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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的禮賓館位在皇城東南方向,緊臨洛水,毫無疑問,也是當年慕容彥超重修洛陽城時興建的。當年對洛陽城的翻新是很徹底的,西京也有太多建築設施是在當初那場大工中拔地而起的。

比起東京的禮賓館,西京這邊要少幾分奢華,卻更具威嚴,以及大都大國之氣象。佔地很廣,各項設施完備,足有一百九十二間客房,洛陽城內不乏銷金窟,更不缺奢侈糜爛的豪華酒樓客店,但要論規格與豪氣,還得屬禮賓館。

這算是洛陽的一張名片,也是朝廷招待各方來客的主要場所,禮天下之賓,待萬國來客,這是劉皇帝說的。

而客居其間的,大多是外國使節、各地區首領、部族藩臣以及進京公幹述職的地方大員。而隨著大漢的日益強大,威名遠播,不遠千萬裡前來朝拜、交流的諸國各方勢力,也是絡繹不絕,也就使得禮賓館從不缺客人,始終賓客盈門。

還在乾祐早年的時候,大漢禮賓館基本是門可羅雀的,一年也招待不了多少人。劉皇帝當太子那幾個月期間,一個回鶻使者,就能被奉為上賓,還能引得劉皇帝親自上門視察,表示關懷。

甚至於,只要是來自異國他邦的外賓,都能得到良好禮遇。不過,如今情況則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這個資格了。

過去,禮賓館一應花費,都由朝廷承擔,戶部撥款,畢竟是招待國賓的機構,不以盈利為目的。不過,在兩年前,發生了一件貪腐案件,禮賓館丞夥同上司院監以及戶部主事,虛置外賓名單身份,籍此中飽私囊。

事情的洩露,還在於分贓不均,有人眼熱心嫉,捅到宰相趙普那裡去了。於是,趙普命人嚴查,結果是註定的,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情節極其嚴重,性質極其惡劣。

貪腐漁利永遠難以禁絕,但是,在禮賓館這種對外視窗,朝廷的門面上動這等心機,耍這等手段,顯然是過分了。

事洩之後,果然引得劉皇帝大怒,下詔嚴懲重罰,涉事的幾名主要犯官,盡數斬首,還搞株連,一應家眷及利益相關人員,悉數發配邊疆。

對於所涉機構,更是大加整頓,禮部、戶部遭到嚴厲申飭,禮賓館院更是從上到下給調整了一遍。禮賓館院貪腐案,也是趙普上臺主持國政後,經辦的一場大案,波及甚廣,樹立權威,立竿見影。

同時,此案也引起了劉皇帝的一些思考,自己是否對於所謂的外賓過於優待了,這不僅引得一些膽大妄為之徒魚目混珠,騙吃騙喝,還給官員們上下其手、貪汙腐敗的空子鑽。並且,操作還簡單,只需虛報些賬目,若不是他們膽敢找人冒充外賓,並且受人舉報,還真不容易被查出來。

於是,劉皇帝覺得,自己似乎犯了邀名求榮的錯誤,堂堂帝國禮賓館,竟然成為一個面子工程,淪為一個藏汙納垢之所,這才是帝國名聲的敗壞,天子顏面的損傷。

自那之後,禮賓館的制度改了,除了加強款項下撥的限制以及賬目的監控,同時對於外賓,也不再是予取予求,任意免費。

至少在劉皇帝看來,能夠進京入貢的,總不會囊中羞澀,倘若真只是為了來京朝拜大漢天子,劉皇帝也不在乎這種窮鬼。連京中食宿都承擔不起,還朝什麼拜,納什麼貢?

