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紅樓8
翟佰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8 紅樓8,金手指是深宮老嬤[綜穿],翟佰裡,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進了宮第一件事是分配房間。
阿沅一路走來順順利利,在加上容貌姣好,體態風流,一看就屬於有潛力的那種,負責分配房間的嬤嬤也不是瞎子,剛站定就被拉出人群,分配進了一個雙人間。
和她一起住進雙人間的是一個揚州的秀女,姓儲,名雲英,父親是個揚州治下一個小縣城的縣丞,勉強算有個官身。
只是這樣的出身竟沒能免選?
許是面上表情太明顯,儲雲英笑的溫柔,細聲細語地解釋道:“揚州雖然富庶,可縣丞的日子也算不上好過,此次是因為我娘病了,家裡的積蓄都掏空了,再加上下頭還有三個弟弟要讀書,我聽聞入京選秀會有聘金,便主動報名了。”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犧牲一人,拯救全家。
她爹雖然老實本分,可若是她娘沒了,她爹也不會為她娘守著,肯定會再娶,到時候他們這些前頭生的就尷尬了,她年歲大了嫁出去倒是簡單,可下面三個弟弟可就廢了。
“你呢?你怎麼會來選秀?”儲雲英好奇,在宮門口她是看見這位林秀女下馬車的,那馬車可不是普通的青篷馬車,比縣城裡的員外們坐的馬車都要富貴呢。
阿沅也沒想過要瞞著,一點兒都不介意揭自家的醜:“繼母不慈,揹著父兄給我報了名,直到內侍大人送聘金來才知曉我的名字上了名冊,再去打點時,內侍大人都乘船入京了。”
儲雲英頓時面露憐惜。
她好歹是自願的,眼前的林秀女卻是被逼的。
“也用不著可憐我,我倒覺得是件好事,倘若真能留在宮裡,也比日後回了姑蘇被繼母隨便嫁出去來的好。”
儲雲英琢磨片刻,也覺得林秀女的想法是對的,畢竟婚事都在繼母手中攥著,留在宮裡哪怕不受寵,好歹能安穩度日,若回去被繼母隨意嫁出去,還不知道會被嫁給怎樣的人家。
光‘繼母不慈’四個字,就昭示著婚後生活是多麼的不幸了。
兩個人互通有無後,對自己的室友都很滿意,儲雲英長相柔美,聲音也婉轉動聽,一口揚州方言,雖比阿沅的如儂軟語硬一些,卻也能甜到心坎裡去。
阿沅來自姑蘇,如儂軟語是標配,還能唱小曲兒,可官話她說的也不差,咬字清晰,口齒也很伶俐。
也不過學習三天,兩個人就直接脫穎而出,成功從大班轉到了小班教學。
負責教導阿沅的嬤嬤姓方,是御前的人,她挑中了阿沅後便開始為她制定課表,行為舉止,禮儀規範,琴棋書畫,樂器舞蹈……總之課程內容十分豐富,充分貫徹了‘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的學習方針。
儼然要把秀女們打造成完美寵妃的模板。
儲雲英那邊也是同樣的課程,只不過挑中她的嬤嬤姓甄,總喜歡板著個臉,比方嬤嬤兇多了。
經過大量藝術培訓的阿沅,再加上超強的學習能力,很快就成了方嬤嬤的心頭寶,學習之餘還不忘給她開小灶,帶點心,顯然想要結交一份善緣。
說不定日後這林秀女得了盛寵,成為娘娘,到時候就是她們這些老嬤嬤上趕著巴結了。
與之相反的便是儲雲英,唱曲彈琴她可以,但到了讀書寫字的課,她便立刻不行了,明明是秀才的女兒,卻被養的大字不識一個,天天做作業就要用兩根蠟燭,更別說那一筆字了,甄嬤嬤都嫌辣眼睛。
“我是真不行了。”儲雲英滿臉疲憊地躺在床上,整個人瀰漫著一股鹹魚的味道,她是真的想擺爛了。
阿沅抱著琵琶站在她的床沿小聲彈奏著。
她技藝不凡,又是信手撥絃,不僅不叫人覺得吵鬧,反而有種寧靜的叫人放鬆的感覺:“你爹這些年都未曾教你讀書麼?”
