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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正月十五來軋鋼廠做元宵團拜餐的訊息。

風一樣的傳遍了四合院。

都是人精。

都盤算著如何才能從傻柱身上獲取好處。

人有人道。

鬼有鬼途。

四合院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全都冒了出來,許大茂和閆阜貴兩人自不用說,一個是傻柱的兄弟,一個是傻柱妹妹雨水的補課老師,就衝這層關係,兩人都不怎麼焦急,焦急的是另外的一些人。

比如易中海。

易中海為兩件事犯愁。

第一件事。

就是擔心李建設最終把真相追查出來,讓傻柱曉得易中海就是不讓傻柱提成學徒工的幕後黑手。

到時候。

易中海與傻柱又該何去何從?

原本就對易中海敬而遠之的傻柱,會不會趁機翻臉。

第二件事。

就是聾老太太。

嘴饞貪吃的聾老太太,嚷嚷著要吃豐澤園的飯。

你大爺的。

那個地方是易中海能去的地方?

帶著聾老太太去一次,估摸著易中海一個月的工資沒有了。

易中海想要急切的把聾老太太推給傻柱。

聾老太太也是這種想法,最近這段時間,易中海兩口子天天拿棒子麵粥和窩窩頭糊弄聾老太太,聾老太太想吃一口肉都成了奢望,反倒是傻柱,把雨水照顧的白白胖胖,看著快成豬了。

聾老太太又一次跟易中海提議,讓易中海幫忙把何雨水送到這個寄宿學校,沒有寄宿學校,就把雨水送到別人家裡,傻柱按時按月的給何雨水錢糧。

就一個意思。

何雨水在四合院。

分了傻柱照顧聾老太太的心思。

易中海隨口敷衍了一句。

聾老太太又把心思打在了傻柱去軋鋼廠做團拜晚餐這上面,一方面是李建設親自來請傻柱出山,另一方面是傻柱並不是軋鋼廠的職工。

天下沒有白吃的道理。

傻柱也不能白做這頓團拜餐。

到時候是不是要給傻柱一點辛苦費,走的時候在帶點葷菜啥的。

十多天沒有吃肉。

聾老太太就等著這一頓。

為了在晚上吃到傻柱帶回來的葷菜,聾老太太中午就喝了一碗高粱米粥,給出的理由,說她要把肚子空到晚上吃傻柱的好菜。

一大媽把這件事告訴了易中海。

正在穿棉襖的易中海,一聽聾老太太要吃傻柱的飯,臉上閃過了一絲坦然,他巴不得聾老太太一輩子吸血傻柱。

“那咱們晚上也買點肉。”

一大媽閃過了一絲擔憂。

會不會讓聾老太太不高興。

後轉念一想。

這是好事,等於藉著這頓葷菜告訴了聾老太太,易中海兩口子實際上並不想要跟聾老太太搭夥過日子。

名聲已經得了。

剩下的就是累贅。

饞嘴貪吃的聾老太太,讓易中海兩口子有點招架不住。

“老頭子,還是你有辦法。”

“要不然也不能當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呀。”

炫耀了一句。

易中海高高興興出門去了。

他對自己的手段還是感到滿意的,唯一不滿意的地方,是沒有後代子嗣,逼著易中海要為養老算計。

易中海物色好幫他養老的物件目前是賈東旭和傻柱,賈東旭是第一人選,傻柱是備胎,只有賈東旭這個第一人選出現了問題,傻柱才會轉正。

所以易中海在儘可能的拉近著與傻柱的關係,同時又把賈東旭收為了徒弟,因為賈東旭的手被炮仗炸傷了,有點使不上力氣,這對易中海而言,是好事情,好多事情賈東旭都在依賴易中海。

至於傻柱那頭,易中海覺得抽時間要跟傻柱談談,最好打消傻柱讓李建設幫忙找幕後黑手這一想法。

因為易中海還沒有想好如何去面對獲知真相的傻柱,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豎立的人設就這麼破滅了。