劉皇帝的確是越來越愛面子,但卻更加厭惡憤恨那些以維護國儀君威為名,而實際辱沒君顏的行為。

當然,或許確實不乏偏僻之地的窮酸使節,朝廷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待,若有困難,他們可以先向禮部登記,靠禮部開具的憑條入住禮賓院。一般而言,有實力有底氣的外使,是不會透過此法的,也不屑於此,即便對大漢卑躬屈膝,也不至於求此施捨,那樣只會為人所笑。

而自從禮賓館開始收費之後,有很多民間的人士,都想要花費去住上一住,享受一些國賓的待遇,感受一番別樣的榮耀與體驗。大漢民間,也從不缺有錢人,尤其在京師之內。只可惜,這終究只是妄想,沒點身份,不夠職位,連花錢的資格都沒有。

哪怕已然入秋,並非使臣覲見朝拜最頻繁的季節,禮賓館也有七成的入住率。像高麗國使徐熙,作為高麗國的禮部尚書,已然在京住了半年多了。

當然,與有些流連西京的一些使臣、首領不同,徐熙逗留漢都,主要還是為協調大漢與高麗國之間的關係。

去年那場浩蕩的漢遼戰爭中,高麗從頭到尾,也只打了個醬油,但受到的打擊是深刻的,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高麗官民遭遇的傷痛是沉重的。

今春徐熙來朝,數度奔波,幾番商談,終於取得了朝廷的諒解,達成了一系列的議和條件,終苟全。

到如今,東海水師早已停止對高麗沿海地區的侵襲,但其國內,仍舊不安,受到漢軍殺掠的西部地區,發起了一起規模不小的叛亂,意圖推翻高麗王昭的統治。同時,漢軍仍舊沒有完全撤軍,仍舊留有五千水師在濟州島,修建軍港碼頭,一副長久經營的姿態,並且擺明了隨時插手高麗內亂的意思。

大漢在休養生息,得罪過朝廷的勢力以及不聽話的小弟在遭受苦難,這也讓劉皇帝感受到了一種閒適感,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大抵他國水生火熱,本國富民安康,方得天下太平,劉皇帝的霸權主義與強權心理也是越發嚴重了。

對於高麗國內始終騷亂不安且日趨惡劣的形勢,徐熙是心知肚明的,這也是個有眼光,有見識的人,他知道,一切治亂的根源還在隔壁這個強盛霸道的大漢帝國。

國內那些叛亂的貴族與農民,背後絕對有大漢官府的影子,武德司的名聲,已不只在大漢國內彰顯,對於周邊國家,同樣有所流傳,影響最重的,毫無疑問是契丹與高麗。

但是,知道問題所在,卻難以解決,高麗也沒有實力去解決那個製造問題的人。相反之下,還需要奴顏婢膝、卑辭厚禮,小心侍候著,至少,不用再面對大漢水軍無休止的侵擾劫掠。

而對高麗國王王昭而言,只要大漢不直接下場,那國內的反抗勢力,終究不是致命之患。當然,重新求得朝廷的寬容,重新獲得“慈父”劉皇帝的支援,就是這段時間以來,高麗“皇黨”所追求的。

徐熙由於幾次的出使,並且獲得了不俗的表現,便被高麗放在京內,肩負為國求安的使命。徐熙也是這般做的,十分努力,但是,當劉皇帝在高麗國頭頂劃下了一條紅線之後,所有的努力也終是有個上限的,任其百般遊說,千方奔走,終是無用功。

在禮賓館待了這麼久,屢受打擊,徐熙已然有些心灰意冷,也感受到了大漢的那種蔑視與幸災樂禍。如今,徐熙已然向國內請命,向王昭告罪的同時,也請示回國,大漢這邊事不可為,他寧願回國協助王昭平亂。。

當然,有個前提,那就是大漢遵守他們靠卑躬屈膝、稱臣納貢求來的和約,不親自下場......

比起徐熙,蕭思溫進京後,日子要好過得多,是心安理得、舒舒服服地享受著禮賓館的最高待遇,他不缺錢,另外他也是遼國使臣,所來也涉及朝廷大事。

對於大漢都城,蕭思溫也算是慕名已久,而對於這座他今後可能長久居住的城市,也抱有十分的熱情與期待。

雖然還沒有成功面聖,但他已然有些享受起西京的人情景物了,對於漢家城邑,蕭思溫並不陌生,也肯定能適應。

對於禮賓館內的那些蠻夷雜音,更有一種歧視心理,往往以輕蔑的目光看他們。至少明面上,他還是大遼的使臣,大漢真正的貴賓,哪怕如今的大遼江河日下,逐漸沉淪,也不是一般國家勢力能夠比擬的。

更何況,未來蕭思溫還有機會成為大漢的重臣,嗯,這是蕭思溫給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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