“我爹啊,那就是個迂腐的,在他眼裡,只有兒子才該讀聖賢書,我這個女兒只需跟我娘學針黹女紅便儘夠了。”儲雲英羨慕地看著阿沅彈琵琶的纖纖玉指。
她能看的出來,林秀女的爹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女兒,這些日子學的東西,林秀女不說樣樣精通,卻也都觸及一二,想必若不是那繼母,這位林秀女也是能嫁入高門做正頭娘子的。
“功課總是要完成的。”阿沅也不知該怎麼勸儲雲英。
其實若儲雲英還留在大班的話,功課沒這麼繁重,可偏偏,儲雲英與她一起早早進入小班教學。
她已經看的出來,教導儲雲英的那個嬤嬤已經越來越不耐了。
不耐好啊……
不耐才會放棄,那個嬤嬤是太上皇的人,便是最後儲雲英入了後宮,也註定是失寵的結局了,她如今闖入選秀第三關,就算現在落選回去了,也會有不少好姻緣找上門的。
可惜,叫阿沅失算的是,甄嬤嬤確實放棄了儲雲英,可儲雲英依舊沒能出宮。
她在第二十一天的時候被甄嬤嬤帶到了寧壽宮。
——那裡是太上皇退位後的寢宮。
也就是說,儲雲英確實沒能成為皇帝的女人,卻被甄嬤嬤看中進獻給了太上皇,成了皇帝的小媽。
阿沅:“……”
造孽啊!
太上皇那個斷腿毀容的老男人,又毀了一朵鮮嫩的小花。
雖然只相處了短短二十天,可阿沅真挺喜歡儲雲英的,她是個難得通透的人,誰能想到造化弄人,做不成後宮相互扶持的姐妹,反倒成了婆媳呢?
而且,她可是聽說了,現在寧壽宮最受寵的是甄太妃。
倒是回來收拾行李的儲雲英一臉樂觀:“嫁誰不是嫁?我努力生個孩子,日後也就不會被殉了。”
阿沅嘆息,心裡沉悶極了。
隨即又驚慌了一瞬,她不會因為過於優秀,也被選去給皇帝做小媽吧,那可不行,太妃的行動範圍只有寧壽宮,她還要出門做任務呢。
不過,很快她又平復了下來,方嬤嬤是御前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幫太上皇選秀女。
情緒穩定後,整個人看起來就會十分的鎮定,一直暗中觀察的方嬤嬤很是滿意。
正如阿沅所想的那樣,太上皇派來的嬤嬤首要任務自然是為太上皇甄選秀女,至於剩下的名額,也是等御前的嬤嬤選完之後,她們再接手剩下的,而這些秀女,往往入宮後很難得寵。
這樣的潛規則,打從一開始選人分組時,就已然註定。
儲雲英長相貌美,身材婀娜,性情也天真可愛,重要的是她不識字,太上皇宣召她侍墨便無需太多防備。
太上皇老了,他也開始怕了,連女人都開始防備了。
宮內學習共一個月時間。
在前二十天,幾乎每天都有秀女落選出宮,到第二十一天的時候,秀女總數已經只剩下了七十人,後面十天林林總總淘汰了二十五人,最終只剩下了三十八人被選中入了後宮,另外還選了七人進了寧壽宮。
被選中的三十八人暫時也沒有名分,甚至連住所都沒定下,而是一起擠在了儲秀宮裡。
只有等到皇帝宣召侍寢後,才會根據皇帝的滿意程度定下各自的位份。
儲秀宮本就不算特別大,房間也不多,所以阿沅這次沒能住上雙人間,而是住上了大通鋪,那些大通鋪瞧著都挺新,也不是什麼好木頭,顯然是為了這次選秀新造的。
拎著小包袱進了屋子,幾個人都沒什麼心情寒暄。
明明被選入了宮,可個個臉色沉沉,倒不似要去做娘娘,反倒瞧著要去上刑場。
大通鋪上被褥都鋪好了,阿沅選了個最靠牆的,將自己的小包袱放了下來,就聽見一個秀女帶著哭腔道:“我娘,我娘還等著我回去呢。”
“我也想我娘了……”
“嗚嗚嗚……”
頓時哭聲一片。
這些秀女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家裡自然沒那個銀子走關係,她們被選中後只能上京參選,都以為自己只是走個過場,誰能想到就這麼入選了呢?