沒有人設。

易中海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屁,他知道今天傻柱要給軋鋼廠做團建的飯,便想著抽時間跟傻柱談談,順帶手的把聾老太太等傻柱飯盒的事情說出來,卻沒想到傻柱特意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提前趕到了軋鋼廠,還把在衚衕口玩耍的何雨水給馱到了軋鋼廠食堂。

依著上一輩子的記憶。

傻柱輕車熟路的從軋鋼廠南門走到了軋鋼廠一食堂。

都說近鄉情怯。

看著熟悉的食堂。

傻柱難得的泛起了一股子惆悵。

上一輩子。

就是在這裡,秦淮茹央求他偷棒子麵,人家用了順這個修飾的詞彙,也是在這裡,喝了酒的李建設要把秦淮茹給禍了,還是在這裡,傻柱打了要強禍秦淮茹的李副廠長。

呼。

長出了一口氣的傻柱,在食堂門口定了定心神。

隨即邁步進了食堂。

看到傻柱身影出現,李建設懸在半空的心才勉強落了地,趕緊迎了上去。

“何師傅,你可算是來了,我真以為伱要放了我的鴿子。”

“答應您的事情,不可能放您鴿子,昨天晚上許大茂已經把選單給我了,咱現在就是按著選單弄。”

李建設臉上湧起了一絲為難。

做宴會。

最大的變故就是突然增加參會人數,增加的人不多,還能對付一下,增加的人海了去了,你只能增加桌子。

如此一來。

之前定好的材料肯定會不夠。

“李主任,您告訴我,加了多少人就成。”

加了四十人。

原先的七十人,變成了現在的一百一十人,傻柱當初多預備了一桌,也就是現在缺少三桌的材料。

傻柱估摸著是那位食堂主任搞的鬼。

畢竟他請了病假。

李建設又把傻柱請來了。

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搶功勞。

便使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的計策出來。

一下子多了三十人。

“李主任,把肉菜適當的勻兌一下,空出來的菜,我做兩道素菜,至於葷菜,我看著辦吧,有什麼咱做什麼。”

死馬當作活馬醫。

這也是唯一的可行辦法。

“麻煩何師傅了。”

“沒事,你盡等著瞧好吧。”

傻柱決定做兩個菜,一個清炒土豆絲,一個麻婆豆腐,另外他還看到食堂裡面有點大腸,便想著做道蒜熗迴腸。

這兩道菜很考驗廚師的技術,能做的十分出彩的人不多,用料不算複雜,後一道菜,就考察廚師的真水平了。

行家伸伸手。

便知有沒有。

清炒土豆絲和麻婆豆腐很快新鮮出爐,被人端了上去,後面就是四喜丸子,紅燒鯉魚等等。

這些人上菜的過程中。

傻柱開始做蒜熗迴腸,他讓人把蒜、香菇等食材剁碎,這種沒有太大技術含量的活兒,廚房裡面的任何人都可以做。

被傻柱指揮的那個人,變得亢奮起來。

雖然做的都是一些很簡單很邊緣的工作,真要是深入追究,他也算參與了這個軋鋼廠元宵團拜晚餐的製作,就跟後世某位電影中露了一面的龍套,敢公然喊出自己也是百億龍套口號一樣。

重在參與。

意義不一樣。

廚房裡。

熱火朝天。

食堂裡。

同意熱火朝天。

今天晚上出席團拜晚宴的人,都是衝著傻柱的廚藝來得,畢竟軋鋼廠到處流傳著傻柱廚藝高超的說法。

為人不識陳近南,縱稱英雄也枉然,這句話到軋鋼廠改了,不吃傻柱所做佳餚,到了軋鋼廠也白來。

“四喜丸子。”

“紅燒鯉魚。”

“清炒土豆絲。”

“麻婆豆腐。”

“辣子白菜。”

