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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這麼一想,當場決定返回南光後,去跟這個記者見面。此時他非暫時忘掉這件事情不可,因為還有其它的事情待他去思索。
田春達搭乘的列車繼續向北行駛著,單調的列車行駛聲不斷的鑽進耳膜,田春達把頭靠在椅背上想著江上風的事情。
江上風一定也是在五天前的晚上搭乘這班列車前往東陽,並確信關林殺害田島夫婦。
他是根據什麼確信關林殺害田島夫婦呢?這個疑問又再度浮現在田春達的內心裡。
江上風看完洪立敏的日記後,說更讓他確信那是殺人事件,由於田春達連看好幾遍那本日記,幾乎可以背得出來,可是,看不出江上風是根據哪個地方確信那是殺人事件,就整體來看,他只得到那是強迫殉情的結論,可是,分成一部分一部分來看,的確是有可疑的地方。
例如這個事件是由洪立敏知道丈夫有外遇揭開序幕,洪立敏之所以會知道丈夫有外遇,是有人寫匿名信吿訴她,可是,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她在日記裡也只說好像是女人的筆跡,大概她滿腦子都是丈夫的外遇,才沒有注意到是誰寫匿名信給她吧?可是,田春達不認為江上風是根據這件事情確信那是殺人事件。
洪立敏目擊丈夫進入健康藥店,也讓人覺得未免太巧合了,會不會有人故意那麼安排呢?在搜查時,這點也被列入調查的重點,可是,並沒有查出是刻意安排的。
雖然洪立敏懷疑丈夫在健康藥店弄到氰酸鉀,可是,由於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所以疑惑終歸是疑惑,不能當真。
這麼一想,田春達益發無法瞭解江上風所說的那句話“我從日記裡確信那是殺人事件”。如果那是殺人事件,關林就是兇手,如果關林是兇手,在洪立敏的日記中,應該會有關林的行動怪怪啦!要對關林小心點這類的記載,可是,翻遍整本日記,都是信賴關林的記載,因此,江上風根據什麼確信關林是殺害田島夫婦的兇手呢?
田春達注視著車窗外的夜景,這樣或許可以使心情舒暢點,以及意外發現疏忽之處也說不定。
“江上風現在怎麼樣?”田春達閉起眼睛,想起江上風那張充滿善意的圓臉,“他已經死了嗎?”
五時三十四分,列車很準時的抵達東陽。
田春達找到關林家經營的“觀景莊”旅館,這是一家大旅館,可能還不到旅遊季節,所以投宿的客人不多,顯得有點寂靜。
田春達有點緊張地站在旅館前廳,向走出來迎接的女服務員說他想跟關林見面。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牆壁上掛了一幅畫,是田島描繪的風景畫,就如葬禮那天所說的,關林把這幅畫掛在入口。
即使現在,田春達還是覺得那不是一幅好畫。
“原來是刑警先生……”有人在背後說道。田春達回頭一看,身穿西裝的關林站在賬房,臉上並無一絲絲吃驚的表情。
田春達被帶到裡面的房間。送茶點來的女服務員一退出去,關林問道:“你來東陽有何公幹?”
“我是來度假,唸書時就很嚮往來這裡。”由於這不是很高明的謊言,所以他知道關林不會相信。
關林微笑著說道:“我不認為東陽是很好玩的地方,不過,請你慢慢遊覽,有空的話,我一定帶你去參觀東陽古城。”
“謝謝。”田春達向關林道謝後問道:“六天前,江上風有沒有前來拜訪你?”
“江上風?”關林這麼反問後,繼續說道:“是那個新世紀社團的江上風先生嗎?沒有來。江上風先生怎麼啦?”
“他說去東陽旅行,一出門就下落不明,所以我才想他有沒有來找你?”
“很遺憾,他沒有來找我。”
田春達點著頭,可是,並不相信關林所說的話。關林一離開房間,田春達立刻把女服務員叫過來,把從新世紀社團借來的江上風的照片拿給她看。
“這個人應該在五天前來過這裡,你有沒有印象?”田春達問道。
女服務員很仔細的看著那張照片。
“這個人沒有來。”女服務員以肯定的口氣說道。
問其他的女服務員,也是同樣的答案。她們都說江上風沒有來。由她們的表情,看不出有被關林要求保密的跡象。
江上風有沒有來東陽?田春達一時失去自信心,但又馬上這麼想,或許他來了,只是沒有到觀景莊旅館而已,因為要跟關林見面,並不是非在觀景莊不可,打電話把關林約出來也可以呀!
田春達想起賬房旁邊是小小的總機,於是馬上離開房間,前往總機,很幸運的,總機附近沒有其他的人,只有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人好像很無聊的在看書,那個女人多半是總機小姐。
“打到這裡的電話都是你接的吧?”田春達問道。
那個小姐回答:“是的。”
“這五天內,有沒有人打電話給關林先生?”
“有,是市政府和觀光協會的人打來的。”
“沒有其他的人打電話給關林先生嗎?”
“沒有,只有剛才提到的那兩通而已。”
“沒有一個名叫江上風的男子打電話找關林先生嗎?”
“江上風……”總機小姐這麼喃喃自語後,搖著頭說道:“沒有,這個人沒有打電話來,只有市政府和觀光協會打來。”
田春達說他想出去走走後,離開了旅館。烏雲仍然很低。
雖然江上風沒有來觀景莊,也沒有打電話到觀景莊,可是,田春達仍然確信江上風來到東陽。
觀景莊附近矮屋鱗次櫛比,江上風有沒有來這裡呢?
由於香菸已抽完,所以田春達進入小香菸鋪,看店的是個將近六十歲的老太婆,田春達買了一包香菸後,向老太婆打聽關林的為人。
“他實在是讓人佩服的孩子。”老太婆大聲說道。“當他為了學習作畫而離開家門時,他的父母親非常擔心,三年前,他突然回來,好像整個人都變了般,把全部的心力放在旅館上面,像他那樣努力工作的人,目前實在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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