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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咬原本並不是一件大事。
但這裡是第一大學。
這個世界上有妖魔。
見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在看見手上那血肉模糊的一瞬間,鄭清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大明坊那頭橫衝直撞的野豬妖,繼而想起去年校獵賽獵場上那些躁動的身影,然後是那些覬覦‘禁咒種子’的妖魔。年輕公費生心底一沉。
蔣玉注意到男巫漸漸發白的臉色。
“這條狗絕對不是妖魔,”她斬釘截鐵的說著,同時安慰道:“所有用來檢測妖魔的方式之前都用過了,沒有任何反應……絕對不是妖魔。”
她肯定語氣與表情,給了鄭清不少安慰。
“不要緊,它看上去比我還害怕。”鄭清勉強笑了一下。
確實,在咬了男巫之後,那隻喵喵叫的狗子立刻縮成一團,渾身發抖,看上去似乎比鄭清還要害怕。
蔣玉瞥了狗子一眼,旋即將注意力放在了鄭清身上。
“坐下,把手給我。”她吩咐著,從包中拽出一張寬大的毯子,鋪在潮溼的草地上,示意男生坐在上面。
鄭清盤著腿,老老實實坐了下去。
女巫側著身子,跪坐在他面前。毯子上擺滿了處理傷勢的瓶瓶罐罐。鄭清很想提醒女巫,校醫院距離他們直線距離不足五百米,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轉了幾圈後,又悄悄滾回肚皮之中。
不是他不想提醒,而是肚子裡那些話成精了,不肯聽大腦指揮——男生在心底這麼安慰自己。
然後他便心安理得的看著女巫搗鼓面前那些瓶瓶罐罐。
只見蔣玉取了幾張拔毒祛咒的符紙,丟在玻璃盞中燒成灰燼,然後滴了幾滴透明的油脂狀液體,用玻璃棒攪成泥狀。又取了一張淨符,丟進一瓶午時水中。
午時水至陽辟邪,是調製這類魔藥的上等水,恰好端午剛過,蔣玉還有不少存貨。
淡黃色的符紙入水自燃,將原本澄淨的午時水燒出一圈細密的氣泡。鄭清盯著那朵淡藍色的火焰在水中翻滾,扯出一縷縷細長的焰絲,只覺得漂亮極了。
但任何美景都難以長久存在。
片刻之後,藍色的火焰熄滅,水中氣泡消散,午時水又變得平靜而單調了。
“手伸開。”女巫開口吩咐道。
鄭清老老實實伸出手。
蔣玉拿起那瓶符水,徑直澆在了鄭清的傷口上。男巫原本咬著牙,已經做好了被刺痛襲擊的準備,卻訝然發現傷口處傳來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像被人小口吹氣,舒服極了。
清潔傷口後,女巫又用玻璃棒攪起之前調製好的符泥,抹在了男巫的傷口處。符泥遇血而化,遇肉而結,狗子咬出的那幾個小坑轉眼便恢復如初。
鄭清試著握了握手掌。
一如之前未被咬傷時的感覺。
“真是太厲害了,”他毫不吝嗇誇獎的話語:“就算校醫院也不會處理的更好了……只不過讓你破費了。”
“幾張符紙罷了,你隨便畫畫就出來了。”女巫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鄭清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原本我想著抹點白鮮就行……”
“以防萬一。”女巫停了停,側臉看了一眼地毯外趴著的狗子,才繼續解釋道:“雖然已經確定這個小東西不是妖魔,但以防萬一……還是處理乾淨一點好。白鮮只能生肌止血,對邪祟抗性很差。”
男巫連連點頭稱是。
“我只是沒想到還可以拔毒。”他小聲補充道:“書上說,巫師被妖魔咬傷後會轉化為妖魔,我以前一直以為被咬之後就徹底沒救了。”
女巫忍不住笑了起來。
“書上說的沒錯,”她收拾著毯子上那些瓶瓶罐罐,似乎並不著急起身,語氣輕快的解釋道:“但書上說的並不完整……妖魔咬傷確實可以轉化巫師,但也有條件的……你能想象一頭小野妖咬了一位大巫師一口,然後就把大巫師轉化成大妖嗎?”
鄭清立刻搖頭。
“所以說,越是強大的巫師,對妖魔侵蝕的抵抗力越強。此外,長久的經驗也告訴我們,純淨的巫師血脈與對魔法深刻的理解,都能夠幫助我們抗拒妖魔的侵蝕……這些調製魔藥的辦法,都是家裡面教的。”
聽著女巫的解釋,鄭清輕輕揚起眉毛。
蔣玉所說,應該是世家巫師內部傳承的知識,雖然與先生之前教導他的不完全一致,卻也更容易被世家巫師所接受。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種‘經驗’對於巫師世界不見得是好事。
一方面,對血脈與知識的壟斷,造成世家巫師與平民巫師之間越來越深刻的代溝;另一方面,愈是強大的巫師家族與強大的巫師愈安全,愈是弱小的巫師愈危險。
這種強者恆強、弱者愈弱的趨勢,非常危險。
但這種趨勢在哪個世界似乎都很流行——鄭清印象中,近幾十年,白丁世界裡那些大資本家與平民之間的差距,與巫師世界如出一轍。說不準到底是誰影響了誰。
就在男巫胡思亂想之際,蔣玉忽然輕咦了一聲。
“那隻小狗……是不是有點怪?”她推了推鄭清的胳膊。
鄭清回過頭。
原本趴在毯子邊緣瑟瑟發抖的狗子,毛色變得有些黯淡——不,不是黯淡,是模糊。鄭清認真打量片刻,才意識到狗子的身影正慢慢變得虛幻、模糊。
彷彿下一刻就會從世界消失。
“別讓它跑了!”
男生翻身探出胳膊,一把抓向那隻小狗。
但他的手卻輕而易舉的從狗子身上穿過,彷彿穿過一汪渾濁的液體。小狗抬起頭,嗚咽著,衝兩位巫師喵喵了兩聲,唰的一下,消失在了草地之上。
兩位年輕巫師面面相覷。
“它的眼睛還是黑的,沒變紅。”女巫率先開口。
“剛剛它發抖不一定是害怕……也有可能是在發力?”男巫猜測道。
“既然它能逃跑,為什麼會被一道束縛咒捆在樹冠間動彈不得呢?”蔣玉的問題直切要害,卻沒有說出鄭清正在的擔憂。
“或許,它必須在不受束縛的時候才能逃遁吧。”鄭清很沒底氣的猜測了一下。
但在心底,男巫更擔心那條狗子是因為咬了自己所以才發生了變異。
他不確定哪種猜測更糟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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