軋鋼廠書記身為東道主,說了幾句開場白,又讓上面下來參加晚宴的領導說了幾句,後面是勞模講話,工人代表講話環節。

等這些流程做完後。

傻柱最後一道菜。

蒜熗迴腸也做好了。

被人喊著號子的端了上來。

“蒜熗迴腸。”

眾人都愕然。

他們好像第一次聽到蒜熗迴腸這個名字。

那位特意被邀請參加軋鋼廠元宵團拜宴席的領導,夾了一小塊大腸塞進嘴裡,細嚼起來,保留了大腸的那種原汁原味,卻又消除了大腸自帶的那種腥臭味道,與另一道名菜九轉大腸有的一拼,委實讓人吃了流連忘返,欲罷不能。

“蒜熗迴腸,一道完全可以媲美九轉大腸的名菜,老徐,我發現軋鋼廠內真是的臥虎藏龍,竟然藏著一位國宴大廚。”

軋鋼廠書記一腦袋的霧水。

軋鋼廠廚師的水平,他可是知道的。

做大鍋飯。

不行。

被工人罵。

做招待餐。

不行。

被招待的人吐槽。

“還是說請了一位國宴大廚?”領導用筷子指了指那鮮香可口的四喜丸子,好奇問了一句,“色香味,三者皆有,方可稱之為美味,這道四喜丸子,跟我去老人家家裡吃的那一道有的一拼。”

軋鋼廠書記一愣。

目光望向了旁邊的婁半城。

軋鋼廠之前的大股東,現在掛名的婁董事長。

“老徐,別問我,我現在也納悶,咱軋鋼廠啥時候來了這麼一尊大佛?”

“老伍,元宵團拜是你弄得,你請的那位大神?”

伍廠長也在納悶,揮手把門口候著的李建設叫了進來。

察言觀色。

人之本性。

李建設從幾位領導的臉上,依稀猜到了答案。

他好像賭贏了。

現在要做的事情。

就是把自己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要是能直接搖身一變變成正主任,就再好不過了。

“幾位領導好,今天的晚宴菜品都是何雨柱何師傅一個人做的。”

這就是李建設的高明之處。

沒有明著吹捧傻柱。

他確信這些領導們會私下打聽傻柱的訊息。

“我記得之前軋鋼廠食堂裡面有個叫做何大清的廚師,這個何雨柱,難不成是何大清的兄弟?”

這不就是李建設苦等的機會嗎?

可不是告黑狀。

是回答領導的問話。

你總不能說我回答領導的問話還有錯吧。

“領導同志,您誤會了,何大清是何雨柱的父親,這位何雨柱師傅今年才十七歲。”

炸鍋了。

被傻柱的年齡給嚇住了。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廚師,居然有這麼一手出神入化的廚藝。

李建設想起了許大茂跟他說的一句話,把做飯的事情交給傻柱,你盡等著受領導的表揚吧。

這頓飯不管是領導又或者工人代表,都吃得美美的,十分滿意。

“老徐、老伍,你們紅星軋鋼廠可真是臥虎藏龍,真是人才濟濟。”

上面的領導。

很滿意這頓飯。

軋鋼廠的頭頭腦腦也都高興,他們得到了領導的誇獎。

這年頭,廠里人才多,說明了什麼?

說明廠子有實力,說明他們領導們領導有方,這就是上級領導對軋鋼廠領導們的一種認可。

軋鋼廠的領導們能不高興嗎?

高興之餘。

又有了擔憂。

傻柱不在軋鋼廠,軋鋼廠卻處處流傳著傻柱的傳聞,都知道傻柱是因為不能提學徒工這件事被逼著走的。

現在領導誇他們領導有方。

這就相當於是在打這些人的臉。

“李建設,你這件事辦的不錯,我聽說你還是代理副主任,索性也別代理了,直接副主任。”

“不拘一格降人才,老錢這種關頭居然請假,老伍,今天咱們索性放個暴雷,直接提名李建設為一食堂食堂主任。”

“我還是不如老徐膽子大,主任就主任吧,何雨柱的事情,我一會兒讓保衛科的人去查,一定要給何雨柱一個說法。”

