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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陳晨說方休回國之後,方國威專門在家等著。
左等右等,等到中午才把人等回來。
到了自己家,方休渾身放鬆,這些天的疲憊這時才被感覺到。
方國威拉著她看半天,臉上的每道溝壑都寫著擔心。
“都多久沒跟家裡聯絡了?”
方休靠著他肩膀:“忙啊,工作呢。”
“什麼工作連打個電話的功夫都沒有!國外不是最講究人權嗎,你們老闆怎麼這麼資本家?”
方休指著前面站著的人,說:“老闆,我爸問你呢。”
伍迪無奈笑笑,跟方國威鞠躬打招呼。
“方伯父您好,我是方休的老闆,也是她朋友。”
方國威不自然的咳一聲,說:“你好你好,留下吃個飯吧。”
方休起身往樓上走。
“你們先坐著,我回屋換個衣服。”
方休上二樓後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屋子裡的陳設沒怎麼變,跟她走時一模一樣。
所見之處沒有任何灰塵,方休拿起桌上的照片,裡面是她姐姐,方芷。
在方休出國那年,方芷自殺身亡。
方芷是最像方國威的孩子,聰明,圓滑,對於公司的事得心應手,比方休大六歲。
方國威對外說是意外,就連方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不過當時她因為追歷文成的事常常跟方芷聊到半夜,那時方芷會說:“小休,感情是本書,你還不懂。”
她透過方芷淡淡的愁容,猜想是因為某段隱私感情的事才會做到那一步。
可這幾年她成熟了些,總覺得這樣的理由太過淺薄。
那年曆文成的身份曝光,接著就是他和周書羽頻繁的出雙入對,再後來方芷出事,短短一年的時間,方休迷茫的像孤舟。
方國威覺得她那樣的狀態不適合獨自出去,而且他剛失去一個女兒,還是想把方休留在身邊。
可方休心意已決,這件事兩個人的想法對換,方國威還是拗不過她。
時過境遷,小休已長到了方芷的年紀。
方休在臥室裡停留的時間太長,陳晨上來找她。
“吃飯了。”
方休“嗯”一聲。
陳晨走進去,和她一起看照片裡方芷的模樣。
和方休不同,方芷一直是端莊的,所有照片裡都保持著優雅知性,這倆丫頭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一個鬧,一個靜,方國威驕傲的不得了。
陳晨摟住方休的肩膀,說:“有時間去看看老爺子,阿芷走了之後他精神一直不太好,估計也就這兩年的時間了。”
“好。”
家裡還有客人,兩人不好耽擱太久。
下樓後伍迪跟方國威正聊得火熱,見方休過來,揚著眉毛炫耀:“小方方,你父親很喜歡我。”
方休不理他,問:“能吃飯了嗎?餓了。”
“走吧,都準備好了!”
幾人擁著方國威到餐廳,阿姨正在上菜。
方休無精打采,方國威說:“晚上都把時間騰出來,我請了客人。伍先生?沒事的話也來玩吧。”
方休蹙眉,拖長了聲音埋怨:“爸——”
“別撅嘴,你好不容易回來我還不能熱鬧熱鬧?”
方國威就喜歡這種事,一大把年紀了,碰上什麼事都要招一幫人來家裡辦派對,比年輕人還喜歡。
方休眼神求助陳晨,後者無視,狗腿似的捧場:“姐夫,什麼規格啊?有沒有美女?”
“臭小子!給你安排過那麼多好家庭的姑娘不見你定下來,下次老太太問起我可不替你說話。”
方休埋頭吃飯,想要陳晨個花花公子定下來,比勸方國威還難。
飯還沒嚥下去,方國威突然問:“聽說阿成都已經訂婚了?”
陳晨瞄著方休,哼唧一聲。
“哼什麼!你看看人家!”
“哎喲知道了知道了,比老太太還能數落。”
方國威作勢要打他,想起還有外人在,就又忍住了,吩咐道:“晚上讓阿成一起來。”
方休儘量減少存在感,結果方國威還是沒放過她。
“你也可以開始留意了啊,別跟著你小舅學些不著調的。”
伍迪適時加入聊天:“我覺得也是,小方方,可以留意身邊的人了。”
方休睨過去:“找死吧?”
方國威在她頭上結結實實彈了一下:“怎麼說話呢?”
伍迪笑得滿面春風。
飯後,方休躲在花園角落抽菸,伍迪站在她身後,腦袋剛好擱在她頭頂。
“小方方,你回家後變得很不一樣。”
和方休認識這麼多年,很少看到她有這麼多情緒變化的時候。
兩人見的第一面,伍迪覺得這個女孩無情、無感、無慾,是個很適合做這行的人。
後來,凡是經她手查出來的,放出去都是大爆點,而且從不多問,讓查什麼查什麼,絲毫不在乎利弊,這也是他最看重方休的原因之一。
方休腦袋向後頂開他,心亂得不成樣子。
方國威晚上請了歷文成和周書羽,她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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