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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皇帝劉文澎能否有所改變,這是必然的,畢竟親政掌權了,也終於可以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了。

不過,在此之前,劉文澎需要找個人來接任尚書令的職位,這可讓劉文澎好生傷了一陣神。

依劉文澎的性子,本想著乾脆把尚書令之職給廢了,因為他發現大漢帝國“首相”地權力,對他這個皇帝的鉗制能力有點大。

當然了,這種想法也僅僅是想法,想想就得了,劉文澎還真就不敢廢相這樣的大動作。這可涉及到“祖制”的問題,一定程度上,可比打壓、排擠宰輔要嚴重得多。

一個宰相倒臺了,總有人續上,大夥還得感謝皇帝給機會,若是直接把飯碗砸了,那就別怪臣下們奉祖宗之法力爭了。

大漢帝國的事,到了第四代皇帝,顯然已不是皇帝一人說了就算的了。劉文澎能親政掌權,只能證明他在帝國權力的掌握上佔據了主動,比之太宗尚且天差地別,就更別提世祖了。

即便不討論這些,帝國的宰相制度,最早延續自世祖,而尚書令在這個制度下的領導核心地位,則早在趙普二度拜相之時就徹底確定下來了,其中同樣貫徹有世祖意志。

世祖定下的東西,太宗都不敢輕改,何況你一個劉文澎?別看太宗皇帝在位十四年時間進行了諸多改革,也就導致,比起開寶時期,雍熙時代帝國上下風貌發生許多顯而易見的改變。

但事實上,太宗皇帝真正做的,只是對世祖之政、之制的匡正與完善,改動的地方不少,但強化的地方更多,萬變,而不離其宗,帝國最基礎的東西,還是世祖的那一套,太宗皇帝真正做的就是繼往開來的事情。

而延續貫之了幾十年的東西,可不是劉文澎這麼一個登基不過四年的青年皇帝能夠輕易改變的。

平心而論,對皇帝劉文澎來說,趕走劉曖、張齊賢、呂蒙正等宰輔,甚至把所有雍熙輔臣一個不剩都排斥出中樞,都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

真正難的,是真正、徹底地掌握這個帝國、掌握這套成熟社會管理體制,是擺平那些看不到的衝突與角力,倘若做到了這些,那麼劉文澎才有資格去觸碰制度、規則之類根本的東西。

世祖皇帝構造的這一整套帝國體制,在其內,皇帝理論上可以擁有無限的權力,但這份權力,偏偏就不包括對“祖制”的修改。

太宗皇帝能夠稍微觸動,那是三十多年太子,以及秉政多年積攢下的雄厚實力與巨大威望做支撐,即便如此,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甚至明面上還要高舉高唱“皇漢宗法”的旗幟與口號。

太宗尚且如此,就別提劉文澎了。沒有世祖、太宗的權威,卻要行其大權,必然是會出問題的。若是敢改宗法,尤其是涉及權貴根本利益的宗法,那麼可以想見的,會有一大波人高舉祖宗成法來與皇帝鬥上一鬥。

一旦形成那樣的局面,劉文澎能夠借用的力量就不多了,那些此前站在他這一邊的勳貴、重臣,或許都將成為他的反對者,即便是那些倖進的“帝黨”也未必不會心存疑慮,畢竟這樣的人,在見機識相上,可遠比一般人更加敏銳聰明。

初掌大權的劉文澎,自然是春風得意,不可一世。不過,他或許看不清楚其中的門道與要害,但他身邊的人可不都是蠢的,比如三朝老奴、少府劉規,以及新晉的中書侍郎、宰臣王欽若,在皇帝表露出廢相意圖之後,都是神色驚變,極力勸阻,陳說厲害。

尤其是王欽若,雖然他從內心裡他是很支援廢除尚書令的“首相”職權,畢竟他這個新晉宰相資歷薄弱,在政事堂甚至很難站住腳,那樣對他來說是有好處的。不過,要謀長遠的王欽若,顯然不敢給皇帝出犯眾怒的主意。

而除了劉規與王欽若,就連皇城使王約、武德使林特也都向劉文澎提出勸阻抑或警醒的意見。

眼瞧著身邊的這些親信或者“功臣”都提出相對一致的看法,青年皇帝劉文澎也不由泛起嘀咕了。當然,劉文澎的任性若是發作起來,也不是這些人勸得住的。

真讓阻止劉文澎“起飛”的,還是世祖、太宗這兩座大山,祖宗成法的在當前這個時代的威力是很難為不通其理的人所理解的,那一項項賦予了世祖意志的條文規矩,對所有人都是一種約束,包括皇帝。