李建設興沖沖的去後廚找傻柱,卻被告知傻柱已經離開了,臨走前,依著李建設的叮囑,帶了三個飯盒。

這是傻柱今次做飯的福利。

事實上依著傻柱的廚藝,朝著軋鋼廠的領導們要一臺收音機都不為過,只不過傻柱沒這麼做。

人總不能把事情做絕。

三個飯盒,還是李建設再三要求下,傻柱才帶走的,原本李建設要給傻柱帶六個飯盒,傻柱就帶了三個。

馱著何雨水。

一路騎行到了四合院門口。

不出意外。

看到了守關大將閆阜貴。

傻柱伸手把三個飯盒中的兩個,遞給了閆阜貴。

“一個就成。”

“三大爺,您想什麼那,一個是你的,另外一個是許大茂的。”

團拜晚餐這件事。

還真託了許大茂的福。

要不是許大茂滿軋鋼廠宣傳,說傻柱廚藝怎麼怎麼高超,李建設這個未來軋鋼廠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也不能找上傻柱。

承人家的情。

就得還。

“你最後這個肯定是給聾老太太留的。”

閆阜貴忽的壓低了聲音。

把實情告訴了傻柱。

傻柱這才曉得,聾老太太居然打起了他的主意,為了吃上傻柱這頓晚餐,中午飯就喝了一碗高粱米粥。

聽說易中海家裡也做了葷菜。

聾老太太卻沒吃。

說不如傻柱做的好吃,要吃就吃傻柱做的飯,到現在還在易中海家裡坐著不動彈,苦等傻柱歸來。

傻柱蛋疼。

甩還甩不掉了。

甭管閆阜貴提醒不提醒,這三個飯盒都沒有聾老太太的。第一個飯盒,閆阜貴的,給雨水補課幫了不少忙,晚上還的忙活這個清掃文盲的營生,聽說周邊幾個大院也有人來聽閆阜貴道課。第二個飯盒是許大茂的,鱉孫許大茂說要請傻柱吃飯,也是犯賤,說傻柱兩三個月沒坑他了,有點不得勁。第三個飯盒,是給廢品站石頭的,傻柱答應要跟人家好好喝一盅。

故意大著嗓音道:“三大爺,你幫我照顧一下雨水,我去廢品站跟我們站裡的同事喝點酒。”’

閆阜貴人精。

當然曉得傻柱這麼說的理由。

搭話的同時,還把兩個飯盒遞給了三大媽。

他不會走。

聾老太太還的應付。

果不其然。

等了傻柱一晚上,一天就喝了一碗高粱米粥的聾老太太,拄著柺杖的從易中海家裡急匆匆的走出來。

後面跟著易中海兩口子。

“閆阜貴,你說傻柱子幹嘛去了?”

“說是去找他們站裡的同事喝酒去了,讓我幫忙照顧一下雨水。”

聾老太太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將心比心。

換位思考一下。

誰處在聾老太太這個角色上面,也得一肚子的火氣。

好不容易把你等回來,你丫的跟同事喝酒去了,合著我老太太白等你了,問題是沒有吃上易中海家的葷菜,一門心思的坐等享受傻柱的飯盒,傻柱走了,飯盒也沒有了,易中海家的葷菜也吃完了,聾老太太什麼都沒有得到,就得到了一肚子的怨氣。

“雨水,我老太太問你,你今天干嘛去了,什麼沒回家?”

肺管子都要氣炸的聾老太太,把矛頭對準了何雨水。

何雨水有點怵聾老太太。

也有點恐懼易中海。

小臉上面泛著一絲小小的害怕。

閆阜貴心裡冷哼了一聲,用手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

“我哥用腳踏車馱著我去軋鋼廠食堂做飯。”

“然後那?”

“然後我哥讓我在軋鋼廠食堂吃的飯,他把我馱了回來,讓三大爺照看我,他騎著腳踏車去廢品站了。”

“雨水,你哥沒帶飯盒?”