阿沅剛想開口說‘別哭了’,就聽見隔壁傳來了嚎啕大哭的聲音。
好傢伙,比這屋的聲音還大。
緊接著其他屋也有哭聲傳了出來,阿沅趕緊捏著帕子掖了掖眼角,假模假樣的‘嚶嚶嚶’了幾聲,她總要合群才是。
許是宮人們對這樣的哭聲早有預料,一刻鐘後才有嬤嬤帶著一群小宮女進來了。
“快噤聲,都哭什麼?”
這一個月的教學讓這群秀女對嬤嬤有些心裡陰影,這一嗓子出來,頓時聲音就消失了,阿沅也就順勢放下了帕子。
“這裡是後宮,不是家裡的後院!”嬤嬤嚴厲地又斥責兩句:“惹了陛下的不喜,那便是你們的罪過,到時候傷及己身也就罷了,怕只怕會禍及家人。”
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頓時更害怕了,臉色明顯變得蒼白。
見這群秀女們止住了哭泣,嬤嬤才給每個房間分配了四個小宮女,這些小宮女主要負責煮茶和梳頭,外頭院子裡還站著七八個小太監,這些小太監是沒資格入內殿伺候的,只能在外頭做一些灑掃,提膳和拎水這方面的活計。
另外,儲秀宮大門口還有個面色嚴厲地老嬤嬤負責看門。
她以前也是教養嬤嬤,如今年歲大了才退下來看門,秀女她見識過很多,所以她到儲秀宮來既是養老,也是震懾,讓這群秀女別在她跟前使什麼花花腸子。
有這麼些宮人在,這些剛入宮的秀女們也不敢哭了,一個個的挑選床鋪,先安置下來,然後等待命運的安排。
與此同時。
御書房。
皇帝水琮正默默翻看著手中的冊子,周圍侍奉的宮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整個御書房格外的寂靜,只有翻頁的聲音,面前的御案下方,則站著兩個中年嬤嬤,其中一個正是阿沅的教習方嬤嬤。
“選了三十八個?”水琮嗤笑一聲,將冊子隨手扔在御案上:“人數倒是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是那色中餓鬼呢。”
“陛下息怒。”宮人們瞬間全跪下了。
兩個嬤嬤也趴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解釋道:“因著祖上的規矩,民間選秀名額都是有定數的,按理說該留下五十名秀女,可到底……”
“到底什麼?”
水琮一聽祖上規矩,微微蹙起的眉頭倒是鬆了些,只是語氣依舊不大好。
“到底寧壽宮那邊也派了嬤嬤,也選了不少人,所以……所以才只選了三十八名。”
感情這三十八人還算少的了。
水琮有些頭疼,這三十八個秀女沒有一點兒背景,無論是清流還是勳貴,給他帶來不了一點兒助力,這叫他如何能夠滿意。
想到寧壽宮裡住著的那些勳貴出身的太妃,再看看自己後宮這些平民之女。
要他如何能夠甘心?
他閉了閉眼,將心底的怒火慢慢壓抑了回去,終究又恢復到之前波瀾不驚的模樣,又重新拿起冊子,對著方嬤嬤點了點頭:“這些秀女中,最出色的是姑蘇林氏?”
“是。”方嬤嬤點頭。
不僅如此:“奴婢還查到,這林秀女還有一房遠房堂兄,如今正在揚州做巡鹽御史。”
“哦?”水琮身子瞬間往前傾了傾。
沒想到竟還有個漏網之魚?
方嬤嬤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指:“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林秀女的父親是姑蘇縣學的教書先生,親母早亡,如今家中繼母當家,此次參加選秀也是這位繼母揹著家人給報了名。”
“只是……只是她的母家與那位堂兄久不往來,恐怕……”
久不往來?
水琮重新翻開秀女冊子,第一頁就是姑蘇林氏的小像與資料。
不熟悉沒關係,既然是親戚,早晚都能熟悉起來。
既如此:“長安。”
“奴婢在。”一直跪在角落的大太監長安連忙走到御案前方,跪到在兩個嬤嬤身邊。
“去查一查揚州的巡鹽御史。”
“奴婢遵旨。”長安領命便起身悄悄出了御書房。
而水琮重新翻看起秀女名冊來,從最前面的阿沅看到最後一名秀女,已經有了巨大的差距,顯然,這林氏不僅很可能有個隱藏關係,還比後面的秀女都優秀許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