這也是帝國諸統治階級們對皇帝最有效的一項限制,上上下下,如何能不高擎這麼大旗,拼命維護。

而劉文澎,畢竟還是趕上了世祖晚年的那段時間,雖然短暫,那也是真正親近地見識過餘暉下的世祖,是何等的威嚴或者說恐怖,又打小成長在太宗的“陰影”下。

或許對天地師長,劉文澎都沒那麼地敬重,唯獨對兩代先帝,常懷一顆敬畏之心。

改不了制,最終還是得按規矩來。一個都察使,都能引得滿朝雲動,各派相爭,何況是尚書令這個帝國首相的位置。

朝廷內部更是爭得頭破血流,基本各大派系都下場了,很多劉文澎甚至沒多少印象的人都被舉薦到他面前,比如河東轉運使柴宗誨,這是英國公柴榮的幼子;關內道布政使高處讓,這是安國公高懷德三子;西南巡檢使趙昱,這是已故陝國公趙延進次子無一不是開國元勳、功臣勳貴之後。

值得一提的是,大漢帝國公卿勳貴的傳承,已然出現一種趨勢。二代繼承者們,尚有一部分才幹出眾者,能在朝中當重職,享實權,繼續鞏固、延續著自父輩創下的功業與影響力。

類似的人物,在過去的幾十年,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並且很多人也的確成為帝國的中流砥柱,包括趙匡義在內的諸多宰輔大臣、將帥封疆,都是如此。

而到了第三代,情況就逐漸發生變化了,那些承爵者,在朝中基本只擔虛職,不掌實權,而代表家族出仕打拼,繼續保持、提升權威與影響力的,則是其他沒有繼承權的子弟。

這種趨勢,在世祖開寶後期便已有體現,等到太宗時代,就已然很普遍了。這其中,未必沒有兩代先帝王的推動,保留勳貴後裔們福廕的同時,也在各大家族造成一定的分化。

此舉極大地保證了各大勳貴家族的根本利益,也使勳貴在帝國的政治生態中始終佔據一個較重的利益,即便有世祖、太宗兩代各種管理、約束、限制的政策辦法,但他們對帝國的影響力實則是不減反增的。

到了劉文澎的平康年代,勳貴們不僅在軍隊體系內部保持著堪稱絕對的話語權,在文官系統內,也同樣攻城略地,拿下了眾多要職。而對這一個個突然冒頭出來的尚書令“候選者”,劉文澎一時之間竟有些措手不及。

至於朝廷內部,為尚書令之職,也是各施手段,局面之複雜,甚至到政事堂都無法組織廷議推選的地步,因為財政使李沆、吏部尚書劉繼昌還有兵部尚書向德明都是尚書令的有力競爭者,並且,都被各自代表的政治派系所推舉。

甚至於,連駙馬、侍帥楊延昭都被人推戴,只不過楊延昭很果斷地拒絕了,甚至主動壓制了那些“熱心者”的聲音。

而此前有大量案例證明,面對這種紛繁複雜局面的時候,劉文澎既缺掌控能力,也缺乏處置能力。

於是,不勝其煩的劉文澎做出了一個充滿他個性,細思之下又並不讓人意外的決定,他於平康四年秋九月二十六日下詔,以內閣大學士、王旦為尚書令,總理朝政。

事實上,內外大臣們推舉的那些人選,站在劉文澎的角度基本上是一個都不會認。首先排除的就是樞密院、兵部這兩個軍政系統,太平時代也不可能二衙長官成為“首相”。

其次就是李沆,他既是三朝老臣,又是太宗遺命輔臣,劉文澎好不容易才把劉曖、張齊賢這兩座山頭熬走了,怎麼可能又給自己找不自在,沒把李沆也一道趕出朝堂,就是他剋制了。

而吏部尚書劉繼昌也是同樣的道理,他畢竟也是故徐簡王劉承贇之子,宗室之後,論輩分劉文澎也得叫一聲皇叔。費了多少心思與口水,方才把劉曖趕到南海封國,又怎麼可能又把劉繼昌給抬上來。

至於其他人的考量,就更簡單,他不熟悉

思來想去,也就王旦合適了。首先他是三朝老臣,五十歲出頭,年紀、資歷、能力、名聲都夠用,其次他也算是勳貴之後,畢竟其父王祐乃是“開寶二十四臣”之一,即便是一份注水的榜單,那也是偌大帝國三十年時間內最頂級的一批人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太宗皇帝當年在立太子時,實際給劉文澎找了三位老師。太子太傅趙王劉昉垂垂老矣,也被逼得主動到邙山結廬守陵;太子少府王禹偁,已然作古,劉文澎身上至今還揹著一個對師不公的薄涼罵名;剩下一個,就是太子賓客王旦了。