“帶了一個。”

閆阜貴的心。

落地了。

小丫頭不笨。

知道這個時候要撒謊。

這是善意的謊言。

要不然閆阜貴手中的兩個飯盒,一個都保不住,聾老太太大院祖宗的架子一擺,兩側又有易中海兩口子二鬼把門。

這裡面有人家許大茂的一個飯盒。

“我看見傻柱車把上面繫著一個網兜,裡面是一個鋁製的飯盒。”

“他怎麼能這樣,我老太太等了他一晚上,他怎麼能不管我老太太呀。”

聾老太太炸了。

也顧不得這個面子了。

張嘴就是一頓對傻柱的申訴。

“老太太,我閆阜貴說句不該說的話,傻柱什麼性格,咱們院裡的人都知道,您要是想讓傻柱幫忙做飯,您的跟他說呀,您肯定沒跟傻柱說這件事,您要是說了,依著傻柱的為人,給您帶個飯盒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聾老太太語塞。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閆阜貴說的沒錯。

正因為聾老太太沒跟傻柱明說,傻柱才沒有給她帶飯盒,這官司打到老人家面前,也是人家傻柱有理。

易中海兩口子此時也是一臉的凝重神情。

聾老太太越來越有點撒潑。

為了一口吃的。

真能撒潑。

他們現在有點後悔,後悔為了貪圖一時的虛名,接手了聾老太太這個燙手的山芋,聾老太太可不是把所有的東西全都給了易中海兩口子,有些東西聾老太太自己私藏了下來,要不然如何能有五十斤白麵,五十斤大米,這些東西還捨不得給易中海兩口子。

本質上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為了讓傻柱照顧她,還想把何雨水給送走。

放著親妹妹不照顧,照顧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太太。

這是人乾的營生?

簡直就是禽獸。

“老太太,你沒事吧?”

剛問完。

聾老太太就彷彿自己胸口被人狠敲了一下,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人也緊跟著暈在了地上。

……

次日

傻柱剛把腳踏車推出四合院準備去上班。

從廁所裡面出來,手還繫著褲腰帶的易中海,見傻柱要走,忙喊了一嗓子。

“柱子,等等我。”

經過昨晚聾老太太被傻柱氣暈這件事。

易中海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些事情不能跟傻柱裝傻。

該明挑就得明挑。

比如照顧聾老太太這件事。

傻柱實際上也聽到了易中海的叫喊聲,故意裝了一個沒聽到,昨天晚上喝酒回來,何雨水就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聾老太太給何雨水臉色看,因為沒有吃上傻柱帶的飯盒聾老太太被氣暈等等,統統說了一遍。

就是用腳指頭琢磨。

也能想到易中海喊住他所謂何事。

除了聾老太太的事情。

別的事情壓根不能讓易中海這麼操心。

易中海見傻柱騎著腳踏車要走,錯以為傻柱真的沒有聽到,又大著嗓子的喊了幾句,完了撒丫子的追著騎著腳踏車的傻柱跑。

累了一個夠嗆。

累的跟三孫子似的。

累得快要斷氣。

典型的三累。

易中海本想下班回來跟傻柱好好聊聊,又擔心傻柱再去喝酒,傻柱以前還擔心雨水,中午和晚上下班回來照顧雨水,給雨水做飯,自打閆阜貴給雨水補課後,只要傻柱沒回來,雨水就在閆阜貴家吃,系在傻柱身上的唯一的繩子就這麼沒有了。

聾老太太的事情。

趕早不趕晚。

沒想到傻柱騎車這麼快,易中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趕不上,始終和傻柱保持很長的一段距離。

兩條腿肯定不是兩個輪子的對手。

被遛狗也在情理之中。

後來傻柱覺得溜得易中海差不多了,想著他跟易中海又是一箇中院的鄰居,死活都避不開易中海,便裝作上廁所的樣子,停下了腳踏車。

也不是裝樣子。

真是去放水了。

從廁所出來,神清氣爽鬆懈了很多的傻柱,看到了扶著自己腳踏車,上氣不接下氣大喘息的易中海。

臉上湧起了震驚的詫異。

“一大爺,原來您天天跑步,跑這麼遠的路,我可得好好向你學習。”

從四合院到這塊。

差不多四里地。

易中海跑著來的。

偽君子一聽傻柱這話,就彷彿心口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渾身不得勁。

“柱子……一大……爺……是追你。”

“追我?一大爺,您找我有事?”

