軍的傷亡。
而守軍那邊,則是此消彼長的一種情況,以當前輪臺、北廷兩地之人物力,供養數千遼軍,實在勉強,薄弱的統治始終處於動搖狀態,孤軍作戰,無所依靠,正面戰場慘敗的訊息傳來,更嚴重打擊了遼軍餘眾計程車氣。一個酷烈的寒冬,更消減其戰力與意志。
自古以來,無不克之關隘,白水塞亦然,幾個月過去,遼軍情況已然孤危,再面對漢軍毫無保留的兇悍進攻時,也沒能抵擋得住。
兩日時間,就短短兩日的時間,白水塞便陷落了,甚至於沒能堅持到輪臺援軍的到來,漢軍主帥郭進便以勝利的姿態,踏進白水塞,將這座阻了他半年的要塞給踩在腳底下。
守備的遼軍,也只傷亡了三百多人,餘者盡數歸降,甚至於,一頓飽飯,就讓其倒戈,積極地通報西域遼軍的內情,以及為漢軍引路。
白水塞既下,通往輪臺地區再無要塞險隘可守,可以說是一片坦途了,而郭進乘勢進兵,打了一場遭遇戰,親自領軍來援的遼安平王耶律敵烈再度敗於漢軍之手,差點被生擒,最終狼狽逃回輪臺城。
十九日,白水塞陷落;二十日,耶律敵烈敗走;到二十二日,漢軍已兵圍輪臺城,這是自郭進西征以來,第一次兵臨此地,也是數百年後,再度有屬於漢人的旗幟飄揚於這歷史淵源深厚的古輪臺。
這一次,遼軍沒有反應過來,黑汗軍隊也沒有反應過來!
遼軍是無處可逃,無地可避,無力可抗,黑汗人則是完全沒想到一個冬季過去,當然讓他們屢屢吃虧的遼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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