有這麼多合適的地方,劉文澎選擇王旦,也就不奇怪了,而提拔其為尚書令的理由也是現成的,由其監修的《太宗實錄》終於完本了,這可是一項大工程,也是大功德。

而除了王旦之外,劉文澎又把湖廣巡檢使慕容德琛上調中樞,擔任尚書左丞,拜相。此舉,自然而然討得了慕容太后的歡心,母子關係又恢復如初,事實上,從劉文澎把魯王劉曖趕出中樞之後,母子倆之間就已經開始和好了。

等到平康四年冬,大漢帝國新一屆核心領導班子形成了:尚書令王旦、財政使李沆、吏部尚書劉繼昌、都察使向敏中、樞密使李繼隆、兵部尚書向德明、尚書左丞慕容德琛、尚書右丞寇準,還有刑部尚書徐士廉以及新晉的中書侍郎王欽若。

比起平康初年,格局可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少那種可以勉強壓服眾臣、領導全域性的人物(趙王劉昉、魯王劉曖、尚書令張齊賢)不存在了。

帝國中樞也初步地形成了以皇帝劉文澎為核心的領導集體,大漢帝國也開始進入一個共治時代,而這個所謂的“共治時代”,也是由皇帝劉文澎親自開啟的。

初掌大權的青年皇帝劉文澎,有了一段讓人意外的勤奮表現,躬身視事,親掌國政,組織會議,接見大臣,親自批閱奏章,處置軍國大事,盡情地體會了一番指點江山、日理萬機的風光與辛勞。

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事情劉文澎處置得還不錯,禮部尚書陳贄、宣慰使溫仲舒去世,他都發詔告慰;榆林道兵馬副都指揮使陳興縱縱兵劫掠治下漢夷部民,被他處死,以正國法;關內饑饉州縣,也下詔賑濟,體恤疾苦,蠲免賦稅.

平心而論,這麼一段時間的表現,劉文澎是中規中矩的,少了許多浮躁與人性,雖說不至於就征服眾多臣下之心,至少讓人對他改觀不少。

皇帝年紀長了,親政了,為人處事也成熟了,那麼親政之前諸多不那麼合人心的行為,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值得原諒。對皇帝,上下實則總是給予更多的寬容。

可以說,從平康四年秋冬,到五年夏,這半年多的時間,是大漢帝國上層自進入平康年代後最穩定的一段時間。

然而,也就這麼一段時光,過於短暫,短到讓人幾乎以為是一場錯覺。原因嘛,還是出在皇帝劉文澎身上,他怠政了.

劉文澎最終發現,努力趕走皇叔、打倒輔臣、掌握大權之後的日子,對他來說,還不如以前.

明君是不好做的,一個勤奮的明君就更辛苦了,而劉文澎的“明君生涯”實則只存在了不到半年,他就對那鋪天蓋地、紛至沓來、無窮無盡的朝政事務感到厭煩了。

而比起整天面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劉文澎更喜歡騎馬、打獵、下棋乃至唱歌跳舞,就算與後宮嬪妃廝混,也比待在垂拱殿,面對著那幹冬烘老朽,看他們爭執國事,聽他們反覆嘮叨,處理一件又一件根本處理不完的俗事,要有趣得多得多得多

於是,慢慢地劉文澎便鬆懈了,常常在朝政會議抑或君臣問對之時,表現出厭煩、疲憊的情緒,後來乾脆把國事“還”給政事堂,讓王旦等人看著處理,只有無法達成決議,以及一些利害攸關,涉及軍隊或者朝廷重要任命、祭祀、征伐等事,才需要請示他。

其餘時候,眾宰相可以共同決策,當然,劉文澎也會時不時地去檢查一番,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就是這一點,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放棄了。

因為他發現,眾多宰相併沒有“對付”他的意思,並且互相之間矛盾重重,鬥得很歡,往往需要他作為仲裁者,對他的皇位並沒有威脅。同時,有皇城、武德二司在,他也能隨時掌握朝中的情況,他這個皇帝,穩如泰山

而擺脫了繁重的國事之後,劉文澎也終於有時間幹他真正喜歡的事了,比如一年四獵,與賈玄等國手下“人棋”,在宮中玩打仗遊戲,舉行各種“嗨到天明”的晚會,到西京市井遊蕩獵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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