懵逼茫然的樣子。

又讓偽君子難受了。

你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柱子……你……你不要……著急……讓一大爺我……緩口氣先……我的緩一緩……才能說。”

易中海累得氣喘吁吁,說一句話都斷斷續續。

傻柱耐著性子,等易中海緩過氣來。

偽君子終於開始進入了主題,一上來就是試探。

“柱子,聽說你昨天晚上去軋鋼廠食堂做飯去了?”

“一大爺,您說這件事,沒錯,去軋鋼廠食堂做飯去了,您是不知道,我做的飯,把那些勞模,工人代表,吃的那叫美味。”

故意卡殼了一下。

“一大爺,這件事您不應該問我吧,軋鋼廠優秀工人代表,您可是一車間的技工大拿,您昨天晚上在宴會現場,是不喝多了?糊塗了?”

易中海的心。

又開始疼了。

傻柱這話,相當於在易中海身上捅刀子,往日裡在四合院吹捧自己是軋鋼廠大拿的易中海,卻沒有出現在昨天晚上的軋鋼廠團建活動現場,很讓人懷疑易中海的這個技術含量,軋鋼廠廠勞模,易中海不是,軋鋼廠廠優秀工人代表,易中海不是。

這下子讓易中海有點抑鬱了。

傻柱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這話讓我怎麼回答?

說不在,打我易中海的臉,說在,萬一傻柱把話吹出去,人們都曉得易中海吹牛了,更丟臉。

不過仔細一琢磨,易中海忽的有把握了,以他對傻柱這個人的瞭解,典型的愣頭青式的人物。

這要是換成別人。

人家能這麼問嗎?

不能。

這樣的傻柱,好拿捏。

這麼一想,易中海信心高漲,他那張大方臉上,擠出幾分微笑,用很誠懇的語氣,向著傻柱說。

“柱子,一大爺找你可不是為了這件事,老太太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傻柱覺得好笑。

易中海這種想賣又想立的人設。

真他M艹蛋。

也制約了易中海。

偽君子總喜歡用道德綁架的大棒來陰人。

把話題扯到聾老太太的頭上,為的就是讓傻柱照顧聾老太太。

傻柱相信,只要自己一開口說聾老太太,易中海就會順水推舟的把聾老太太因為沒有吃到傻柱的飯盒被氣暈這件事說出來,不等傻柱反應過來,易中海會順水推舟的讓傻柱幫忙做幾天飯。

“沒聽說呀。”傻柱沒有按照易中海預料的那樣來出牌,“一大爺,老太太不是走了吧,這件事這麼定了,做飯的事情我來,棺材啥的得您一大爺來,老太太一方面跟您親近,另一方面我真沒錢,我還欠您一百萬那。”

易中海傻了。

本想給傻柱一棍子。

結果反被傻柱抽了一棒子。

“柱子,你誤會了,老太太沒事。”易中海估摸著是不相信,朝著傻柱問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傻柱偏偏不接這茬,嗤笑一聲。

“一大爺,我昨天晚上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大清早起來,好傢伙,鞋都沒脫,院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該不是賈婆子又看秦淮茹不順眼,想要休了秦淮茹吧。”

又在戳易中海心窩子。

都知道易中海是秦淮茹和賈東旭的媒人。

“一大爺,別擔心,現在可是新人新事新氣象,大不了離婚,許大茂後面還等著,讓許大茂娶秦淮茹,這件事您的支援秦淮茹,賈東旭是你徒弟,可人家秦淮茹也是你介紹的呀。”

“柱子,你鬧誤會了,是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不是沒事嘛?”

