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斷了也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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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甲冑巋然而立,身如泰山,目露精光。
舉手投足間,氣勢磅礴。
張若愚也不回頭,抬手,伴隨咯吱一聲響,在這寂靜的五爺後院,格外刺耳。
他推開院門,緩緩轉身。
“我推開了。”
張若愚薄唇微張,修長卻並不瘦弱的身軀,氣勁噴薄,宛若實質。
“你可以殺我了。”
嶽甲冑目光一沉,渾身氣勢昂揚,擲地有聲道:“即便你是張向北,這後院,也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砰!
張若愚也不回頭,反身一腳,竟將那咯吱作響的院門,當場踹飛,轟然粉碎。
“今晚這野,我張向北撒定了!”
嶽甲冑臉色一沉,眼中寒意逼人:“不論任何恩怨,從來沒人可以在後院撒野後,還能活著離開。”
“抱歉小張將軍,我職責所在。”
被譽為大內第一高手的名刀門老祖嶽甲冑緩緩往前踏出一步,一把古樸而鋒利的刀,落入手中。
渾身殺意昂揚,半世紀打磨的武道底蘊,驟然侵襲張若愚,勢如破竹。
眼中,更裹挾一抹公報私仇的戾氣。
他耗盡一生心血組建的名刀門,就是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活生生打垮的。
當初他不肯出手,是不方便,是不敢。
但今晚,他有充分的理由出刀。
為蕭十一,為這後院,為這塊禁地出刀。
當然,也為他的名刀門,為他的兒子。
有他在,名刀門就亡不了!
寒夜下,刀光噬魂,眨眼便至。
嗡!
刀鋒破空而來,如死神鐮刀,席捲奔騰殺機,應聲劈向張若愚。
張若愚拔刀。
拔的是北莽刀,用的,也是北莽魔鬼訓練的拼刺刀。
鏗!
火光噴濺。
只一個交鋒,張若愚身形敏銳,陡然一個彈射,攜刀逼近嶽甲冑,手起刀落,劈向名刀門老祖。
好快的刀!
乾脆利落,嘎嘣脆的刀!
瞧著透著一股偵察兵暗殺味道的張若愚呼嘯而來,嶽甲冑竟有瞬間恍惚。
他用的,是幾十年積攢的武道之刀。
而張若愚用的,卻分明是拼刺刀的手段,是北莽隨便拎出一個北莽軍,都會的刀法。
嶽甲冑像武林高手氣勢磅礴,聲勢浩蕩,而張若愚,卻像戰場上嗜血冷酷的暗殺部隊。
不講究漂亮的招式,只追求快準狠,一擊致命,萬軍從中取敵首級。
嗖!
刀鋒破空而來,竟令岳甲冑倉促攔刀。
刀鋒相碰,嶽甲冑手臂猛地一顫,虎口瞬間撕裂,鮮血流淌。
噔噔。
他倒退兩步,張若愚得勢不饒人,眼中,彷彿只有他的項上人頭。
這一次逼退,嶽甲冑被激怒了。
他頭頂大內第一高手殊榮,竟被張若愚逼得節節敗退,而且,用的就是最傳統的北莽刀。
這讓他惱羞成怒,心火焚燒。
渾身再度爆發出強大威壓,浩瀚如海的眼眸中,霸氣橫生。
“你打算靠北莽刀,打敗我?”
嗡!
嶽甲冑刀鋒顫動,他竟當著張若愚的面,換了左手刀。
沒有攻擊,就這麼很隨意地,左手握刀。
放棄了名刀門的壓箱底絕學。
右手虎口,已經血肉模糊,對嶽甲冑而言,無法完美施展他閉關十年的絕學。
“你準備好了嗎?”
張若愚冷冷站在原地,眯眼問道。
這番話,更是激怒了嶽甲冑。
什麼叫我準備好了嗎?
聽你張向北的意思,你站在原地,不是在休息,而是在等我?
“你休息夠了麼?”嶽甲冑左手拔刀,渾身氣極鼓盪。
張若愚皺眉,淡淡瞥了嶽甲冑一眼:“老匹夫。”
咻!
腳下一竄,鞋底與光潔的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尖銳聲。
張若愚如一道殘影,拔刀而來。
張若愚這一刀,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就連肌肉的發力,呼吸的停頓,四肢的協調,都近乎完美。
彷彿與空氣,與夜色,融為一體。
某一瞬間,嶽甲冑甚至恍惚了。
他眼前那個明明急速而來的張若愚,彷彿憑空消失了。
彷彿他面對的,只是一把刀,一把懸浮在空中的刀。
張若愚的手段,根本不像一名合格的軍人,更像一個遊走於黑暗的殺手。
一刀斃命,見血封喉。
太低階了。
嶽甲冑氣息一沉,左手毫無徵兆地,猛然發力!
刀鋒閃爍,白光乍現。
嶽甲冑猛地踏出一步,左手刀彷彿裹挾惡鬼,淒厲而至。
伴隨鏗鏘一聲響,二人刀鋒相碰,火光四射。
就連那鋒利的刀口,都出現了殘缺。
嗖!
嶽甲冑再一次拔刀。
刀中藏刀!
“嗯?”
張若愚微微皺眉。
一股磅礴的殺機,洶湧而至。
他似乎被嶽甲冑的這一刀,驚到了。
他似乎沒想到嶽甲冑刀中,竟藏了刀。
嶽甲冑勝券在握,一刀劈下。
這始料不及的一刀,當場將張若愚震退數步。
握刀的手,也微微有些痙攣。
嗖!
嶽甲冑,再一次拔刀。
藏刀中,還藏了一把。
手起,刀落,拔刀斬,一氣呵成。
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極致。
每一把藏刀,都彷彿第一把刀。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這三刀,鬼神難擋!
這三刀,便是名刀門老祖的必殺技。
是他半世紀武道心血的結晶。
是堂堂正正的,武道絕學!
他看見了張向北臉上的錯愕,甚至是迷茫。
他很驕傲,戰意昂揚。
當兵的,終究是當兵的。
在其他領域,或許很猛。
但在絕對的武道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你們這幫臭練武的,引以為傲的狗屁武道,就這?”
張若愚皺眉,眼看那一刀蓄勢劈來,手中的刀,卻紋絲不動,彷彿再也抬不起手中的北莽刀。
“這不就是地痞流氓打悶棍嗎?”
“這不就是耍無賴偷襲嗎?”
“你是不是要說,兵不厭詐?”
張若愚主動替拔刀殺來,無力張嘴的嶽甲冑給了臺階。
然後,左腳腳尖一碾,右腳猛然發力。
砰!
一記鞭腿,抽在了騰空而起的嶽甲冑褲襠。
噗通。
嶽甲冑栽倒在地,不顧體面地捂住褲襠,蜷縮成一團,臉色呈醬豬色,滿臉青筋暴露,眼珠子瞬間充滿血色。
“都這把年紀了,斷了也就斷了。”
張若愚冷冷看了眼滿地打滾的嶽甲冑,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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