“昨天老太太一天沒吃飯。”

“一大爺,這件事您跟我說,真是說著了,昨天晚上我跟站裡的同志喝酒,他說他當初在安丘,聽一個名字叫做賈貴的人說過,說有一個偏方,專門治療這個不吃飯。”

易中海愣在原地,愣了有足足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怎麼還鬧出了偏方。

“賈貴說了,對於這個不想吃飯的人,用這個驢糞蛋子,必須是新鮮的驢糞蛋子,還有這個新鮮的驢尿,攪拌在一塊發酵,必須是三天,三天後你只要把這個東西給那個人灌下去,老太太肯定就想吃飯啦,您那天有時間,給老太太試試。”

這是把聾老太太的嘴當糞坑了呀。

易中海也知道偏方。

只不過傻柱說的這個偏方。

它缺德。

易中海心事重重,帶著滿腦子困惑的看著傻柱,他發現眼前的傻柱有點不一樣。

“柱子,一大爺跟你說實話吧,聾老太太想吃你做的飯了。”

思緒再三。

易中海覺得自己必須要跟傻柱挑明主題,也算使了這個套路,以聾老太太想吃傻柱做的飯為名。

“老太太想吃我做的飯了?”傻柱大喘氣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那,等我有時間了,一定幫老太太做。”’

易中海的心。

不對勁了。

傻柱這話在他眼中,就是推脫之詞,什麼時候做,做什麼菜,你的有個準信呀。

什麼都沒有。

就一句話。

這不就是說空話嗎。

“柱子,你得給我一個準信。”

傻柱樂了。

給你準信。

呸。

我憑什麼給你準信。

“一大爺,這個準信我真的沒法給你,第一,我們站裡的營生很忙,站長要求我們加班加點的為祖國貢獻自己的力量,第二,站裡要求我們要武裝自己的頭腦,積極響應上級的反匪肅特,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總不能我把這些大事情撂下不做,給老太太做飯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了給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我連我妹妹雨水都顧不上,雨水好些天都在三大爺吃,您讓我犯錯誤?還是說在您心中,老太太的份量比我為祖國奉獻更加的重要?您給我一個準話。”

易中海終於不說話了。

傻柱反扣了他一個超級大帽子。

這還讓易中海怎麼弄。

語塞了。

頭也大了。

“柱子,老太太你也知道,別的毛病沒有,就喜歡吃點好吃的東西,她跟我說了,說譚家菜好吃。”

易中海終究還是易中海。

明明已經被傻柱的大帽子給扣了。

卻依舊有點不死心。

也是被聾老太太給逼急了。

聾老太太已經放話了,要吃遍京城的各大名吃。

“一大爺,京城會譚家菜的人很多,也有譚家菜的飯館子,老太太想吃,您帶著老太太去吃呀。”

易中海張了張嘴巴。

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一大爺,您不會是覺得老太太是累贅了,您不想搭理老太太吧?”

易中海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傻柱。

這孩子。

怎麼還叫破了易中海的心思。

“一大爺,不是我說您,您在我心中,那就是我學習的榜樣,尤其您照顧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太太,我真是發自骨子裡面的為你感到驕傲,您說您不照顧了,我的理想也破滅了,一大爺,為了我的理想,您的繼續照顧老太太。”

傻柱一看易中海一臉便秘的難看錶情,一拍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的表情在臉頰上閃現。

“一大爺,我明白您找我的意思了,您肯定是自己沒法跟老太太張口,您找到了我,準備讓我跟老太太提這麼一嘴,我年紀輕,說錯了也沒有關係,我想想,咱們要麼不做,要做就得一次性做好,得找個有分量的人,下午吧,我下午去街道一趟,把您這個不想照顧老太太的想法跟王主任說說,讓王主任在派一個人照顧老太太,要不讓老太太自強自立,我保證完成這件差事。”

易中海都想給傻柱一巴掌。

你讓王主任處理這件事。

不就等於全街道乃至整個軋鋼廠都知道了易中海想要過河拆橋,不照顧了聾老太太。

易中海還如何借人設立足。

無奈了。

跟傻柱說了一聲準備離開,後來覺得傻柱有可能誤解他的話,易中海重新跑到傻柱跟前,認認真真的說了一遍,確定傻柱聽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易中海才放心的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

傻柱不屑的朝著地上唾了一口吐沫。

好處你得了。

累贅推給我。

想毛好事情那。

原本以為聾老太太回來後,會消停一段時間,結果天天鬧,就因為這個吃食,不是嫌棄吃窩窩頭,就是嚷嚷著要吃肉。

物資匱乏的年代。

上哪給你天天吃肉去。

均不見四合院收入最高的易中海都有點撐不下去了。

想甩鍋。

傻柱可不會慘兮兮的接這個鍋。

在中院水槽邊洗衣服的秦淮茹,看到易中海怒氣衝衝的從外面回來,便打了聲招呼,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賈東旭幹嘛去了,昨天晚上九點多說出去上廁所,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結果易中海因為一肚子的怨氣,沒心思跟人多聊,秦淮茹的招呼等於碰了釘子。

“當家的,我看到你追著柱子去了。”

“誰說不是,我想著儘早把老太太的事情跟傻柱說清楚,咱也能省事。”

“柱子同意了?”

“同意個屁,說他有時間就給老太太做飯。”易中海長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道:“就因為我問了一句傻柱,啥時候給老太太做飯,你猜傻柱怎麼說的?”

“沒答應?”

“沒答應倒好了,說他要去找街道主任,讓街道主任安排老太太的贍養問題,我沒有同意。”

易中海就好個面子。

也喜歡豎立人設。

傻柱什麼都不管,就抓著易中海好面子和豎立人設兩點來說事。

“人家腦子沒問題的話,肯定不會接受你啊!”一大媽的話無疑給易中海澆盆冷水,“人們是管柱子叫傻柱,可柱子不傻,人家遇到問題的時候,會考慮這個得失,後院老太太,柱子能不知道老太太是個什麼人,就算柱子沒有考慮到,不是還有閆阜貴嘛。”

易中海萬分不解。

怎麼閆阜貴也參與了其中。

一大媽繼續說。

“你以為咱四合院全都是傻子,有些事情人家看的明白,只不過不想說而已,老太太那頭,我覺得你應該跟她好好的談一談,現在全國上下都這麼吃緊,她天天嚷嚷著吃這個,吃那個,幹嘛呀。”

一大媽忽的壓低了聲音。

“我剛才上廁所,聽人說,有人懷疑老太太是漏網之魚,證據就是老太太喜歡吃肉這個毛病。”

“什麼?有人這麼說老太太?”

易中海十分震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上一次就因為聾老太太家裡搜出了這個大米和白麵,鬧的易中海夾了一段時間的尾巴。

還來。

“我覺得你小瞧了柱子,柱子現在可是廢品站的中一級回收員,又做的一手好飯,有些事情你的跟柱子明說。”一大媽又說,“就拿咱沒有孩子這件事來說,老太太是不讓咱們領養孩子,我認為咱們就應該跟傻柱明說,反正我覺得柱子比東旭強。”

“我想想。”

“想什麼,你不去上班了?”

易中海這才發現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半。

軋鋼廠八點上班。

遲到了。

易中海衝出了四合院,著急忙慌的朝著軋鋼廠跑去。

到了軋鋼廠。

被記了一個遲到不說,還沒有尋到他的徒弟賈東旭。

易中海懵了。

賈東旭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狗日的一天都沒有露面。

易中海錯以為賈東旭新婚燕爾,貪圖某些享樂,便休息了一天,等晚上下班回去,才曉得賈東旭失蹤了。

光清書友又來了,感謝100打賞。首次嘗試萬字大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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